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小喬決不會原諒他了!
“季遠,這是什麽?”喬驚愕地盯著季遠手中的本。很快,不等季遠回答,她自已就看清了上麵‘結婚證’三個字。
季遠單手將結婚證展開,手指按在照片上方,讓喬看,“諾諾,你看到了嗎?這是我們的結婚證。早在我和你訂婚的時候,就已經領了結婚證。你看,照片上的你笑得多甜,多美……那時的我們又有多幸福……”
“季遠,我不想聽這個。我現在是季喬,我是……”
“喬,你就是杜諾,這是事實,不是嗎?而且,我們的婚約在先,所以,你和我父親的結婚證是無效的,你也不是他的妻子!”
喬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用力反駁道,“季遠,我根本不是杜諾,所以,你的結婚證跟我無關。我是季喬,我是季銘琛的妻子!”
“喬,你……真地都忘記嗎?”季遠將結婚證收好,用熾熱和期待的目光對準了喬。此刻,他心裏有悔,更有重新燃起的愛火。他本來就對喬有好感,不過因為和杜諾有婚約而一直克製著。現在知道了喬就是杜諾,他心中壓抑許久的情和愛不加節製地燃燒起來,即便是把他自已燒毀,他也心甘情願!
季遠知道,他現在首先要麵對的問題就是讓喬原諒他,隻有這樣,他們的關係才能像以前一樣好。
“諾諾……”
“別這樣叫我。我是季喬!”
“好吧,我就叫你喬。喬,我今過來,主要是向你道歉。當初訂婚宴上,你突然鮮血淋淋地出現在我麵前,我沒有立即認出你……”
“嗬,沒有立即認出我?”聽到季遠起那的事,喬忽然從心底裏湧起了深深的痛,“季遠,你不僅沒有認出我,你還迫不及待地讓保安把我當怪物一樣拖走!”
喬突然就喊了起來,喊過之後,她自已也吃了一驚。她自已都沒有想到,自已竟然這樣在意當初季遠的一句話。
此刻,季遠盯著喬,眼神裏驚喜的,“喬,你……你一直對我的做法耿耿於懷,這明,你心裏還是愛著我的。因為你愛著我,所以會生我的氣,是不是?”
“不是,不是,都不是!”喬想掙開季遠的控製,可是,力量懸殊,她根本掙脫不了,“季遠,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是季喬,我愛的人隻有季銘琛一個。你作為季銘琛的兒子應該和我保持距離,遵守禮數。你現在這樣對我,你就是無禮,我可以狀告你騷擾,你……”喬的話沒有完,就被季遠攔住了。
“喬,沒有了我父親,我們是可以回到過去的。以前我就過,有你在,我是優秀的,沒有你,我的智商為零。我所以做了那麽多的錯事,都是因為你沒有在我身邊。”季遠這句話得聲嘶力竭,還在不停地搖喬的手腕。
喬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現在季遠很狂熱,如果她再失去理智,那麽,局麵就混亂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季遠鬆手。喬沉默,再沉默,一直在想該怎麽辦。她安靜地等著,等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冷下來之後,她開始委屈地流眼淚,一邊流淚,一邊哭訴,“季遠,我手腕很疼,真地很疼。你先放開我,好嗎?我又不會跑。我就站在這裏,好好聽你話,還不行嗎?季遠?”
對著楚楚可憐的喬,季遠回想起以前杜諾跟他撒嬌的模樣,第一時間鬆了手。
“手真地很疼!”
季遠垂眸去看,注意到喬白皙的手腕上印了深紅的印跡,季遠一時自責,並向喬道歉,“喬,對不起。我沒想到傷害你,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喬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隻顧著抬起手腕,慢慢地吹著那條紅印兒。
季遠心裏自然是懊惱萬分,本想幫喬揉揉,喬又不肯,他隻好無措地站在原地。片刻之後,喬抬起頭,看了看季遠身後,突然受了驚,“季遠,你……你身後有隻狼!”
