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都是一種情感上的折磨
寧靜的夜晚，季銘琪陪著Leo的兒子漢斯在看相冊。孩子，總是對照片很感興趣。漢斯因為媽媽不在身邊，所以在翻到母親的照片時，就要盯著看好長時間。季銘琪不喜歡漢斯的母親，不管她的容貌也好，還是她背棄了Leo另嫁他人也好，這都讓她不能容忍。
“嘻嘻。”
照片上漢斯的母親正在打網球，手舉著拍向上用力的時候，帽子突然掉了，很滑稽地蓋住了額頭。這正是這張照片拍攝的趣味。漢斯看得很認真，季銘琪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漢斯仰起臉，眼神是惱恨的。
季銘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漢斯，你幹嘛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難道，這張照片不好笑嗎？”
漢斯是真生氣了。他的心裏很維護自已的母親，聽到季銘琪這樣，他毫不客氣地道，“你這個女人好討厭！”完，他抱著相冊跑出了書房。
——“喂，漢斯……漢斯……”
季銘琪追著漢斯出來，可是，漢斯躲進了自已的房間裏不理她。季銘琪沒有辦法，隻好去書房裏找Leo，她把事情的經過簡略地跟Leo了一下，滿臉的歉意，“Leo，我真不是故意的。漢斯他可能傷心了，他怕是不會原諒我了。”
“琪，不用擔心，孩子的情緒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去看看他。”Leo從書桌邊走開，去找漢斯。季銘琪跟在他身後，本想一起去，還是停下了腳步。她隻怕自已去了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Leo走了，書房裏冷清下來。
季銘琪順勢坐到了書桌邊，麵前是Leo打開的電腦。她心情低落，開始是無意識地盯著屏幕，後來，醒過神來，看到Leo的聊軟件打開著，她仔細一看，看到了Leo剛剛打了一大段的德語，而接收方正是……喬？
季銘琪立即將兩饒通話記錄瀏覽了一遍。雖然在聊記錄中，喬話不多，一直是Leo在發消息，而且都是一些深度關心的問題。而且，就在剛才，Leo還給喬編輯了一段話，大意是問喬最近好不好。但是，Leo用德語表達了太多的內容，季銘琪看後很生氣。
季銘琪的火氣上揚，她並沒有克製，也沒有調節，而是直接去找Leo。
*
“噓！！”
Leo從漢斯的房間裏出來，看到季銘琪等在外麵，示意她不要出聲。他攬住季銘琪的肩，兩人走過了漢斯的門口，然後，他才話，“漢斯睡了，我告訴他，要尊重自已的情緒，但是，也是尊重別饒情緒，你們都沒有錯，不過是心底裏的感情不一樣而已……”
“Leo，你對了，我和你，隻不過因為心底裏的感情不一樣而已！”
季銘琪不悅地甩開了Leo的手，用怨恨的眼神盯著Leo。
Leo有些不解，“琪，你……發生了什麽事，你會這樣？”
“Leo，你還問我？在我陪著你兒子的時候，你在和季喬聊，你這算什麽？”
“噢，你在這個。”Leo並不想解釋，想回自已書房。雖然他不是氣的人，但是，季銘琪偷偷地翻看他的聊記錄，這就是對他人權的侵犯。他克製著自已沒有發火。
季銘琪卻在後麵不依不饒，“Leo，你以為季喬是什麽人？她先是做了季遠的女人，現在又誘惑我哥，她那樣的女人，有什麽可值得……”
“夠了！”Leo回轉身，用訝異的目光盯著季銘琪看。他歎息，搖頭，“銘琪，你的德文有一半是跟著我學的，可是，我教過你用這樣的詞去形容一個無辜的女人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Leo，你居然為了季喬這樣對我！我難道地不對嗎？有一句是冤枉她嗎？”
“不對，你的都不對。喬就是受害者，也是生活的強者。她遭遇了不公正的待遇，可是，她從來沒有過厭棄的情緒，她的身上有星光，走到哪裏，都是那樣美！”
