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 老虎

  “隨便?嘿嘿……”蕭雲逸的臉上又有了笑容,隻聽他朗聲道:“當著眾人的麵,本少不能欺負你一個女人,我們就賭三把色子,每一局本少隻贏你一個點兒,多一個點算本少輸,少一個點算本少輸……”


  蕭雲逸開出的條件當即令周圍的人都驚了,他們沒想到蕭四少會開出對自己這麽苛刻的條件來。


  李秋菊眼睛一眯,接著道:“如果你一局也贏不了呢?”


  蕭雲逸大笑道:“別說是一局都贏不了,就是輸了一局,本少名下的‘蟠龍居食府’就是你的了。”


  一聽說蕭雲逸押上了蟠龍居食府,李秋菊當即雙眼放光,蕭雲逸的蟠龍居食府是東澤飲食行業的航母,這娘們兒早就垂涎已久了,今天聽蕭雲逸竟然將這家飲食航母押出來,當即道:“好,就這麽辦,不過口說無憑,你得來個憑證。”


  “沒問題!”


  蕭雲逸嘴裏說著,就吩咐別人去拿紙筆,雖然說幾個人現在是進了包廂,但是包廂的門可沒關,有不少聽到消息的人都湊過來想看一看熱鬧,能來這裏消費的都是東澤市有名有號的人物,他們才不怕惹禍上身呢。


  自始至終,彭毅都在後邊冷眼旁觀,他本來還是有幾分擔心的,但是聽說蕭雲逸要和對方賭色子之後,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他明白了蕭雲逸的意思,各種賭具都或多或少的依靠於運氣,但是色子這個東西對於高手來說卻是可操縱的,就如彭毅自己,雖然自己從沒有學過搖色子,但是以自己軍中第一高手的本事,隻要有耐心,他也可用搖出三個六來。


  弄完了協議之後,兩人重新歸座,李秋菊這個女人很有心計,在她幼年時她家老爺子曾經是個有名的賭鬼,她也跟著他家老爺子學了幾手,聽了蕭雲逸的話她頓時喜上眉梢,對於玩色子,她還是很自信的。


  李秋菊問道:“那我們誰先來?”


  蕭雲逸臉上笑容不變,接著道:“國際慣例,女士優先。”


  “好——”李秋菊伸手就把骰盅拿起,然後在空中一陣花裏胡哨的搖晃,中間還來了兩個花樣,最後才把骰盅扣在桌子上,然後神態悠然的將身體坐直。


  “蕭四少,你如果現在後悔還來的及,否則等我開了盅,場麵就不好看了。”


  李秋菊的臉上已經有了勝利的笑容,蕭雲逸卻冷笑道:“我這個人性子倔,凡事總要撞個南牆,才會想該不該回頭。”


  蕭雲逸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李秋菊省去那份貓哭耗子的虛情假意,李秋菊把臉一板,接著寒聲道:“既然你要自尋死路,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李秋菊一伸手就把骰盅打開,隨著她的動作,周圍傳來了一陣驚呼聲,眾人紛紛挑大拇哥,讚歎這娘們兒有兩下子。


  骰盅裏三粒色子,呈“品”字型排放,表麵上的都是六點。


  “哎呀,總共就三粒色子,個點兒已經是最大了……”


  “就是啊,沒有比這更大的了……”


  “可惜這小夥子嘍……”


  “他搖幾啥玩意兒都白扯了,人家滿點兒了。”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李秋菊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道:“怎麽樣蕭四少,請吧。”


  麵對李秋菊的輕蔑,蕭雲逸卻是懶洋洋的將麵前桌上的骰盅拿起,他並沒有像李秋菊那樣在搖色子時大秀花樣技巧,而是隨便的晃了一下,就將骰盅輕輕的放下,然後輕輕的將蓋子拿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蕭雲逸骰盅裏的三粒色子中有一粒隻剩下了一半兒,朝上的這一麵是六點兒,另外兩粒完整的色子也是六點兒。


  比起李秋菊那花樣秀技巧般的得瑟,蕭四少在動靜之間舉重若輕,姿態無疑是更加優雅的,而且也搖出了個點,從技術、從風度上都是穩穩的壓了李秋菊一頭,這個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承認。


