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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一紙休書

  這場吻綿延熱烈,仿若久旱逢甘霖,卸下了麵具和包袱,隻隨著心的節奏,忘情淪陷在男人的深吻中。


  可是安宥檸沒想到,傅緒最後居然強忍住,沒有要了她!


  安宥檸被吻的天旋地轉,身體酥麻空虛,隻等著男人進入。


  他們的衣服在這場狂熱的吻中幾乎褪幹淨,


  傅緒卻粗喘著氣她白嫩的脖頸上重重吻了一下,沙啞的說,“下次。”


  然後拿被子把安宥檸的酮體包緊,從背後抱著她睡了!

  隔著被子都能感覺到男人隱忍的巨熱!持續的粗喘聲,可以聽出他忍的有多辛苦!

  安宥檸也很難受,渾身裸熱的包在被子裏,像一壺水馬上就要燒開沸騰了,最關鍵的時候卻突然把火給停了!

  這種不給痛快的感覺,簡直用欲哭無淚四個字形容了!

  可她總不能主動的去扒了男人的褲子,讓他給自己吧!

  低聲下氣求傅緒的事,她再也不要幹了。


  兩人就這麽抱在一起燥熱的睡了一個晚上,安宥檸都不知這種情況下是怎麽睡著的。


  先起床的人是傅緒,忍了一夜,男人的眼睛有點紅。


  今天有重要的事做,但傅緒沒有馬上走,而是低頭吻了吻熟睡中安宥檸的眼角。


  薄唇允到女子眼角剔透的淚水,傅緒的眼眸一深,想到安宥檸昨晚主動吻他對他說出再見,男人蹙了眉!

  伸出手,疼惜的撫去安宥檸睫毛上的淚,又給她不安分露出的腳丫蓋好被子。


  傅緒套上袍子下了床,先是去了書房,拿出安宥檸寫給他的休書,在掌心捏了個粉碎。


  隨後重新取出一張紙,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幾行字,再簽下他的名字,男人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回到寢殿。


  “檸檸,本王會讓你快樂的留在本王身邊,我們重新開始。”男人站在床邊鄭重的許諾,然後把寫好的紙放在了安宥檸的枕邊。


  做好這些,阿正走到寢殿外匯報。


  傅緒拉上床帳,一雙紅眼恢複英氣,穿上正袍走出去,沒有直接讓阿正在寢殿外稟報,而是帶阿正走到正殿。


  阿正知道主子有多重視寢殿裏睡著的女人,知趣的跟到正殿再開口。


  “王爺,慕美人告病了,急性痢疾。禦醫去看過了,說是幼年落水留下的後症,頑痰交結,一受涼就咳喘逆急,喉嚨積痰,不宜外出見風。”


  傅緒麵色冷峻,問“慕笑柔小時候也落過水?”


  “王妃十四歲那年落水,跟著王妃一起跳入水池的女孩,就是慕美人。”阿正答道,他從小跟著傅緒,傅緒十七歲生日,安宥檸落水了。傅緒因為這件事,不僅取消了他的生日宴席,還連夜去了軍營訓練,一頭紮進去,連續七天不眠不休魔鬼式帶兵訓練,差點沒把那一批受訓的軍隊連帶著自己一塊折磨死!


  所以阿正對此事記憶猶新,包括那個後來被救上縮在角落一個勁發抖的慕笑柔,他也記得清楚。


  “是她。”


  “確定是跳入水池,不是被人推下去的?”傅緒很平淡的說道,腦海裏有那麽點印象。


  當年安宥檸被救上來的時候,喉嚨裏的水還沒清幹淨,就一直咳著在喊,水裏還有人。


  如果不是安宥檸,那個女孩可能就被淹死了。


  可是不知怎麽,卻有人傳是安宥檸把那個女孩推進水裏的。


  後來,安宥檸跟著傅緒想把海螺送給他,他生氣才說不要一個推別人下水的未婚妻,心裏並不認為是安宥檸推的。


  至於那個被推的女孩是誰,傅緒一點都不關心,隻記得瞄過一眼,光是看到那女孩發抖怯懦的樣子,他就沒有心情再看第二眼。


  “王爺,我想,小時候那次落水,慕美人應該是聽聞您掉進水裏了,擔心您,所以才和王妃一起跳下去的。慕美人喜歡您的時間,可比王妃早。聽嫻雅軒的人說,慕美人昨晚在靜心殿祈福了一夜才受涼的,屬下覺得,美人對您是真的用心。”阿正唯諾說道。


  傅緒冷剮了阿正一眼,“不知道的事不要隨意批判。”


  “本王留你在身邊,是讓你做事,不是讓你嚼舌根的。還嫌罰的不夠?”


  “屬下不敢了!”阿正低頭請罪。


  “太後和祁葛允到了沒有?”傅緒沒有追究,轉了話問道。


  “太後與和親的傾雪公主先一步坐欒轎,剛進了府裏,現在正在翊坤殿和公主敘話。祁國皇子剛來孟國水土不適,還在宮裏倒時差,晚幾刻就過來。”


  “祁葛允征戰四方,常駐沙場,什麽窘迫的困境沒住過,豈會敗倒在氣候適宜的孟國?”男人銳眼明睿,在阿正困惑的眼神中,勾眉解析道,“水土不服的是他的魔寵,他是在花時間逗弄那幾條魔寵,想勝過本王贏回弑神劍罷了。”


  “弑神劍是孟國神寶,本就該是屬於傅氏之物,除了王爺,其它人打不開這把劍,祁葛允拿去有何用?” 阿正問道。


  傅緒搖了搖頭,自若道,“祁葛允將來是繼承祁國大統的人,自然有辦法用上這把劍。”


  “聽說祁葛允手裏的魔寵除了供人賞析,還可做戰爭武器,王爺有信心保住弑神劍?”阿正想到這些年,戰場上能和自家王爺匹敵的人隻有祁葛允。


  祁葛允遊曆五湖四海,結交不少能人異士,還得到了南刹國的魔寵,今非昔比。


  阿正不由得有些擔憂。


  “本王什麽時候輸過?”男人眼中毫無懼色,淩遲天下的眼神,完全打消了阿正的顧慮。


  “就怕祁葛允公報私仇,還記著王爺當年收複九洲,讓他輸了名號的仇恨。”


  阿正說著,流露出崇拜,他的主子是攻無不克,戰無不神的傳奇!當年傅緒和祁葛允擲賭誰能收複九洲,傅緒可是完勝,九哥名號,當之無愧!


