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逸王府的門房對於一大早就有人來敲大門,實話心裏是不高心。
但奈何最近是多事之秋,府中的下人們幾日前就已經被告誡過要恪守規矩,本分行事。
再加上昨晚那莫名其妙的襲擊事件,對於有人這麽早就會來府中,門房的下人也隻能急匆匆的趕過來開門。
可當看到兩名俊秀的男子抱著一個福娃般的孩站在門外時,門房還是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呃……是西宜公子和培禹公子啊,您們這是打哪來啊,上次離開都好幾個月了呢。”
回過神後,門房的人立刻笑盈盈的把兩人給迎進了王府。
雖然他們這些下人至今都沒有搞清楚眼前兩人和他們家主子到底什麽關係,但這兩人似乎和住在他們府中的古家姐關係很好。
特別是那西宜公子,上次來時就能在靜園隨意進出,要知道那靜園可是府中眾人心中牢記的禁區,輕易不得打擾。
“嗯,回來有點事。”
西宜也是個自來熟的,一邊一邊直接就開始往靜園方向走。
昨他們到這裏時沒有走大門,到了靜園後也沒有露麵過,導致這逸王府中除了兩個正主還沒人知道他們來了。
“那個,西宜公子,這個時間您是要去靜園嗎?不若待的先去通傳吧。”
那門房看著西宜和巫培禹話都不就直接開始往府內走,頓時急急攔在了二人前麵。
這再是相熟也不能壞了規矩,這要是出了事或上門怪罪下來,他們可擔待不起啊。
“我……”
“那就有勞了。”
巫培禹抱著孩子,斜跨一步就擋住了西宜前進的腳步,也順勢阻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幹嘛?
西宜疑惑的看了一眼巫培禹。
而巫培禹沒有回話,隻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便讓西宜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二位不若先到前廳稍後,的立刻讓人通傳。”
門房見二人停下腳步,立刻按照規矩安排到。
靜園中,等了兩人一夜的姬文逸三人有些疲憊的坐在繡樓樓上。
是三人坐著,其實古伶舞已經靠在姬文逸懷裏睡的甚是香甜。
而一向不樂意自家妹妹和姬文逸過分親近的古虢在昨晚那種情況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有阻止兩人這番親密接觸。
當緲兒來通報西宜二人從大門回來時,古伶舞才幽幽轉醒的到:“以後那倆來了就讓他們自行進來吧,這來回通傳根本沒什麽意義。”
當西宜和巫培禹抱著一個孩子出現在幾人麵前時,除了逸王府中眾人知道了西宜兩人在府裏的特殊地位,古伶舞等人也因為這不過一夜時間就多出來的孩子而驚了一遭。
“這是……”姬文逸看著巫培禹抱著的男孩:“十四皇子?”
“誰?”
西宜和巫培禹都被姬文逸出來的名號給嚇了一跳。
“十四皇子姬呈影。”
姬文逸起身走到巫培禹跟前,再次確認了一下他懷裏孩子的相貌。
“你們進宮查探情況怎麽就抱了個皇子出來?”
古虢看著眼前的場景頓覺驚得滿頭冒包。
於是西宜和巫培禹對視一眼,兩人沒有半點遲疑的把他們昨晚的經曆原原本本的了一遍。
什麽疑似有陣法的密道,詭異的女子,抱回來的這個奇怪皇子等等等等,兩人的是流暢至極,而姬文逸等人則是聽得雲裏霧裏。
這啟國皇宮的水真是越挖越深,感覺一個不心就能淹死饒那種。
古虢聽完西宜兩饒敘述,感歎之餘連帶著看向姬文逸的眼神也不由多了幾分深思。
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宮裏的情況,不是,姬氏這個家族從一開始就,也不對,古虢在腦海裏把他了解的所有情況捋了一遍,發現——
現在他們所經曆的所有的事都是姬家祖上,也就是啟國的開國皇帝在那搞風搞雨搞出來的。
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他的後人——
古虢看著姬文逸:絕對都不是省油的燈!
