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網絡上的反應怎麽樣?”
“嗯,還好。”
季銘琛將手中的金筆輕擲在桌上,淡淡地道,“既然有效果,就把這件事做足了。這樣,你把這個劇買下來,讓那個男主角走,換上季遠。”
“什麽?”李布不相信似地瞪大了眼睛,“季董,您……讓季少去演那個男主角?”
“對。我看他也是閑著無事可做。演演戲也不錯,這也是一種人生曆練。另外,把那個女主角也換了,找一個跟喬最相似的女孩子來演。找演員的時候要隱秘,另外,不要管這個女孩子是不是演員,隻要和喬長得像就校”
“可是,季少他會同意嗎?”
李布帶著幾分不自信問。季銘琛重新拿起了金筆開始看文件,並沒有回答。
李布討了一個沒趣,又不敢多話,隻好退了出來,抓緊時間辦事。
*
門被關上了,室內陷入了讓人心悸的安靜鄭
季銘琛將手中的筆丟開,拉開椅子,站到了窗前。
他就沒有想到,季遠還會對喬做這樣的事。真是放肆!如果季遠不是他的兒子,他是一定不會輕饒的。如果季遠不是和曾經的杜諾有過一段深情往事,他也是不會輕饒的。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折磨人,折磨人……季遠和喬曾經那樣深愛過,季遠又是他兒子,他,還能怎麽樣呢?
——“啊!”
季銘琛握拳砸在玻璃上。因為內心的強烈感應,他甚至能聽到自已拳頭咯吱咯吱地響。
*
林默笙並沒有什麽大病,所以在醫院休養了兩之後,就回家了。
回家之後,他心裏還想著林雪的事,所以,情緒很低落。楊思秋倒是顯得很乖巧,林默笙坐在沙發上,楊思秋就給他倒水,送報紙。她什麽事也不做,就在一旁看著他。林默笙心裏煩,把報紙抖得嘩啦啦響,“楊思秋,你無事可做嗎?”
“是啊,我沒有事可做。”楊思秋很認真地答了一句。
“沒事可做你走遠點!”林默笙語氣很重。
楊思秋現在頭腦簡單,並不害怕。反而舉著水杯送到了林默笙麵前,“你喝水吧,那我看你躺在病床.上,模樣很可憐,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你……”
“拿開啊!誰要死?我好好的,你咒我死!”林默笙揚手打翻了水杯,水杯裏的水潑到了楊思秋的手上,然後,楊思秋鬆開了手,那水杯砸到霖毯上。
楊思秋跳開了,看著地上的水杯,別扭地不話。
“媽。”喬從樓上下來,打過招呼之後,看到霖上的水杯。她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就不作聲地彎腰撿起了水杯。楊思秋看到喬後,開始告狀,“喬,這個人打翻了水,灑了一地。他太壞了,脾氣太壞了。”
喬看看在一旁舉著報紙雙眉緊蹙的父親,轉回頭對著母親道,“媽,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的爸爸。”
“你的……爸爸?”楊思秋凝眸想了一會兒,趴到喬的耳邊道,“你爸爸脾氣這樣壞,沒有人會嫁給他。”
林默笙將楊思秋的話聽到了耳裏,頓時火冒三丈。他覺得家裏有這樣一個低智商的人,簡直是災難。他真是忍無可忍。
“楊思秋,你給我聽著,以後沒有事,你就在自已房間裏呆著。”完,林默笙氣呼呼地邁步上樓。在他經過楊思秋身邊的時候,楊思秋伸手攔住了他。林默笙問她想幹什麽,楊思秋想了想道,“我房間裏沒有好玩的,你在我房間裏架一個秋千,然後,幫我買一個狗狗,我就呆在房間裏不出來。”
楊思秋這些吃喝不愁,也無事可做,更沒有煩心事,所以,她的臉色白裏透出年輕女孩兒的紅潤,看上去有一種恬靜的美。她本來就大眼高鼻,這個時候,唇色滋潤得很漂亮,更讓她看上去很動人。林默笙盯著楊思秋看,有一瞬間把她當成了楊思念。他的目光在她的眉眼間停留,終於還是失望地移開了。
“放開手,你還敢攔我!”林默笙懊惱地撥開了楊思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楊思秋站在原地,片刻這後,突然想到了什麽,衝著林默笙的背影喊,“喂,你不給我架秋千,我就不呆在房間裏。沒有狗狗,我還不如在大廳裏看電視。”
喬聽著母親話,無奈地搖了搖頭。楊思秋走過來,跟喬,她父親脾氣好壞,真讓人無法理解。
喬的心裏正煩著季遠和自已的照片被人議論的事,並沒有認真聽楊思秋話。
等楊思秋扳著她的臉問她時,她才回答道,“媽,我了,他是我爸爸,而且……我忘記告訴你了,他的名字疆林默笙’。”
“林默笙?”楊思秋輕輕地念著這三個字,眼神發了癡。
喬以為她會想起什麽來,結果,楊思秋拍著喬手背,“你爸爸怎麽可以疆林默笙’呢?這底下,隻有我的默笙哥才能叫林默笙!”
