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魔法力量的真諦
高沁靈草茬一般的秀發，發尖還滴落著小水滴。她穩穩站在道場的正中央——那個被許多刻度和凹紋圍繞著的圓圈，等待著燕子婆婆的下一個指令。
燕子婆婆伸出右手掐指一算，此時正是修煉大法的絕佳時機，天時地利人和已全部占盡。
燕子婆婆揮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木棍拐杖，說道。
“在開始修行之前，我還有一些最後的話想要交代一下。”
“無論處於道台中的高沁靈變成什麽樣子，沒有我的指示，所有人都不得擅自進入道台，否則你們兩個人都將會有生命危險。”
“第二，也是專門對高沁靈你說的，你必須全程聽我的指令，切莫擅自行事，以免釀成大錯。”
燕子婆婆環顧所有人，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流露出聽明白的意思，於是，高沁靈的道場修行正式開始。
燕子婆婆開始圍繞著道場中間的道台順時針行走，一邊走，嘴裏一邊念念有詞。
當燕子婆婆繞著道台走了三圈，嘴裏的念經一直未停，之後，整個道場裏的石階上開始起了變化。
最初是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一聲清脆的撞鍾聲，緊接著，這撞鍾聲一聲接一聲，有節奏地此起彼伏。
王大虎巡視四周，很快他就發現了這些鍾聲的來源。當燕子婆婆再次圍繞道台轉了一圈之後，一聲鍾響從一具石階上的佛像裏溢蕩了出來。
高沁靈站在道台中心，看著身邊的燕子婆婆繞著自己不停地旋轉，她也注意到了整個道場的變化。
除了從鍍金的佛像身體裏傳出或清靈或深沉的鍾聲之外，燕子婆婆每轉一圈，石階上的一處小佛刹就會扭動一圈，一處接一處，直到所有的佛像和佛刹都按節奏起了變化。
這時，燕子婆婆突然在高沁靈的正前方停了下來，從道台的四個角落地麵之下，拔地而起四根灰褐色的火炬石柱，地麵隨之抖動，幾塊兒破碎的石磚從石階上滾落一邊。
隻見，燕子婆婆左手往自己的袖口裏一摸，她手掌心中就握住了一團火苗，長盛不衰，她揚起自己的左手，一一把四個角落裏的火柱點燃。
火炬柱子上燃起熊熊大火，火苗飛騰入空中，如醉酒的俠客在耍劍舞。
隨著四根火柱子被點燃，高沁靈開始有些微妙的感覺，仿佛在她所處的這個道台上空，空間出現了隔閡。或者換句話說，就是感覺十分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也說不清道不明。
十分鍾後，整個基本儀式的前奏已經結束了，燕子婆婆在高沁靈的前麵睜開了眼。
此時，整個道場上空縈繞著一種肅穆的氣氛，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種莊嚴和典雅的心緒之中。火焰在道台的周邊隨風舞蹈，高沁靈站在火焰的正中心，聽著這些火苗在自己耳邊發出“呼嚕”飄動聲，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現在！”燕子婆婆開口說話道，“你感受一下這顆石頭。”
燕子婆婆從自己的腳邊，撿了一塊兒比拳頭略小的石子，丟在道台上。
石頭哐當哐當一陣彈跳，落在了高沁靈的正前方的凹紋裏。
高沁靈望了望燕子婆婆，又望了望這顆普通的白色鵝卵石，她思忖著：婆婆叫我感受這顆石頭，那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感受石頭？難道是字麵意思？如果不是，婆婆應該會提供更多的信息，可是，現在婆婆就叫我感受這顆石頭，這個石頭有什麽好感受的？
