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遊子回歸
第十五章遊子回歸
收拾好東西，看了看站在書院門口的師父，葉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鼻子酸酸的。
“師父，你看我就要走了，馬上奔赴戰場了，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說吧。”譚先生看著相處不足一月的徒弟，唏噓不已，對他的問題感到好奇。
“書院名為逐鹿，用意何在？”葉準目光灼灼，這種雄心萬丈的名字在他看來，可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人所能承受的。
譚先生扭頭看向了天空，不知道是不是葉準的錯覺，他覺得這一刻的師父不再佝僂，有種頂天立地的味道。
“逐鹿，是一群少年的夢想，也是他們征程的起點。”
譚先生神色肅然，溢出眼眶的淚水被他憋了回去，沒有被徒弟發現。
揮手告別，葉準抱著對答案的疑惑不解，踏上了返鄉的旅程。
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太過敏感，所以迫不得已下給自己整了一個不太高明的喬裝易容，憑借強大的心理素質，遊走在回鄉的路上。
但讓他吃驚的是，對外的任意一條主幹道都會有幾名永定區的武考學員在巡邏，他們隱藏在暗處，偷摸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像是在守株待兔。
簡陋的喬裝在無意識下或許會蒙混過關，但這群精英的細致觀察很容易戳破他的偽裝。
耐心的葉準找尋著機會，當他看到一個孤獨的老奶奶在吃力地行走時，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幾名巡邏的學員注意到了這邊，但看著不符合畫像的麵貌，再加上和老奶奶有說有笑的樣子，他們想當然的以為是祖孫倆，就這樣忽視了。
直到安全地點，哪怕是心理素質強大的葉準，都感覺到了驚險。
長出一口氣的他，正要收回牽著老奶奶的手，準備告別，卻不想一隻手被捏的死死的，他稍微用點力居然也掙脫不開，即使動用了自然境的實力，老奶奶也是一臉微笑，沒有任何反應。
“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什麽？”葉準感覺這個老奶奶神神叨叨的，比他的便宜師父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右手解脫，被捏的有些疼痛，葉準緩緩轉著手腕，看著神秘的老奶奶獨自一人離去，不過數息間便沒了人影。
“我打敗的那些學員，不會是他們背後的勢力來教訓我的吧。還挺明事理的。”
沒讓他暴露，臨了隻是小小地懲戒一番，這應該是給他師父的麵子，葉準隨便猜測一下，便不再管了。
等踏上返回澤南區的快車，葉準回首望向身後，短短一個月這個地方給他帶來的驚喜很多，遺憾也不少。
“滿足了我切磋戰鬥的欲望，順帶還繼承了神秘的秘技；不過終究還是把那兩個人落下了，而且我這身黑血鎧，師父也是沒有頭緒。”
他原以為這次來能解決黑血鎧的問題，沒想到有一天師父對他說：“徒弟，為師無能為力，你這是報應，我也沒辦法。”
最讓他生氣的是，師父收他為徒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他的報應。
“血鎧變異這種事都讓你碰上了，傳承個他心通應該問題不大。”
師父的原話是這樣，直到現在葉準滿腦子裏都充滿了不快樂。
……
澤南武校內，夏刑天的住所。
一大早便有四五個青年結伴而來，他們都是夏刑天的學生，臨近武考，夏師需要檢驗他們這一個月來的曆練成果。
“夏師，準哥還沒回來嗎？”一個女孩脆生生地問道，對於葉準的任何事，她一直保持著極強的關注。
立身在一旁的夏夢予撇撇嘴，這個女孩是唯一一個跟她不對付的。
“葉準他今日就能到，我已經書信讓他先來我這一趟，你們等會應該能碰上麵。”夏刑天不帶感情地說道。
這個不肖子弟臨走還給他帶來麻煩，他這一個月是怎麽過來的，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幾個學生沒注意到夏師的臉色，對他們來說，葉準這樣的鳳首居然是他們的大師兄，本身就是值得驕傲的事。
“準哥這次曆練歸來，實力增長應該非常誇張。”
“我猜應該是到了自然境的門檻。”
“不會吧，即使是去年的昆君，這個時候也隻不過是血氣外顯，都摸不到自然境的影子。”
幾個學生七嘴八舌地議論，當著夏師的麵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熱烈的爭論氛圍。
不甘心隻是在旁邊看著，但夏夢予卻是無可奈何，近一年沒和葉準接觸，所知曉的明顯不如他的師弟們多。
看著小師妹歡呼雀躍的樣子，她眉頭一皺，一聲嗬斥，讓他們安靜下來。
幾個師兄弟不敢不從，如果說葉準是讓他們敬畏的話，那夏夢予很明顯是讓他們覺得恐懼。
因為這是一個連葉準，他們的大師兄都惹不起的女人。
噤若寒蟬，本來隻是板著臉的夏刑天這下連臉都看不到了，隻是埋著頭自顧自地書寫著道德經。
……