  傅緒沒有答這個問題,眼神突然放柔,“既然慕笑柔告病了,今天的會宴王妃也不必過去了,讓王妃睡到自然醒,等王妃醒了,再派粉桃和秋嬤嬤進去伺候敷藥。”


  “若是王妃問起本王,就說本王很快回來,讓她好好待在床上休息。”傅緒悉心叮囑。


  “是!王爺,公主派人傳了好幾次話了,說翰王今天一早派人送了王爺需要的東西放置在嫻雅軒,王爺要不要去嫻雅軒看看慕美人?”阿正一副傳話的口吻,沒敢再帶任何的私人情緒。


  傅緒目光不屑,有關的話一個字也沒回,而是道,“檸檸醒了之後,把本王在鳳蝶軒定製的王妃專佩的鳳頭簪給她送進去。”


  說完,冷酷的走出了宣殿。


  ——


  安宥檸睡醒的時候,看向旁邊的枕頭。


  見枕頭空著,男人已經不知了去處,她的心一陣空落落的。


  回憶昨晚那場激烈的熱吻,清漣的臉上發燙,再想到最後什麽也沒幹,心裏更加空虛了。


  亂著心,一件件穿好衣服,因為腳腫,穿褲子很不方便。好不容易穿好了褻衣褻褲,冷不丁看到枕邊放著一張白紙。


  安宥檸一眼看到紙的最下方,男人剛勁有力的落筆簽名!


  她的心猛地一緊,第一想到的,就是傅緒在休書上簽字了!

  所以,傅緒昨晚是聽到她說了再見,成全她了是嗎?

  那場熱吻,算是告別嗎?


  安宥檸突然有點不敢去看休書上的字,她求著喊著要的休書,如今終於擺在她的眼前,可她卻是那麽難以接受!


  眼淚不受控製的嘩嘩流了下來,安宥檸連忙擦去淚水,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了,一定是懷孕體內的孕激素影響的,她可不想成為多愁善感的林黛玉!

  不許哭!以後就是自由身了,她應該高興!


  可偏偏怎麽都笑不出來。


  安宥檸僵硬的拿起休書,剛想仔細看看,外麵突然傳來婢女的聲音。


  “公子,您睡醒了嗎?”


  婢女絲蘿跪在寢床外,眼神閃爍,忐忑不安。


  公子?宣殿的人還真把她當男的了?她不會被當成是傅緒的男寵了吧!


  “起了。”安宥檸馬上把休書折好塞進衣服裏,盤好頭發,拉開了床簾,“你有什麽事嗎?”


  見跪著的人是絲蘿,安宥檸沒想太多,幹脆裝成男聲跟她說話,以免絲蘿亂嚼舌根。


  王妃……現在應該說是前任王妃,扮成男裝不是什麽光明的事。


  對絲蘿,她不熟但也不陌生,人好像勢利了點,多少是宣殿的人,還是懂禮的。


  應該隻是給她送早膳的吧?

  傅緒就算休了她,但也不會餓著她的,想著,心裏又是一陣止也止不住的苦楚。


  “公子,王爺怕您無聊,命奴婢給您送了一缸有趣的東西供您玩賞,奴婢現在就給您送進來吧?”


  絲蘿抬頭看了眼安宥檸,說話略顯著急。


  安宥檸昨天沒有換洗,身上還是那身男裝,裝成男聲,絲蘿沒有聽出來。


  “什麽東西?”安宥檸不解的問道。


  “王爺送的東西,奴婢們也看不懂,但是王爺說了,這東西一定要趁早觀賞,錯過了時間,就沒那麽好看了。”絲蘿舌頭靈滑的說道,看著安宥檸的眼神,有些怪異。


  什麽東西,這麽神秘?


  不會是傅緒送給她的分手禮物吧?

  “不用送進來了。”安宥檸淡淡的說道。


  “公子,這可是王爺吩咐的,抗命要殺頭的。”


  這個男寵怎麽能這麽大膽,絲蘿眼神煽動,不時看看外麵。


  “我是說,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了,你說一缸,那應該很重,搬進來多麻煩,放在哪裏?我自己去看吧。”


  安宥檸怎麽覺得絲蘿有點奇怪?

  絲蘿眼睛一亮,馬上道“就放在偏殿內,公子請吧。”


  “我腳受傷了,你扶我去吧。”安宥檸留了份心眼,絲蘿立即扶著她去偏殿。


  待把安宥檸送進偏殿後,絲蘿立即大鬆了口氣,低頭鬼祟的走到一邊,正好和彩霞碰到一起,兩人對視一眼,迅速走到角落。


  “怎麽樣了?”彩霞一臉驚慌害怕的輕問道。


  “放心,有這個男寵背黑鍋,王爺不會知道水晶魚是我們喂死的,我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千萬別承認是我們帶他進去的,一個男寵,成不了什麽氣候的。想保命,一定要記牢了!好了,我們分頭行事,別引人注意!”絲蘿掩著嘴快速說道,她也很害怕。


  兩人說完,快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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