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人喊打
第十四章人人喊打
逐鹿書院內。
譚先生佝僂著身子，站在院子裏，他從昨天晚上站在這就沒休息過，一直盯著某個方位，嘴裏喃喃，璀燦如星辰的眸子裏倒映著不可思議。
“短短一夜，天地靈氣竟出現了真空的現象！是有絕世靈寶現世，還是有天才在晉升大境界？”
絕世靈寶四字一說出口，譚先生就搖了搖頭，他對永定區的情況了如指掌，絕世靈寶天生地養，以日月精華為食，十分罕見，沒有道理會有他不知曉的靈寶出世。
“天才晉升大境界？難道是晉升的超凡境？如果真是這樣，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如果不是收了那小子為徒，我倒想去見識一下這個人。”
譚先生生出愛才之心，對於有人晉升超凡造成靈氣真空這個論斷十拿九穩。
“哎，下手早了，應該再觀望觀望才是。”譚先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像是丟失了什麽珍貴的物品。
……
考驗的最後兩天過去了，葉準隨即篩選了兩人作為他最後的對手，除了第一人因為他一時沒控製好力度把人打暈外，另一人的結局還算美好。
嬌滴滴的軟妹子，下手還真是暴力……葉準回逐鹿書院的路上忍不住回憶。
他當時約戰那個軟妹子，哪裏能想到對方會穿著裙子來迎戰？
“她要不是會撒嬌，最後求著我下手輕點，我能放水？”
那一戰，他放的水足以供人界萬民一年的生活用水。
“是女朋友就無所謂，如果有女朋友還去招惹這樣的妹子，估計能被整得家破人亡。”
葉準心裏已經給軟妹子貼上了標簽——綠茶。
“師父！您的寶貝徒兒榮耀回歸！”
明明認識不過三日，但葉準的這聲“師父”卻喊得是格外的油膩，尤其後麵那聲“寶貝徒兒”直接刺激到了譚先生。
走出竹林，拿著拐的譚先生，用力地戳著葉準的心尖，就差把他釘在後麵的門板上。
葉準感覺匪夷所思，自己哪裏招惹到了這個怪老頭。
因為錯失了一個天才，又因為自己徒弟的油腔滑調，譚先生不想忍，果斷地把氣撒了出去。
“咦！你晉升自然境了？”譚先生大驚。
手捂著被杵的生疼的心口，葉準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自然境而已，水到渠成罷了。”
譚先生沒把這件事和昨晚的意象聯係在一起，他可不認為誰晉升自然境能耗盡一地的靈氣。
“聽說你要做客卿了？”
“師父消息怪靈通的嘛，劉家來人找過您了？”葉準一下猜出了原委。
“你做哪家的客卿我管不著，我隻負責讓你學會我的秘技，並且傳承下去，直到終點。”
譚先生的確沒把劉家客卿這個位置看的太重，秘技的傳承才是他首當其衝要完成的任務。
葉準的小心髒“嘭嘭嘭”跳的很快，他現在的手段太單一了，若真能學會他心通，對戰過程中或許會更加的遊刃有餘。
“既然你回來了，就說明十人挑戰你完成了，跟我說說詳細的始末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竹林裏，過程中葉準簡明扼要地把自己挑戰的目標以及戰績說了出來。
說到劉勝的時候，譚先生點了點頭，這個戰績貨真價實，劉家都派人來訴苦了。
往後六天的挑戰對象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對葉準的預估上限就是第二梯隊巔峰的實力，輕鬆擊潰白衣男徐慶算得上意料之中的事情。
當說到和段皇宇的戰鬥時，譚先生的腳步一頓，走在後麵的葉準硬生生地止住了身子，差點撞了上去。
“你說晉升自然境的段皇宇都被你擊敗了？”
“那必須的，而且那時候我還不是自然境。”葉準抬首望天，眼神堅定，努力展現自己“無敵”的氣勢。
場麵頓時寂靜，譚先生褶皺的麵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什麽時候晉升的自然境？”譚先生語氣陰冷，葉準被嚇了一跳，準確說出了日期。
譚先生回憶了一下，與那晚靈氣真空時間相當吻合。
他不再求證，因為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全程火力全開的他心通，間接證明了他的徒弟並沒有說謊。
“你可真是出人意料啊！”譚先生忍不住驚歎，又繼續說道：“難道這是老天對命運多舛之人的補償嗎？”
葉準疑惑，命運多舛？是說他嗎？
師父神神叨叨的，還真看出了他身上的問題不成……葉準心裏吐槽，旋即又想到了什麽，趕忙清空了思緒。
譚先生沒好氣地看著徒弟，手裏的香茶都不香了。
“你的問題我一早就看出來了，這涉及我掌握的另一項秘技。”
隨後，譚先生把自己掌握有天眼通的秘密告訴了葉準，並直言暫時不會傳授他天眼通，因為這涉及到他的一位朋友。