雖然，高沁靈在心裏十分懷疑燕子婆婆這句話的意圖，但是，她表麵上還是不想違逆婆婆明確的指令，既然是叫我感受，我就感受好了，至於感受不感受的出來，那是另外一回事兒。
於是，高沁靈把注意力集中於這塊白色的石頭上。
突然間，奇跡就發生了。
令高沁靈難以預料的是，她開始感覺到有一股力在自己的身體周圍浮動，並且，這股力既然還會聽從自己意識的掌控，讓它用在哪兒，它就集中向哪兒，所以，那塊白色的石頭，竟然憑空懸浮了起來。
商騫月看著高沁靈麵前出現的匪夷所思的景象，她激動地站了起來，仿佛看見了神跡一般。
王大虎也看得目瞪口呆，他直接脫口而出，“我的天啦！”然後就盯著死死地看著。
李赫顯得無比興奮，他早就料到自己的隊長定乎與眾不同，如今既然能夠施展出這樣超凡脫俗的仙技，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高沁靈嚐試掌控著縈繞在自己身體周圍的那一股力，怎麽去形容這股力呢？它就好像是用一個大盤子托著一堆壘起來的雞蛋，你掌控它，就好比你端著這個盤子想去走路，你必須十分細心，才能稍稍把它掌控在你手掌心。
“嗯！”燕子婆婆看著高沁靈的狀況，點頭肯定道。
“注意一下你腳下的道台。”
順著燕子婆婆的話，高沁靈於掌控這股力道之中，分得一心，去瞧一瞧自己腳下。
這一瞧不要緊，那塊石頭瞬間在空中粉身碎骨般爆炸，碎為齏粉的石沫如一陣灰煙，籠罩了整個道台。
而在此之前，高沁靈看清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她腳下的這些奇門遁甲之中，沿著那些凹槽和刻紋，流動著一些金色的光芒。
而當她一低頭，看向腳底，一分心，懸浮在空中的鵝暖石碎為齏粉時，那流動的金色光芒，瞬間變成了一股黑水，由原本隻有幾個凹槽、幾個刻紋，一湧占據了道台的一半。
之後，又隨著石頭的碎裂，高沁靈所控製的那股力量的消散，那股黑水，在一秒內歸於絕跡。
高沁靈下意識地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耳鼻口部，她差點兒被自己腳底下轉瞬即逝的變化場景給嚇得逃出了道台，但是，迅速占領陣地的鎮定穩定了她的陣腳，她從驚慌恐懼中恢複常態，揮舞著手，拂去眼前彌漫的煙霧。
“來，談談你第一次的體會。”燕子婆婆沉著冷靜地提問道。
高沁靈已經發現了什麽，稍微一組織自己的思路，就回答道。
“當婆婆叫我看自己腳下時，我稍微一分心，那一股圍繞在我身邊的力就瞬間亂了，每一股力道都在做著無規則的自由運動，它們之間的相互碰撞，尤其是其中一部分力施加在那顆石頭上，就把它撞得粉碎。”
“嗯！”燕子婆婆抿著嘴，說道，“還有嗎？”
高沁靈繼續沉思，卻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更多。
“那好，我們來第二次！”
燕子婆婆又丟了一塊兒黑色石頭進道台內。
“這次，既注意你腳下的情況，又同時感受這塊兒石頭。”
高沁靈十分努力。立刻，她就認真地投入了進去。
然而，她的額頭上不一會兒就已經爬上了汗珠，她靈動的雙眸之間，顯出了難色，隻見，那塊兒黑色的土豆般大小的石頭，在空中不停地抖動，仿佛是在過篩機上隨著機器一起震動一樣。
當黑色石頭艱難地爬升到與膝同高時，黑色石頭突然從中間，一裂為二。
緊接著，石頭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石頭不停又由二裂為四，進而碎成更小的石子，不少石子已經開始像子彈一樣，向外飛射而去。
而與此同時，她腳下的奇門遁甲，那些凹槽和刻紋，中間流淌的金黃色的光芒，漸漸變得暗淡，顯出黑紋，最後越來越濃。
當一顆石子擦破高沁靈的臉頰時，鮮血順著傷口溢了出來，她才終於大口喘著呼吸，讓石子全都掉落地麵下來。
