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別再丟下婷兒
“諾表哥……”
還未站穩,蘇秋婷便將自己送入李湛的懷裏,語調發顫,既是害怕又是委屈,不顧身處之地,緊緊的抱著李湛,滿腹怨懟,“你怎麽就丟下婷兒一個人離開了,你知道婷兒有多害怕嗎?”
在看見菊字雅間沒有他的人影之時,她整個人就慌了,擔憂他不再受情人蠱的控製,憶起過往,得知她的作為,一怒之下將她棄之,害怕得連連將怒火衝著小二潑去。
“諾表哥,以後不要再丟下婷兒了,我害怕。”
蘇秋婷淚眼婆娑的抬頭,撞上李湛幽深的眸子,心下一驚,深怕他將她看穿,急忙移開視線,顫顫的問了一句,“你去哪裏了?”
嬌嬌的嗓音拿捏得極好,不輕不重,就這麽輕輕的,就像一根羽毛一下一下的輕撓著李湛的心尖,她的試探成功了,李湛抬手扣住她的肩膀,語氣壓低了些,“不過是去醫館替你買了些藥,如此擔心害怕作甚?”
她笑了笑,“怕你丟下我。”
李湛眯了眯眼眸,淡淡的掃了蘇秋婷一眼,掌心一個用力,扣著她遠離自己,“大庭廣眾之下不合禮法,上去,我找了女醫為你上藥。”
蘇秋婷一怔,這才發現李湛身後跟著一位女大夫。
“不是你……”不是你給我上藥嗎?
李湛,你到底有沒有記起過往,為何每每給予我喜悅之後,迎來的卻是滿心的失望,你說的替我上藥,為何又找了女大夫?
“你的傷在肩上,不宜替你上藥。”李湛輕飄飄的給了一個解釋。
蘇秋婷將信將疑的看著麵不改色的李湛,忽而止不住的落下淚,透過朦朧的視線看清了李湛眸色一暗,她輕輕鬆了口氣,去牽他的手,“諾表哥,你陪我上去吧,有你在,我才不會害怕。”
李湛壓下心口無聲湧出的心疼,緊了緊指尖,反手隔開了蘇秋婷的手,在她看過來之際,攬住她的肩膀,虛虛扶著她上樓。
回了房。
蘇秋婷被女大夫帶進了屏風後,一抬頭就能看見佇立於窗前的人影,她放下心來,任由女大夫替她接了衣裙的帶子。
窗前,李湛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件,展開信,目光快速的瀏覽,須臾唇角上揚,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凝在嘴邊,指尖微微一用力,信件化為灰燼。
屏風後傳來蘇秋婷弱弱的抽氣聲,耐下心壓下的怒火洶湧澎湃的溢出,這個女人果真有心,為了控製他,真是無不用及其。
女大夫驚呼上樓怎會如此化膿,他的心便一疼。
她故意的。
就是為了試探他,亦或者是為了惹他心疼,來獲得她想要的。
情人蠱的假心假意你也如此渴望,那就多替你疼一疼又如何。
前往清靈寺的路程還有一天,一路上蘇秋婷的傷口時不時的犯疼,那種仿若蝕骨的痛直鑽心底,全身無力,如此反複的折磨,讓她整個人臉色蒼白無力,靠著車壁,抬眸朝李湛看去,他似乎能感覺到她的疼痛,臉色也不怎麽好。
李湛在心底輕嗤,算計他就要承擔後果,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待情人蠱解了,他也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至少,生不如死會是她的下場。
……
西涼之地,空曠的場地上,一排排靶子立在遠遠的城角下,隻聽一聲聲劃破長空的聲響,便見長箭射中了靶子紅心。
葉輕鸞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果子品嚐,餘光掃過刻苦練習的將士們,咽下果肉,起身走到吳羽昕身側,目光拉長,望著前方的陣仗,笑了起來,“極好。”
“尚可。”
此刻,小姑娘轉換成了小將軍,十分不滿意的搖了搖頭,指著站立不動的將士,說道:“戰場之上,敵人永遠不可能不動,他們麵對的是人,不是箭靶子。”
聞言,葉輕鸞側眸,“我有一計,小將軍可要聽一聽?”
吳羽昕眼眸一亮,爽快的點頭,“快說快說。”她湊過來,心急的樣子逗笑了葉輕鸞,也配合她湊到她耳邊,將自己的想法說與她聽。
“太好了!”
興奮的驚呼完,吳羽昕拍了葉輕鸞肩膀一下,轉身飛快的跑下練兵場去,身上的衣袂飄飄,又英姿颯爽。
夏侯鈺跟著夏侯鈺緩緩走來,瞧見吳羽昕不拘小節的拍著葉輕鸞的肩膀,滿臉崇拜,笑意盈盈的跑開,不由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
“國師大人。”葉輕鸞回眸,發現了兩人,走上前,眸光流光溢彩,紅色的羅裙刻印著她的張揚,颯而不妖,“少國師。”
夏侯瑾和夏侯鈺一同給葉輕鸞行禮,“鸞小姐。”
葉輕鸞微微頷首。
“鸞小姐了聽說了夜風國與白澤國的和親一事?”夏侯瑾省略了拐彎抹角的前綴,問的直接。
葉輕鸞微微眯眼,這個倒真的沒聽人提起,然夜風國哪還有公主,若是與白澤和親,李世元會讓誰去?
想到這兒,她腦海裏晃過一張明媚的容顏,舌尖抵著貝齒,片刻後才問,“夜風國和親之人可是秦瓔珞?”
夏侯瑾也不驚訝葉輕鸞一瞬就能想到秦瓔珞,她的聰明有目共睹,笑了笑,“是,與白澤國的蒼言殿下,不知是何原因,夜風國王上忽然提了日程,希望盡快與白澤國和親。”
“因為我。”
葉輕鸞指了指自己,回身,俯瞰著練兵場下,吳羽昕聽從她的練習,換了一種練習方式,她盛氣淩人的指揮著將士們,眸光堅定,閉了閉眼,葉輕鸞微微一笑,“我是夜風國的敵人,亦是蒼言的敵人,如今我突然成為西涼國的世子,李世元自然會忌憚我領兵攻打夜風國,夜風如今少了一位英勇的將帥,他的擔憂不無道理。”
沒了李湛,李世元護不護得住夜風且是一回事,更遑論,夜風經過一次大換血,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付一場戰爭。
所以,與白澤國和親是給西涼施壓的最佳做法。
夏侯瑾:“鸞小姐可要製止這場和親?”
“為何要製止?”
“於我們不利。”
葉輕鸞揚眸,眉眼間揚起一片張揚之色,不屑一笑,“無需擔心,白澤國答應和親是真,可這和親之心,天下皆知。”
夏侯鈺不知武林的事,蹙眉問了一句,“鸞小姐為何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