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今夜,我甘願與你沉淪
傅緒將安宥檸背進寢殿後,把她放在床上,讓她舒服的靠著枕頭,然後褪去她的襪子給她檢查腳踝。
當男人看到安宥檸的後腳踝腫成雞蛋大小,一雙寒冷的眼裏布滿了心疼。
安宥檸全程低著臉沒有吭聲。
眼角餘光,怔怔的看著這個居高冷傲的男人,放下他至上的尊態,輕手輕力的給她按揉腳踝,大手的摁壓紅腫處,轉圈上下輕緩的推揉。
說是神仙級的待遇都一點不誇張。
要不是親身體會,安宥檸很難相信這個男人有這麽溫暖體貼的時候,還是對她……
男人的動作放到最輕,但難忍的酸痛感還是讓安宥檸痛的皺了黛眉,嘴上沒有喊一句。
傅緒看到她腳腫了,臉色就不太好看,還批了她兩句。
明裏批評她做事不帶腦子,實際上是繞著圈心疼她。
安宥檸悶聲不響的聽著,疼也忍著,不想引發更多毒舌的話。
男人的動作卻是越來越溫柔,還問她疼不疼。
安宥檸沒回答,心裏吃了蜜一般甜,是那種連續吃了幾年苦巴巴的黃連,突然間吃到了一塊糖,那種甜蜜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臉卻是跟燒了火似的燙,兩人獨處一室,又有親密的肢體接觸,她很容易就緊張起來。
一直等到蕭禦醫進來給她看診,安宥檸才暗暗鬆了口氣。
蕭禦醫是皇宮裏最好的禦醫,又是為傅緒的人診治,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蕭禦醫看到安宥檸一身男裝躺在傅緒的床上,老臉紅了紅。
安宥檸知道他想歪了,連忙咳嗽了兩聲。
聽到是女聲,蕭禦醫臉上的驚訝也沒減多少,一個女的扮成男的躺在王爺床上,腳還腫了,莫不是王爺雄風過猛,讓人在床幃之事上受了傷?
安宥檸羞的想打個地洞,不知道怎麽解釋。
“給她看看腳,她有身孕,開藥注意點。”旁邊站的跟尊大神似的傅緒親自開口囑咐。
蕭禦醫一副活久見的表情,連連點頭。
拿出紅線聽安宥檸的脈象,然後又察看了下她的腳踝,謹慎的回道,“稟王爺,這位女子腳上的紅腫是由扭傷引起,她身懷六甲,不宜隨便用藥,依臣之見,還是臥床休養,開些溫性的藥油,熱水泡敷後塗抹,用上三五天,紅腫便能消退了。”
“什麽女子,她是本王的王妃。”傅緒冷眼瞟向蕭禦醫。
“老臣愚昧。”蕭禦醫嚇了嚇。“老臣失禮了,還請王妃恕罪。”
安宥檸尷尬的笑笑。
“隻是扭傷怎麽會這麽嚴重?三五天太久,有沒有什麽快速止疼的辦法?”傅緒問道,好像疼的是他一樣。
蕭禦醫摸了把汗,“扭傷是引發紅腫的起因,至於加重腫痛的誘因.……可能是劇烈的運動或者是長久不規範的姿勢傷到了腳筋所致。想要快速止痛,隻能正骨,但是正骨會產生一瞬的劇痛,可能會刺激到王妃,臣建議還是先溫水敷藥。
盡管蕭禦醫說的很含蓄了,安宥檸還是聽出了一點“特別”的意思。
傅緒同樣聽出了,看著安宥檸紅彤彤的臉頰,勾著笑問道,“比如什麽運動?什麽姿勢?”
傅緒突然這麽問,坐實了無中生有。
安宥檸拉了拉被子擋臉,就當沒聽見來安慰自己。
蕭禦醫紅著老臉答,“依老臣多年的經驗,王妃腳筋受損,這個,床..床事上不宜太頻繁了?”
“蕭禦醫的意思是,王妃腳好了就能行房事了?”傅緒沒皮沒臉的往下問,
安宥檸扯著被子,瞪了傅緒一眼,心裏狂喊著,你能不能別問了!
