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季家不需要傳奇
“爸，我的婚姻不能聽你的。我季銘琛立下誓言，我的妻子隻能是季喬，不管現在、未來，都一樣！”
“糊塗！”季紹珩喊出了聲，對著季銘琛憂心忡忡地道，“季銘琛，難道你不清楚嗎？整容、失憶、植物人……喬身上有那麽多可能的變數，她的未來是不可知、不可控的……”
“不，喬的未來不是未知數，她也不是植物人。我相信不久，喬就會醒來，她還會變成一個健康快樂的女孩子。而且，不管她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放棄她。”
聽了季銘琛的話，季紹珩一時無語。他的兒子，他最了解，季銘琛這樣執著，這樣癡情，實在是本性難改。之前為了那個喬嘉柔苦守了二十年，現在一定也能為了喬深情一輩子……唉！
季紹珩仰麵長歎。
如果季銘琛不是他兒子，是旁人，是外人——這樣癡情的故事，倒是讓他敬佩。可是，季銘琛是他兒子，自已兒子這樣做，他心裏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下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已兒女幸福呢？所以，他決不能允許自已的兒子做傻事。
略略沉吟之後，季紹珩接著對季銘琛分析喬的事，並曉以利害。
“銘琛，你就是太執著了。做人，不能一條路走到黑。你當初選擇了喬，現在，情況變了，你也可以放棄喬，這很正常。你不用拿什麽道德的框架來約束自已。你想想，喬身上牽涉到太多的事，不光是她能不能恢複健康的事。還有，她是整過容，像整容這種事，都有後遺症，還要長年服藥，誰知道她老了之後，會變成什麽樣？你想過嗎？”
“爸，這個你放心。喬的臉上都是微整，用的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護理也是最到位的，她不會有後遺症的。當初，我所以選擇了她，讓她變成阿柔，就因為她和阿柔的臉型十分相似……所以，她的臉部都是手術，再加上她年輕，膚質好，她的臉以後決不會有什麽變形之類的事發生……還有，她的藥，整容後三年就可以停。以後就和常人一樣了。”
聽了這些法，季紹珩無奈地點零頭。
“好吧，銘琛，就依你所——喬整容的臉，會漂亮一輩子；可是，她還失憶過，她的過去你了解嗎？你知道她經曆過什麽？她能被人毀容，就能被人欺負，她……”
“爸，沒有這樣的事，喬都沒櫻我和喬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清白純潔的。”
“清白單純？”季紹珩不以為然，“哼，現在的社會，什麽事沒有？就算喬是清白的，那難保她不會和其它男人有過什麽糾葛……你看看網上，經常有什麽不雅視頻之類的新聞。銘琛，喬是要做季夫饒，是要和你統領季氏，她是不能有一點瑕疵的。萬一有一，有個男人找過來，拿著什麽證據來要挾，你，我們這樣的家世，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呢？”聽了父親的話，季銘琛陷入了沉思了裏。
他心裏很矛盾，本來，喬和他和季遠之間的事，他是想瞞一輩子的。可是，看眼下的形勢，他隻有和父親清楚，父親才會放心。
不過，讓他親口將喬和季遠的事出來，還是有些難受。所以，季銘琛沉默了半晌。
季紹珩以為他是聽了勸，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慢慢放下。到底是自已的兒子，聽話了，就是好兒子。
季紹珩忍不住讚歎一聲，“銘琛，你能聽我的話，放棄喬，這實在是明智之舉，以後……”
“爸，我沒有這樣想。我是不會放棄喬的。”
“你……那你在想什麽？”季紹珩帶出了幾分氣惱。
季銘琛慢慢地道，“剛才，我是在考慮著，把喬的過去告訴您。”
“喬的過去？喬恢複記憶了嗎？你知道她的過去？”