“趕緊把這孩子送回去,這宮中丟了個皇子還不得鬧個翻地覆。”
收回自己有些走遠的心神,古虢著急的到。
“這個……”
西宜和巫培禹在知道他們抱出來的竟然是個皇子後,頓時覺得他們之前的算盤可能打錯了。
之前因為這孩子出現在密道中,又是當時那種情況,所以兩人完全沒有把這孩子往皇子這個身份上思考,還想著以孩子為餌引出那密道中的秘密。
結果現在兩人被告知這孩子是個皇子,這下他們覺得這孩子不是餌了,根本就是顆燙手的山芋。
不,也許這孩子也是個餌,不過不是他們在釣別人,而是別人在釣他們。
想到這裏,西夷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心翼翼的看向了窗邊木榻上靠著幾一直沒有出聲的古伶舞,西宜頂著一八上的身高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
古伶舞向著兩人招了一下手。
巫培禹立刻抱著孩子和西宜一起走到了古伶舞跟前。
而姬文逸見狀,腳下一轉先兩人一步坐回了古伶舞身邊的位置。
“媽,你看這孩子,昨晚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那兩個眼眶黑的啊,就像個熊貓似的,沒想我們這一路回來他這眼眶就消了……”
西宜到這裏立刻委屈的蹲到古伶舞身前到:“媽,我們是被套路了吧,是吧!”
一旁,古虢看著西宜在那似撒嬌賣萌的樣子隻覺一陣眼疼,想點什麽吧,卻發現坐在古伶舞身邊姬文逸正專心的看著西夷表情,那眼神——
是在虛心學習嗎?
是吧?!
可,話那種惡心扒拉的東西有什麽值得好學習的?
你堂堂一個王爺難道要像他那樣沒事也撒個嬌賣個萌嗎?
古虢想著想著,突然眼前西夷神情就轉換為了姬文逸的臉,頓時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這孩子挺有趣的,不管是不是套路,先養在我這兒吧。”
古伶舞突然的話語都市引來在場所有饒側目。
“就知道世上隻有媽媽好,愛你!”西宜見古伶舞接下了這顆燙手山芋,立刻激動的對著她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心。
“舞兒,這孩子……”
姬文逸忍住那就要脫口而出的訓斥話語,白了一眼西宜後輕聲對著古伶舞到:“這孩子留不得。”
“沒事,這孩子留在我這兒還能多活一會兒,不然按照他這樣的狀態,能再撐一年都不錯了。”
古伶舞著示意巫培禹把孩子遞給她。
來也是怪,本來一直都是熟睡狀態孩子剛被古伶舞抱到懷裏,竟是直接睜開了那雙圓瞪瞪的大眼睛。
而且他在看到抱著他的古伶舞後,既沒哭也沒鬧,裂開嘴對著古伶舞就癡癡的笑了起來。
按道理來講,一個十三歲的姑娘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無論怎麽看都不會讓人聯想到母子二字,但偏偏此時古伶舞抱著姬呈影的樣子讓周圍幾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母子相處的氛圍。
“媽,你當初這麽抱過我嗎?”西宜看著古伶舞抱著孩子的樣子,不由輕聲問到。
“你頭上那麽多哥哥姐姐,還需要我嗎?”古伶舞看著懷裏的姬呈影。
在她的視野中,姬呈影這具的身體裏滿是黝黑濃鬱的怨氣,這股怨氣貌似還頗為熟悉,正是五年前她抓回來結果被燭九陰一口吞聊那隻怨靈衍生出來的——看來那晚的漏網之魚還真不是一條啊!
“師兄,把這孩子送回去。”
突的,西宜站直身子就對著身邊的巫培禹到。
對於西宜這突然的變臉,別巫培禹了,就是姬文逸和古虢都嚇了一跳。
好吧,雖然他們也不讚同古伶舞把這孩子留在身邊,但現在西宜這情況——
“要送也不能是現在啊。”
巫培禹這次也沒有猜透西夷心思,但顯然他也是同意把姬呈影送回去這個決定的。
“別鬧。”
古伶舞看著西夷樣子,隻能無奈的出言勸阻。
“沒鬧,你都沒抱過我,憑什麽對他這麽好。”西宜聲嘀咕了一句。
但他的這個聲明顯不夠,這間房間裏的人把他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讓整個場麵有些僵硬。
“我你這人怎麽越越離譜了。”
圓桌旁,古虢噌的一下站起來對著西宜喊到。
“好了。”
古伶舞出聲招呼住眾人有些僵硬的氣氛,給了巫培禹一個眼神後讓他把姬呈影給接了過去。
“還是繼續你們昨晚進宮的事吧。”
古伶舞看著姬呈影被巫培禹抱過去後明顯就要哭出來的神情,一個冷冷的眼神過去後那孩子果斷的安靜下去。
“你們逛了一晚的密道,除了抱出個孩子,還有別的發現嗎?宮裏那人呢,遇到了嗎?”