返鄉的旅程很快，葉準在快車上就收到了來自夏師的書信，他不意外，因為他有許多事情要匯報，即使他已經拜了其他人為師，但夏師在他的心中是絕對無法被取代的。
至於母親那，他決定晚點再回去。
下了快車，一路小跑，葉準很快就來到了武校的門口，不同於上次他來時的寂靜冷清，這次明顯有很多學生在入校。
早就褪去偽裝的葉準，立刻便被靠的近的女學生們認出來了，她們尖叫著、簇擁著，頓時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
“大家去忙自己的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葉準頭大，平時他或許會和這些青春洋溢的女學生細心交談，但今時不同往日，夏師的書信裏很明確地指出了夢予還在武校裏。
戀戀不舍地遠去，葉準假裝很鎮定，實則內心在滴血，雖然和夢予互有好感，但沒到那個地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一路輾轉，夏師的住所外，門幾乎是全開的，葉準不以為意，直接進去。
“夏師啊，想死你寶貝學生了！”
他還記得臨出發前把他的夏師給坑了，雖然不知道過程到底是怎樣，但他決定先打出感情牌。
因為夏師書信裏的怨氣，濃厚沉重到引人不適。
“回來就好，你的師弟師妹們早就等著呢。”
“咦！你們也在啊。”葉準有些歡喜，他的師弟們其實也可以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他一一打招呼，並且詢問了他們這一個月的曆練情況，看得一旁的夏夢予是咬牙切齒。
“某人出去玩了一個月，是不是飄了？”
充滿殺意的氣息彌散開來，葉準緩慢地轉過身，笑容僵硬地回答道：“最在乎的人，難道不是應該留在最後，陪伴更多的時間嗎？”
夏夢予頓時小臉一紅，嫵媚多情的模樣把幾個純情的師弟都看呆了，除了撅著嘴的小師妹，一臉不開心，她沒想到心心念念的大師哥竟也陷了進去。
“咳咳！葉準過來，跟大家分享一下你這次的曆練成果。”夏師拉回了場子，他要刷點存在感。
葉準會意地看向了夏師，尷尬的時候總是這個給自己找麻煩的老師來救場。
鄭重其事地坐在一側的蒲團上，他開始分享這次的永定區一月之旅。
敘述期間自動撇去了黑血鎧和秘技的話題，不是葉準不相信這些師弟們，而是他們一旦知道了，明明解決不了，還會一直積壓在心底，逐漸成為他們武道修行的障礙。
葉準給誰添堵，也不能去害自己的師弟們。
整個過程，他都在竭盡全力地還原當時的場景，從第一場上門挑戰名門劉家，一直到和段皇宇酣暢淋漓的戰鬥。
他把對手的迎戰看成是榮耀，從不刻意貶低任何一名對手。
當然，那個白袍男徐慶是個例外，傲嬌的模樣，葉準想想都來氣，自然不可能有什麽好話。
僅僅隻是這一部分，葉準的師弟們都驚呆了，他們完全想不到大師兄曆練的戰績能如此輝煌！
即使是一邊側耳傾聽的夏刑天，過程中也是不斷點頭，偶爾聽到興奮處，還會小聲地喊出“好！”
葉準抬抬手，止住了師弟們快要脫口而出的叫好聲，然後轉頭看向夏刑天，緩緩道：
“自與段皇宇一戰後，我已晉升自然境。”
空間瞬間凝固，師弟們不再手舞足蹈，夏夢予小手捂住嘴唇，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而夏刑天，他敲擊滾燙茶杯的手指停了下來，絲毫沒有在意那灼熱的痛感。
“準哥？你，你還是人嗎？”小師妹第一個保持清醒，她沒有懷疑葉準的話，但在她的心裏，葉準的地位已經遠超夏師。
葉準有些好笑，隻是晉升自然境就把他們震住了，他還有大招沒放呢。
“好！好！好！”夏刑天一連三個好，看著葉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稀世珍寶一樣。
眾人回過神，眼神火熱，心緒一時間難以平複下來。
“準哥這實力一說出去，其他想一較高下的人豈不是絕望到懷疑人生？”
“這算是提前預定了武狀元吧，就是界首估計也是十拿九穩。”
葉準忍俊不禁，這幫小子是準備散布消息，打擊某些人吧。
“武狀元隻屬於武考第一人，咱們區學員沒準會有深藏不露的人在，不可大意。”夏師提醒到。
葉準點點頭，表情不見凝重，若還是血氣境，他或許會格外警惕，但他已經是自然境，哪怕是澤南武校這一屆排名二到十的一起上，他也有信心完全鎮壓。
夏夢予蓮步輕移，款款地落座於夏師身旁，巧目凝視著葉準緩緩問道：“自然境十二經脈，你主修哪一條？”
自然境氣血合一隻是第一步，貫穿身體的經脈才是第二步，也是最後一步。
看著葉準在苦思冥想，夏刑天以為他還沒做好決定，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自然境共有十二條經脈，作用各不相同，隻需貫穿一條，並讓其能達到完美容納氣血的強度，便可直接晉升下一境界，當然隻開拓一條經脈晉升的，一般都很弱，所以大多數人都會有主修和輔修的經脈。”
除了葉準外，其餘人都在專心致誌地聽講，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係統地了解自然境。
葉準抬起胳膊，示意有話要說，在得到夏師的默許後，他先沉吟一聲，然後說了句：
“十二條經脈，我已經開始一起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