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好一個好聚好散
容非衍眸光一凜,“確定嗎?”
淩九道:“我從下午到現在看見他進入醫院,一直都沒有出來,我猜夫人就在裏麵。”
“我知道了。”容非衍放下手機,準備站起來離開,視線不經意掃到下麵抽屜,發現露出來一張紙的一角,他複又彎身下去,拉開抽屜,一張紙就這麽靜靜的躺在裏麵。
伸手拿出紙片,待看清楚裏麵的內容時,他大手猛然一握,紙就這麽折成一團。
手背上爆裂的青筋說明他的心情有多麽糟糕!
該死!!她竟然背著他做了親子鑒定!!!
而顯示的數據讓他的心猶如置入冰窖!!!
容非衍臉上浮現出陰鷙的光芒,猶如窗外如墨的天空,大約五分鍾之後,他重新將紙張展開,看到上麵的日子顯示是上個星期,也就是說這個鑒定結果是一個星期之前做的,由此他聯想到瑾色這些天的狀態,貌似懂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張紙上顯示的數據真的是他的?
容非衍沒有想下去,他拿著紙張離開,消失在夜幕深處。
醫院。
看到容非衍的車子駛入第八人民醫院大門,守候在外麵的人立馬拿起手機打電話。
“老板,容非衍去醫院了。”
對方隻嗯了一聲,然後掛斷電話。
容非衍大步邁入病房,直接推開裏麵的門,楚玥正坐在旁邊,看到容非衍進來,她連忙站起來:“三少?”
容非衍眼眸鋪滿冰霜,幾乎凝固了周圍的空氣。
他上前一把掐住楚玥的脖子,淩厲的聲音說道:“你跟色色說了什麽?”
楚玥眸底爬滿慌亂,“三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容非衍眼眸微閃,裏麵散發著駭人的光,正要說話,隻聽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爸爸?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容非衍鬆開掐著楚玥的手,轉眸看向小女孩,麵無表情的說:“我不是你爸爸。”
月亮本來紅撲撲的臉,在聽到容非衍這麽說的時候,所有的希翼就這麽被打碎:“爸爸,是不是我表現的不好,所以你才不要我?”
容非衍目光一沉,散發著絕對的危險,盯著月亮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爸爸。”
月亮的臉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她固執的說:“你就是我爸爸。”
容非衍正要說話,看著從她脖子裏露出的那一塊玉佩,眸光一閃,他上前一步,從她脖子裏取下玉佩,帶看清楚上麵的成色時,問:“這個東西誰給你的?”
“是我給的。”楚玥低聲道。
所有的問題一下子豁然開朗,容非衍忽然明白上次瑾色為什麽說玉佩的事。
原來她將這塊玉佩當做了那一塊,怪不得!
眼眸轉向楚玥,容非衍眸底氤氳著風暴,隻一個導火索,便能將楚玥淩遲。
被他這樣的目光駭到,楚玥心尖抖的不行,她極力平靜自己的心,看向容非衍說:“我想著這麽久沒有見孩子,所以便將這塊玉佩戴在她的身上,三少,這塊玉佩怎麽了?”
容非衍凝睇著楚玥,話語從牙齒縫裏蹦躂出來,一字一頓,帶著不容置疑的危險:“kindy,你知道我不允許背叛。”
一句話,完全斷了楚玥的後路,她後退一步,不敢相信的看著容非衍:“三少,我真的什麽都沒有說,為什麽你不相信我?”
容非衍凝睇著她,並沒有說話。
月亮見此,忙起身下床衝向楚玥,抱著她的腰,哭道:“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所以惹你們生氣了?你們放心,我一定好好聽話,再也不會惹你們生氣,你們和好,好不好?”
楚玥連忙安慰道:“不是月亮的錯,是媽媽做的不好,都怪媽媽。”
看到她們母女情深的樣子,容非衍眉宇擰起一道深深的溝壑,“kindy,我不知道你跟孩子說了什麽,但是我告訴你,色色是我的女人,如果你膽敢碰她,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楚玥身子一抖,抬起哭的紅紅的眼睛看著容非衍說:“三少,我真的沒有。”
“那這請你解釋一下。”容非衍將皺的不成樣子的紙扔到楚玥麵前。
楚玥拿起來一看,發現上麵顯示的結果,當即慌忙的說:“三少,我不知道會這樣,孩子的事我誰都沒有告訴過。”
容非衍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般陰冷:“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三少,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楚玥哀求道。
“爸爸,媽媽什麽都不知道,你就不要怪媽媽了。”月亮抱著楚玥的胳膊,哭泣著說。
容非衍沒有心情再聽她們母女情深的話題,轉身邁著大步離開。
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跟楚玥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麽DNA鑒定書上會顯示他們的結果如此的相似。
莫非?
