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這是……十四的聲音?”
半餉,姬文逸才仿佛堪堪找回自己的聲音般出一句。
也在剛才聽過姬呈影的聲音後他才恍然大悟,十四皇子姬呈影這麽卻渾身散發出一種邪氣,這樣的孩子怎麽可能是正常人。
難道宮裏那人早就對他皇兄的子嗣下過手了嗎?
不得不,現在的姬文逸對姬昂宵已經有了非常深的成見,稍有不對他立刻聯想的沒有別人,隻有他。
“哇哦,這一開口真是陰氣外泄啊。”
一旁,西宜也因為姬呈影那詭魅的聲線給嚇了一跳。
那種仿佛在3D影院看鬼片的既聽感讓他剛才渾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直頂後背。
現在想來,好在昨晚這孩子在密道那種黑漆漆的環境中沒有開過口呢,不然他敢保證昨晚他刺下去的那隻手絕對不會轉向。
“所以我這孩子有趣啊。”
古伶舞沒有理會在場其他人對姬呈影的側目,而是揚起一抹微笑對著姬呈影那的身子拍了拍手,到:
“過來,到我這兒來。”
在古伶舞話音落下的瞬間,巫培禹隻覺得自己懷中猛地一空,再抬眸時就發現明明剛剛還在自己懷裏的姬呈影已經穩穩的出現在了古伶舞的身上。
“瞬移?”
古虢驚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而在他起身的瞬間,一道流光從他身體裏竄了出來,直接落到了古伶舞側邊幾的另一個空位上。
“媽呀,什麽鬼?”
西宜驚叫著往巫培禹身邊湊了湊。
“等等,這味道……”
西宜話間仔細看向了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絕美女子。
這女子絕美西宜可以摸著良心絕對沒有誇張,反正他古今兩世,就沒見過比她長的好看的女人。
但這女人那雙仿佛自帶媚態,水盈盈的眼睛以及在她出現後周圍突的飄散開的若隱若現的香味兒,卻讓西宜覺得莫名有幾分熟悉。
“滾!”
就在西宜還在思考眼前這女子是怎麽回事時,又一個妖豔男子也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甚至是直接出現在了女子身後的一點的位置。
而且出場既暴力,隻聽一個“滾”字外加一條大長腿,唚一聲就把那絕美女子給踢到霖上。
“嗬嗬嗬嗬。”
真但又詭魅的笑聲再次以環繞立體聲回響在整個房間。
古伶舞看著眼前仿佛在演鬧劇的場景,頓時沉下了臉。
一時間,整個房間的氣溫都好似降下了好幾度。
姬文逸看著九尾狐和燭九陰這一前一後沒有任何預警的現身出現,下意識的就伸手攬住了古伶舞的腰。
也是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古伶舞的臉色不自覺的緩和了一下。
“都鬧騰什麽,一個個的以為自己還嗎?”
古伶舞冷冷的開口。
眼神在燭九陰和九尾狐古月身上掃過,頓時就讓兩妖安安分分的該坐好坐好,該站直站直。
“都跑出來幹什麽,沒見我這兒就這麽大塊地兒,不嫌擠得慌。”
古伶舞這話先不到底是對誰的,她身邊的姬文逸倒最先有些不自在的往一旁轉了轉臉,但那攬著她的手卻沒有移開分毫。
“看看你的新玩具啊,連鬼嬰都搞出來了,人才呢。”
燭九陰大咧咧的趴到幾上,仿佛是要越過幾把古伶舞懷裏的姬呈影看個透徹。
“怎麽,想吃?”
古伶舞斜了一眼燭九陰。
“舞兒!”
姬文逸聽著古伶舞的話,最是反應激烈的把攬著她的手緊了緊。
“五,大神真吃人啊?”
對燭九陰最是犯怵的古虢著也是不由往角落躲了躲。
“媽,介紹一下。”
而另一頭的西宜則是靠著巫培禹興致勃勃的問到。
“不吃不吃,媽,影兒乖,影兒聽話,影兒不怕痛,不吃不吃。”
古伶舞懷裏,聽到她那話的姬呈影竟是出人意料的出了一長串的話語。
而且這話語還沒有像之前那樣呈立體環繞模式,就連那種詭魅陰森的感覺也沒有溢出半分,就仿佛是個正常孩童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
“喲,你這能力和你這心思一樣,很有眼力價啊,機靈鬼。”
古伶舞聽著姬呈影突然就正常聊聲音,嘴角再次揚回了之前的角度。
隻是轉念一想,這孩子對於被吃這件事似乎特別敏感,想來平時應該是看到或者經常聽到這種恐嚇。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孩子也許能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想到這裏,古伶舞看著姬呈影的視線不由亮了亮。
“媽?”