喬被逼得無法,就開始解釋,“媽,其實呢,我父親就是你的‘默笙’哥。隻不過,你的默笙哥長大了,娶了妻子,還有了我這個女兒。”
“默笙哥不能娶別人,他隻娶姐姐,隻能娶姐姐。”
“對,我父親就是娶了你姐姐,我其實是你姐姐的女兒,你是我的姨母,但是,我叫你‘媽媽’。”喬一時心亂,索性把所有的事都開了。
楊思秋似乎很不能接受,她扯著自已的頭發,用力地扯著。站了一會兒,又無聲地坐到了沙發上。她用力地揉著頭發,頭發散亂地蓋住了臉。喬上前試圖勸住她,可是,她卻像被燙著了一樣慌亂地站了起來,“你都是騙我的。你都是騙我的。默笙哥不能娶別人,不能娶別人。”完,楊思秋跑開了。
喬喊著她,追她上樓,結果楊思秋躲進房間裏不開門。喬心裏也還亂著,就沒有再敲門。等到她回到自已房間,用背將門板抵住了。她是真地很煩心啊!要是這個時候去A國該多好!可是,父親的心情太差了,這個時候提出讓他回A國,他一定不情願,他一定還在等著林雪的消息……
——“啊!”
喬背靠在門板上突然想到了母親躲進去的是父親的房間。父親這幾不去書房,上樓就在房間裏休息。不知道,母親這樣突然闖進去,父親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喬用手掩住了眼睛,不敢再想了。
*
“阿遠,你過來。”
季家的大廳裏,季紹珩拄著拐杖,一臉不悅地喊季遠。季遠剛從外麵回來,身上是白西裝,他用力扯了扯領帶,麵色沉靜地走到了季紹珩麵前,“爺爺。”
“你還知道自已的身份啊?你你,好端敦去找喬做什麽?你是有妻子的人了,而且,你才剛剛結婚,這蜜月期還沒有渡完呢,你就去找別的女人……你你,你這做對得起清菡嗎?”
季紹珩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拐杖就要打季遠。季遠在外麵躲了幾,睡得精神頭很足,看到季紹珩要打他,立即躲開了。季紹珩心裏更氣了。楚雲在一旁輕輕地幫他拍背。季紹珩又問楚雲,季銘琛什麽時候回來。
“哼,你們父子倆個,一個比一個過份,你父親不管你也就算了,還見不到人影。對這樣大的事竟然置之不理。這算什麽父親?難怪你要變得越來越壞!”
聽到爺爺因為自已父親,季遠微微皺眉,“爺爺,這是我的事,不關父親的事。”
“嗬,你倒是護著你爸爸,俗話,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親這樣……”到這,季紹珩自已想清楚了。自已就是季銘琛的父親,要是這樣自已兒子,那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敗。
他沒想到,自已話把自已給繞進去了。因為這一點,他的心裏更氣了。
“季遠,你必須去跟清菡解釋清楚,現在就去!”
季紹珩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夏清菡從樓上下來,“爺爺,你們在談什麽呢?”
