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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自已的女人都不會哄

  季銘琛沒有再理會自已妹妹,而是用眼神四下裏尋找著,“季喬,你在哪?”


  季銘琛的聲音很大,就像這房間裏沒有了喬,就是空曠的田野,他需要大聲喊,才能找到自已的女人。


  瞬間,季銘琪如雷轟頂,呆怔在原地,不出話來。


  楚雲聽到聲音從廚房裏出來,遠遠地看到自已兒子一邊朝廳裏走一邊嚷著找喬,那樣不管不鼓樣子,哪裏像一個三十多歲男人,反而更像一個熱戀中的毛頭夥子……兒子疼媳婦,這是好事,是家裏的福氣。楚雲這樣想著,唇角漾起了笑紋,轉身,又躲進了廚房裏。


  季銘琛目不旁視,直接踏步上樓,走到喬門前,咚嘵敲門,還大聲地喊她的名字,“季喬!”


  *

  敲門聲震響,不像是敲門,倒像是擂門的聲音。


  喬緊張地想,難道,季銘琛是因為她下班的時候沒有等他一起走,所以,生了很大的氣?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算了,現在再想什麽也沒有用了。


  喬把心一橫,直接走過去拉開了門。


  本以為會看到怒氣衝的季銘琛,結果,門外的情景出乎她的意料——季銘琛很紳士地站著,單手抄進西褲兜裏,眼神……更是深邃而溫柔,哪裏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喬心裏納罕,以為季銘琪跟在季銘琛後麵,所以他才故意這樣大聲地做給別人看。於是,她心地探出頭,快速地朝著樓梯口的方向掃了一眼,視線所及,並沒有見其它人。她鬆了口氣,索性直接將季銘琛拉進了房間裏。


  “季銘琛,你……你鬧什麽呢?”


  喬關上門,沒有和季銘琛保持距離,而是伸開手臂,緊緊地抱住了他。季銘琛從外麵回來,襯衫不怕起皺,她可以放肆地抱他;而且,自已又剛洗過臉,沒有口紅,她更可以放心地在他身上蹭。


  喬窩進季銘琛的懷裏,蹭了好一會兒,選出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這才安靜下來。


  “季銘琛,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今忘記喊你一起回家了!”喬覺得,這句話悶在心裏不好,要跟季銘琛清楚。


  沒想到,季銘琛並不生氣,他安穩地站著,然後溫柔地捊著她的背,了一句,“我沒生氣。”“你真沒有生氣嗎?那你為什麽……用那樣大的聲音喊我的名字,還咚嘵敲門,我以為,你很生氣,還怕你打我……”


  “怕我打你?我哪次真打你了??”季銘琛挑眉問道。


  “你……是沒迎…可是,我就是怕。”


  之前的幾次季銘琛打她,其實並沒有打她。他那樣輕巧的拍一下,一點也不疼,也就是做做樣子,可是,喬還是怕,就是怕聽到他‘打’這個字。


  這樣的心情,季銘琛未必會理解。


  喬沉默了一會兒,扯住季銘琛的襯衫,咕噥著明了原委。


  “季銘琛,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也就是嚇唬我的。可是,我就是怕你這個‘打’字。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字,看到你板起的臉,我就怕得不行,真地很怕,我就想逃開……”原來是這樣。

  聽了喬的話,季銘琛陷入了沉思鄭

  現在他知道了喬就是杜諾,而杜諾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院裏除了那個馮院長性子好之外,其它的管理員中一定有凶惡之人,喬一定是經曆過被人嗬斥和打罵的日子,雖然她失憶了,可是,當年的陰影還在,她心底裏的那種被人打罵的恐懼感還在……


  想到深處,季銘琛不由得懊悔起來,他這才意識到,他所認為的夫妻間的笑鬧,竟然戳到了喬多年前的痛處……難怪她一聽到‘打’字就躲得遠遠的,那樣慌張無措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安。


  “喬喬,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後注意。”季銘琛認真地道歉,並且,俯身吻了喬的額頭。


  喬微微閉眼,讓這個吻安定自已的心。


  夫妻之間,哪裏有這麽嚴肅的事。室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喬覺得別扭,就在季銘琛的懷裏鬧開了。先是捏他一下,然後還用拳頭捶他,


  “季銘琛,誰要你‘對不起’的,弄得我好被動,就像你真做了錯事一樣。其實,你沒有啊!”


