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洗去鉛華 盡顯淳樸
第二天，天空低層的烏雲一掃而空，穹頂像是遮著一張薄薄的蟬絲被，雖然看不見太陽，卻十分明亮。
幾個娃兒早早起來，各個精神抖擻，活力充沛。
“你們也吃完早飯了。”燕子婆婆站在石階上，看著他們幾個，躍躍欲試，急不可耐。
“我們早吃完了！”王大虎吆喝道。
其他幾個同伴，也跟著一起笑。
“那好！”
“今天是你們集訓的第一天，就先從你們的隊長開始吧。”
“那我們呢？”李赫急忙追問道。
“你們幾個，稍微等一等，還是你們隊長最要緊。”燕子婆婆說著，揮舞著手，“商騫月，你先帶著高沁靈去那邊的溪水洗個澡，務必洗得幹幹淨淨的。”
高沁靈一聽，既然是燕子婆婆提的要求，那肯定是必要的環節。於是，她挽著商騫月的手腕兒，向一百米開外的山坡下走去。
當她剛走出道場時，她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對燕子婆婆說道。
“婆婆，你替我把這兩個盯住，他們可十分不老實。”
“隊長！你這麽說，那是在冤枉好人啊！”王大虎立馬反駁道。
李赫不敢起口，因為他一想到隊長在河裏沐浴的情景，臉已經不由自主地紅得像染了色。
“你們放心去吧。我不會讓他們過去的。”燕子婆婆自信地回複道。
於是乎，高沁靈挽著商騫月的玉手，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山中道場。
一路上，蜂蜜在樹叢間的花朵上辛勤勞作，鳥兒落在野果子的樹枝上清脆歌鳴，綠葉上布滿了細小的露珠。
“月月，要不你和我一起下來洗澡吧。”高沁靈慫恿著後者。
商騫月害羞地笑著，說道。
“燕子婆婆是叫你沐浴更衣，又沒有要求我。”
“月月，你就陪陪我嘛，我一個人下去洗澡，多無聊啊。”
“你可是高沁靈，高隊長，趕緊洗完了上來不就行了。”
高沁靈看著後者故意步步緊逼的架勢，自己若是不放下臉皮來，商騫月肯定不會輕易鬆口。
“月月，我們來這個地方也快一年了，還從來沒有機會像這樣在河裏洗澡，多好的機會呀，你就不心動嗎？”
商騫月看看四周的環境，此時，她們已經走來了山腳下的小河邊。眼前，是一片細粒石子的淺水灘，水清見底，流水潺潺。另一邊，是生長著綠水的懸崖峭壁，從樹上落下來粉紅的、紫紅的、嫩黃的花瓣，飄逸在水麵之上。美泉配美人，宛如仙境。
“好啦好啦！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隊長的麵子上，我才沒必要下去洗這個澡呢。”
說著，兩個人就尋了一處四麵擋風的樹叢，你扒我拽地互相脫衣服，一起光溜溜地鑽入清涼的河水中。
坐在道場上的兩個男生，看著對麵的燕子婆婆坐在石階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睡過去了還是在假寐，反正兩個人坐在這裏無聊極了。
王大虎推算著，隊長她們應該已經下水了吧，這麽好的機會不抓住也太傻了，怎麽說偷看兩眼也是賺到了啊。
這麽想著，王大虎看了一眼李赫，發現在李赫的眼中，似乎也有同樣的內容在蠢蠢欲動。
他們兩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於是臉上都露出詭異的笑容，又看了看燕子婆婆一動不動的神態，於是王大虎伸出右手的兩隻手指，做悄悄溜走狀。
他們兩人小心翼翼貓著腿躬著腰走了起來，還沒走兩步，燕子婆婆就睜開了眼睛。
“你們兩個，給我坐下。”燕子婆婆嚴厲地命令道。
突然被這一聲嚇到，王大虎差點兒就跌坐下來，他急忙恢複正常的行走姿勢，遮掩剛才的行走動作，腦袋麻利地轉起來。
“我們！……”
“我們尿急，這不，不想打擾到您，所以輕手輕腳出去撒個尿。”
“對！對！對！”李赫被燕子婆婆當場逮個正著，臉皮比較薄的他，已經臉燙得可以烙餅了，這時連忙蹩腳地應承道。
“你們當真要小便？”燕子婆婆仿佛買了王大虎的賬，於是乎，王大虎就更加猖獗起來。
“那是當然！不然，還能想幹嘛？”王大虎和李赫交換一個眼神，互相仿佛在警告對方，千萬別露餡。
“那你們快去快回吧！”
“高沁靈的法事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別耽擱了。”
因為成功騙得燕子婆婆的信任，王大虎顯得更加得意起來，他又從燕子婆婆看不見的這一側回過臉來，欣喜若狂地對著李赫不出聲地大笑，李赫隻能憋著催促他趕緊走。
五分鍾後，他們就輕手輕腳地摸到了河流的上遊，由於這裏樹木十分茂盛，他們倆站在上遊，隻能勉強看見不時有胳膊從樹叢裏伸出來，而且是頻率極低的那種。
王大虎湊過腦袋來，神情有些緊張地說道。
“這裏太遠了，要不，咱們再摸近點兒？”
“虎哥，你的鼻子？”李赫指了指。
王大虎伸出左手，在自己鼻門上逛了一圈，於是就看見自己的指甲縫裏，有血跡。
“這兩天吃烤肉吃多了，上火，沒事兒！”王大虎狡辯道。
