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真相大白
蘇默坐了很久的公交，也走了很久的路，等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 看在近在咫尺的大門，她卻鼓不起勇氣敲門。
她的拳頭握緊再鬆開，如此往返了很多次，最後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沒想到安叔出來開門了。
“蘇小姐，你怎麽在門外不進來，你不是錄入指紋了嗎？”
“哦……我剛到……” 蘇默結結巴巴的說道。
“快進來吧，先生難得這麽早回來，要和你一起吃飯呢。”
“什麽？” 蘇默懷疑自己聽錯了。
淩墨寒都看到她和言諾那樣了，怎麽還要和自己吃飯。
難道是……最後的晚餐？ 蘇默進去後，特地看了眼鏡子，臉上的妝沒散開，看不出那巴掌印。
她深呼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踏了進去。
淩墨寒在餐廳等著自己。
她走過去，淩墨寒剛好從廚房裏走出來，端了一盤紅燒排骨。
“坐下吧，我辛苦弄這一桌子不容易，你等會給我吃的好看點。” 淩墨寒嘴角揚起，露出一抹笑，走到她麵前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如既往的寵溺。
蘇默怔住，他不是都看到了嗎？
怎麽還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還是她在做夢？
不，不可能的啊…… 她僵硬著身子坐下，淩墨寒給她夾菜：“別餓著了，免得傳出去，還說我虐待你，不給你飯吃了呢。”
“你去學校了嗎？” 蘇默難以下咽，輕聲問道。
他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蘇默頓時明白，這一切的平靜都是偽裝出來的。 他什麽都知道，但是卻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可怎麽可能呢，如果可以，她倒想把程櫻的那番話忘得幹幹淨淨。
“你都看到了，是嗎？”
“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我相信你，所以也沒什麽可問的。” 淩墨寒一直在強忍著，他想要息事寧人，但許意暖卻不如他所願。 偏偏，挑開這傷疤，鮮血淋漓。
他臉上俊朗的笑再也維持不住，節節崩壞。
“我想了想……跟你在一起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很不自在。談個戀愛還要偷偷摸摸的。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不適合。”
“分手？” 淩墨寒聞言狠狠眯眸。
他重複一遍，這兩個字從那菲薄性感的唇瓣裏溢出來了，帶著寒意。
蘇默深呼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嗯。”
“如果我說不呢？”
“不管你說什麽，都沒有用，我心意已決。我祝你前程似錦，祝你找到更好的，再見。”
蘇默急急起身，想要落荒而逃，可淩墨寒追了出來。
在路燈下，從背後將她一把抱住。
“你可以不愛我，我愛你就好。我不準你離開我，你聽到沒有。”
“淩墨寒，其實你心裏也明白，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進入你的世界很痛苦，你來我的世界同樣痛苦，根本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覺得很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成為L.M.H的總裁，你這樣的身份讓我覺得自己很渺小。你就當是放過我，好不好？” 蘇默痛苦的說完這番話。
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刺向心髒。
鈍刀割肉的痛苦，大概就是這樣。
淩墨寒聽到這番話，龐大的身軀狠狠一顫。
這些話，蘇默從未對他說過。
他已經竭盡所能的保護她，可是她還是不開心。
“這是你的真心話？” 淩墨寒鬆開了手，雙腿想是灌了鉛，背脊僵硬。 “嗯。”
“是我強人所難了，嗬。” 身後傳來淩墨寒自嘲的一聲，那一聲短促的冷笑，敲打心扉。
蘇默的心在那一瞬間，鮮血淋漓。
“你走吧，不要回來了，東西隨後我會讓安叔送過去。”
“好。” 她現在隻敢發單音節的聲音，生怕淩墨寒聽出她聲音裏的哽咽。
他殊不知，藏在袖擺裏的小手已經緊緊捏起，用了全部的力量去懲罰自己。 她提步離去，宛若走在刀尖。
最後，她出了大門。
淩墨寒還站在原地，視線緊緊鎖定在她離去的方向。
他多麽希望蘇默回頭看看自己。
但……她真的走了，一去不回頭。
“安叔。” 他狼狽的叫了一聲。
安叔急忙上前，他都不知道好端端的兩人怎麽吵架了，甚至……算分手了？ “先生，你沒事吧？”
安叔看他身子踉蹌了一下，嚇得趕緊攙扶住他。
淩墨寒一手狠狠地扶著牆壁，強撐著身子，道：“你去跟著蘇默，別讓她發現，要把她安全送回學校，明白嗎？”
“先生，可是你……”
“快去，她不能出事！”
“好，好吧……” 明明心裏還記掛，可偏偏選擇放手。 等安叔平安將蘇默送到學校後，回來就看見淩墨寒喝了很多酒，滿桌子的飯菜一口沒動。
就算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他趕緊撥打了厲晨的電話，說明原委。
淩墨寒宿醉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頭疼欲裂的醒來。