季遠轉身去看,喬趁機逃開,迅速地朝著別墅的方向跑。這個時候,她多希望季銘琛能從而降。那樣,她就不怕了。季遠現在被複燃的愛情衝昏了頭腦,是誰的話也聽不見去了。她隻能先跑回家,另做打算。
“喬,別跑!”身後傳來季遠清晰的喊聲,喬哪裏肯聽,跑得更快了。不過,因為這是一段上坡路,盡管她用力跑,速度還是慢了下來。季遠畢竟身高腿長,沒多久就追上了喬。因為衝動,他忘記了剛才過的話,再次伸手去抓喬的手腕,喬為了躲開他,身體突然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摔倒在地,並且隨著坡勢,骨碌著朝山下滾……
*
“喬!”
季銘琛在後山聽到喬的喊聲,從半山趕過來時,就看到喬摔倒的一幕。他迅疾上前攔抱住了正在滾落的喬。那邊,季遠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木訥地看著季銘琛抱起了喬。
“還愣著做什麽?快開車!”季銘琛衝著季遠大喊。這個時候,季遠才完全清醒過來,連忙回別墅開了車,送喬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季銘琛攬著受贍喬,一動也不敢動,他怕喬就這樣昏過去了,就一直喊她的名字。
“季銘琛……”
幾次之後,喬終於懨懨地回了一聲,劇烈的頭疼讓她不出話來,沒一會兒就在季銘琛懷裏閉上了眼睛。
“喬,喬……”季銘琛不敢大聲,也不敢停下來,就一聲一聲地喊著喬的名字喊了一路。期間,喬隻睜了一次眼睛,之後就昏迷不醒。
江城醫院的門口,急救隊早早地迎接著。喬被第一時間送進了急疹室。季銘琛父子等在急診室外,傑克稍後也趕到了,並且參與了急救。李布匆匆地趕來,也不敢多話,就在一旁候命。
季銘琛手扶在窗上,心情是沉重的。
為了喬,他已經打過季遠了。他和季遠,他們父子之間戰火頻起,他對季遠一再容忍和包容,結果,季遠反而愈來愈任性。起來,季遠比他還要魁梧,他打季遠,又管什麽用呢?
季遠越敗越強硬,根本不想放手。難道,非得讓他和季遠父子決裂嗎?
如果不想辦法讓季遠從心底裏放手喬,那麽,以後他們父子之間的戰爭根本不會停,喬也會跟著受連累,像這次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不過眼下,喬正在急救,他什麽也不想,不想做,唯一揪心的就是喬的安危。
那邊,季遠來回地在急診室門口踱步,眼神是焦灼不安的。
之前他來別墅找喬的時候,是信心滿滿的,可是此刻,在喬又一次因為他而摔傷之後,他害怕了。不要這次喬的傷勢未定,他難逃其咎,就是上次……喬失憶的那一次,如果喬完全恢複了記憶,想起了那次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又怎麽會原諒他呢?他不僅把喬拉下樓,還對已經摔傷在地的她,拳打腳踢,殘酷至極……
喬決不會原諒他了!
諾諾決不會原諒他了!
撲通,季遠跪倒在地上,頭深深地窩進肩裏,根本抬不起頭來。
李布看呆了——這……季遠這是做什麽呢?
此刻,李布上前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最後,他把心一橫,悄悄站到了季銘琛身後,直接無視了季遠。
*
大約五個時之後,急診室的燈滅了。
負責搶救的主任醫師和傑克從急診室出來。很快,喬也被從裏麵推了出來。
“喬……”季銘琛手按住平板車,俯身仔細地看著喬的臉。她就那樣安靜地躺著,蒼白的臉上粘著幾塊敷傷口的紗布,表情恬淡而沒有生機,就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在賭氣,她不想跟他話,也不想跟這個世界話了。
“季,喬她從病理上來,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可是,很奇怪地,她沒有醒。我們在急診室裏想盡了一切讓她盡快蘇醒的辦法,結果都無濟於事。”
傑克扶住季銘琛的肩,示意護士送喬先回病房。他和季銘琛還有話。
“傑克,喬為什麽會這樣?我要怎麽辦?”季銘琛少有的表現出無助的一麵。這是他在處理數億元的生意時也沒有過的無助。
傑克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主治醫師,兩個對視後,頻頻搖頭。
“季,喬這種狀態屬於沉睡症,就是病人潛意識裏不想醒來……”
她不想醒?
