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道場虛境
穿過傳送門，他們來到另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耀眼的陽光普照著大地森林，參差不齊的各種百年古樹綿延整幅畫卷，天空中飛舞著和飛機一般碩大的怪鳥。
王大虎看著這個奇異的大陸，內心裏的那種激動之情幾乎要匯成一股瀑布從懸崖上倒掛下去，崩騰的山風從山穀迎麵吹來，他興奮地在原地轉圈。
“這是什麽地方？這麽美麗？”商騫月也沒想到傳送門後是這樣一幅場景，她也很喜歡這裏。
燕子婆婆向前走了幾步，差不多貼著懸空的巨石邊緣，站立其上。
“這裏是道場所營造出來的一個虛境。”
“虛境！虛境！正因為是虛境，所以才如此美麗。”
“虛境？”王大虎往前跳了兩步，他的那股衝昏頭腦的興奮勁兒，差點兒讓他邁錯一步，從麵前的懸崖上摔下去，他的身體在空中左右搖擺了五六下。
“虛境又到底是什麽境？”他問道。
燕子婆婆拍了拍王大虎的傻腦袋，笑著說道。
“虛境，那自然是虛構之境，是不存在之境地。”
“所以你們，不要沉淪於這裏的美景了吧，要是在這裏待時間久了，就再也不想出去了，那你們會和這個地方一樣，變成這個世界上的一道虛影。”
“婆婆，您這話，我有點兒聽不懂啊！”王大虎還沉迷於眼前的景色無法自拔。
“依我看！”李赫此時從後麵走上來，十分通俗地分析道，“婆婆的意思是，這個地方其實根本不存在，如果我們在這裏待時間長了，我們就再也出不去了。”
王大虎一聽，如噩夢驚醒一般，嚇了一跳，連忙追問燕子婆婆。
“婆婆，阿赫說的是真的嗎？在這裏待久了，當真就出不去了？”
燕子婆婆一邊笑著點頭，一邊說道。
“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得抓緊時間出去了，搞不好等下出不去了，那可就完蛋了。”說著，王大虎就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可是來時的方向已沒有了傳送門，他隻能邁了幾步，僵硬在原地。
“雖是美境，其是險灘。”商騫月在身後總結道。
“對！”燕子婆婆也回過頭來，“所以你們在這裏鍛煉自己的能力是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婆婆.……”王大虎還要繼續糾結那個出不出的去的問題，結果被燕子婆婆直接截斷了話頭。
“沒你想的那麽嚴重！”燕子婆婆安慰著說道，“你不在這裏麵待個十年八年，還是非常容易出去的。”
“十年八年！”王大虎一聽，心裏立馬放鬆下來，他於是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樣子。
“婆婆，你看，你話隻說一半，把我給嚇著了。”
“好了。”婆婆說道，“你們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就開始抓緊時間，找機會訓練吧。在這裏，你們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不會在這個地方死去。”
“不會在這個地方死去？為什麽啊？”王大虎追問道。
“這裏是虛境嘛！一切皆虛！”燕子婆婆說道。
聽完燕子婆婆所說，王大虎還是一臉茫然，於是，李赫在一旁補充解釋道。
“虛境！虛境！生即虛生！死即虛死！虎哥，恐怕我們現在所看見的那些山嶺中的野獸，都未必是真實存在的，既然如此，它們又怎麽能致我們於死地呢？”
“你這小子！”王大虎看著李赫說得頭頭是道，盡顯威風，看著他小不點兒的個子，完全不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李赫很不錯嘛！”燕子婆婆表揚道，“領悟力極高，馬上就看透了這個世界的原貌，潛力不可謂不小。”
“婆婆，他那，肯定都是瞎掰的，恰巧就被他給猜中了。”王大虎說道。
李赫雖然心裏高興，但是，畢竟腦子厲害哪比得上手上功夫厲害，所以他盡量謙虛地說道。
“我還真的是瞎說的。”
此時，王大虎在心裏喚了兩聲迪迦。
“喂！”
“迪迦！”
“醒醒！”
“在不在？”
“我一直聽著在呢！”迪迦在王大虎的心裏回複道。