“可是，虎哥，我們這麽做不太好吧。要是被隊長知道了，她和我們絕交怎麽辦。”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虧你平時對那個婆娘那麽好，也沒看她怎麽回報你啊。”
“虎哥，我看我們還是算了，趕緊回去吧，不然燕子婆婆要懷疑我們了。”
“李赫，你以後別怪做哥的沒提醒過你，今天這種機會，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可能以後十年八載，直到哪天莫名其妙死了，你都不會再有像今天這樣的第二次機會。”
被王大虎這麽一說，他內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那虎哥，你說怎麽辦，我聽你的。”
“這不就對了嘛！”王大虎一聽，李赫作為自己唯一的統一戰線隊友，還是在自己同一個壕溝裏，他顯得自豪滿滿。
“想她每次使那個什麽【域界操控】的時候，都把我變成個哈巴狗，現在是時候該我出出氣了。”
“那虎哥，咱們走？”
說著，這兩人鼻血都從下巴上滴下地來了，也顧不得去擦一擦。
高沁靈在水裏和商騫月鬧騰了一會兒之後，她那雪白的肌膚淹沒於河水中，隻在嘩啦啦卷起的浪花之上，露出和田玉一般的璧肩。
她靈動的雙眸在水麵上一閃，頓時像是心裏想到了什麽，愣在河水中。
商騫月認真地履行著燕子婆婆交給她的任務，別說是燕子婆婆下的命令，就是燕子婆婆不要她商騫月過來，她都要想方設法跟過來，隻不過得不露心跡罷了。
商騫月整個趴在高沁靈的肩膀上，看著隊長出神的樣子，於是擔心地問道。
“怎麽了？”
“怎麽一動不動的。”
高沁靈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該洗的地方都洗的幹幹淨淨的了，這河水也太清澈了一點，最深處的河底也能看見魚兒在腳底之間遊來遊去。
“我在想那兩小子。”高沁靈目光仿佛放出寒光，那冰冷的目光，一般男人看上一眼，就會因失魂落魄而死。
“他們肯定會摸過來的，我們還是趕緊起來吧。”
“怎麽？叫我下來的人是你，現在著急上岸的人也是你，你洗好了，我可沒洗好。”說著，又是一陣水花四濺，她們兩個又在河裏嬉戲起來。
突然間，高沁靈就在水麵上抓住了商騫月的手，然後怔怔地盯著後者的眼眸看著，說道。
“說真的，我們不能再在這裏鬧了，要是被那兩小子占了便宜，我非得把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不可。”
商騫月一聽，這也不是她不擔心的問題，於是，她隻好順從高沁靈的意思，跟在她身後，一個蜻蜓點水，兩人就回到了那樹叢之間。
當她們穿好衣服，紅光滿麵地走在回去的小道上時，突然間，他們看見河岸邊有草叢詭異地抖動著。
高沁靈及時拉住商騫月，在樹空間蹲了下來，於是，兩隻圓咕嚕的腦袋就從她們剛剛更換衣服的樹叢中探了出來，東張西望。
高沁靈和商騫月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立馬就有兩個白色泡泡把草叢中的兩個賊子裝在裏麵，懸騰於空中，向河中央飛去。
“救命！”
“救命！”
小河上空，傳來兩個男孩響亮的呼喊聲，以及緊隨而至的噗通聲。
高沁靈和商騫月再次互相對視一笑，於是歡歡喜喜地向山中道場走回去。
當高沁靈她們回來道場五分鍾後，王大虎和李赫滿身是水的出現在燕子婆婆的麵前，他們兩人上氣不接下氣，樣子看起來比落湯雞好不到哪裏去，高沁靈和商騫月兩個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們？”燕子婆婆看著這倆娃身上濕淋淋的樣子，覺得納悶，好端端的去撒個尿，怎麽還尿自己一身？真是些蠢孩子。
“我們！……”王大虎和李赫爭先恐後地解釋道，李赫見王大虎搶先，他嘴皮子笨，於是不和王大虎爭，王大虎繼續胡謅起來。
“我們尿尿時，看見一條胳膊那麽粗的大蛇，它追著我們跑，我們跑啊，跑啊，就掉進河裏去了。”
“那蛇呢？沒爬進河裏把你們吃了？”商騫月笑得合不攏嘴地挑逗他們說道。
王大虎意識到這個慌還得繼續編下去，於是露出了囧容。
“那蛇估計不會遊泳，所以看我們下了河，它自個兒就走了。”
“好了！”燕子婆婆十分嚴厲地批評道，“這深山夜林的，什麽凶猛野獸沒有，所以你們以後都得小心點。”
意識到燕子婆婆又買了自己的賬，王大虎這才深呼一口氣，瞪了一眼笑嗤嗤的高沁靈，然後擰著袖口裏的水。
“高沁靈，你過來。”燕子婆婆從石階上走下來，走到道台正中央，示意高沁靈站到自己站著的這個位置。
“你就站著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這個圓圈，聽到了沒有。”
高沁靈點了點頭，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像鑄鐵一樣的道台，黑褐色的，十分堅硬。
於是，燕子婆婆就開始講解整個過程的操作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