第十三章 鐵麵侯盧玨 3 銘陽堡大捷
“那韓王有沒有派兵支援?”白冷湛焦急的問到。
“沒有,因為父王根本沒有收到求援信函。”
“怎麽會這樣?”
“後來才知道是被原兵馬元帥劉敘允給攔截了,原因是怕盧玨功勞大於自己,再則他是主和派。”
“那這麽看來鐵麵侯盧玨是忠誠、大功臣,怎麽會有投敵、謀逆意向?”
“先聽我把故事說完吧。”深深喝了一口酒,臉上的寒氣漸漸消失。
久久等不到韓都的消息,盧玨頓覺守城已經沒有希望,隻能放手一搏。
城垛已經滿目蒼夷,孤立在城垛的盧玨顯得孤寂落寞。
“老二,如今援軍遙遙無望,隻能放手一搏。”
“大哥,有事您請吩咐,尉遲亦痕萬死不辭。”
盧玨緩緩轉身緊緊抱住尉遲亦痕,眼中充滿了淚水顫抖的說道:“這一搏你沒有任何生的希望,你可願意。”
“請大哥吩咐便是,隻求大哥照顧好家中老小。”
盧玨點頭答應說道:“秦軍大軍在前,隻有一道山穀為天然屏障,故後方糧草輜重防範必然空虛,秦必認為隻有滅了大軍方有機會奪取糧草,故請二弟你帶三百兵士從懸崖上爬過,燒毀秦後方的糧草,若見二弟火燒糧草成功,我便全力廝殺過去,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大哥放心,尉遲亦痕必將全力以赴。”說罷頭也不回走了,點了三百軍士。
淚,從他的虎目中流出,不忍再看尉遲亦痕的背影,怕再看一眼就要改變主意。
那一晚他無數次的跪求上蒼,今夜如若二弟不成功則一絲希望也沒有了,他虔誠的跪求上蒼,他隻看見三百將士消失在雨夜之中,便再也分不清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
“真乃人間豪傑有情有義,我白冷湛佩服,這杯敬盧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胸中的豪氣似乎也被點燃。
韓子旭微微一笑道:“如我韓將士都似盧將軍,何懼之有。”
那一夜的等待是何等煎熬,無人能想象。盧玨始終沒有離開過城垛,隻是舉目遠眺山穀的盡頭,吩咐將士做好出擊準備。
天,已經快發亮了,連日的暴雨也停息,城垛之上的盧玨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天亡我韓也。”
“將士們,為了父老鄉親,為了妻兒老小,我們隻有最後一搏了。乘天明之際,我們力斬秦敵。或許,這是我們今生最後一戰,拿出必死的勇氣虐殺秦敵。”高舉銀搶,紅色的槍穗在黑夜中發出血一樣的紅光,激勵著將士的鬥誌。
靜靜的打開不大的城門,秦大軍就在千米之外,盧玨與將士們盡可能輕聲前行,盡可能的靠近秦軍,馬嘴已被禁錮,鐵蹄已被綁起厚布。
“二弟,我們隻能盡力殺敵,祭你魂靈。”不在傷心,隻是緊握銀槍。
八百米;
六百米;
四百米;
二百米,秦斥候已經發現,鼓聲震天,韓第一批強弩已經飛出;
“殺”盧玨一馬當先,卻見秦大營中一片混亂,秦將領沒有想到此時的韓竟然敢偷襲,更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後方的糧草火光衝天,殺生四起。
秦軍身後的廝殺聲莫非是魏來援救韓?
前麵的韓軍衝殺莫非是韓的援軍已到?
戰機轉眼即逝,韓軍將士緊緊跟隨著盧玨直撲秦將大營,隊形如一條遊龍廝殺開一條血路。鮮血染紅了戰袍,隻有趁亂奮力拚殺才是唯一機會,戰鼓鳴鳴、呐喊聲聲,睡夢驚醒的秦軍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亂成一團,相互踩踏慌不擇路,驚亂中的秦軍開始拚命抵抗,拚命後退。撕殺呐喊聲不絕,震耳欲聾,身後橫屍遍野,屍體上好幾個箭頭還在,那斷了的長槍卻依然握在屍體的手裏。
背水一戰,置死地而後生的韓軍將士,瘋了一般的廝殺、呐喊,揮舞著手中的刀劍,仿佛在用鮮血畫畫一般,他們已經忘記死亡。
陽光穿破厚厚的雲層,一縷陽光照射在山穀中,慘絕人寰的戰鬥已經結束,放眼望去,已是屍橫遍野,從銘陽堡往外看地平線消失在屍體之後。
禿鷲早就聞到了此處的血腥與屍體的臭味,天空盤旋著數千隻禿鷲,山穀戰場上的累累屍體和丟棄的戰車輜重望不到盡頭,陰風開始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
“好慘烈的銘陽堡戰役。”白冷湛眼中似乎看到了這個戰場。
“是啊,銘陽堡之戰盧玨血肉模糊,已經分辨不出是不是他了,隻是按照他的衣著與手中的銀槍判斷是他,哎!”韓子旭歎了口氣,喝了一口酒平複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他算的上是兵家奇才。”
“此役,韓最後除盧玨之外,隻有三十六人存活,萬餘將士魂葬銘陽堡。秦,有四萬餘將士命損銘陽堡,真可謂銘陽堡大捷。”
“萬餘將士抵擋十萬鐵騎,還殲滅近一半秦軍,真是了不起。”
“銘陽堡大捷消息傳到韓都,舉國歡慶。父王親子百裏之外迎接盧玨及其他將士,可惜那時候盧玨昏迷不醒,全身體無完膚,其餘三十六人都不願意父王封賞,隻願意跟隨盧玨左右,這就是現在盧玨身邊的三十六天罡,盧玨醒後便永遠帶上麵具掩蓋臉上的傷疤,從不真麵目示人,父王封他侯爵故稱為:鐵麵侯。”
“原來如此。”
“三個月左右,原兵馬大元帥劉敘允無辜死在來朝議政的路上。盧玨在軍中威望至高,故同時也接管兵馬大元帥一職。”
“如果是銘陽堡的盧玨有情有義斷不會做出忤逆之事。”白冷湛眉頭緊鎖。
“這也是我懷疑的地方,然盧玨的身形、當初的衣著等都符合,但是性情似乎大變。”
“難道是那場戰役給他心靈創傷太重導致性情大變?”
“尉遲亦痕將軍的家人呢?”
“這就是另外一個疑點了,他們家人數十口在韓都神秘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難道這個鐵麵侯盧玨是假的?你後來去過鐵麵侯府邸嗎?”
“去過,懷疑之後我就去過幾次,然,鐵麵侯的家眷並無可疑之處。”
兩人陷入了沉思,都覺得事有蹊蹺,但卻無可入手。
“子旭,你能查出尉遲亦痕家眷的下落嗎?”
“這個隻能試試,沒有很大的希望。時間太久了,但年很多知曉一些內幕的人都死的很蹊蹺,後來這事情就再也沒有人敢過問了。”
“盧玨現在是韓的精神支柱,也是將士心中的神,確實不好辦。”。
“是啊,就連張相也選擇了妥協,整個朝堂還有誰敢過問此事。”
“子旭,有辦法約見張相嗎?要秘密。”白冷湛眼中一亮,似乎有點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