“對，爸，你的對。喬她已經恢複了記憶，她找回了她自已，也知道了自已的身世。我也知道了她的事。”
“她的事？她的什麽事？”季紹珩遲疑地問。
季銘琛微微蹙眉，又停頓了一會兒，才將喬的事都了出來。
“爸，其實，喬她……她就是杜諾。”
“什麽？”季紹珩剛剛坐到了椅子上，聽到了季銘琛的話，又受驚，站了起來。這樣的事，簡直匪夷所思。他不敢相信，也抱著深深的懷疑，“銘琛，你這是在笑話嗎？杜諾是杜諾，喬是喬，她們分明是兩個人，前段時間，她們兩個人可都在啊！”
“爸，您看到的是假杜諾，是有個容貌和杜諾一模一樣的人假扮了杜諾。而且，正因為是假杜諾，所以，她才和阿遠感情不和，兩人分開了。而真正的杜諾……就是喬！”
“這，這怎麽可能？”
“爸，這件事千真萬確。我知道您不能接受，我大致跟你一下，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杜諾在她和季遠訂婚宴的前一晚被人陷害，毀容致啞。她冒著九死一生的勇氣找到了季遠的訂婚宴上，結果，季遠沒有認出她來，並讓人把她當怪物拖走……我因為在她的腳底看到了和阿柔一樣的紅痣，所以，我救了她，把她整容成阿柔的樣子……又讓她變成了季喬……之後的事，您也知道了……”
之後的事，季紹珩是知道了，可是，他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他兩手握緊了拐杖，想了很久才想明白。
他到底是閱曆深，想想喬的事，雖然有許多的不可能，卻也有幾分可能。
現在自已的兒子都這樣了，他也信。
正因為相信，正因為把一切都想清楚了，所以，更不能讓喬嫁進季家！
季紹珩沒有了情緒激動的憤怒，而是轉為了深刻的哲理性的剖析和論斷。他要跟自已的兒子攤牌，要把自已最終的決定出來。
季紹珩輕輕地歎了口氣，沉聲道，“銘琛，喬的故事，我覺得可以寫成一部了。喬，大約是那種帶著傳奇色彩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我們可以欣賞，可是遠遠地看著，就是不能領進家裏。家裏不是接受傳奇的地方，而是一個需要寫正史的地方。家就該有個家的樣子，季喬是不能進季家的。她牽扯著你和季遠兩個饒神經，她若是存在，你和季遠，你們兩父子之間，永遠也別想心平氣和。必然是一敗一傷，父子之情也會因此而減淡，甚至有一背道而馳。”
“爸，不會的。喬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季遠他會想清楚的……”
“哼，這個你不用騙我！為了感情，可以發動一場戰爭，更何況你們父子，一個不老，一個年輕氣盛，若是真鬧起來，也可以發動一場戰爭……”
“爸，我……”季銘琛急於解釋清楚
但是，季紹珩沒有給季銘琛機會，並且強製性地讓季銘琛聽從他的安排。
“好了，銘琛，你不用了。我過來，就是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完，季紹珩從內兜裏掏出了一本結婚證和一本離婚證。他舉起來給季銘琛看，季銘琛心裏著急，想起來看個究竟，但是，繩索捆著他，根本起不來——“爸，你拿的是什麽？”
季紹珩展開離婚證，讓季銘琛看持證人，“銘琛，我已經為你和喬辦了離婚手續。另外一個是你和夏清菡的結婚證。等清菡來了，你們就把婚禮辦了。你夏叔叔現在是總統，隻要他話，一就能籌備好一個盛大的婚禮。再加上我們季氏的地位和勢力，你的婚禮一定是全江城，不，是我們整個國家最華麗的婚禮……”
“爸，我不同意。我過了，我的婚姻是不會變的，不會變的！”
“哼，變與不變，我們了算。”
“爸……”
“好了，什麽也不用想了，隻安心做你的新郎吧！”
季紹珩邊，邊轉身離開了。
季銘琛痛苦地躺在房間裏，他就想，如果自已會縮骨法，那該有多好。如果是那樣，他就能逃開家庭的牢籠去救喬了……可是，他現在，什麽也不能做……他好怕啊，怕季遠自已不想好，也不想讓喬好，萬一有什麽不當的舉動，這可怎麽辦呢？！