容非衍沒有想下去,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找到瑾色,其餘的隨後再說。
聽見敲門聲的時候,瑾色睜開眼睛,隻見門被推開,邢東陽從外麵走了過來。
“色色,你醒了?”
“陽子,這麽晚了你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麽?”
邢東陽走到瑾色麵前,“色色,容非衍帶人很快過來,你要見他嗎?”
瑾色身子一僵,半晌沒有說話。
看著瑾色這樣子,邢東陽有些心疼,“色色,你怎樣,還好嗎?”
瑾色唇角動了動:“我沒事。”
“那你要見他嗎?”邢東陽遲疑道。
瑾色搖頭。
“那我帶你離開呢?”邢東陽問。
瑾色抬眸看著他,點頭。
邢東陽伸手一個打包橫抱,抱著瑾色出了房門,直接往醫院後門位置而去。
那裏早已經停了一輛車子,看到邢東陽出來,連忙有人打開車門,邢東陽抱著瑾色坐進去,然後消失在夜幕中。
過了片刻,邢東陽的手機鈴聲打破車裏的沉寂。
看到是容非衍的號碼,邢東陽看了一眼瑾色,說:“容非衍的。”
瑾色沒有反應。
邢東陽接起電話:“容先生,這麽晚了,找我有事?”
“我找色色,你把色色藏哪了?”即便隔了那麽遠,這邊的邢東陽還是感受到來自電話那邊容非衍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邢東陽看了一眼瑾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邢東陽,我再問最後一遍,色色到底在哪裏?”容非衍隱忍著怒氣說。
邢東陽正要說話,手機被瑾色一把搶走,“容非衍,我們離婚吧,手續我會讓律師擬好送過去,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
容非衍腳步踉蹌一下,好一個好聚好散!
他答應了嗎?!
容非衍握手機的手在顫抖,眼眸直視瑾色剛才離開的病房,一字一頓道:“我不同意。”
沒有他的允許,瑾色休想離開!
瑾色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洗涮臉頰,她輕聲的說:“容非衍,我已經不愛你了,所以放手吧。”
“色色!”容非衍低吼一聲:“你什麽都不問,就這麽判了我的死刑?”
瑾色搖頭,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她使勁吸了兩口氣,努力平靜的口吻說:“容非衍,我明天會讓律師將協議書送過去,就這樣,我先掛了。”
將手機扔給邢東陽之後,她斜靠在座位上哭了起來。
那種無聲的哭泣要比放聲大哭要讓人難過許多,邢東陽看著這樣的瑾色,心疼的無以倫比。
“色色——”邢東陽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直到住的地方,瑾色都還沒止住哭泣。
邢東陽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減弱瑾色內心的痛苦,“色色,你現在還在懷著孕,身體又不好,再哭下去,萬一對寶寶有影響怎麽辦?”
瑾色驀然止了哭泣,紅著眼睛看著邢東陽說:“陽子,律師你找到了嗎?”
之前瑾色是說過找律師,但是邢東陽並未去找。
他總覺得,容非衍對瑾色的意義過於不一般,真要幫她找律師了,感覺自己有種見縫插針的感覺。
“色色,說不定你誤會了,我覺得容非衍不像是那樣的人。”邢東陽試圖說動她。
瑾色哽咽著說:“陽子,鑒定書都出來了,怎麽還有假?”
邢東陽噎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先休息,律師的事,明天再說。”
讓邢東陽始料未及的是,即便是搬出邢東陽邢大少爺的麵子,整個杭城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接瑾色的離婚案。
當瑾色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傻在那裏,她不相信,整個杭城的律師都被容非衍收買。
當即掙紮著要去找容非衍理論,被邢東陽製止:“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等你傷好了,再做結論吧。”
邢東陽說的是事實,瑾色無法辯駁,隻有先行養傷。
紫薇山莊裏,由於沒有女主人,整個山莊顯出一片蕭索的景象。
而客廳裏的氣氛,壓抑的就連房間的寬葉植物都變得無精打采,仿佛在訴說著對女主人的思念。
“非衍,你確定嫂子要跟你離婚?”厲墨染率先發問。
從昨天夜裏到現在,隻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全杭城所有的律師事務所都被他打通了關係,一旦他們其中任何一家要接瑾色的離婚案,那就是跟容氏傳媒作對,逼得那些律師聽說是跟容非衍打官司,忙不迭推辭掉。
容非衍嘴角泛著陰冷,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她也得能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