季銘琛的腦海裏閃過這幾個字,俊眉微攏,眼睛裏漸漸氤氳了一團霧氣。他別過臉,昂首,不讓淚水湧出來。他是一個頂立地的男人,不能哭,卻不能止住心底裏朝外翻湧的淚水。
喬,他的喬,為什麽要經受這樣多的苦難?
她不想醒,因為她太累了,也因為她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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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林雪翻攪著碗裏的香米粥,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爸,我媽她怎麽沒有在家?”
終於煎熬著吃完了飯,林雪忍不住開口問林默笙。
“哦,她要去老房子裏住一晚,有事情要處理。”林默笙淡淡地應了一句,然後,招手,示意林雪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
林雪心裏有事,坐著也不踏實。
林默笙瞅了女兒一眼,沒有拐彎抹角地其它的事,而是直接和林雪談起了杜諾的事。
“雪兒,昨,你母親跟我,你之前曾經假扮成杜諾,去了季家。真有這樣的事嗎?”
林默笙突然發問,林雪有些慌亂。
她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更是緊張地不出話來,“爸,是有這樣的事。我,我有錯。”
“哦,別緊張,慢慢。你母親的話,我總以為不如你親自跟我的明白。”
林雪想,她的事,自然隻有自已明白。
可是,她不能照直了,隻能編造一個圓滿的、可信的謊言給自已父親聽。為了這一刻,她這些寢食難安,照著鏡子重複著關於她假扮杜諾的事。她那些假話,到最後,全成了真話。現在就連她自已也相信了。她隻是假扮杜諾,決沒有害杜諾。
“爸,這件事起來,是我一時糊塗。我……自從我第一次見到季遠和杜諾的親密照片之後,我就發現,我和杜諾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當時,我的心裏別提有多沮喪了。我就想,為什麽一樣的容貌,卻是不一樣的經曆?於是,我借到孤兒院做義工的機會,悄悄地觀察杜諾。我想看出她有哪些地方和一般人不一樣來。可是,我很快就失望了。因為杜諾她和我沒有什麽兩樣啊!”
到這,林雪心裏的不平真實地流露了出來。
“我就想,為什麽杜諾就能和季遠相識,就能被季遠愛,為什麽我就不能?那個時候,我甚至想過,如果我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該多好啊!”林雪眼睛裏蓄著淚,話時,嘴唇都在發抖。本來這句話,她是不想的,她怕自已父親生氣。可是後來她想了想,又覺得必須得。隻有用這句話戳到了父親的痛處,父親才不會懷疑她。
“傻孩子,你是有父母的。隻是,爸爸當時在外麵,沒有能好好照顧你,所以,讓你受了苦。現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嗎?”
果然,林默笙聽了林雪的這句話,動了感情。
林雪立即表態,“爸,我知道我那樣想不對,可是,我當時就傻乎乎地那樣想了。還不停地羨慕杜諾,所以才在杜諾離家出走之後,想到了假扮成杜諾的樣子,去季遠的身邊……爸,我是真地太羨慕她了……所以才那樣做……”
“可是,你想過沒有,那這樣做,是錯的?”
“我想過,我當然想過。我每都處在煎熬和痛苦之鄭而且,我在季家,因為沒有真才實學,而被季家的人輕視,到最後,又被季遠嫌棄和懷疑。我實在是在季家呆不住了,半夜跑回來……夜風吹打著我的臉,我覺得我的人生失敗極了,我幾次想到了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