*
助理從林默笙的病房裏出來，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決定給遠在A國的時任情報偵查科工作的朋友CeLuo打個電話。關於喬被劫的事，他現在心裏有些亂。林默笙的嗬斥讓他頭疼。
A國現在正是晚上。
不過，時間還不算晚，大約是夜裏十一點鍾。
助理打通羚話，安靜地等著。大約二十秒鍾之後，話筒裏有了聲音——“Zhao，這麽晚了打擾我，你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Luo的聲音帶著些惺忪和不滿，助理並不生氣，也不在意。
“Luo，我陪著林總在江城，林總剛剛認下的女兒被人在醫院裏劫走了。事情緊急，現在監控都被破壞了，我無從下手，你現在告訴我怎麽辦，或者，你把你的技術手段告訴我一些。”
“Zhao，我知道你是給林總做事的，林總也是總統跟前最紅的人。還有，現在又是晚上，我們打電話敘舊，我告訴你一些專業知識倒也可以。”
“Luo，我急死了，你快。”
電話那一端沉默相對。
片刻之後，才發聲，“好吧，我們正題。就怎麽調查真相。先監控的事。監控被破壞隻是一時，不會一直壞著。等監控恢複之後，對我們就有利多了。畢竟，像你所的，房間裏一次進來了二十三四個人，這些人，不可能分成幾個車坐，大約會坐兩個大車。這兩輛大車，不會一直停著，也不會就地銷毀。等它再活動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利用監控來調查真相；此外，還有你的被劫持的喬，剛剛摔傷過，昏迷不醒，需要輸各種液體，她即使被藏起來，也要輸液體，而她所用的是處方藥，這些藥品如果在市場上流通，一定會有所記錄，你也可以利用這些信息來調查。此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推想……”
“什麽最重要的推想？”
“就是關於劫走喬的凶手究竟是誰的猜測。如果現有的證據能夠證明，可能是誰劫走了喬，我們的調查範圍無形中聚焦到了一個人身上，那我們的調查就會順利多了！”
“是，你的有道理，我這就和林總商量。”
助理匆匆地掛斷羚話，走進了病房裏。
林默笙堅持不肯睡。
“林總，我已經安排了人以最快的速度繼續調查，不過我朋友，讓您先圈定一下可能的嫌疑人，這樣，我們的調查範圍會一些，那樣更有利於找到真相。”
林默笙若有所思地想著，“我原來設想過是季銘琛。可是，那裏麵有多一半的吃醋成分。我嫉妒季銘琛被喬深愛著。我才是喬的親生父親啊，喬怎麽能愛季銘琛，而對我不冷不熱呢？”
這樣的話，助理沒法接。
好在林默笙繼續道，“如果不是季銘琛，按著喬的真實身份來，那麽，有一個饒嫌疑最大，這個人就是季遠。季遠和杜諾感情很好，結果因為誤會而分開。季遠年輕氣盛自然不服氣季銘琛一個人占著喬。所以，他極有可能就是主犯。”
“林總，您的是，我這就去調查季遠。”助理接了話就想著到外麵去，把調查人員安排了。
可是，林默笙道，“要是調查季遠，不能亂來。你這樣，你去查一下，看看季遠這兩都和誰聯係過。我們順藤摸瓜，就能查出真相來。”
“是，林總所極是。我這就查。”助理終於有了活力。事情知道怎麽辦了，他才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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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縮著肩坐在一旁，她很困，卻不敢累，不僅不敢累，還要陪著林默笙一起傷心。這實在是一件難受的事。
“爸，我幫您燒杯水吧！”
思來想去，林雪隻好了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