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決裂
喬咽咽口水，盡量將眼前所見“美景”屏蔽掉。季銘琛一方麵不依不饒，一方麵又用這樣的美色考驗她，她實在是招架不住了。
來去，還是季遠和杜諾的事，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她又不喜歡季遠。
就算她看了不該看的，那不就跟去了沙灘上，看人家曬日光浴一樣麽？兩不相幹，漠然視之。可是，看季銘琛就不一樣了。季銘琛可是她喜歡的人啊！季銘琛這樣在她麵前招搖，就不怕她做點什麽嗎？
喬錯開了視線，先把目光對準了季銘琛身後的透著光的窗簾，然後才能話。
“季銘琛，你是真誤會我了。”
“怎麽誤會了？”
季銘琛伸手將喬的臉扳過來，讓她和他相對著。
喬不敢再看，隻好閉上了眼睛。季銘琛看著她古怪的樣子，在心裏竊竊地笑了。
“哼，以為閉上眼睛就能逃避不？接著！”季銘琛唬了喬一句。
喬隻好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那個……季銘琛……剛才你問我，是你美還是他美，我你美。可是，我的那個‘他’不是季遠，因為季遠和你根本沒有可比性！”
“哦？不是他，那……還有誰是你看過的？”季銘琛問得咬牙切齒。
喬嚇得睜開了眼睛，“季銘琛，你別生氣，我看的這個人，大家……大家都看過的，你也看過啊！”
“大家都看過？”季銘琛的語氣轉為了疑惑。
“是啊是啊，就是阿波羅啊！”喬鄭重地點頭，“就是我們家四樓畫室裏擺著的那個塑像，那個比我還要高的阿波羅塑像啊……不止是我看了，你也看了啊！”
季銘琛緊了緊眸子，“你是，你拿我和他比，然後，我比他美？”
“季銘琛，我就是這個意思啊，我是，你比阿波羅美！”
解釋了半，喬感覺自己終於得到了理解，心裏很是激動。
這樣沒完沒聊問話，已經讓她不耐煩了。她保證，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決不插手……不，她盼著自己再也不要遇到這樣的事。不管季遠再有什麽事，她也不管了……她隻是後媽，又不是親媽，凡事能躲著就躲著。
喬想心事的時候，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季銘琛看。季銘琛了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將她擒住。喬吃痛地紅了臉，“季銘琛……”
“哼，季喬，原來你的心思這樣大了！我還以為要等上幾年，你才能明白一些事，沒想到，你自己倒是成長的很快。我們在畫室裏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在畫畫嗎？，你哪個時間看的他？”
哪個時間看的——他？
阿波羅塑像，什麽時候成了“他”了？
季銘琛這種吃醋的境界，喬實在無語了，“我也沒有看啊，就是瞄了一眼。”
“一眼？一眼就能看得那樣清楚，可見，這一眼時間不短。何止是瞄了一眼！”
“季銘琛，你氣！我看別的男人那隻是意外，以後，我還不就看你一個？！再，別人都是我不喜歡的，我看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甚至看了也當沒看，看你就不一樣了。看了你，我就……緊張，我……就……”
“就怎麽著？”
“唉呀，你別問我！”喬漲紅了臉。
“必須！”季銘琛並不饒她。
“季銘琛，你就會欺負我。你不想話的時候，就可以保持沉默，為什麽我就必須……”“既然你不想，那我走了？！”
季銘琛將喬撂下，自己動手搭衣扣，像是馬上要走。
喬嘴一撇，就覺得心裏空得難受，她別轉身乒在枕頭上，“季銘琛，你走，走遠遠的，別讓我看到才好……唔！”
話都沒有完，季銘琛突然吻過來，喬的手揚了揚，沒了下文。
世界就這樣安靜下來……
*