等夏清菡看到了季遠的身影後,很自然地上前,準備幫他脫去外套的西裝,“阿遠,你回來啦!來,我幫你把西裝脫了。”
季遠沒有推脫,隨著夏清菡的意把西裝脫掉了。
“阿遠,你不是出差了,明才回來嗎?”夏清菡燒了茶水過來,先給季紹珩倒了一杯,然後,又給楚雲倒茶,給季遠也斟上了茶,她自已倒是沒有喝茶,而是起身從冰箱裏拿了一瓶酸奶。
酸奶太涼了,要放一放才能喝。
夏清菡麵色如常地坐著,沒有半點的委屈和不平。
看到兩口這樣,倒讓季紹珩沒話可了。他心裏憋著火,還是忍不住發了出來,“季遠,你把那的事跟清菡清楚,認個錯。”
不等季遠話,夏清菡就笑了起來,“爺爺,我沒有想到,您這麽大年紀了,還跟年輕人一樣熱衷於那些花邊新聞。爺爺,那都是誤會。您沒看後來的頭條嗎?當時是在醫院裏拍戲,根本不是季遠。季遠他出差去A國了,怎麽可能去醫院裏呢?”
季紹珩怔怔地望著夏清菡,驚訝得不出話來。
要是季遠自已這一番話,他肯定不相信,可是,現在是夏清菡的,他不得不相信。又或者,他明明知道是假話,也得相信。因為網上的照片已經有人下載了,又二次發出來。他在看新聞的時候看到了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別人認不出來,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分明就是季遠和喬,他怎麽會看錯呢?
季紹珩還是佩服夏清菡的,像她這樣能在外人麵前維護自已丈夫的麵子,還做得得體周到,實在也算是難得。到底是有教養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
“清菡啊,你知道了真相就好。我還怕你想不清楚,怕你會傷心的。沒想到,你會這樣淡定,實在讓我不得不喜歡。你做得好,做得很好。”
到這,季紹珩轉身看看季遠,歎著氣直搖頭,“阿遠,你看看你的樣子,你再看看清菡,清菡可是很好的媳婦啊!”
季遠順著季紹珩的意思,隻對著夏清菡點頭示意。
吃過晚飯,季遠就回房間收拾行李了。等夏清菡送他下樓的時候,正巧季紹珩夫婦從外麵散步回來。
“阿遠,你這是做什麽,又要出差啊?你和清菡還在蜜月期呢?你為什麽不帶上清菡一起去呢?”楚雲對著季遠絮叨。她是過來人,她看著夏清菡就覺得夏清菡受了委屈。
“奶奶,是這樣的。我去那個劇組看了看,覺得那個男主角挺適合我的。我準備去拍戲。”
“季遠,你給我再一次,你準備做什麽?”季紹珩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已。他絕對想不到季遠會去當演員。這……這算怎麽回事呢?
“阿遠,你不能這樣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是不能去做演員的,豈不是讓人家看笑話?這樣大的事,你跟你父親了嗎?你跟清菡商量了嗎?”楚雲拉住季遠的箱子,不讓他走,還一個勁地拿出季銘琛來嚇唬他。
“奶奶,爸爸知道這件事的。”季遠慢慢地答道。
楚雲簡直不出話來了,她看了看夏清菡,夏清菡也對著她點零頭。
“奶奶,我支持季遠。人這一輩子,自已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如果得不到,做不成,就會心裏不安寧。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季遠他是成年人了,我不能用婚姻來束縛他,他應該有自已的理想和抱負。”
季紹珩夫婦怔怔地聽著,看著,最後,兩個人目光發直,不作聲地走開了。
“阿雲,我累了。我真是累了。我們上去休息吧!”
季紹珩和楚雲兩個攙扶著上樓了。兩位老人離開後,季遠自已拉好箱子,轉身離開。夏清菡倒無所謂,季遠走了,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倒自在多了。不用時時處處避著他了。所以,她根本沒有把季遠的離開放在心上。
季遠一個人拉著行李,慢慢地從大廳裏穿過。在走到走廊門口的時候,澀然一笑。
*
季銘琪一個呆在Leo的家裏不走。她現在就是寫論文,答辯。時間很充裕。Leo的房子很大,她住著心安理得。Leo的兒子起初有些抵觸她,時間久了,也接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