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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回廈市

  這是一項很重的活,大執不敢耽擱,一揮手:“走!”


  柳枝在前帶路,身後是供桌和棺材,再後麵是呂小魚等人扛花圈紙馬的,最後是吹喇叭的,排成長隊,向著墓地前進。


  身後的女人們哭成一團,不過沒跟上來,她們隻能送到家門口這一段路。


  等隊伍走遠了,哭聲一下停歇了下來,回屋裏收拾東西去了。


  還有很多活要幹呢。


  這邊,送行隊伍浩浩蕩蕩的走在路上,還下著蒙蒙細雨,天空都灰蒙蒙的,地上也淋濕了,一踩都是泥。


  走一段路,隊伍停了一下,孝子賢孫轉身對棺材磕了三個頭。


  然後繼續上路,再走一段路,再磕三個,總共分為三次,


  棺材始終沒有落地,那幾個抬棺的漢子雖然正值壯年,但也累的不輕。


  相比一下,抬供桌的就要輕鬆的很多了。


  終於,送行隊伍浩浩蕩蕩的走到了墓地,坑早就挖好了。


  大執先在周圍的幾個墓地都燒了一把紙,然後又在坑底下燒了一把。


  抬棺的漢子們小心翼翼的把棺材放了下去,眾人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鐵鍬鏟土。


  自始至終,孝子賢孫一直跪在地上。


  泥土是早就挖好的,很鬆散,隻要往裏麵鏟就行了。


  人多力量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棺材便被徹底埋了進去,堆起一個大大的墳包。


  這是合葬墓,和老人的老伴共用的一個墳,所以個頭很大。


  最後,用鐵鍬在地上鏟出兩個墳頭疊在上麵,意思是住了兩個人。


  墳邊上還用泥土堆出了一個小平台,放了一瓶酒、一包香煙、兩碗餃子。


  餃子上麵的筷子是直插的,所以平時吃飯的時候,小孩把筷子插在飯上麵要挨打。


  像果子、水果那些貢品,在拆靈棚的時候就分發給小孩子吃了。


  說起來,村裏以前有個人才,看誰家死人了,就偷摸的到墳頭去偷酒喝偷煙抽。


  喝就喝吧,還在墳頭上喝,喝醉了在那睡了一夜,凍感冒了,上醫院掛了一星期的水。


  最後的環節到了,留了兩個花圈蓋在墳上,其他的花圈紙馬什麽的都堆在一旁的空地上,點了火燒了起來。


  紙做的東西燃燒的很快,即使天上還下著蒙蒙細雨,在熊熊烈火之下也很快就燒了個幹淨。


  孝子賢孫磕了三個頭才起身,其他人排隊上前,跪在蒲團上磕起了頭,為了能讓流程快一點,都是兩兩一組。


  終於,最後兩人磕完頭,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喇叭也停了下來,眾人又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回走去。


  回到家裏,靈棚也拆了,幫辦也在收拾桌椅,抬上三輪車拉走。


  天空還灰蒙蒙的,下著蒙蒙細雨。


  有人忙碌著,有人回家去了,有人正拿著賬目交付給主家算錢對賬,也有人暗自神傷,默默流淚。


  呂小魚沒急著回去,正陪著一眾親戚聊天解悶,讓沉悶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


  最後,親戚們也騎上電動車走了,熱鬧的村子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呂小魚走的時候,大執又給塞了兩包煙,他有8包煙了,都放在手套箱裏。


  晚上,堂哥送來了折菜,他的眼睛還有些紅腫。


  和呂小魚聊了會天,說有空去廈市找他玩,然後就走了。


  呂小魚將折菜熱了一下,吃了晚飯,將剩下的菜放好,突然不知道該幹點什麽,打遊戲也提不起來興趣。


  算了,睡覺好了。


  一覺睡到天亮,天空放晴了,地麵上幹幹淨淨的,好像昨天的雨從來不曾來過一樣。


  堂哥來找他玩了,小巷也來了,都是同齡人,以前就從小在一塊玩的。


  三人開車去了縣裏,在網咖打了一天的遊戲,晚上在縣裏的大排檔吃了晚飯。


  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三人不可避免的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的事情,又說到了村裏的其他同齡人,曾經一塊玩泥巴、跳皮筋的小夥伴們。


  誰誰誰在哪上班,誰誰誰結婚了,誰誰誰欠了很多錢,還找他們借過錢。


  呂堂人老實,就從來沒借過亂七八糟的網貸、信用卡什麽的。


  呂堂和小巷也不是酒鬼,就一人喝了兩瓶啤酒,呂小魚因為要開車,滴酒沒沾。


  第二天,呂小魚獨自開車又去了縣裏,想買一些特產回去。


  不過本地的特產還真的很少啊。


  鹽豆子?可以,買上一罐子帶回去,那種裝泡泡糖的罐子。


  狗肉是隔壁縣的特產,算了,就不往那邊跑了。


  再其他的,呂小魚還真的想不起來本地有什麽特產了。


  在街上來來回回轉了一圈,又買了20塊錢的煎餅。


  回到家後,把屋裏屋外的又收拾了一遍,海洗的洗,該刷的刷。


  想了想,呂小魚又把自己的撒網給帶上了。


  這撒網是純手工編織的,以前買的時候便宜,現在買最少也要一千多塊錢,相當的昂貴。


  而且他這網還是大號的,直徑八米,網眼2指,鉛墜10斤。


  8米直徑,一撒開來遮天蔽日,牛逼的一腿。


  這種規格的網,就算是在海裏也是能用的。


  呂小魚對撒網可以說是造詣非常的深。


  入水之後,在鉛墜的作用下,整張網就像一個橢圓的玻璃罩子往下落。


  8米的直徑,落入深水後,就算沒有直接到底,也能保持在直徑四五米左右的張開度往海底沉去。


  就算是在深海也能用,隻不過沉不到底了,可以抓海水上層的魚。


  別看網口是張開的,隻要魚一被罩進去,就很難跑出來了。


  因為魚不懂得往下麵跑,它被網罩住之後就喜歡往上麵頂。


  這時候,上麵的繩子一拉,網口就開始收縮,魚就被困在裏麵了。


  隔天淩晨,天還沒亮,呂小魚便起床了。


  上了個廁所,刷牙洗臉,將被子席子收起來放好,然後又檢查了一下門窗關沒關好。


  小巷也拖著行李箱走來了,箱子在水泥路上拖著,“嘩嘩”的響。


  “我來了我來了。”


  “嗯,你上廁所沒有?”呂小魚問道。


  “肯定啊。”


  對這件事,小巷是無比的上心,都有陰影了,現在隻要有一點點屎意都不憋著,放屁也得夾著括約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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