蕭禦醫腆著笑,老司機的口吻道,“王妃身體健康,孕中期同房還是比較安全的。”
“但要注意不能太過勞累了。”
感受到女子惱羞成怒的眼神,傅緒腹黑的笑容收斂了些,正了正臉色,嚴謹的道,“這就不牢禦醫費心了,本王自有分寸,下去開藥吧。”
“臣遵旨。”蕭禦醫立刻退下了,直到蕭禦醫走出去了,安宥檸都不好意思看蕭禦醫一眼。
“禦醫的話都聽見了?”禦醫一走,傅緒湊近她的身邊,那抹勾魂攝魄的笑,看的安宥檸渾身酥麻。
“你為什麽要那麽說,萬一引起別人的誤會,不怕傳出去難聽嗎?”安宥檸又氣又緊張,拉著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實。
“知道羞了?知道羞以後就不要幹那麽蠢的事。”傅緒坐到床邊,扯開安宥檸腳下的被子一角,拿起脫下的襪子給她慢慢的穿上。
又罵她蠢!
是可忍孰不可忍好不好。
安宥檸捏著被子,喃喃道“你要招搖隨你,反正丟的不是我一個人的臉……”
套好襪子,傅緒給她重新蓋好了被子,然後站起來,“不用擋的那麽嚴,本王對病號沒興趣,等你腳好了再說。”
安宥檸紅著臉背過頭去,輕聲辯道,“我那是冷的。”
“哦,那本王出去看看,外麵下雪沒有。”傅緒輕笑道。
六月天哪裏會下雪啊!他故意的!
安宥檸捏著被子的手又緊了些。
“好好躺著,禦醫開好了藥,秋嬤嬤會進來給你擦藥的,本王去浴池洗個澡。”
“你洗澡幹嗎?”安宥檸轉過頭,一時激動。
“背了你一路,出汗了,本王不喜歡帶著汗睡覺,你緊張什麽?”
傅緒將安宥檸的緊張盡收眼底,突然走回床前,一步步靠近她緋紅的臉,笑的邪肆,“想要本王一身汗味抱著你睡?”
“不想。”安宥檸真想縫了自己的嘴,貼著枕頭快說道,“我們其中一個打地鋪!湊合一晚!”
打地鋪?她想的美。
男人勾了勾唇,“一起睡,本王不嫌棄你的豬蹄。”
“我嫌棄你!”安宥檸聽惱了,抬起頭就瞪了過去。
小女人一點點恢複以往的活力,對他不再是那麽陌生,男人心裏歡喜。
“別亂動,要不然扛你過去一起洗!”傅緒隔著被子拍了她的臀部一下,眼神寵溺“乖。”
望著傅緒惑人的俊臉,飛揚的笑容,安宥檸又想到他對著她說,我愛你。
心跳差點跳漏拍!
這個令所有人膜拜的男人,真的愛著她嗎?
剛才他們就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在打情罵俏,她不知不覺沉陷其中。
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她為什麽那麽控製不住自己?
“你快去洗吧。”安宥檸語氣淡了許多。
“很快回來。”傅緒眼微深,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帥氣的轉身離開了。
安宥檸靜了不到一秒的心,又因為這個吻,狂跳不止。
傅緒出去後,安宥檸沒有老實的躺著,忍痛蹦腳尖在寢殿裏找了起來。
她找的,是一幅畫。
是沈沁蘭跟她提過的一幅畫。
沈沁蘭說,傅緒寢殿裏有一幅畫,畫像上畫了傅緒最愛的女人。
沈沁蘭屢次害她,安宥檸知道,沈沁蘭的話是不能信的。
可現在,安宥檸的好奇心上來了。
她的心不受控製的相信傅緒,相信他說愛她是真的!
那些錯失的歲月裏,他發生過什麽,他和慕笑柔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他心裏住的最愛的女人到底是誰?
