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破自然境
第十三章突破自然境
晉升自然境的過程非常短暫，甚至有點出乎葉準的預料，他耐心地觀察，除了靈氣入體那一刻，段皇宇的表情有些痛苦外，剩下的時間，他都表現的很平靜。
“戰鬥中說突破就突破？”
葉準回過神來，他覺察到不對勁。
看著自己的學生即將晉升完畢，李翰沒打算繼續隱瞞了。
“世人隻知道皇宇是天才，他的家人也是這麽認為的，但他真正的天賦其實是‘生而知之’，是天驕！”
說到這，李翰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生而知之的天驕，比任何孩童都要更早地理解世間萬物，皇宇他很明智地選擇隱藏自己，直到武殿的出現。”
葉準呼吸急促，他突然意識到是哪裏不對了。
“戰鬥中突破，這可是天驕的專利！”
李翰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仁義心經和浩然氣，都是武殿贈予給皇宇的，這算是天驕應得的。”
“寧浩和厲飛也是？”
“厲飛應該不是，他這個人據我所知有點古怪，而寧浩嘛，十有八九是。”
李翰作為段皇宇的授業恩師，對他學生過去兩個最大的對手都是有所調查的。
四舍五入就算寧浩是武殿的，至於厲飛說不定身上也有大秘密……葉準越想越激動。
“真不愧是人傑地靈的永定區。”葉準的口氣酸酸的，想他故鄉澤南區不僅沒名門，連天驕都少之又少，至少這一屆，他沒聽說過有誰是天驕的。
早已晉升自然境的段皇宇，一直在靜靜地看著老師和對手的交流。
渾然與天地，靈血合一的強悍體魄給他帶來了無窮的信心，本身便能越階戰鬥的他，立身在這個境界，與後來者的差距將會越來越大。
此刻的葉準不再像之前一樣對他有那麽大的壓迫感。
“我已晉升自然境，雖然感謝你給我時間，但現在的你沒任何機會了。”
要不是你老師在，我能給你這機會？再說我也竊取到了不少的機密……葉準心裏冷笑，總有些人自命不凡。
“自然境無非是血氣發生了改變，靈氣的摻和究竟能把你提高到什麽程度，這是有待商榷的。”
“你的實力我是認可的，但你死皮賴臉、不知進退是我不喜的。”
硝煙彌漫，段皇宇決定速戰速決，同時也向檢驗一下現在的他到底有多強。
短短數息間，兩人之間的碰撞多達十數次，但不同於之前葉準的碾壓，這輪硬碰硬明顯是段皇宇占了上風。
靈血合一下，最先發生的改變就是他血紅的臂甲上附著了一層銀白色的亮光，將他的體魄強韌度拔高了數個層麵。
葉準踉蹌著後退，手臂腫脹的他不得不避開，尋找短暫的休息時間，他相信再堅持一會，他身上的這套黑血鎧就要瀕臨潰散了。
他不敢大意，自然境的血氣質量遠超之前，他必須得全力釋放自己，才有爭勝的希望。
血氣循環滿功率也不知道能支撐多長時間……葉準捏了捏酸痛的胳膊，他最需要的同樣是速戰速決。
九十九次血氣循環是相當耗體力的，他目前的狀態最多比風中殘燭要好一些。
“出門在外，誰還沒個底牌。輕視我的下場現在就讓你知道。”
不再掩飾，葉準滿功率循環的血氣，竟在密閉的角鬥場內迸發出了轟鳴聲，聲波衝擊著周圍的牆壁，有某些脆弱的位置已經發生了龜裂。
立身在葉準麵前，段皇宇的神情從茫然到錯愕再到震驚，眼前的對手一次又一次地在刷新他的認知。
從他的視角，此刻的葉準宛如一尊絕世凶兵，熾熱的血氣仿佛能直接灼燒靈魂。
“你的血氣循環難道就沒有上限嗎！”
歇斯底裏的怒吼，不複往日文質彬彬的形象，在絕世凶兵麵前，他這個初入自然境的小家夥似乎一點不夠看。
場外督戰的李翰也被震驚了，他下意識地就想終止這場切磋，因為對手完全超出了常識！
“你該自豪了，你是第一個逼我使出全力的對手。”
葉準一步一步地走向段皇宇，熾盛的血氣隔著老遠就在逼迫著對手後退，即使是天地自然誕生的靈氣，此刻也想夾著尾巴逃出這個地方。
被擠壓著後退，段皇宇的表情略顯猙獰，他竭盡所能地抵抗換來的隻是葉準的嘲諷。
“你的實力我是認可的，但你死皮賴臉、不知進退是我不喜的。”
葉準以牙還牙，片刻前的不屑一顧他全部還給了對方，看著段皇宇瀕臨崩潰的模樣，他還是有些不忍。
臨到近前，葉準一套組合拳打出，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盡數落在了脆弱的身軀上，伴隨著最後轟向腹部的一拳，永定區三傑之一就此落敗。
場外，李翰推開了手邊的茶，站起來的身影有些許的晃蕩，站不穩的樣子詮釋了他此刻內心的波瀾。
倒地不起的段皇宇，沒了剛開場時的英姿，被打散了雄心壯誌的他，遍體鱗傷，勉強支撐起身體，無神的眼瞳很快匯聚出了精光。
“你是天驕嗎？”
“不是。”
“那你是世家子弟？”
“也不是，我隻是個小人物罷了。”
段皇宇慘笑，能正麵擊潰他的，怎麽可能是小人物。
“你是不是還要挑戰寧浩和厲飛？”
葉準點頭，心裏卻想著：挑戰這種事情就是要有始有終，不能因為打敗了你，就放過了另外兩人吧，好兄弟當然是要一起出糗。
他不知道這三人的關係，索性就當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
