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他高聲喝道:“王媽,你們去給她洗洗換上幹淨的衣服,然後把家庭醫生過來。”
沒多久,家庭醫生提著藥箱趕了過來,雲煙也被扶著出了浴室來到臥室裏。
“阿笙,”雲煙一看到陸笙,柔弱的又撲向了她,眼神可憐不已。
“好了,沒事了,”陸笙坐在床沿上,手裏卻架住了她撲過來的身子,轉而把她扶到了床上。
這時王媽也出來了,手裏提著一籃子衣物說道:“先生,雲煙小姐受傷了,您讓醫生趕緊給看看吧。”說完快步走出了臥室。
陸笙揮了揮手,候在一旁的家庭醫生立刻放下藥箱,拿出了聽診器。
一番仔細的檢查過後,醫生摘掉了聽診器,溫聲問道。
“雲煙小姐,都您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雲煙立刻用低弱的說道:“醫生,我被打了好幾次,那些男人像是要殺掉我似的,我感覺全身都疼。”
醫生皺了皺眉,“那你身上有沒有什麽傷口之類的?”
“有!醫生,你看,”雲煙發出令人憐惜的叫喊聲,立刻挽起衣袖,露出了胳膊肘,又掀開領口的鎖骨處,還有膝蓋上的某些部位,“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陸笙站在一旁,幽冷的眸光掃過去,也隻看到了一些淺淺的細痕,並沒有什麽嚴重的傷口。
醫生每一處地方都細細檢查過後,看了她一眼,隨即轉向站在身後的陸笙說道:“先生小姐,我看了看,並沒有什麽特別重大的傷處,都是些特別細小的劃痕而已,我這就給小姐上藥包紮,過一兩天就沒事了。”
“怎麽會,”雲煙尖聲叫道,瞥了一眼陸笙後,又放低了嗓音虛弱的開口,“醫生,那為什麽我感覺渾身都疼?”
“那應該是你驚嚇過度,導致了皮膚緊縮,這才感覺哪裏都疼,等放鬆下來疼痛感就會消失。”醫生認真的回答。
雲煙瞪了他一眼,礙於陸笙在旁邊盯著,卻也不敢發作,隻得讓醫生給她上了藥,又開了些藥給她。
醫生剛提著藥箱出了臥室,門口處又進來了一個人。
林菀之焦急地走了進來,看到雲煙身上被抱包紮的部位,驚慌的喊道:“雲煙,你沒事吧,怎麽傷了這麽多地方?”
“伯母,我……嗚嗚嗚,我感覺全身都疼,那幫人打了我一頓,我真的害怕……”
雲煙看到林菀之來了,立刻抓住她又是一頓哭訴。
“沒事了,現在不是回來了,沒人能再打你了。”林菀之麵露心疼的說道。
隨即,她又轉向一旁手插在褲兜的陸笙,憤恨的開口道:“我看,這一定就是薛琬那個賤蹄子幹的好事,什麽不做,偏偏動手動到我們陸家頭上來了,竟然這麽喪心病狂,綁架陸家未來的媳婦兒。”
雲煙適時的低聲抽泣起來,拉著她的衣袖裝作驚奇的樣子問道:“媽,你說什麽,是薛琬綁架了我?”
“你還不知道吧,你失蹤前最後一個見的人是不是她?”林菀之恨恨地問道。
“是她。”雲煙低泣了一聲。
“那就對了,這個賤蹄子,什麽人不惹偏要惹陸家的人,真是該死,陸笙,你現在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笙聽到自己母親反複提起薛琬,稱她是賤蹄子,賤女人,心裏莫名地煩躁起來,他不耐的看向坐在床頭的雲煙,眸色冰涼的睨了她一眼。
“媽,現在這些都是猜測,你別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罪責推到她頭上好不好?”男人語氣冷硬的叫道。
“哼,你還為她辯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足以讓我重新認識了這個女人,”林菀之輕蔑的說道,又感到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己的兒子怎麽到現在還幫那個賤人說話。
陸笙轉向靠坐在床頭的雲煙,墨色的瞳仁發出清冷的光,眉峰擰了擰開口道:“你是怎麽逃出來的,都發生了什麽事?”
雲煙眸子瞬間有些閃躲,但也隻是一刹那的事情,她抬起頭朝陸笙看去,又看了看林菀之,捂著鎖骨上一處傷口裝作開始回憶的模樣。
“……被帶到一處破舊的小木屋裏,他們對我說,是有人出錢綁架了我……幾次都想逃回來,都被抓住了,還被他們打了一頓,然後到了晚上,我趁他們睡著,悄悄弄開了綁著我的繩子,躲在路邊的山丘後的山洞裏一晚上,到了早上才敢逃了出來。”
雲煙說完後,瞳孔縮了縮,瞥了一眼陸笙,視線立刻又投向了別處。
“哎,真是命苦的孩子,那個賤人心腸怎麽就這麽歹毒?”林菀之握起她的手,心疼的對她說道。
“伯母,我當時真的害怕會回不來了,我還想和陸笙結婚呢,想給陸家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雲煙當下就抽泣起來,緊緊地咬著下唇,眼眶裏盈滿了淚水。
“不哭不哭啊,大胖兒子會有的,你這孩子,都是陸笙的未婚妻了,怎麽還叫我伯母。”林菀之替她擦去滴落的淚珠,嗔怪的說道。
雲煙滿是淚痕的臉露出驚喜的表情,“媽!”
“哎,乖媳婦。”林菀之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然而,陸笙眉頭更加緊皺起來,對眼前“溫馨”的場景毫無感覺,而後眸子泛起幽冷的光:“媽,她還沒嫁進來,這麽稱呼實在不妥當。”
“你這個人!”林菀之氣悶的看向他,沉下臉色訓斥道,“找一個乖巧懂事的老婆多麽不容易,現在身邊就有一個,你總是不知道珍惜,非要把人家趕走了才高興?”
雲煙握著她的手,用柔柔弱弱的眼神看向陸笙,“阿笙,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服侍你,好好孝順爸媽的。”
這個女人雖然麵上無措,但心裏早已掀起了洶湧的波濤,她是費了多麽大的功夫,才讓自己換來了對陸氏夫婦稱呼的改口啊!
然而,從她開始向人們展示傷口那一刻開始,陸笙心裏就起了疑惑。
她的傷口極細極淺,根本沒有她所描述的那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