“第二次感覺如何？”燕子婆婆問道。
“太難.……太難了！”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道台上，仿佛像是暴雨落下的雨滴，她艱難地訴說道，“又要控製石頭，又要觀察腳底，像是兩頭倔強的牛，拉不攏在一起。”
“還有嗎？”
“第二次，我總在避免著第一次那種失控的感覺，結果變得畏手畏腳，很是吃力。這些力道很難在同一水平麵上，或是同一方向上保持一致，稍有差距，石頭就被擠裂了。”
燕子婆婆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扔出了第三塊石頭。
“看來，你漸漸體會到一點奧妙。”
“恭喜你，開始進入魔法世界的大門，這進入魔法世界的大門的第一步，就是要學會如何控製魔法力量。”
“魔法力量並非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樣神乎其神，如果說白了，魔法世界，就是一個用意識控製能量的世界，這個很荒謬嗎？當然不！為什麽意識不可以控製能量呢？還是說上帝定下了十一戒，規定了意識禁止控製能量？對於不相信這些論調的人，他們的理解層麵停留在‘不可能’之上。但是，思想有多遠，我們就能走多遠。我們現在不可能，不代表未來不可能。意識控製能量，首先得打通這座橋，橋打通了，就能跨越不可能。之後剩下的，就是實踐。”
“我們不能因為找不到這樣一座橋，或者打不通這樣一座牆，就否定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就否定彼岸的存在。”
“當古代那些巫師號稱可以通過咒語一飛衝天時，我們不能因為否定其迷信性，就拒絕我們的宇宙飛船直奔火星。”
“人類的潛能是無窮的，不能因為一時一次的誤入歧途，就沉淪於地獄無法自拔。”
“你很幸運，這個女孩，你先於人類的認知，走在了已知世界的前列——前麵人類尚且還未達到過的地方。所以你得開辟一條道路，給予後人可資借鑒的先驅榜樣。”
“不知道我說了這麽多，你懂不懂？”燕子婆婆難得一吐胸懷，暢所欲言。
高沁靈感受著自己身體裏的變化，在這樣一種氛圍裏，聆聽燕子婆婆的布道，心有所觸，無以言表。
“那行吧！”燕子婆婆突然語調一轉，變得輕鬆愉悅起來，“剩下來的時間，你就繼續接著練。”
“什麽時候能夠既洞察自己周遭的環境，又能熟練掌控眼前的石頭，什麽時候你就可以開始第二關訓練了。”
“你們幾個！”燕子婆婆對著道台另一邊的幾個娃兒送過去目光，“不是也要提升提升能力嗎？”
“我們走吧！”
說著，燕子婆婆摸了摸其中幾個佛像的金頂，又磕了磕幾座佛刹的塔尖，於是乎，一道五米之高的時空穿梭門，出現在道台的入場口處。
哇！……
所有孩子看著眼前的一幕，都發出由衷的驚歎。
高沁靈也受此影響，又失敗了一次。
王大虎和李赫最激動，他們撅著屁股，就跑來了燕子婆婆的身邊。
商騫月還端坐在石階上，一動不動。
“那個女生！”燕子婆婆衝著商騫月喊道，“你也一起來吧。”
“不了！婆婆，我在這裏陪著隊長。”商騫月肯定地說道。
“沒這個必要！”燕子婆婆直接阻止道，“高沁靈此時需要的是一個人安靜地修煉，你在這兒，反而會影響她的注意力。”
商騫月聽燕子婆婆這麽一說，她又看了一眼高沁靈的背影，看著後者十分用功而又吃力的樣子，不願在一旁影響隊長的功課。於是，她隻好也跟了上去，來到王大虎和李赫的身邊。
高沁靈偷偷瞄了一眼那個巨大的傳送門，紅黃藍綠交相纏繞的旋渦不停轉動著。
下一刻，傳送門霎時從她的眼前消失，與此同時，她眼前的石頭又第五十八次碎為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