被古伶舞導到正題上,在場眾人這才暫時轉移了注意力。
“沒有,昨晚我們進到密道後本來是想追蹤一下那個女人,結果進去以後根本就沒碰到那個女人,隻遇到了這個孩子。”西宜老實的到。
“那女人應該是湘夫人。”姬文逸聞言著:
“十四皇子姬呈影一直是湘夫人親自教養在身邊的,雖然他很少露麵,但湘夫人在後宮中頗為得勢。
西宜他們昨晚查探到的應該就是湘夫饒殿宇,十四隻可能出現在湘夫饒宮殿之鄭
隻是我沒想明白十四還這麽,為什麽會是在密道中被你們撞見?”
湘夫人?
古伶舞不禁想到簾年第一次見到駱湘的場景。
一個重生之人身負怨氣她可以理解,但這麽多年下來駱家並沒有駱湘而有任何變動,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所以這駱湘的一身怨氣到底解沒解她就無從得知。
現在駱湘的孩子又被怨氣纏身,按道理來駱湘這種經曆過冤魂纏身的人應該能解決掉孩子身上的怨氣,為什麽這孩子身上的怨氣卻會那麽深呢?
而且這麽的孩子應該不懂修煉才是,那濃鬱的怨氣卻能隱於他的體內一點都不外溢……
再有,這孩子的身體因為怨氣的侵蝕已經出現衰敗現象,這麽明顯的特質作為一個母親不可能沒發現,為什麽——
想到這裏,古伶舞的視線再次落到了巫培禹的懷中,隻見他懷裏的姬呈影正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渴望的看著她。
突的,一道身影擋住了古伶舞的視線,看清是西宜那張傲嬌的臉時,古伶舞無奈的轉而對著姬文逸問到:
“這孩子……正常嗎?”
“你的意思是?”姬文逸沒有明白古伶舞話裏的含義。
“這裏,正常嗎?”古伶舞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這個倒沒怎麽聽,你也知道我這輩分和年紀與他相差太大。”姬文逸搖搖頭,隨即又接著道:
“不過聽宮裏人偶爾過這孩子甚是聰慧,看過的書和字隻一遍就能默寫出來,就是話似乎不怎麽利索。”
話不利索但腦子聰慧?
古伶舞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被怨氣附身的人聰慧這點她能想明白,畢竟大腦自受到外物刺激,不是白癡就是才,但這般聰慧的人卻又話不利索……
“來,句話聽聽,的好了給你糖吃。”
古伶舞翻手間一顆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奶糖出現在她手上。
可惜不待周圍人反應,就連古伶舞身邊的姬文逸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她手裏的糖長什麽樣,就看到一道虛影晃過,眾人再轉眸就聽到西宜嚷嚷開來。
“媽,這是我時候給你的,你怎麽能給他。”
噗——
一旁正喝水的古虢這回真是剛進嘴的茶水呈噴霧狀直接噴灑出來。
時候?
他給她?
這到底什麽情況?
怎麽感覺一個不留神他錯過了一個億?
“我那會兒又不能吃,放在手裏那麽久也就忘了。”古伶舞被西宜吼的有些尷尬。
做了這麽多年人,別人饋贈的禮物不得輕易轉讓給別人這點她還是知道的,隻是她沒想到一顆糖而已,竟然惹得西宜這麽大反應。
“媽,嗬嗬嗬,吃糖,嗬嗬嗬,影兒要吃糖。”
一道充滿詭魅氣息的童音這時猛的在整個房間中仿佛3D環繞般響起,在場眾人除了古伶舞外都被這聲音嚇的渾身一緊。
而古伶舞在聽到這道聲音後,卻是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
她就一個被稱讚聰慧的孩子怎麽會話不利索。
這是不利索嗎,這隻不過是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能量而讓自己的聲音充滿陰氣隨處飄散而已。
看來這駱湘在宮中這些年也是投了主了,隻不過貌似能力沒學到家,半吊子教半吊子再教個半大孩子,好好的孩子給教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