  但是如果按照剛剛蕭四少自己定下來的規矩來看,點兒對點兒,蕭雲逸要多對方一點兒才能算贏,所以這一局蕭四少還是輸了。


  “哎你別說,蕭四少這兩手可比對方強多了……”


  “可是也沒比對方多一點啊,這還是輸了……”


  “就是……”


  眾人在那時議論紛紛,彭毅在後邊卻麵露冷笑,他雖然站得位置靠後,但是光憑聽力,他就知道蕭雲逸這一局是贏定了,至於其他人的說法,那隻不過是沒有見識罷了。


  果然,對麵的李秋菊剛想說點什麽取笑的話,隻聽“啪”的一聲,最後的半粒色子掉了下來,端端正正的掉在了其他兩粒半色子的中間,前邊的三個六加上最後的半粒,這可就是點兒了。


  這可就牛大發了,蕭雲逸一臉的笑容道:“怎麽樣李女士,本少沒欺負你吧。”


  蕭雲逸剛剛的手法,以前在電視上都看過,隻是這些東西人們當時看過,當個樂嗬也就罷了,誰能想到真有人會呢?

  所以今天蕭雲逸施展出來,就格外的令人驚訝。


  彭毅知道,剛剛蕭雲逸在搖完色子之後,以內力將其中一粒色子給震得居中裂開,然後將一點兒這一麵用內功吸在骰盅的頂端,然後故意等別人都議論完了,李秋菊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再撤去真氣讓這半粒色子掉出來。


  這樣不但是個驚喜,而且可以更大的打擊李秋菊的士氣。


  李秋菊的臉色果然如同開了染料鋪一般,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拿起骰盅,一頓搖晃之後,開出個“幺二三”來。


  這“幺二三”是搖色子裏最小的點數,也就是所謂的通賠,一邊的眾人當即又開始議論:

  “這幺二三是最小的點,蕭四少那邊的色子哪怕都搖出一點最後也是三個點兒,這下可不好辦了……”


  “就是,這下看蕭四少怎麽著?”


  李秋菊深深的吸了口氣,接著沉聲道:“蕭四少,請吧。”


  第一桶金

  蕭雲逸微微一笑,他伸手拿起骰盅,晃了晃之後就放在了桌麵上,整個過程仍然是雲淡風輕,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蕭四少的手法,給了李秋菊很大的心理壓力,但是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扔出了“幺二三”,覺得肯定不會輸,於是得意的開口道:“蕭四少,請開吧。”


  蕭雲逸伸手就將骰盅的盅蓋掀了起來,在他掀起盅蓋的一刹那,周圍再次爆發出了一陣亂哄哄的議論聲:


  “哎喲我個乖乖,好厲害啊?”


  “天啊,我是在做夢嗎?”


  “這怎麽可能?”


  眾人議論紛紛,是因為蕭雲逸的手法實在是太高明了,此時在骰盅裏麵,三粒色子摞在了一起,而最上邊的,這是一個如血一般鮮紅的一點兒。


  “幺二三”在賭桌上做為“通賠”來說,可以按“零點兒”來算,而比“幺二三”大一點兒的,就必須是一點兒。


  可是此時,蕭雲逸搖出來的就是一點兒。


  李秋菊這個女人已經是麵如死灰,說實在的,蕭雲逸這種手法她曾不止一次在電視上見過,但是她卻想不到蕭雲逸竟然如同電視中的“賭王”一樣施展出來,聽著周圍人亂哄哄的議論紛紛,她的心更亂了。


  “你還有一次機會。”


  蕭雲逸笑的搖頭晃腦,一副吃定她的樣子。


  女人把牙一咬,接著開口道:“我要和你用同一副色子。”


  女人忽然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令所有在場圍觀的人都摸不著頭腦,他們不知道李秋菊要幹什麽,可是蕭雲逸不但答的幹脆,而且臉上仍然笑容可掬。


  “可以,請。”


  李秋菊站起身,走到蕭雲逸麵前,拿起蕭雲逸都骰盅然後搖了起來,李秋菊這一次用了不少花樣,甚至動作之間十分具有美感,然而她這幾手都是之前用過的,旁邊這些圍觀的人,並不覺得其逼格很高,反而覺得她有些華而不實。