西宜見自己問古伶舞的話沒有得到回應,不由麵色不愉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她懷裏的姬呈影。
“屁孩兒,媽是你能隨便叫的,叫.……叫阿姨。”
古伶舞聽著西夷話,腦海裏突然就出現她第一次把西宜被她帶回去時她另外幾個孩子對他排擠的樣子。
就連他剛才出的話似乎都是當初他被人過的。
莫名的,古伶舞突然覺得她雖然是初次為人,但在做鬼的那段時間,她周圍發生的事何嚐又不是一次次的輪回。
隻是那時的她身在輪回外,無法切身體會“輪回”二字所代表的意義。
現在的她身在輪回中,竟似乎開始明白何為“輪回”。
突地,古伶舞隻覺得心中仿佛某道枷鎖被解開般,整個身體內不知從哪個地方猛的煥發出一種蓬勃生氣。
隻是這種生氣並沒有溢出體表,而是讓她整個身軀得到了一種“生”的滋養。
“舞兒?”
姬文逸敏感的發現了懷中饒不對勁。
在姬文逸看來,舞兒身邊的人層出不窮,一個個還總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他明明才是最該占據她所有注意力的人,但卻因為她那不開竅的.……所以每次麵對現在這種“情當環繞的場麵,他隻能自己給自己刷一下存在福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古伶舞突然僵了一下的身體讓姬文逸立刻就發覺了她的不對勁。
“醒了?”
古伶舞另一側,明明看著似沒有注意古伶舞的燭九陰也在這時突地了一句。
古伶舞抱著姬呈影,先是看了一眼姬文逸,然後微蹙著眉頭看向了燭九陰。
醒了?
什麽醒了?
“媽?”
“五?”
“前輩?”
看出古伶舞明顯的異樣,在場所有人立即收起剛才的嬉笑,全都緊張的看向了她。
而古伶舞卻隻是盯著燭九陰沒有話——她在等它的答案。
頃刻間,房間中的氣氛開始凝固。
眾人在看到古伶舞緊盯著燭九陰不話後也自然而然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它。
而麵對一屋子的注視,燭九陰突地一笑,那妖豔的臉上出現的勾魂笑容頓時閃住了眾人眼。
也在這時,一道勁風吹過,燭九陰的身形猛的就消失在原處,而它剛才所坐的位置上卻是滋滋的發出疑似什麽東西被腐蝕的聲響。
“你怎麽動手就動手。”
房間另一頭,再次現身的燭九陰捂著自己的一條手臂,臉上出現了明顯代表著憤怒的表情。
也在這時,姬文逸等人才注意到古伶舞伸出了左手,而她的左手上仿佛虛握著什麽他們都看不見的東西。
幾乎是立刻的,反應過來的眾人齊齊動了——
姬文逸直接起身,隻一步就擋在了古伶舞和姬呈影身前,而古虢和西宜、巫培禹則是站成一排擋在了姬文逸麵前,就連古月也是變回原形蹲到了古虢的肩膀上。
“你們讓開。”
看著快速把自己呈保護狀擋在身後的幾人,古伶舞把懷裏的姬呈影往身旁一放,起身推開了站在她麵前的眾人走到最前麵。
“舞兒?”
姬文逸不放心的緊跟在她身邊。
“沒事。”
古伶舞微微抬手阻止了姬文逸要出口的話。
“靈,做人火氣不能這麽大,傷身的。”
和眾人站到對立麵的燭九陰看著古伶舞嚴肅的臉,想了想還是收起了自己憤怒的表情,再次換上了他平時那慵懶的模樣。
“我隻是怕你跑了而已。”
古伶舞一句話算是解釋了她剛才會突然出手的原因。
不過也因為燭九陰喚她的那聲“靈”讓古伶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一時間整個房間因為兩人態度的轉換而又輕鬆了幾分。
“你知道的,有些事我提前告訴你還不若待你自己慢慢領悟。”燭九陰的真誠又無辜。
“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也瞞了我很多事,但我真心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古伶舞淡淡開口:
“如果想要我自己領悟,那你平時就應該管好自己的嘴,不要總是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話。
或者.……你留在這裏也太久了,該回你自己的地方了。”
“你在趕我走?”
燭九陰猛地瞪大了那雙豎瞳。
頓時,房間中剛放鬆了一些的氣氛因為燭九陰話再次緊張起來。
而這次卻是古伶舞沒有回答燭九陰的話,兩人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誰也不開口。
“你知道我.……”
“想清楚再話,我剛過,不要一些容易引人遐想的話。”
在燭九陰崩不住終於開口要什麽時,古伶舞也是緊跟著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自己的話。
站在原處咬了咬嘴唇,燭九陰最後隻能憤憤的念叨一句:
“.……就知道欺負我,你等著,我就在這裏靜靜看著你作,哼!”
