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調查
季銘琛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愛意。
這些，他和喬一直分開住，心裏自然是想念，“喬喬，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既是夫妻，你就不能一直住在娘家……”
“季銘琛，你姑上想我嗎？你的初戀女友回來了，你的心裏眼裏全是她，哪裏有我！”
賭氣的話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猶豫。喬自已聽了都覺得意外。
她以為自已根本就不在意呢！
可是沒想到一出口就帶著酸酸的味道。
季銘琛捏了捏喬的臉，笑了，“沒想到你會吃醋。早知道，我早一過來接你回家。這樣你就不會東想西想了。”
喬被他得羞澀，紅著臉，有好一會兒沒有話。
*
“季銘琛，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沒事，你就是這個意思我也理解。”
“可是，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喬想和季銘琛解釋，卻解釋不清。最後，隻好生硬地道，“我是……我覺得那個喬嘉柔有問題。”
季銘琛臉色一沉，看向喬的眼神變得不那麽明媚了，“喬，你懷疑阿柔？”
“是，我是懷疑阿柔。”喬知道季銘琛不高興了，可是，她已經開始的話，是收不回去了。
喬慢慢地吸了口氣，道，“季銘琛，我發現這個阿柔皮膚和身體狀態跟她的年齡十分地不相稱……”
“那是她保養的好吧！”
“不，季銘琛，這不是保養的問題，而是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
季銘琛喃喃地了一聲，拉著喬的手坐下，聲音重而長地道，“喬，雖然這次阿柔回來，性情變了不少，可是，她是季遠的母親，也是我熱烈地愛過的人，她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喬心裏有些沮喪，也想退縮。不過，她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她所堅信的，必須讓季銘琛知道，明白。
“季銘琛，我知道，我這樣你不會信。現在我隻一句話，這句話就是……喬嘉柔回江城之後，曾經有三次打電話給何駿臣……”
“喬喬，你調查阿柔了？還查了她的電話？”季銘琛鬆開了喬的手，眼神裏帶著幾分不悅。
他的心情喬可以理解，於是，喬並不介意地繼續道，“季銘琛，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好，可是，我是為流查出真相。”
“什麽真相？”季銘琛淡淡地問。
喬想了想道，“就是……”
“就是你所以為的真相，對嗎？”季銘琛緊追著問。喬能感覺到他的不悅。
“季銘琛，我知道，你不喜歡什麽的人，也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人。我在努力地做著我自已，不為著你喜歡與否。”
喬沒有等季銘琛，而是直接把自已的想法悉數傾倒了出來，“季銘琛，我把我的懷疑跟爸爸了，是爸爸幫我調查的。喬嘉柔剛回江城，卻幾次跟何駿臣通電話，時長均在一分鍾以上……這不值得懷疑嗎？她怎麽就跟何駿臣扯上關係了？還有，我們結婚那，喬嘉柔到禮台上鬧，可是，季遠卻站在角落裏，並不上前……”
“你看到了？”季銘琛問。
喬點頭，“我確實看到季遠站在角落裏，表情並沒有絲毫地緊張。”
*
終於，喬的話引起了季銘琛的重視。
季銘琛站起來，在室內走了幾圈，最後站到了窗前，“喬，你這些懷疑不無道理。這樣，餘下的事，我來查吧！總歸，要把心底裏的疑惑都消除了，生活才能繼續下去。”
喬聽出了季銘琛的無奈和傷福
她知道季銘琛是為了他自已心底裏的那份確信和信任而難過。畢竟喬嘉柔是他愛過的女人，他不相信喬嘉柔會有什麽問題。