  李秋菊這次搖了整整一分來鍾的時間,才把骰盅給放下,等她掀開盅蓋露出裏邊的點數的時候,圍觀的眾人全都驚了。


  骰盅中的三粒色子,有兩粒已經被她搖了個粉碎,而隻剩下的一粒,則明晃晃的顯示為六點兒。


  按照常理來說,一粒色子是治不出比六點更大的點數的,所以從這一點看,女人已經贏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麽這女人剛剛忽然要求要和蕭雲逸同用一副色子,感情是在這等著他呢。


  一時間,圍觀的人紛紛嗤之以鼻,對李秋菊的行為表示嚴重的不屑。


  這些人中也有一些人經常光顧蕭雲逸的蟠龍居食府,不但對那裏的菜式和服務感到滿意,同時也非常看好年輕有為的蕭雲逸,而現在李秋菊用近乎於無賴的手法搶了蕭雲逸一個先手,這些人雖然不能直接幹預,但是在一邊風言風語的冷嘲熱諷卻是避免不了。


  然而李秋菊此刻也厚下了臉皮來,任憑周圍這些人言語擠兌,仍然堅持這麽幹;說來也是,眼前這個優勢,本來就是她厚著臉得來的,如果輕易放了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折浪費?


  所以既然不要臉了,索性不要臉到底,說什麽也要讓蕭雲逸吃一回虧。


  李秋菊的這份“急智”和厚臉皮,讓站在遠處的彭毅也暗暗的點頭,這個女人的頭腦不錯,可惜他沒有用到正地方。


  “咦,聰明!”


  蕭雲逸的臉上分毫沒有不悅的表情,反而由衷的讚歎了一句。隻見微微一笑拿起骰盅晃了晃,接著就放下了。


  蕭雲逸看著李秋菊道:“李女士,賭到現在場麵已經很難看了,以我蕭某愚見,我們不妨這樣,你現在就給我一千萬,我按照咱們東澤道上的規矩給你記利息,一年之後本利齊歸,你我皆大歡喜怎麽樣?”


  蕭雲逸這番話令李秋菊冷冷的一笑,接著道:“蕭雲逸,臭小子,收起你那套貓哭耗子的假慈悲吧,你剛剛說的很清楚,三盤之中你隻要輸一盤,你名下的蟠龍居食府就歸我了,現在到了這個情況,你卻跟我談交易,難不成你東澤第一風流名少,想要賴我一個女人的賬?”


  蕭雲逸搖了搖頭:“本少才沒有賴賬的習慣,隻是本少向來憐香惜玉,這才在這個時候心軟,打算為你李女士謀一條退路。”


  “你說的好聽……”


  李秋菊回到自己的桌前,伸手一劃拉,將自己麵前三千來萬的籌碼都推了過來,然後開口道:“姓蕭的小子,你別想跟老娘虛張聲勢,如果你真的能搖出比老娘大一點的話,別說是區區的一千萬,我麵前這三千萬都是你的。”


  李秋菊說到這兒的時候,彭毅在遠處暗暗的歎息了一聲,李秋菊這個女人是真的上當了,蕭雲逸剛剛欲擒故縱,就是在等著這句話。


  果然,李秋菊說出這句話之後,蕭雲逸點了點頭,接著道:“既然李女士這麽堅持,那蕭某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蕭雲逸將骰盅打開了,李秋菊的雙眼一直緊緊的盯著那個骰盅,等她看清楚裏麵的點數之後驟然如遭雷擊,接著就頹然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就是周圍這些看熱鬧的人,如同開鍋般的議論聲。


  蕭雲逸這一局贏了一點也不稀奇,骰盅雖然隻有一粒色子,但是蕭雲逸就像第一局一樣,將這唯一的一枚色子從中間搖碎,這樣這粒色子就變成了兩半,六點的對麵是一點,所以骰盅裏邊現在的點數正好是七點。


  蕭雲逸贏下這一局,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稱讚,他們這些人有的是真心支持蕭雲逸有的是為了看熱鬧,但是今晚之後,這些人都會替蕭雲逸廣為傳播,讓人知道過去這個被稱作“第一紈絝”的病秧子,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出了尚品會所,彭毅心情也是為之一振,今晚蕭四少大勝而歸,以五十萬的籌碼贏到了三千萬有餘,拋出掉賭坊的抽成,以及招待周圍看熱鬧的人的酒水錢,足足多了兩千八百萬出來,

  同時,蕭四少還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暢快之餘,他攀著高手的肩膀,引吭高歌的幾句。


  彭毅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神經病一樣,半晌才開口道:“雲逸,你是什麽時候學會千術的?”