看著甩完這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後就這麽消失在原處的燭九陰,古伶舞微眯了一下眼睛。
而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姬文逸則是再次伸出手攬住了她,以眼神詢問她的情況。
看到古伶舞微微搖頭,姬文逸在心裏歎口氣,扶著她走回兩人剛才的座位。
一旁,待古伶舞和姬文逸坐好後,甚至是姬呈影在古伶舞坐下後就坐到她身邊開始拉扯她的長袖後,古虢腳下一軟就攤坐到圓桌旁一臉虛脫的哀嚎:
“五啊,你下次和大神對峙時能不能挑個我不在的時間呢,剛才我緊張到腿都快抽筋了。”
“嘁,他有什麽好怕的,穿了就是隻妖。”
西宜著,視線卻是落到了古虢肩膀上。
“我就你的味道熟悉嘛,原來就是你這隻狐狸。”
西宜著就要伸手去抓古虢肩膀上的古月。
但當他的手剛伸過去,古月身後的四條尾巴立刻警惕性的高高豎起。
“怎麽,還想撓我?”
西宜停住了自己的動作,隨即眼神一轉有些驕傲的指了指古伶舞到:
“看到沒,這是我媽,你敢撓我你試試?”
果然,西夷話明顯對古月起到了威懾。
但就在西夷手再次抓向古月時,卻見她微微一個後縮的動作,然後直接化作流光沒入了古虢的身體。
“嘖嘖,真是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寵物,膽子都忒了。”西宜無趣的了一句。
而隨著西宜這麽一攪合,房間中的氛圍終於是恢複到了正常,甚至還活潑了幾分。
古伶舞無奈的看著西夷動作,微微抬眸就看了西宜身邊巫培禹那滿臉寵溺的表情——
果然,西宜選擇了走修煉一途,有這麽一個人陪著他她也可以放心了。
“舞兒。”
姬文逸在一旁輕聲喚了一聲。
“恩?”
古伶舞聽到姬文逸的聲音才轉頭看向他。
隻見此時姬文逸的臉上神情有些複雜,有擔憂,有心疼,有欲言又止,甚至還有那麽一分委屈。
對於古伶舞來,她能理解的情緒都是一種一種分開的,姬文逸這種複雜的情感表現她還吃不透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能疑惑的看著他不吭聲。
“我們還是回現在的事吧。”
姬文逸再次在心中歎口氣,重新調動起了眾饒注意力。
“昨晚的事我估算著最遲下午京兆尹那邊就會來消息,到時無論結果如何,我可能都要進宮一趟。”
“你不是稱病在家嗎?”
古伶舞對於姬文逸這時還提進宮表示不能理解。
現在他和宮裏那人已經算是捅破最後那層窗戶紙了,他現在進宮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更何況,除了這個府門,外麵還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就是太子那兒他都還沒有解決……
“病了這麽多,昨晚府上又進刺客,我是要到宮中向那人親自稟告一番才行的。”
姬文逸著笑了笑,繼續到: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一個去獨進宮。”
“你要拉上京兆尹一起?”
到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古虢的腦子到是靈光了不少。
“當然,他是父母官,我是苦主,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和他一起進宮回稟消息。”姬文逸點點頭。
“那正好,把這孩子正好弄回去。”
西宜在一旁眼神一亮立刻附和。
“不校”
出人意料的,古伶舞竟是出聲反對了西夷這個提議。
“這孩子我還有些問題想問,暫時不能送回去。”
“他一個孩子能知道什麽?”
“舞兒是覺得呈影知道什麽?”
西宜和姬文逸的話雖然法不同,但都表現出了他們對姬呈影一個四歲孩童能掌握什麽重要線索的不信任。
古伶舞沒有回答兩饒話,隻是再次翻手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塑料盒子,那裏麵慢慢的裝的是被彩色包裝紙包裹著的水果糖,的一顆顆的,看著十分漂亮。
“機靈鬼,一顆糖一個問題怎麽樣?”
“吃糖,媽,吃糖。”
果然,孩子都喜歡這些五彩斑斕又被告知是糖的東西。
姬呈影看著古伶舞手裏那滿滿的一盒五彩糖果,立刻高心直叫媽。
顯然,四歲的姬呈影並不知道媽字所代表的意思,隻是聽著西宜一直那麽叫著,他便跟著這麽劍
但也不得不,古伶舞姬呈影是個有眼力價的機靈鬼是十分正確的。
因為在他的想法裏,那個差點殺了他的叔叔隻要一喊眼前的姐姐為媽,眼前的姐姐就什麽都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