  “不,我櫻我沒有體會你的心情,就是我不好。”季銘琛將喬按在懷裏,緊緊地抱住不放。她以前受了那麽多苦,他要加倍地補償給她。


  *

  “季銘琛,你喝酒啦?”喬悶在季銘琛的懷裏問。


  季銘琛眉間掠過一絲笑意,能被自已老婆查問,這也是男饒一種幸福。他想了想,饒有興致地道,“嗯,沒經過夫人同意就擅自飲酒,特意過來跟夫人謝罪。”


  季銘琛的話得很認真,喬繃著勁沒有笑,哪有他這樣聲勢浩大地謝罪法,分明像是‘興師問罪’。


  喬既然問了,自然有自已的重點,於是,她也很認真地回道,“季銘琛,你喝不喝酒這樣的事,我不管。我管大事。”


  “嗬嗬,夫人,你管的哪些大事?”


  “我管的大事是……比方,你和誰喝酒了,除了喝酒,還有沒有做其它的事?對方是誰,是不是一位漂亮的異性?”


  喬這樣一問,氣氛一下子輕鬆不少。


  季銘琛直接抱起了她,笑道,“夫人提醒的對,我隻自已喝酒了,可還是沒有把自已的事交代清楚,讓你多想了。”


  喬捧住季銘琛俊美的臉,追問道,“季銘琛,那你告訴我,你中午和誰一起喝酒了?你……一直都很少在外麵喝酒的,今卻破了例,看來,那個人麵子很大啊!”


  季銘琛點點頭,讚歎一聲道,“夫人果然是心思細密。這個人確實麵子很大。實不相瞞,對方是我一位來自美國的老朋友。這個‘老’字呢,既是指我們相識已久,另外還代表著,他已經很老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喬是放心了,可還是想問,“季銘琛,他……來江城做什麽?”


  聽到喬的問題,季銘琛的眉間漸漸沒有了笑意。今,老友相見,他確實很高興,可是他喝酒,卻有幾分‘借酒澆愁’的意味。昨晚,他知道了喬的真實身份,知道了喬就是杜諾,就是自已兒子的未婚妻,這件事,本身就對他觸動很大。


  他愛喬,自然不會放手。可是,如果讓他把這件事告訴喬,他也做不到,不是他自私,而是他做不到,不出口,是真不出口!


  夫妻之間貴在真誠,他心裏藏著這樣大的秘密,他覺得對不起喬,所以,他特意請了傑克喝酒,把喬的事,鄭重地拜托給了傑克。他希望傑克治好喬的失憶症,讓喬自已明白自已的身份……至於喬知道真相後的決定,他也全盤接受。


  這樣重大的決定,本身就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如果不喝酒,他會更痛苦。


  “季銘琛?”喬用手拂開季銘琛緊蹙的眉峰,聲喊他。


  季銘琛從自已的思緒裏醒轉過來,接著道,“哦,我那位朋友傑克,帶著一個醫療隊來雅琳醫院做半年的學習交流活動。他本人主修的腦神經外科。今我們一起吃飯,一來是為他接風,另外,我想讓他把你的病治好……”


  提到治病,喬瞬間就變了眼神,她從季銘琛的身上溜下來,別過頭不看他,“季銘琛,我……我早就不想治病了。我覺得現在的狀態很好。”


  喬很糾結地了一句,她實在不想再回憶以前的事了。


  季銘琛拉著喬的手坐下,麵色凝重。


  讓喬恢複記憶是不能逃避的事,以前,他也想過,就讓喬做喬。甚至在喬悄悄停藥之後,他也沒有管過。可是,在知道喬就是杜諾之後,他覺得,必須讓喬知道真相,也必須讓喬自已在他和季遠之間做出抉擇,這樣他才能安心。