葉準不在意，時間太短，一門秘技就夠他學了，學雜而又不精是非常影響他戰力的。
之後的日子，葉準跟隨譚先生潛心苦修秘技，他們晝出夜伏，每日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剩下的全用來精研他心通。
沒有書本能夠承載的秘技，全部依賴譚先生的口頭傳授，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但連成一句話時又是那麽的晦澀難懂。
學而知之的天賦似乎遇上了巨大的阻礙，葉準有些灰心喪氣，臨近武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卻有種一事無成的感覺。
某一日，葉準終於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難道隻有天驕能快速學會嗎？”
正忙於澆花的譚先生搖搖頭，轉頭凝視著葉準，思索片刻後，他決定說出一些機密。
“人界曆史萬年，武道的崛起時間卻很短暫，不過千年的時光，所謂的求知境不過是在這段時間內確立出來的。”
葉準不吭聲，這段曆史隻要上過學的都應該知道。
“但秘技的傳承時間有多長你知道嗎？”
“和武道時光同長？”
譚先生深呼吸，眼裏仿佛曆經過滄海桑田，語氣沉重地說道：
“超越了武道的千年，更超越了人界的萬年！”
“怎麽可能！”葉凡大驚失色，他第一時間以為師父在逗他玩。
什麽東西值得傳承超過萬年？在時光的摧殘下不都得煙消雲散……葉準彷徨，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自己接受這種傳承難道不是在玩命？
“所以你應該知道是否能學會秘技，跟天賦沒有半毛錢關係。”
葉準麵龐抽搐，他在努力克製自己爆發的情緒，因為他覺得自己上了一條作死的船。
橫跨整個人界曆史的東西交到他手中，哪怕他再無懼，也會感受到山雨欲來的壓力。
譚先生說到這就停了，並表示後續有關秘技的內容需要相應修行進度才能解鎖。
即使是秘技，修行進度上也是分三六九等，葉準曾吐槽過這個，他想象中的秘技應該是信手拈來，隨著個人實力的增長而增強，而不是現在這種需要苦修，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全解鎖。
譚先生不複剛才的嚴肅，露出和藹可親的麵容，笑眯眯地說道：“你師父我從接觸他心通開始到參天，耗時三十年。”
秘技的修行隻有三個階段：萌芽、結冠、參天。
聽完這句話，葉準摸索著身上有沒有什麽利器，他想在今日達成“弑師”的成就。
譚先生睜大眼睛，慌忙地攔住葉準的動作，這小子一刹那間是真有“弑師”的念頭。
“秘技這東西有總比沒有強，而且是隻有你一個人擁有，這不香嗎？”
葉準停止摸索，轉頭一想的確是這樣，這麽獨一份的東西讓他趕上了，還用在乎學多久？
秘技的一段過往就這樣過去了，距離武考的時間愈發短暫。
每日沉醉在師父的催眠大法裏，對他心通的訣竅葉準已經摸到了門檻，日複一日吞吐著靈氣，讓他的腦子越來越清醒，他看到了萌芽階段的希望。
……
終於，武考的日子僅剩一天，永定區一改往日低迷的景象，越來越多的本土學員在陸續回歸，其中包括了寧浩和厲飛這兩大天才。
在得知有人竟在永定區打出一穿九的戰績後，回歸的學員們除了嘲笑就是怒罵那個無敵哥。
他們在外曆練備受艱苦，嚐盡心酸，回歸後又聽到了自己的家鄉竟出了這樣一件醜事，除了寧浩和厲飛沒有表態，幾乎每個人都在公共場合聲討過那個無敵哥，並多次表示這樣的稱號讓他們覺得惡心，想以此逼迫那人現身，但不起作用。
有人不甘心，找尋過第一梯隊的三人央求他們能出山，並直言自己的家鄉被外來人打上門，打出了一穿九的戰績，這嚴重幹擾到了他們的武道之心，希望三大天才能擒拿此賊，以正視聽。
口號、情緒表達的十分到位，但並沒有什麽用，段家以段皇宇曆練受傷為由借口推辭，而寧浩和厲飛甚至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寒了不少支持者的心。
各大酒樓裏，成群結隊的武考學員聚在一起，席間的話題隻有兩個：
無敵哥在哪裏；三大天才為何慫了。
段家看似說的是事實，但在群情激憤的人心裏，這就是一種狡辯，一種慫的表現。
也有人提出過異議，聲稱自己曾親眼見到過受傷的段皇宇從武校出來，結合那天無敵哥沒有挑戰其他學員，他就有理由推測段皇宇在那一天遭遇了無敵哥，並被他強勢擊敗。
顯而易見，這種結論一出，立馬就被鋪天蓋地的口水聲淹沒，在他們心裏，可以接受三大天才慫，但絕不能接受他們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