安宥檸對那副畫,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可是,蹦了大半個寢宮,安宥檸都沒有找到畫。
是傅緒把畫藏太深了,還是沈沁蘭騙了她,隻是挑撥離間她和傅緒編出的假話?
安宥檸心裏沒底,如果這個謎底解不開,她心裏那根刺,會紮的更深。
怕有人進來發現她,安宥檸找了一會就蹦著腳回到床上。
不到一會功夫。
沐浴後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沁入鼻中,清新雅淡,惑人心扉。
他這麽快就洗好了?
安宥檸還以為會是秋嬤嬤先進來,立即悶頭裝睡。
傅緒穿著鬆散性感的睡袍在床邊站了一會,溫柔的喊了句檸檸,見女人沒反應,他掀開了被子。
安宥檸頭半蒙在被子裏,緊張的蹦蹦跳,比新婚之夜還緊張,就怕傅緒突然來感覺了。
這個男人說不準的!
可是傅緒並沒有對她做什麽,安宥檸感到腳踝處冰絲涼涼的,傅緒在給她擦藥!
她看不到傅緒的動作,卻能感到他的認真和小心。
腳上涼,心頭卻熱了起來。
擦好藥,傅緒又在床頭坐下,端視了床上的人兒許久。
直到安宥檸的呼吸聲均勻,確定她真的睡著了,男人才不舍的起身去了書房處理擱置的事務。
一直到後半夜,睡夢中的安宥檸感覺背後一緊,隨即身子就被卷入了男人充實的懷抱。
男人將她圈在懷裏,讓她的頭貼著自己的胸膛,就像抱著一隻專屬於自己的小貓,溫柔而霸道。
安宥檸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她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很快,她就不糾結這個問題。
她聽到傅緒的心跳聲,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單薄的褻衣睡袍起不了什麽阻擋作用,她能清楚的感到傅緒身體的火熱,她的身子也敏感的發熱發燙。
她的身體一直忠於傅緒,喜歡他的接觸,喜歡被他帶領沉淪歡愉,隻是她從來羞於承認。
安宥檸慶幸傅緒忙到了半夜,處理政事累了。
否則,以兩人現在曖昧的姿勢。即便她腳腫了,傅緒也未必會放過她的。
安宥檸一動不動的由傅緒抱著,他緊緊抱著,她緊緊依偎,彼此滿足。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一頭紮進去睡到永遠。
越是想要,就越是害怕。
怕,隻是鏡花水月一場。
安宥檸等了很久很久,想著男人應該入睡了,她才小心的探出頭。
不敢把傅緒搭在她身上的手臂拿開,怕驚醒了他。
調整了半天,小心極了,安宥檸仰著脖子,比蝸牛還慢的速度一點點揭開傅緒右手上的衣袖。
每拉上一點,她的心都緊張幾乎跳出來了。
當傅緒的前半個手臂都露出來的時候,安宥檸屏住了呼吸,借著黑夜中朦朧的光,她看到了傅緒手臂上,籠罩著一團瘮人的黑氣!
是徒手給火靈芝去毒,留下的毒性!
火靈芝,是安宥檸十四歲那場大病,救命的藥!
極其珍稀的靈藥,千年隻得一株,有起死回生,續人心脈之效,但芝體含有劇毒,隻能用人身去祛除!
她一直以為救她的隻是忘無憂,完全不知道傅緒在背後為她付出過多少。
安宥檸的眼眶囑滿了淚水,她默默給傅緒拉上了袖子。
然後抬起頭,第一次主動吻了男人的唇。
心髒顫抖,吻著他用唇語說了兩個字。
再見。
她不想再幹涉他和慕笑柔,也沒勇氣留在他身邊。
再見,或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選擇。
能有一個和他的孩子,她知足了。
剛說完,安宥檸的唇就被男人掠奪了!
男人突然重重的反吻著她!
她的淚蹭到男人的唇上,被男人全部吻去。
吻的瘋狂炙熱,很快變成這場激吻裏的統領者。
十指相扣,緊緊相擁。
安宥檸伸出雙手摟緊了男人的脖子,這一刻,她沒有再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