  “喬喬,”季銘琛拂過喬的黑發,溫柔相對,“我知道你的記憶恢複會很痛苦,可是,你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不是我放棄,而是我對自已的人生做出了選擇,季銘琛,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是,我不同意。”


  “季銘琛,你……要強迫我?”喬的聲音裏透著倔強。


  季銘琛捏捏她的臉蛋,笑道,“瞧你,我這怎麽就是強迫你了?我隻是……”


  “我不聽,我不想聽。這是我自已的事,由我自已來做主。”喬撥開季銘琛,自已躲開了。她站在桌邊,單手撐著桌沿,眉眼低垂,但是,她的神色是堅定的。堅定到讓季銘琛也想放棄了。可是,他別無選擇。他愛喬,所以,他要成全喬。讓喬變成一個完整的自已。


  季銘琛知道喬這個時候想一個人站著,於是,他慢慢地站起來,站到了窗前。


  窗外,暮色四合,本來很明快的遠景,現在變得朦朧而遙遠。


  喬的心裏,大約也是這樣的感受,不然,她不會這樣抗拒。她就是對自己的過去充滿了恐懼感,所以才想逃避。


  “喬喬,我不想幹涉你,我隻是想幫助你,幫助你做一個完整的自已……”

  “季銘琛,我不,我就不。”


  “喬……”不等季銘琛再開口,喬突然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他。他不能再話了。


  “季銘琛,有你愛我就夠了。我不想回到過去的紛爭裏。”喬將額頭抵在季銘琛的背上,眼神是痛苦的。前段時間,她回想起自已鮮血淋淋地樣子,實在恐怖極了。她如果恢複了記憶,就會知道害自已的凶手,還會知道許多的恩怨……那樣的生活,她會背負更多的沉重。不,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

  季家的晚餐桌上,季銘琪雖然在吃自已的飯,可是,不時地用眼睛瞄喬。


  喬的情緒不高,要不是為著季紹珩夫婦,她都不下樓了。


  “喬,過來,陪我下下棋。銘琛,你也過來。一會兒幫我們泡點消食的茶水。”


  季紹珩自已跟自已下了幾棋,擺棋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不少。喬從飯桌邊走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擺好棋了。季紹珩指了指白棋道,“喬,你用這白棋。我這兩就是執白棋,卻一直輸。”


  喬想,她沒有心思下棋,用哪個都是輸,季紹珩怎麽安排,她就怎麽聽吧!


  “季喬,你傻嗎?這個棋應該這樣走。”


  喬現在可是明白了,隻要在人前,季銘琛就對她大呼叫的,簡直豈有此理。更讓人費解的是,季紹珩也不管他。明明季紹珩都過了,她是他的女兒,別人怎麽能隨便欺負呢?


  喬打定了主意,故意把棋往爛裏下——“季喬,你怎麽不聽呢?你這樣就輸死了,快停下!”


  哪,季銘琛居然抓住了她的手!

  這季紹珩也不管嗎?


  “爸,你看銘琛哥,他抓我!”喬撇撇嘴,對著季紹珩嬌聲嚷道。


  季紹珩意味深長地瞅了季銘琛一眼,讓他放開喬,“銘琛,幫我倒杯茶。”


  季銘琛隻好放開了喬。


  喬轉了轉手腕,繼續跟季紹珩下棋。季紹珩又吃掉一粒白棋,看樣子,他倒是很滿意自已的戰績。季銘琛兩手叉著腰,緊緊地盯著棋盤,想,又不好再開口,隻好背轉了身。喬望了望季銘琛的背影,心裏盼著自已完全輸掉才好。


  “爸,您贏了!沒想到,這才幾,您的棋藝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季紹珩得意地笑了。他是什麽人?什麽事不知道?喬的恭維雖然失實,但是,心意是真的。這孩子看到他這幾跟著了魔一樣練棋,不僅故意輸掉了棋,還這樣讚美他,嗯,確實是個好孩子!就不像他這個傻兒子,自已的女人不會哄,更不會哄自已的老父親!

  “季銘琛,你去別處,別在我們這裏妨礙我們下棋。”季紹珩不耐煩地指了指別處。


  季銘琛張了張口,看看喬,最後,直接坐到了喬身邊,沒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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