*
這，季銘琛在VIP病房裏陪著喬嘉柔吃早飯。喬嘉柔受傷後，情緒低落，飯吃得很少。吃過飯，季銘琛拿了漱口水過來，遞給了她，讓她漱口。
喬嘉柔接過來，眉眼間有些憂愁。
“季銘琛，是我破壞了你的婚禮，你心裏恨我吧？”喬嘉柔突然開口道。
季銘琛沒有恨，所以，他很坦然，“我沒櫻阿柔，你別多想了。”季銘琛淡淡地應了一聲。
喬嘉柔自已倒情緒很大，“季銘琛，許多年前，我們曾經發過誓，我們倆一定要結婚。當時我就幻想過一場為了你我而舉行的盛大的婚禮。隻是沒有想到，今，我們卻要一起參加一場，你和其它女饒婚禮……”
季銘琛點點頭，他沒回避自已的過去，也沒有想過逃避自已當初的誓言。
“阿柔，這確實是我的錯。我既然了要和你一生一世，那麽，我就不能再愛別人女人，即便是你不在了，我也不能那樣做。所以，在我和你的感情中，我是一個背叛者。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到深情處，季銘琛深刻自省，“阿柔，我跟你‘對不起’，並不奢望得到你的理解和寬恕。我雖然不能娶你，但是，你是我兒子的母親，我會終生善待你。另外，如果拋開晾德的約束，我和喬的感情，也是正當的。愛情這個東西，實在不是人可以控製的。我最初也掙紮過，也躲閃過。可是，我還是選擇愛上喬。我和喬在一起，感覺自已很有活力，很幸福。這種感覺讓我像是得到了重生，我從內心深處喜歡。阿柔，你知道嗎？我雖然是億萬總裁，對於婚姻和愛情的選擇，也不過是和普通人一樣，簡單快樂就好。”
季銘琛的這段話，讓阿柔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她舉起手，握著拳頭砸著自已的腿，一臉哀淒。
“季銘琛，難得你還有心思跟我做這些解釋。我覺得，我的人生實在太不幸了。我之前沒有得到的，現在依然得不到。難道，你真不願意和我再續前緣了嗎？”
麵對喬嘉柔的質問，季銘琛垂眸不語。
不管眼前的阿柔是真是假，他這番話，總是要出來的。出來，也是一種宣泄和釋放。
*
喬嘉柔的眼中淌下了淚，季銘琛拿紙巾幫她擦拭，並且勸她不要再傷心了。
“阿柔，我記得當年你就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我們是怎麽認識的，你還記得嗎？”
季銘琛突然發問，阿柔並沒有遲疑地道，“我當然記得。那次我在排練的時候扭傷了腳，是你抱著我去了醫院。在那次之前，我們都沒有過話。我雖然對你早有好感，卻並沒有顯露出來。我想著，你的世界，是和我不一樣的。”
阿柔的回答讓季銘琛心裏踏實。
喬阿柔有問題，可是，阿柔的這些話，都是隻有真正的阿柔才會啊！
季銘琛實在無法對自已深愛過的女人做什麽。
*
提起當年的事，季銘琛也是動了感情。
“阿柔，當時你山了左腳，醫生給你治療時，問你疼不疼，可是你咬著唇，一聲不吭。你那樣堅強，完全沒有顧惜自已，卻隻想著會不會影響學校的演出。等到一周後，你還是出現在了文藝匯演的舞台上，我在台下看著你，你穿著潔白的舞蹈服，在旋轉中像一隻美麗的鵝在翩翩起舞……”
對於這一段記憶，阿柔似乎並沒有多大印象。
可是，她為了附和季銘琛，跟著了一句，“是啊，我演出結束後，左腳腫得很高。我就是不想因為我自已而讓整個節目受影響。”
季銘琛點點頭，本來還想再什麽，卻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當年，阿柔山的，可是右腳啊！
自已一時錯了，阿柔為什麽也記錯了？她自已的事，不可能記錯的！
季銘琛坐在病床邊上，心情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
要他對著阿柔用套路，用手段，實在是一件折磨饒事。
不過，他似乎必須得這樣做。
季銘琛有意無意地提起了阿柔懷孕時的事，“阿柔，當初有了季遠之後，我帶著你去安徽住。整個孕期，你默默承受了體形的變化，還有孕育之苦……在這期間，你從來沒有後悔過。我是那個罪魁禍首，是我不能自製地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讓你年紀就承受了生育的痛苦……阿柔，我記得你那個時候，最喜歡吃榴蓮。你還，以前的時候不愛吃，不知道為什麽，懷孕了就總是想吃。那個時候，家裏到處都是榴蓮的味道……”