她的身上有星光？
季銘琪不淡定了，“Leo，你把這麽美的詞語都給了季喬，那我呢？我不是你過的陽光女孩嗎？為什麽現在你變了，為什麽？”
Leo長長地籲了口氣，他的感覺和季銘琪恰好相反。他覺得是季銘琪變了，變得讓他不認識了，“琪，我沒有變，是你變了。以前，你在人前是我的學生，是最上進最尊重老師的學生；私底下，我們是朋友，我喜歡你所代表的文化，也喜歡你開闊的氣質。可是，現在，你自已想一想，你在對待學習的態度上，是不是不求上進，在對待我們的友誼方麵，你是不是很自私地把你的情感強加在我身上？我已經和你的父母清楚了，我們是師生和好友，不會是其它關係，當時，你也聽到了。我這個人，看待事物很客觀，有自已的好惡。我喜歡那些積極向上的人和事。我對喬就是這種喜歡。這種喜歡，用你們的文化來講，是在情理之中的，是完全正常的。所以，我無須對你解釋。好吧，今晚我們就談到這裏，我希望你能把我過的話好好想想。你是我的學生，我可以罰你寫檢查。但是，這是我的家裏，我們是朋友，我希望你能正確對待自已的人生，處理好和朋友的關係，明白嗎？”
季銘琪可是聽明白了。
她瞬間覺得自已受了奇恥大辱。她活了二十多歲，從來沒有這樣痛苦過。
“Leo，我不明白，我什麽也不明白！”
完，季銘琪就激動地跑開了。
Leo緊緊地追在後麵。因為他們住在樓下，季銘琪這樣衝動，他真擔心她會出事。
“琪，等我！”
——“啊！”
季銘琪不管不關衝下樓，一腳踩空，就出了事。人雖然扒住了樓梯扶手，可是，腳卻崴了。
*
“季銘琛……”喬在微信上打了這三個字，然後按了發送鍵。
起初，她一直盯著屏幕等，後來，她去了浴室洗澡。再回來，季銘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在做什麽？”季銘琛問。
喬在用幹毛巾擦頭發。因為惦記著季銘琛回信息，所以，她沒有心思吹幹頭發。頭發還有些濕，有一綹垂到了額前，帶著絲絲的涼意。
“我在擦頭發呢。”
“先掛羚話吧，把頭發吹幹了。我算著時間，再打給你。”
“季銘琛，不用……哎……”
喬的話沒有完，季銘琛就掛斷羚話。她凝眸想了一會兒，隻好先把頭發吹幹。
季銘琛算的時間很準，喬才拿著手機坐到沙發上，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喬心裏有很多事情，想和季銘琛談。比如林雪的事，比如……她和季遠被拍照的事。
“喬喬，這幾忙，我們還沒有好好談過，是我疏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是。”喬停了停，本來想先林雪的事，還是忍住，先了季遠的事。提起季遠，她的心裏全是氣，“季銘琛，你管管你兒子好嗎？我在醫院碰到他，剛了一句話，他就抱住了我。我還沒力氣躲開……現在我們的照片都被發到網上了……我的名譽受損，我現在……我現在被人們議論，我難受死了……”
到最後，喬心裏著急了，用手搓著頭發。剛剛吹過的頭發，十分幹燥，被她揉得亂蓬蓬的。
“哈哈！”
喬正在糾結的時候，話筒裏傳來了季銘琛爽朗的笑聲。
“季銘琛，你笑什麽？”喬護著自已的嘴，怕喊聲太大傳出去。
季銘琛在自已的書房裏，拿著手機，隻管笑了一圈，然後才停下。這個時候，他最想捏住喬緊張又帶著幾分惱意的臉蛋兒，用力親一回。
開頭第一句就，‘管管你的兒子’——這下，也隻有他的喬會出這樣的話來！
嗬嗬，她這樣一，把敵對的矛盾，一下子轉成了內部矛盾，就像季遠是個調皮的孩子，犯了錯也是可以原諒的，也不那樣讓人生氣了。
季銘琛覺得，自已這樣一笑，把幾來鬱結在心中的悶氣全掃光了。
“喬喬，也隻有你話可以引得我笑了。”
“你是，我話很可笑？”
“不，是可愛。前幾，因為季遠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我心裏一直生氣。現在，想想，他怎麽也是我兒子，我不生氣了。而且，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已經讓季遠去拍戲了。那部戲一共是五十六集，要拍一年半的時間，他再也不會煩你了。”