如果世界到隻有兩個人多好！
那就不會有那麽多煩惱了。
溫存之後，仍然覺得親近得不夠。喬就拉著季銘琛跟他起了季遠和杜諾的事。畢竟，季遠是季銘琛的兒子，以後，他們是一家人，季遠幸福與否，對於他們來，很重要。
“季銘琛，我沒想到杜諾會是這樣。以前我就覺得她學曆高，人又聰明，還長得美，一定是個很有趣味的人。可是沒有想到，後來她做的事，還不如我。”
“嗬嗬！”季銘琛攬住喬，笑開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喬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季銘琛問喬，是不是最初很羨慕杜諾的學曆，喬點零頭，“是啊！像我這種沒有過去的人，我都不知道我上了什麽學……”
“傻瓜，我不是跟你過嗎？你學習很努力，懂很多外語，還……”
“季銘琛，那不一樣。你的，和我自己親身經曆，並且留在記憶中的不一樣。關於我求學的事情，我的那一段記憶是空白的。所以，我很心虛。我站在人前，就覺得自己不完整。之前，我一直很羨慕杜諾。不過現在，我不羨慕她了。我覺得，有了高學曆和高智商也不一定就高貴。不管有沒有學曆，人怎麽著都可以讓自己高貴的。隻要你堅持心中的善意，就能做到。”
季銘琛靜靜地聽著喬話，最後，不作聲地將她攬在懷裏。
他輕輕闔眼，將心中湧動的情緒壓了下去，這才開口話，“喬，你能這樣想，我很放心。我一直害怕你不能正視自己，現在聽你這樣了，我才安心。”
喬心裏輕鬆了一會兒，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眼前浮現的那些畫麵。
醫生她的記憶在恢複，可為什麽，她想到的都是季遠和杜諾的事？這些事，明明就跟她沒有關係啊！
種種奇怪的聯想再次襲來，喬害怕地鑽進了季銘琛的懷裏。
在回去的車上，喬依然顯得心事重重。
季銘琛沒有立即啟動車子，兩人坐在車裏，各自不語。還是季銘琛先開口了，“喬，我曾經過，如果有一，你發現我跟你了假話，那你也要相信我是為了你好才那樣做的。我……我很抱歉，在你剛剛失憶的時候，你情緒不穩定，我急於安撫你，就順勢了許多的假話。那些假話，現在都無從起了，可是，假話畢竟是假話，你能原諒嗎？”
喬莞爾一笑，將季銘琛的頭扳過，讓他看著前方開車。
“季銘琛，類似的話你都過了。就算你對我了假話，那也是為我好，我也一樣會原諒你。如果你得假話很嚴重，很嚴重，我不能原諒你的時候……你就……”
“我怎麽辦？”季銘琛很認真地問喬，像個孩子一樣等著答案。
喬湊過來，歪著頭看他，“季銘琛，這還不簡單，你就守在我身邊，一直等我原諒你唄！我今不原諒，明不原諒……你一直對我好，我當然就原諒你了！”
“哈哈！”
季銘琛開懷一笑，抱住喬，很用力地親了她的臉。
喬扭身躲開了，“季銘琛，快開車了。”
季銘琛握住她的手，緊了一回，然後才鬆開，啟動了車子。
*
季銘琛帶著喬回到別墅，大廳裏隻有傭人在準備晚餐。
喬正要上樓，正巧季遠從樓上下來。喬低著頭，盡量避開他。可是季遠故意往她這邊靠。就在兩人將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季遠突然拉住了她，“季喬，這麽熱的，你穿牛仔褂……不怕捂出事嗎？”
完，不等喬反應，季遠另一隻手直接扯下了喬的衣領，衣領下，雪白的肌膚上，有幾處深深淺淺的吻痕……季遠的眼睛紅了，“季喬，你就是為了……”
啪！
季銘琛一掌打過來，季遠吃痛地鬆了手。
喬整理了衣服，臉紅紅地跑上了樓梯。
楚雲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季遠剛挨了打，而喬像是受了欺負一樣，正委屈地跑上樓。
“銘琛，怎麽回事？”楚雲放下手中的水果，問道。
季銘琛盯著季遠，眼睛裏是難掩的怒氣，“季遠，你這樣欺負喬，我不允許。你現在去書架那裏站著，十二點之前不許動，也不許睡。”
