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你我有緣
和魏治洵換了一身便裝,柏輕音我挽著對方的手臂。
狀元樓修葺的金碧輝煌,當初進京的時候柏輕音就注意到了這棟建築。
他修剪在京城的黃金地段,這裏原本是片湖泊,但是現在填平造了狀元樓。
從進入狀元樓的瞬間,撲麵而來的便是一股墨香。
文人雅客在一樓辯論學術。
這讓柏輕音忍不住想起了從前的一副作品,說的是你以為的大學生活和實際的大學生活。
你以為的大學生活是各種學術辯論,各種文學交流。
但實際的大學生活……
想起自己的大學生活,柏輕音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知道他們入了翰林院,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
新科狀元以及入榜的學子都要入翰林院從編修開始做起,柏輕音去過一日,知道那邊枯燥的很。
柏輕音的目光在狀元樓裏掃視了一番,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怎麽了?”
“我從刑部出來,遇到兩個少年郎,其中一個是商賈之子,今年來不及參加科考,剩下的那個看起來應該不錯,我原本以為他會來狀元樓裏和這些學子辯論一番,沒成想他竟然不在。”
柏輕音說的正是今日遇到的那個叫文淵的男子。
那男子器宇軒昂,從氣質上看,是個不錯的人,就是不知道學術到底如何,本想著趁機看看,現在想來是沒機會了。
魏治洵已停柏輕音要看別的男人,頓時醋的把屋頂都給掀了。
“我還不夠給你看嗎?”
柏輕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要鬧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次科考,若是新人能擔當重任,柏輕音很想啟用新人去做修建堤壩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牽涉的利益太大,但她又有些擔心新人太過稚嫩,萬一做出什麽難以挽回的事情……
兩人在狀元樓聽了一會兒下麵學子的答辯,其中不乏讓人耳目一新的東西。
兩人從狀元樓離開後,魏治洵拉著柏輕音去了東市。
美名其曰體察民情。
柏輕音明白,魏治洵就是想帶著自己出來玩一玩,放鬆一下心情。
因此,她並沒有拆穿魏治洵的真實麵目。
而是耐心的跟在他身後。
京城繁榮,已經絲毫看不出去歲冬日那般殘敗不堪的場景。
攤販們的吆喝聲,梨園裏傳來鏗鏘有力的戲曲聲,還有坐在路邊幫父親看攤子,讀書忘了賣東西的。
柏輕音看著百姓欣欣向榮的樣子,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以後的生活隻會比現在更好。
不光京城能夠這般繁榮富強,大魏統治的每一寸國土都將這樣富饒。
正想著柏輕音忽然看到一個小攤上的兩塊蝴蝶配。
這玉佩玉質一般,但是雕工卻很精湛。
柏輕音剛伸手要去拿,一隻修長的手卻搶先他一步:“老板,這蝴蝶配我要了,多少錢。”
男人溫潤的聲音如清泉般甘冽。
柏輕音怔了一下,轉頭看向他,是他,今日下午那個叫文淵的男子。
文淵此時也注意到了柏輕音的似乎也想要這蝴蝶配,有些不好意思:“夫人也是想要這蝴蝶配嗎?”
柏輕音笑了笑:“你先買的,便是你的。”
走貨郎的說了個數字,又對柏輕音說:“這位夫人,我這裏其他的玉佩也不錯,您不如再看看。”
柏輕音往攤位上看了一眼,看對方一副想要手頭又緊的樣子,對著攤販搖搖頭:“不了,這蝴蝶配是一對兒, 我本是買來想送我相公的,公子可是有心儀之人了?”
文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捏緊了手裏的荷包:“讓夫人見笑了,我們是青梅竹馬,不過我家裏窮,拿不起聘銀,這次若能取得功名,回去我便想跟她提親,我從沒送過她什麽東西,這玉佩送給她,她定然會開心。
說話間,柏輕音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漿洗的發白的衣裳。
這玉佩的價格對柏輕音而言不高,對他來說怕是已經很貴了。
柏輕音從荷包裏拿出銀子:“這錢我替他付了。”
看對方要拒絕,柏輕音繼續說道:“你莫要著急,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你我有緣,這玉佩就當是我給你的一份好運,祝你早日金榜題名,迎娶心愛的女子,或者你如果覺得受之有愧,等將來飛黃騰達了,再將這銀子還我也可以。”
“夫人還未給過我這樣的好運。”
魏治洵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柏輕音的身後,他下巴放在柏輕音的肩膀上,看向杜文淵的眼神帶著一絲敵意。
小白臉,除了長得好看點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了。
柏輕音聽他吃醋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身上吃的用的穿的,哪樣不是我驚心準備的?”
杜文淵看著眼前這位容顏昳麗的女子和那身材高大的男人,頓時臉頰一陣滾燙,他明白是自己想岔了,這位夫人大概是心善吧。
“如此,文淵在此謝過夫人了,將來夫人有什麽需要,文淵定然義不容辭。”
柏輕音心裏想著建造堤壩的事情,她對這文淵也是存了點考驗的心思,轉頭看向魏治洵:“我家相公前些年也參加過科考,可惜連著兩年落榜,咱們有緣分,不如一塊坐坐,你們也一塊探討一下學問。”
魏治洵心裏冤枉,心想娘子為什麽要這樣折損他,要他去考,他肯定考的比這群書生好一百倍。
正準備說,柏輕音在他的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魏治洵疼的一陣倒吸涼氣,心裏更委屈了,看眼前這個小白臉愈發不順眼了。
但到底是娘子的意思,魏治洵即便心裏別扭還是冷冷地應了一聲。
“昂,我連續兩年落榜,還請這位公子賜教。”
三人去了一品軒,柏輕音要了一個包間,將菜單遞給對方:“想吃什麽公子隨意,自家店不需要客氣。”
杜文淵看著柏輕音,嘴角緊抿。
今年商賈才允許參與科考,可這位夫人卻說他相公之前兩年連續落榜……
這是怎麽回事?
聯想到今年才允許商賈參加科考,他忽然有了一種猜測,難道這人是朝廷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