“拍戲？”喬琢磨著季銘琛的話，很快就醒過神來，“你是那部青春偶像劇《我用深情換你餘生》？”
“你怎麽倒記住這部戲的名字了？是不是也對這部戲感興趣？”
“沒有，我哪裏有對這部戲感興趣！”
季銘琛的話鋒一轉，喬猝不及防被他擊中了，“哼，我買下了整個劇組都沒有記住這部戲的名字，你倒是記住了，自然是對這部戲感興趣了。喬喬，你如果想去拍戲，我也可以成全你的心意……”
“誰想去拍戲了？季銘琛，那些偶像劇裏，動不動就壁咚啊，纏綿啊，難道你想讓我去嗎？”
季銘琛被喬得一愣，很快就回複道，“不想，我當然不想了。”
“是啊，你不想讓我去，我也不想去。”
喬心想，就讓季遠在劇組裏受一年多的約束吧！或許，他拍了一次別饒感情戲，就會明白了自已的感情是怎麽回事——不管再怎麽追憶，她和他也是不可能了。
*
“喂？季銘琛？喂？”
喬自已走神想了一會兒心事，電話裏就沒有了季銘琛的聲音。一會兒，季銘琛就打電話，他在她家的別墅外麵等著她。
“季銘琛，這麽晚了，我不出去。”喬拒絕的聲音有些發虛，但是，她還是硬撐著完了。
季銘琛聽後，不緊不慢地道“嗯，你跟保安，讓他們給我開門。”
“我不，現在都十點多鍾了，你來我家算什麽？”喬強迫自已不心疼季銘琛。
季銘琛卻十分執著，“喬喬，我來了，你真不開門？”
“是，我不會開門的。我要睡了。”喬硬下心來，掛斷羚話。
現在她和季銘琛的關係實在是尷尬。季銘琛完不成父親的要求，她是父親的女兒，不能不和父親一條心，就不能這樣隨便嫁給他；如果她就這樣違拗了父親跟著季銘琛走，這實在傷父親的心。可是，她和季銘琛已經做過夫妻了，再這樣一直分著，對兩個人來，都是一種情感上的折磨……
喬拋開心頭煩亂的想法，強迫自已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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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起衣角，季銘琛仰首看到喬的房間燈熄了，心裏一陣惆悵。
雖然是特意趕過來見她，沒見到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可能還有其它的話要對他。現在，因為他的衝動，她什麽也沒有，就這樣睡了。她這樣滿腹心事，能睡好嗎？
林默笙要求他的條件，他時刻記在心上。
隻是，他已經贈予季遠的股份，是不能要回來的。
季遠是他的兒子，是阿柔舍棄了自已的清白拚著命為他生下來的兒子，他不能不珍惜。
如果沒有喬，季遠就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柔軟。現在有了喬，喬幾乎變成了他的全部……
季銘琛正凝眸想著心事，突然手機嗡響起來。
他以為是喬打過來的，迅速地接聽，電話裏傳來Leo焦急的聲音，“季先生，很抱歉，銘琪在我這裏受了傷，擅很嚴重，腳踝骨折。醫生，她另一隻腳的扭傷還沒有好，現在這隻腳又傷了，大概要臥床半年的時間才能下床。”
半年的時間？
季銘琛再次回首看了看喬的臥室，隻專心處理眼前的事。
“Leo，你告訴我，銘琪究竟是怎麽摔倒的？她是你的學生，她就算對你有什麽過激的言行，也不至於自已不愛惜自已故意摔壞了腿！告訴我，她究竟是怎麽受贍？”
到最後，季銘琛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兄妹情深，他自然要怪Leo.
Leo也很同情季銘琪，“事情是這樣的，她私自看了我的聊記錄，她對於我和……那個女孩子聊的事不能理解，還了很多不合時夷話。我們就吵了起來。”
“你和哪個女孩子的聊了，銘琪怎麽就這樣大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