“你沒機會了，他們倆人早就不在永定區了。”
“那他們人呢？”葉準慌了，這三人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就這麽漏了兩個？
“厲飛是戰鬥狂人，他跟我和寧浩早就打膩了，趁著這個把月的時間去其他區曆練了，至於寧浩，他說是去見一個朝思暮想的人。”
朝思暮想的人？那就是女朋友無疑了……葉準心裏吐槽，表麵上卻是用傷感的語氣說道：
“不能與另外兩大年輕俊彥交手，真是我此行最大的遺憾啊。”
段皇宇斜睨了他一眼，不想去揣摩這個人的險惡用心，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能告訴我你的來曆嗎？”
葉準蹲下身，用拳頭抵著下巴，戲謔的目光看過去，小聲地說道：
“澤南區第一梯隊，也是唯一一人。”
……
返回住所，葉準思考著今日一戰的得失，李翰帶走傷勢嚴重的段皇宇時親口保證過段家人不會來騷擾他。
葉準嗤之以鼻，真當他怕了？譚先生之徒這個身份一亮出來，誰敢動他都得考慮下後果，不過他懶得這麽做，這樣隻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段家人再求我做客卿，那我不就成了兩麵派了嗎。跟幾個勢力周旋，會大大妨礙我的武道求證之心！”
葉準大義凜然的模樣，不認識他的會真以為他說的是真心話，他最喜歡的就是隻掛名頭不辦事。
“自然境果然不一般。”
雖說段皇宇最終還是被他碾壓了，但他有多變態隻有他自己知道。
“今日最大的收獲就是明確了自然境的晉升之道。”
葉準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別人說出的話或多或少會有些許的誤差，不然放著夏刑天這樣一個天級講師他幹嘛不問呢。
“天地間的靈氣繁多，但隻有到血氣境的極限才會感知到，在晉升的那一刻，四麵八方的靈氣會全部湧向身軀，與體內的血氣展開爭奪戰。”
葉準想了想，又接著分析道：“段皇宇先是短暫的痛苦，然後是舒坦，體外靈氣與血氣似乎是達到了一種平和的狀態。”
他沒放過當時一分一毫的場景，看似是一直在與李翰交流，實則他的重心全放在了段皇宇的身上。
“就像兩隻勢均力敵的軍隊，給你選擇是要其中哪一個，正常人可能有自己的偏好，但血氣境極限的人就應該兩者都要！”
葉準像是一下打開了思路，拉開了窗簾，凝望著窗外的假山，他明悟了。
同時他有了一個巨大的問題，是他上次去澤南陵園就有過的擔憂：九十九次循環，澎湃的血氣強度相對應的需要靈氣的總量會很高。
“麻煩事，我這不是要被折騰死？”葉準嘀咕，想著連段皇宇那樣的人都忍不了痛苦，那他豈不是完蛋？
“出門在外，一切還得靠自己啊。”
他想去找那個便宜師父，但十人挑戰沒完成，他可沒臉去找。
“算了，聽天由命吧。”
深夜，葉準準備好了，因為他的住所比較偏僻，所以不用考慮有人打擾的情況。
有模有樣地學著段皇宇，雙手托於腹部前，調動體內的血氣，努力去呼應著天地之間的靈氣。
緩緩地，開始有為數不多的靈氣湧入房間，聚攏在葉準的身體周圍跳舞，歡快的模樣似乎比段皇宇晉升時要更加的靈動。
越來越多的靈氣加入，漸漸地，葉準的身軀因為被磅礴的靈氣淹沒，竟變得虛幻了起來。
“嗡—嗡—”
他的體內傳出了聲音，短促有力，像是有劍拔弩張的軍隊間正瘋狂地廝殺。
血氣與靈氣的交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葉準仔細感應著身體內的情況，哪怕他已經有了完全的心理準備，但靈血交戰的那一刻，他的臉色還是瞬間蒼白了下來，眉頭緊鎖，像是在忍受著世間少有的苦難。
因為兩方的數量龐大的緣故，交戰不再局限於體內，他的體表也成了主戰場。
折磨心智的刺痛感透過他的每一根汗毛直達神經，葉準的表情逐漸扭曲，意識已經開始不清醒。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控製住自己不喊出聲。
這場另類的戰鬥一直持續到淩晨，葉準體外厚重的靈氣變得稀薄，他的身體仿佛遭受了世間最嚴重地摧殘，變得千瘡百孔。
他倒在了床榻上，鼻孔間流竄的氣體證明了他還活著。
“嘶—”
葉準悠悠醒轉，費力地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開始嚐試調動體內的血氣。
當看到血氣中夾雜著銀白色時，葉準笑了，無聲的笑逐漸變成肆無忌憚的笑。
“哈哈！我終於熬過來了！”
喜極而泣，他整整接受了一晚上的折磨，每當要快要平和靈氣與血氣時，它們又不受控製地暴動了起來，最後無奈之下，他猛擊自己的胸膛，想要以自殘的代價換取它們和平共處。
結果是，奏效了。
葉準心身疲憊，他的眼神倦怠，努力地想要睡覺，但晉升的興奮感又在刺激著他的精神。
“算了，有始有終。既然寧浩和厲飛不在，就再找兩人吧。盡快完成考驗，師父還在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