“默默……” 他看到床邊有個模糊的人影，以為是蘇默，可還沒高興幾秒就恢複了清明，看到了厲晨。
“看到我很失望？” 厲晨捕捉到他眼底的暗淡，無奈的說道。
“不是。” 淩墨寒淡淡的說道。
他起身，道：“安叔太大動幹戈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我要準備去集團了。”
“看來你不想和我好好聊聊，我還以為我們兄弟間，已經無話不談了呢。” 淩墨寒聽到這話，嘴角微微僵硬。 他不是不想談，而是那些話太過苦澀，說不出口。
有一種撕開傷口，再次撒鹽的感覺。
“我可以自己調整過來。”
“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的，你當年就是這麽走過來的。隻是，一些事憋在心裏，不難受嗎？你既然不想跟我說，那我也不必告訴你，今天在醫院附近，我遇見了蘇默……” 他隨意的說道，就要轉身離去。 淩墨寒聽到這話，頓時急了，趕緊衝了過去，扣住了他的肩膀。
“你說什麽？”
“怎麽？又想和我好好聊一聊了嗎？”厲晨促狹的說道。
“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厲晨就將之前所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她怕你擔心，不讓我告訴你，所以我就替她瞞著了。現在想來，她臉上的那巴掌不簡單。”
“早上，醫院？” 淩墨寒總算有了頭緒，想到了什麽，立刻讓時夜調來醫院的監控錄像。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程櫻帶著蘇默來到醫院，兩人在一處偏僻的長廊發生爭執。 程櫻先是將她推倒在地，第二次又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淩墨寒看到這一幕，怒不可遏，拳頭都捏的咯咯作響。 隨後他又看到街道的監控，看到蘇默失魂落魄的過馬路，被急來的車子擦到，重重摔倒在地。
那一瞬，心髒都狠狠揪緊，恨不得所有的痛苦自己代為承受。
“程櫻！” 淩墨寒千算萬算，沒想到她如此大膽，竟然不知死活的找上了蘇默。
“事情真相大白了，看來你的小未婚妻心裏憋了不少苦。我說你也真是的，就在這兒喝悶酒有什麽用？”
“謝謝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淩墨寒感激不盡的說道，重重的拍了一下厲晨的肩膀，就衝了出去。 他到沒有急著去找蘇默，因為知道以她的個性，肯定不會說明原委。 他要去找程櫻，要知道她們到底說了什麽！
淩墨寒拜訪程家，程櫻得到這個消息後，趕緊換衣服化妝。
可妝還沒化好呢，淩墨寒就推門而入。
程爺爺笑著說道：“墨寒一來就說要見你，都不願陪我喝杯茶。那你們好好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等會留下來一起吃午飯。”
“爺爺，你快出去，別打擾我們！” 程櫻滿臉嬌羞的說道，趕緊將爺爺推走。 房門關上後，屋內隻剩下她們兩人。
“你想通了對不對，所以特地找上門來，想要和我在一起？”
“你也不提前給個電話，讓我好好準備準備，實在是太倉促了。” 程櫻自戀的說道。
“你去找蘇默了？” 淩墨寒沒時間跟她廢話，切入主題，道。 程櫻聞言，臉上的笑容狠狠一僵。
但隨後，又有恃無恐。
“是，我去找她了，她沒有自知之明，總要有人來點醒她。”
“你倒是很會自作聰明！”淩墨寒大步上前，一手直接扼住她的脖子，將她逼得步步後退，最後逼到了牆角。
程櫻突然失去了呼吸，不斷掙紮。
索性他沒有收攏力氣，她還可以勉強喘息。
“你……你要幹什麽？你要為那個賤女人，殺了我嗎？這可是程家，你敢！” “你再辱罵她一句，你試試我敢不敢？” 淩墨寒狠狠眯眸，滿眼的戾氣。
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線，全身上下都彌漫著駭人的寒意。
此刻，他就像是來自地獄一般，是修羅是鬼刹。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是真的動了殺自己的念頭。
難道……就為了那個廢物！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她幫不了你，隻有我能夠幫你。淩墨寒，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你該不會被這個狐狸精迷惑，衝昏頭腦了吧！”
“況且，她哪裏比得上我！”
“她在我眼裏，處處都比得上你！”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程家有你，還真是悲哀。程櫻，老子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她，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我會讓手底下人動手。貴族這個圈子有多麽肮髒你是知道的吧？暴斃兩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你……你為了一個一文不值的女人，你威脅我，你威脅程家？”
“程家在我眼裏，狗屁都不是！” 淩墨寒直接將她鬆開，她狼狽的摔倒在地。 “你……” 程櫻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程家的確比不得淩家，淩墨寒現在才嶄露頭角，他背後到底有多少權勢，誰也不知道。
整個帝都，誰都不敢輕易開罪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