“原來你一直在啊！那你怎麽不吱一聲。”王大虎一想到每次自己耍小心眼兒，內心裏總有一個人把自己看得明明白白，就心裏一陣瘮得慌。
“你別擔心，我知道你隻是鬧著玩兒的，要不然，我會出聲阻止你的。”迪迦又聽到了他心底的心思。
“哎！”王大虎在現實場景裏歎了口氣。
聽見王大虎歎氣，燕子婆婆、商騫月和李赫都轉過頭來。
“怎麽？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嗎？”燕子婆婆以為王大虎是在憂慮提升自己能力的事兒，所以這麽說道。
一聽燕子婆婆誤會了，於是，他解釋道。
“不瞞您說，婆婆，在我心裏還住著另外一個人！”
商騫月一聽他這表述，立馬就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麽？你這時候說這種話，不太合適吧。”商騫月故意挑逗王大虎。
“你別瞎打岔！”王大虎辯駁道，“婆婆，不是阿月說的那樣的。”
“情況是這樣，我獲得了一種能力，這個能力本來是屬於別人的，現在我可以直接使用對方的能力，但是，我是第一次使用別人的身體，所以我發揮不好。”
“哦？”燕子婆婆說道，“你這種情況，我倒從來沒聽說過，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幫你。”
“你直接給她演示一遍。”迪迦在王大虎的心裏說道。
“這地方哪能行啊！”王大虎本來要對著迪迦說道，結果卻從嘴裏說出來了，燕子婆婆一會兒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商騫月隻顧著在那裏捂著嘴笑。
而李赫呢，他不敢和王大虎爭，畢竟他自己的能力球還揣在荷包裏，他覺得這是他能力弱小的表現，所以他有點兒自卑。
“婆婆，我這句不是對您說的。”王大虎馬上意識到說錯話了，解釋道。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臍眼，說道。
“我是在和我心裏的那個說話。”
“哦哦！那你說！”燕子婆婆看著王大虎在那裏自言自語，無法想象，隻好隨口應付道。
“這地方是懸崖啊。”王大虎這次沒有說出聲音來，“要是我在這裏變成你的樣子，那這地方哪能承受得起，還不得一起摔下去給摔死了。”
“難道我剛才聽錯了嗎？”迪迦謹慎地反問道，“燕子婆婆剛才說，在這裏是死不了的。”
“對哦！”王大虎突然一拍手，激動地說道。
燕子婆婆看著王大虎又突然莫名其妙說起話來，回想起剛才後者的解釋，隻好像看傻子似的，不以為意。
“再說！”迪迦補充道，“你不是要變成兩米高的我嗎？那不就好了。”
王大虎使勁兒捶自己的腦袋，他還沉醉於在莫愁公墓時，自己變成十米之高時的樣子，忘記了自己其實可以變得稍微矮一些的。
“我真笨！”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婆婆！”這句話他喊出口了，“那我把我的能力表演一遍，給您瞧瞧，您指點指點？”
“好！好！”燕子婆婆拍手道。
於是，王大虎遠離懸崖走了十米遠的距離，在那裏，他搖身一變，變成了兩米之高的迪迦。
“哦！.……”看著王大虎耍把戲似的變身法兒，燕子婆婆驚訝地讚歎道，“你突然長高了快一米，身體也變大了。”
“婆婆，這就是迪迦！我現在就是迪迦！”
“這不就是前天？那個墓地裏的超人的兒子？”燕子婆婆一時半會兒搞不清楚大小迪迦的關係。
“那不是我爹，兩個人都是我，我可以想變大就變大，想變小就變小。”
“哦！.……”燕子婆婆顯得興趣盎然，“那你來變一個？”
“沒問題！”王大虎自信滿滿地說道，“那婆婆，您是想要我變大，還是變小？”
“變……先變小看看。”燕子婆婆像是玩起來了。
商騫月他們也湊了過來。
於是，王大虎開始縮身，漸漸地，漸漸地，迪迦隻有他們同樣的身高，再繼續變下去，隻有一棵大白菜般大小。
“哇！你好厲害！”商騫月看得也過癮了起來，“那還能再變小嗎？”
王大虎也是起了興致，於是繼續變下去。接下來，他再變，繼續變，變得隻有土豆那麽大，變得隻有指甲那麽大，變得隻有螞蟻那麽大……
現在，王大虎的說話聲，小到沒有人能夠聽清楚了。
反正在這個地方死不了，於是，商騫月上去就是一腳，那如體育場倒蓋一般的大腳踩在迪迦的身上，她還不忘了在地上使勁兒碾一碾。