  蕭雲逸一臉笑意,接著道:“很稀奇麽?要知道這千術可是我蕭某成名必備的技能啊。”


  蕭雲逸所說的“成名”是指他東澤第一紈絝的外號。


  彭毅不明白,當即問道:“我到是聽說過你的名頭,但是為什麽要學千術呢?”


  蕭雲逸已經料到了彭毅會這麽問他,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笑著反問道:“小攀,你覺得身為一個紈絝子弟必備的技能是什麽?”


  “該不會是什麽琴棋書畫吧?”彭毅道。,

  蕭雲逸笑了,隻聽他道:“你個呆子,在部隊中呆傻了,我告訴你啊,是吃喝女票賭啊。”


  “什麽?”


  彭毅頓時無語,他愣了半天才道:“所以對外保持那個樣子,好讓你東澤第一紈絝名符其實?”


  “嗯哼……正是如此。”


  蕭雲逸麵無愧色。


  “不對呀,那第三。點你是怎麽做到的?”彭毅說到這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壞笑,隻聽他道:“如果我眼睛還不瞎的話,你小子到現在都應該是童身吧?”


  “嘿我說……”


  蕭雲逸聽彭毅提起這茬,當即就失去了淡定從容的態度,隻聽他咬著牙道:“小攀,你學壞了。”


  彭毅幹笑兩聲,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他接著又問道:“你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不早些時候拿出來,如果你早些時候拿出來,蟠龍居食府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規模。啊不對,應該說你的事業絕不會僅僅是一家飲食航母,恐怕今日的蕭四少已經成為絕代商驕了吧。”


  能白手起家,獨立建立起東澤飲食行業的航母的人,在商業上絕對是個天才,縱觀古今中外的巨商大賈,隻要他們能夠挖到第一桶金,就會成為立業之本,然後像滾雪球一樣迅速的發展起來。


  蕭雲逸卻微微一笑,接著道:“哪裏啊?靠賭贏錢隻能偶爾為之,今晚的事情甚至都是我蕭四臨時起意的。在咱們鐵山觀之行之前,我蕭某隻是一個隨時都會丟了小命的病秧子而已,就是再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麽意義呢?”


  蕭雲逸這句話說的雖然灑脫,但是語氣中所蘊含的無奈彭毅都已經感覺到了,彭毅想了想,然後問道:“那以後你想怎麽著?”


  “以後……”


  蕭雲逸的臉上露出的是自信的微笑,接著道:“以後就是你我兄弟展開拳腳大幹一番的時候了……”


  一提起以後,蕭雲逸臉上的愁雲一掃而空,接著道:“首先我會將我名下的蟠龍居食府進行抵押,這樣我們便可以以錢生錢,先行創立一家企業,隻要我們站穩了腳跟,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了。”


  看來蕭雲逸已經有了一整套成熟想法,他嘴裏說著手中比劃,很快就把他的計劃說了個一清二楚,蕭四少最後道:“隻是我要求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彭毅問。


  蕭雲逸頓了頓,沉聲道:“我們的企業,必須由你來做老板。”


  嫌隙

  一聽蕭雲逸說要讓自己來做老板,彭毅略一想就把臉沉了下來,隻聽他道:“蕭四少,我雖然消耗真氣救了你一命,但是並沒有要你報答,你這是幹什麽?”


  蕭雲逸立刻就知道彭毅想多了,於是道:“小攀,你想多了;首先,你我兄弟的共同事業,誰做老板都是一樣,這個不涉及到權力分配的問題,你也無需將這件事兒看得太重。”


  彭毅卻反問道:“既然誰做都是一樣,為什麽一定要我來做?”


  “嘿嘿……”蕭雲逸一點都沒矯情,而是直接說了實話,隻聽他道:“因為我需要你在前邊當‘老虎’啊。”


  “什麽?當老虎?”彭毅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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