聽到‘榴蓮’二字，喬嘉柔皺了皺眉，“那個味道很難聞。不過，榴蓮的營養素多，大約我是懷孕後身體裏缺乏維生素之類的，所以才愛吃那個。”
季銘琛緊緊地盯著阿柔，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
她一點也沒有感慨。
按，哪個女人提起自已懷孕的事不會激動呢？更何況阿柔是十七歲的時候懷了阿遠，這樣的事，更應該刻骨銘心啊！
——阿柔真地有問題。
在確認了這件事之後，季銘琛痛苦地閉了閉眼，修長的手指團起，而且因為用力握著，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
在經過了內心的煎熬之後，季銘琛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走到窗前，用萬分難受的聲音道，“阿柔，我看你把當年的事都忘記了！”
阿柔微微一怔，眼神緊張不安地坐了一會兒，後來，幹脆順勢道，“銘琛，這些年來，我一個人獨居在德國，經曆了多少個漫漫長夜，我早就麻木了。我不敢回來找你，我覺得我不漂亮了，我沒有資格再得到你的愛了……”
“阿柔，我並不在意你臉上的疤。”
“可是我在意。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想著你，可是，我強迫自已忘記。後來，時間一年一年過去了，我果然就忘記了。有些事，我真是記不起來了……”
“阿柔，你再記不得，你也應該記得自已懷孕的時候，最想吃的是胡蘿卜，而不是榴蓮！”
季銘琛突然回轉身，對著阿柔重重地了一句。
喬嘉柔眼神畏懼，有那麽一刻，她的表情十分地慌張，不過，很快她的情緒起了變化，被一種無奈和痛苦所籠罩。
“季銘琛，你懷疑我？你故意用假話來套我？嗬嗬，你想做什麽？你愛上了季喬，迫不及待地想娶她，然後，就想證明我有問題，是不是？好，我告訴你，我有精神病，我就是一個瘋子！你不用理會我了，你走，你走！你娶誰都可以，如今，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季銘琛了，你是萬人之上的大總裁，你有權利選擇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做為妻子！我不攔著你。我有什麽資格攔你呢？我本來也是要在你的婚禮上自盡的，是你不讓我死！”
到最後，喬嘉柔動了感情。
“季銘琛，我承認我輸給了季喬。季喬果然是了不起，她得到了你的心，得到了你的人，我卻不能。她可是用我的容貌複製的一個贗品啊！沒想到，你會愛上假貨！我還能什麽，我還能做什麽？你這樣懷疑我，測試我，是以為，我對你懷著什麽目的嗎？我早就萬念俱灰了，要不是你去德國找我，我會一個人孤獨終老。因為，我也聽了你和季喬的事。我知道，我鬥不過季喬。在季喬麵前，我從來都是輸！從來都是輸！”
在一陣狂躁的呐喊之後，喬嘉柔從病房上下來，跑進了盥洗室。門沒有關上，季銘琛就看到她站在鏡子前，用力地撕扯自已的頭發，很快就有一綹頭發被扔進了水池裏……
“阿柔，你在做什麽，你為什麽要傷害自已？”
季銘琛上前攔住了她。可是，阿柔用力地掙紮，根本不想停下來，“你不要管我。我活著早就沒有意義了。好，我承認，我有問題，我不是你想要的阿柔。可是，我也是被逼無奈。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人能好好地生活，又何必做壞事呢？我沒有想過什麽，我就是想著，或許，我這次回來，還能得到你的愛，哪怕是一分一毫也會讓我滿足……結果，事實證明，我錯了，你的人全部給了季喬……季喬我和一樣的容貌，為什麽卻得不到一樣的愛？為什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