於是，商騫月感覺到自己腳下有一股勁兒，立馬收回腳來，被頂著向後退了兩步。
“你原來是想謀殺我啊。”變得有一米多高的迪迦，撣了撣身上的泥土，氣勢洶洶地指著商騫月說道。
“不是說在這裏死不了嘛，婆婆，是不是。”商騫月滿嘴有理地笑著說道。
“我算是搞懂了，下次你要是再讓我變小，我可不上你的當了。”王大虎耍嘴說道。
“你變那麽小，我怎麽知道你在哪兒？我就是想走上前去看個仔細，誰知道會踩到你。”
“我要是再信你，我本姓王字給倒過來寫！”
“好了！好了！”燕子婆婆從中斡旋道，“我差不多知道你的能力是怎樣的了。”
“依我看，你這個身體很強大，如果你習慣了這個可以變大的身體，那你的力量就會成指數倍增長。”
“那婆婆，我該怎麽提升自己的能力呢？”王大虎撇開剛才的話題，追問道。
“你既然可以變得很大，那你就得仰仗你體大的優勢。所以，你應該把身體變大，然後在變大的的情況下，適應自己身體的動作，那樣你就會變強了。”
王大虎一聽，雖然沒什麽創新性，但道理還是沒錯的。
“行！那我就聽您的！”
說著，王大虎就不斷變大，不斷變大，當他的身高已經變得有十米之高時，為了不影響其他同伴的訓練，他從懸崖上一躍，跳了下去。
過了三十秒後，懸崖峭壁口突然探出一個巨大的腦袋，隻見迪迦光滑的腦殼出現在山穀上空，一雙亮颯颯的眼睛與懸崖齊平，正盯著商騫月他們看著。
“怎麽樣？我夠大吧。”粗重的聲音猶如萬雷齊轟，震得站在懸崖上的人的雙腿，像是一對彈簧似的，抖得都不見形影了。
商騫月捂著自己的耳朵，還是覺得耳膜都快破了。
燕子婆婆定力十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本身就有點兒聾的緣故，反正她表現得十分自然，還揚了揚手中的木棍，示意王大虎一路順風。
於是，山穀裏，一座大山一般的巨人，邁著劈天開地的步伐，消失在另一座山嶺的背後。
“婆婆？”李赫見王大虎的目的得逞了，於是，準備提出自己的問題。
這時，燕子婆婆揮了揮手，阻止道。
“小不點兒，你先在這裏等等婆婆，婆婆出去看看你們隊長怎麽樣了。要是不出意外，十分鍾後我就會回來，你們可以先在這裏玩玩。”
李赫一聽是關乎隊長的事兒，自己也就願意忍一忍，他向燕子婆婆鞠了個躬，目送著傳送門在身後出現，燕子婆婆與其一同消失。
傳送門在山中道場裏再次出現，虛境裏半個小時，現實世界已經過去半天。
燕子婆婆從傳送門裏走出來，看了一眼道場，四團不滅的火焰在空中搖動燃燒著。
高沁靈腳底下的奇門遁甲，流動其中的液體光芒，沒有一點兒瑕疵摻雜其中。
而高沁靈自己，輕鬆地站在奇門遁甲之中，額頭上流過的汗已經幹涸，此時顯得十分輕鬆愜意。
而在她前麵的石頭，完好無損地圍繞著她的身體，不停旋轉，時快時慢，時走時停，完好無損。
燕子婆婆看見眼前這一場景，歡笑地走到道台的前麵。
“婆婆！”高沁靈稱呼道。
“你做的不錯，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掌握了控製魔法力量的基本要領，很好，很有天賦。”
“那你談談自己的體會吧。”
“是！婆婆。”高沁靈開始匯報道。
“開始的時候，我總把圍繞在我身邊的這股力，看作是我身體之外的東西，就像是一團在空中流動的水，太難抓在手掌心，也太難保持同一步調。”
“後來，我覺得這樣不行，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也許是失敗了兩三百次之後，稍稍有了點兒切身體會。我開始意識到，這股圍繞在我身體之外的力道，並非像我開始想象的那樣，是我身體之外的東西。於是，我開始把自己想象成那一股力，這麽一想，一切就仿佛變得可行了。再對那個石頭施力時，我就感覺像是我握住了那塊兒石頭，在空中旋轉。我把它送到哪兒，它就出現在哪兒，一點兒也不難了。”
“很好！你能意識到能量與自己的同一性，很不簡單。”
“那麽接下來，我就要給你加大難度了。”燕子婆婆說著，最高處的一層石階，其木桶般大小的石磚飛了一塊兒下來，轟隆一聲砸在高沁靈的身前，震得高沁靈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坐了下來。
“現在，你感受一下這塊兒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