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試著接受
陸笙拿起手裏的酒瓶,臉色砣紅的朝小金的方向揮舞過去,做出驅趕蚊蟲的動作,嘴裏叨叨的叫著:“走開,別來鬧我,臭蚊子……”
這麽一舞著,他身體頓時從高腳椅子上離開了,一個趔趄往小金身上撲去。
“乒乓!”
酒瓶碎裂的聲音在吧台前非常清晰,酒保往這邊看了過來,忍不住搖了搖頭。
此時正是白天,整個酒吧沒幾個人,所以也沒引起什麽太大的注意。
小金被陸笙撲著靠在懷裏後,一連往後退了兩步,才把他扶穩了。
“總裁,總裁,我們回去吧。”他輕輕的拍了拍陸笙的後背,堅持不懈的勸道。
隻是,拍了好半天,也不見自家總裁再起來拍蚊子,好像是剛才靠倒在他懷裏後,就再也沒動靜了。
“總裁!”
……
陸笙再次醒來時,看到的不是酒吧的吧台,也不是自己別墅的臥室,而是,很像是陸家老宅裏自己睡的那間臥室。
“唔。”他頭暈得厲害,口裏也幹得要命,想撐著坐起來喝一杯水,腦袋卻頭疼得把他又逼著躺回了被子裏。
“嘖,你醒了。”
臥室門口那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來人“嗒嗒”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他床前的椅子上。
“喏,溫開水,喝吧,整天喝酒,喝不死你我還覺得奇怪了。”吳思雅撇嘴說道,齜牙咧嘴的做出一副凶樣。
陸笙晃了晃頭,再次咬牙兩手撐在床上,成功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你這是喝太多了酒,喝完這杯水,再把醒酒湯喝了,會好受一點,”吳思雅看著他仰起的喉結不停地動著,一杯水很快見了底,又把醒酒湯遞了過去。
“你可把小金給急壞了,慌張的把你送到醫院,醫生說沒事,隻是喝太多昏睡過去了,這才又急急把你送回老宅了。”
陸笙也不說話,靜靜地喝著湯,聽著吳思雅一個人念叨著。
“對了,你媽讓我勸勸你,別遇到什麽事就知道一個勁的喝酒,這解決不了問題,這是我答應她傳的話,不是我說的啊,我可算是完成任務了。”
陸笙麵容沉靜,一時半會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吳思雅瞅著他的臉,也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自己說的話。這個男人的心思藏得太深了,之所以敢肯定
“咳咳,上麵的鋪墊都說完了,我知道你因為傷心過度,所以對薛琬發生的這件事沒能冷靜對待,你想想,為什麽薛琬因為宮顏墨拋棄了她,傷心過度而給你送了這封信,你一定會認為這是她想在離開人世之前把真相說出來,不想把這件事帶入土裏吧?但是,她一個傷心絕望到要跳海自盡的女人,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和心思寫出這麽一封長長的信……”
吳思雅苦口婆心的解釋自己的想法,關於那信,她當然知道是夏清淺給他送去的,不過在陸笙混跡酒吧的那幾日,他在巨大的痛楚中迷迷蒙蒙的和她提過一嘴,所以才敢這麽說出來。
陸笙聞言,晦暗無光的瞳孔倏的張大了,立刻抬起頭看向表情高深莫測的吳思雅。
“你怎麽知道,她沒有心情寫下這封信?”他終於開口了,隻不過聲音極其嘶啞,說話一頓一頓的,讓人聽著很是費力。
“哎,你這話說的,是被悲傷衝壞腦子了吧,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難道你就不覺得蹊蹺,你不妨去查一查,現在宮顏墨去了哪裏?”吳思雅雙手環胸,耐心的替他指引著道路。
沒辦法,看到他這麽頹廢消極,她這個做朋友的實在看不下去,也秉著想幫兩人一把的心,幹脆給他指點了起來。
陸笙心裏一緊,啞著嗓子反問:“宮顏墨去了哪裏?”
“這我哪知道,你去查查不就清楚了,無論他去了哪裏,隻要不是在國內,我上麵說的就都有跡可循了。”吳思雅篤定的說道。
陸笙感覺一顆砰砰跳動的心快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了似的,立即拿過床頭的手機,給小金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馬上查一下,宮顏墨現在在何處。”
沒過十分鍾,小金就回了信息。
“總裁,你終於醒了!振作起來了!剛剛得知,宮顏墨前一日出發往R國去了。”
陸笙嘴角抖了抖,直接忽視了前半句,在看到後半句時,心裏好像有一道光清晰的照亮了他的五髒六腑。
“他去了R國。”他低聲對吳思雅說了一句。
聽到這個消息,吳思雅馬上猜測到,宮顏墨應該是把薛琬轉移到國外治療去了。
但,患病這回事她答應過夏清淺不會說出去,所以,心裏快速地轉了好幾個彎後,她引導性的開口道:“你看,這個時候他不在海邊好好的搜尋人,卻忽然跑到國外去了,這不是很奇怪?”
陸笙墨色的瞳仁閃過一絲明了的光澤,他明白她的意思,宮顏墨那麽喜歡薛琬,即使有了新歡,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拋下國內的搜救工作不做,忽然出了國。
這一點,從那日他們在海岸邊宮顏墨的表現裏就可以看出來。
想通了這些,陸笙忽然感到看到了曙光,心裏一點一點的透亮了起來。
“謝謝。”他聲音低啞的說道,接著從床上一躍而起,穿了鞋匆匆往浴室而去。
幾分鍾陸笙後從裏麵出來時,吳思雅看到的是一個下巴光潔,麵容幹淨的男人,她好笑的看著他:“看來你好了?”
“我要洗澡了,麻煩你回避一下,順便和他們說,我待會下去吃飯。”陸笙毫不客氣的說道,從衣櫥裏拿了衣服,又匆匆的回到了浴室。
吳思雅無奈的搖搖頭,臉上卻帶著笑意,出去時順手把門帶上了。
宮顏墨從國內匆忙趕到R國後,連口氣也沒喘,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往了醫院。
“程一佑,琬的病到底怎麽樣了?”醫院門口,宮顏墨朝出來接他的程一佑問道。這段時間他們熟了,幾個人之間到了那種可以直接稱呼姓名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