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恩將仇報
南笙的臉色慘白，可眼睛卻是通紅一片。
她怒視著周圍說閑話的人們，一字一頓：“我師父，不是壞人！”
人們閑言碎語更甚。
“那老道可不是啥省油的燈，聽說他這一輩子可攢了不少錢財呢！”
“不是壞人？要是沒做壞事去哪裏弄那麽多錢？”
“那會兒要請他做個法事治個病啥的，可要不少錢呢！”
“心真黑啊……”
……
人們七嘴八舌的講起了閑話，南笙的櫻唇快被自己咬出了血。
“你們胡說什麽，我師父這輩子從來沒做過壞事！”
南笙緊捏著雙拳，眼睛裏麵蘊著滴滴淚水。
馬玉德沒準備放過南笙，他繼續呼喝：
“你師父的事情我們不管，現在要你跟我們走一趟，交待一下你殺人的事情！”
南笙又閉上嘴，一個字也不說。
她委屈又堅持的看著眼前如狼似虎的衙役們，單薄的身影異常惹人憐惜。
“不說話？那就是你默認了。”
馬玉德一揮手：
“昨天晚上那乞丐就是你殺的，你狡辯也沒有用，證人就在這裏！
上，給我把她抓起來！”
“是！”
眾衙役齊齊應聲，步步緊逼。
南笙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身子微微發顫。
衙役們向前走了兩步，已經形成了合圍之勢。
正待他們要抓捕南笙，一道清喝自天上飄落。
“風起！”
呼！
凜冽的秋風旋渦狀憑空而生，圍著南笙向四周發散而去，瘋狂肆虐。
這風突如其來，之前還連點氣流都沒有，猛然間便狂風大作，吹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衙役們紛紛倒退腳步，被吹的向後連連退卻。
幾息之後，東倒西歪的衙役們才勉強睜開眼，而此時南笙邊上，卻已經多了個人。
這人長身玉立，勁瘦灑脫。
正是高驚雷！
他伸手將南笙微微扶正，微笑看向馬玉德。
“我聽你剛才說南笙是殺人凶手，她殺了誰？”
馬玉德一眼便認出了高驚雷，雖然他得到任月姬的暗示，覺得高驚雷不過爾爾，任月姬才是真正的有道高人。
可高驚雷畢竟也是有點本事的仙師，他也不敢輕易開罪。
“這……”馬玉德眼珠轉了轉，想到了身後的任月姬，立刻又硬氣起來：
“昨夜城中死了個乞丐，有人親眼見過殺人者為一男一女，男的身份不明，女的則是眼前這女子。
仙師大人，你可是要包庇殺人凶手？”
馬玉德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包庇？”高驚雷的笑容更加微妙：“你說有人證，在哪裏？”
馬玉德一把將身後顫顫巍巍的王九拉了出來，指著他說：“這就是人證。”
王九早就認出了高驚雷，想到高驚雷昨夜的雷霆手段，他心中有些懼怕，兩條腿哆哆嗦嗦的委頓在後麵，不敢上前。
此時被馬玉德拎了出來，跟高驚雷的雙眼一對上，他又是一陣肝顫，恨不得直接委頓在地。
“嗬嗬，就是你，親眼看見了殺乞丐的人？”
“不……不錯……”
王九腦子裏麵一片漿糊，恨不得轉身逃走。
“你說殺人的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南笙，男的是誰？”
高驚雷繼續出聲逼問。
王九被嚇住了，嘴唇陣陣蠕動，卻發不出聲音。
馬玉德一巴掌拍在王九腦袋上：
“這位大人是府上仙師的隨從，他問你話你也要回答！怎麽，賞銀不想要了？”
隨從？
高驚雷與王九的腦子裏麵同時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王九是一陣驚喜，而高驚雷則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任月姬是跟馬玉德說了什麽，或者馬玉德的腦子裏麵腦補了什麽玩意兒。
他怎麽就變成任月姬的隨從了，這是啥時候的事兒？
而王九的心裏，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高驚雷的眼神，也少了很多懼怕和敬畏，反倒多了些莫名的優越感。
原來你隻是個隨從……那你還牛比個什麽勁兒？
你跟我能有多大差別，不都是給人家當下人跑腿的！
王九想到了在縣衙內見到的仙子，那才是仙師應該有的樣子！
至於高驚雷這樣的，也隻是個隨從罷了，能把縣令怎麽樣？
而且乞丐的的確確是死在高驚雷的手裏，他也不是胡說。
仙子也不會因為一個隨從跟縣令大人翻臉……
王九的心裏有了底，甚至還有心思想起那即將到手的銀錢。
看著高驚雷與南笙，他的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至於救命之恩？
他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若是爛賭鬼能有良心，他也就變不成爛賭鬼了。
“我看的清清楚楚！”王九突然提高了音量：
“昨天晚上殺了乞丐的，除了這女人外，還有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你！”
他伸出手指，正正指著高驚雷。
“就是你殺了乞丐，我敢用性命擔保！”
嘩！
圍著看熱鬧的人們紛紛喧嘩起來。
“原來是這兩人狼狽為奸……”
“怪不得！”
“終於抓到凶手了，能安生過幾天日子了。”
……
聽到王九的話，馬玉德也吃了一驚。
他是萬萬沒想到，殺人的男人竟然會是高驚雷！
可話都說出去了，而且……高驚雷沒問題，不代表南笙就沒問題！
將兩人一起帶回去問問，一定可以問出些什麽！
至於高驚雷會不會配合嘛……
馬玉德覺得穩得很，反正有任月姬在，高驚雷能翻出什麽浪花兒來？
“馬大人也覺得我是凶手？”
高驚雷出聲問道。
馬玉德沉吟片刻，拱手道：
“仙師殺沒殺人，回去查查便會知曉。
還請兩位跟我一同回衙門，是非曲直自有公斷，我定然不會冤枉了好人。”
話是如此說，可將這兩人帶回去應該如何處置，隻有馬玉德自己心中最清楚。
高驚雷玩味的看著馬玉德，知道今天已然沒法善了。
他是肯定不可能跟馬玉德回縣衙的，就算是在濱江，有軍隊抓他，他也不可能完全束手就擒。
更別說在這個不知是何等所在的九裏縣城了……
高驚雷微微歎了口氣，拉了拉旁邊站著的南笙，輕聲道：
“等會兒一定要緊跟著我，別離開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