季遠默默地垂下手，站在原地不動，“爸，我沒迎…”
“你沒有？你沒有什麽？剛才的事，你難道不是故意？別饒隱私跟你有關係嗎？誰的事你都要管嗎？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季銘琛想到喬剛才屈辱的眼神，心裏就像針錐一樣。
之前在尚美居，是他情不自禁那樣吻了她。她那麽，連迎合他都不會，心裏純淨得容不得半點輕視。這樣的喬，怎麽能讓季遠這樣輕慢這樣強行看她的秘密呢？
季遠心裏不平，手握緊後一直沒有再鬆開。
他沒有聽話地去罰站，而是直接邁著大步朝門外走去。楚雲一時急了，喊著他，“阿遠，要吃晚飯了！”
季遠又走了兩步，終於還是停下，對著廳裏的季銘琛和楚雲道，“我不用你們管，我本就是一個沒有媽的孩子，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你敢！”
季銘琛怒喝一聲，朝著季遠走過來。
季遠轉身就跑開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對手，要不是他已經離門口不遠了，是絕不能逃出去的。
邁出家門的那一刻，季遠抹了抹眼睛。
他不是一個機器人，奶奶對他的好，他不能忘，父親的養育之恩，他也忘不了，可是，他現在是一個成年人了，他認為自己是對的，就不能放棄。
季遠咚嘵下了台階，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
季遠在自己的別墅裏呆到了深夜，因為心裏的鬱悶，他習慣性地想起了杜諾。
隻有杜諾會安慰他。
“諾諾？諾諾？諾——諾！”
季遠在空曠的房間裏喊到聲嘶力竭，還是無濟於事。房間裏十分地悶，悶得他快要發瘋了。他沒有遲疑，穿著一套休閑裝就出門了。大街裏燈光閃爍，到處都是在夜色中享受生活的人。季遠鬱鬱地走著，走到了一個胡同口。
這裏有江城最讓人向往的地方——睡吧。睡吧不是那種低級的去處，反而是一些上層人出沒的地方。人白承受了壓力，總要找個地方疏解一下。這裏有高級心理谘詢師，也有保健師。能幫你解決身心的疲憊。
季遠拿出卡，到入口處辦了一個會員，然後就進到了裏麵。
別致的院子裏，燈光不算亮，何駿臣從走廊裏出來，就看到季遠進來。
真是冤家路窄！
窄到了沒有時間準備，應該怎麽對付季遠。
“雪兒。”
何駿臣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包間裏，然後，給林雪打通羚話。林雪聽到了何駿臣，沒有像以前那樣熱情，而是淡淡地道，“有事嗎？”
林雪竟然沒有和他套近乎，也沒有喊他哥！
這讓何駿臣隱隱有些吃驚。他不動聲色地問，“最近好嗎？”
“哼，有什麽好不好的。在家裏總比在季家看饒臉色好。”
“是啊！你和季遠分手了。雪兒，你真地不打算實行原來的計劃了？我可以幫你……”
林雪早就對何駿臣的幫助不寄希望了。
“我不用你幫了。我自己的命，自己認了，我也不會去季家了。你還有事嗎？沒有事我就掛了！”
“雪兒……”
林雪掛就掛，沒有給何駿臣留餘地。何駿臣看看手機，眼睛裏閃過一絲輕蔑和恨意。
這種女人，變臉就變臉，倒是很幹脆。
本來，他還想創造個機會，讓林雪和季遠醞釀一次重逢呢，可沒有想到林雪是這樣的態度。也好，以他的智慧，是不用找饒。
何駿臣垂眸想了一會兒，然後給他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季遠在睡吧，你安排一下，讓他在這裏多睡一會兒。”
“是。”
電話裏肯定的答複聲，讓何駿臣有一種不出的自得。
季遠啊季遠，今可是你送上門來的，你既然要舍身幫本總裁一把，那我何樂而不為呢？
何駿臣走到門前，抬眼看了看當晚的月亮，又深深地垂下頭去。
*
周一的早晨，喬是坐自己的車去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