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離
桑奇從兜裏拿出了兩顆糖果,莫邪怎麽好從小孩嘴裏搶食,剛要拒絕卻聽桑奇說,這是他今天在學堂背課文背得好老師獎勵他的,莫邪馬上拿了一顆放在嘴裏,砸麽著那廉價的硬果糖,卻笑得跟吃了蜜一樣。
“嗯嗯,不錯不錯,果然桑奇通過努力得來的糖果,比東街糖果店裏賣的還好吃!”
桑奇便把手裏的那塊也塞進了莫邪的手裏,“我就知道莫邪哥哥一定喜歡,所以特意都留給你了。”
莫邪笑笑的捏著糖果,揉了一把桑奇的頭發,“被桑奇小朋友這樣惦記著,那我卻之不恭了,不如這樣,明天你回來給我講講學校裏發生的有趣事,莫邪哥哥請你吃糖,好不好!”
“嗯,一言為定!”
桑奇放學早,被一眾小鬼簇擁著回到驛站,大家知道魔王陛下要給他買糖吃,都想來討一塊,盡管東街那家糖果店他們都去過,但就是覺得從魔王手裏遞出來的肯定更好吃。
好在莫邪派出去買糖的人一次性買了很多,不然魔王首次派糖隻能一人一塊。大家含著莫邪給的糖,圍在暖爐旁聽莫邪講故事,莫邪一驚一乍,一會捏著嗓子裝詭計多端的狐狸,一會沉著聲音裝上了年紀的老者,把小孩們忽悠的連連驚歎,有趣的地方笑得震天響,不一會連守在門口的侍衛都撩開門簾探著耳朵聽起來。
莫邪看天色不早了,便說跟大夥說若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散了侍衛送小孩們回家,大家都是意猶未盡的樣子,一步三回頭的不想走,在莫邪保證明天他們放假,下午的時候會準備好茶點讓他們過來玩,他們才終於肯乖乖回家。
桑奇爸爸正愁呢,老家裏出了點事情,需要他回去處理一下,可是他要是帶著桑奇一次回去恐怕路上會耽誤不少時間,結果魔王直接擔下了看孩子的光榮任務。莫邪想左右也是要等到紅封冥回來才會返程的,何況桑奇懂事又聽話,這幾天跟他好的不行,莫邪覺得不過是舉手之勞,卻不想驛站主事簡直快把他當佛爺一樣拜了,甚至晚上特意送了自己私藏的好酒。主事是真沒想到,那高高在上的魔王陛下竟平易近人的像是自家鄰居。
莫邪嚐了一口那酒,入口烈冽,他還是愛啤酒,這種順著食管熱下去的感覺他有點消解不起,於是便封好瓶子想等著紅封冥回來,讓他喝,沒準紅封冥喜歡呢。
莫邪這麵剛收好酒,侍衛便輕敲了兩下門,“陛下您睡了嗎?”
“還沒,什麽事?”
“那個……瑞斯公爵把房間的東西都砸了,嚷著說要見你。”
莫邪也說不上來心裏的感覺,就是挺疲憊的,該說的都說了,不論是心平氣和的講道理,還是不留餘地的強硬威脅,怎麽就跟打進黑洞的光線一樣,絲毫作用沒有。莫邪就盼著回魔都,瑞斯能聽家人勸慰,別再鑽牛角尖,這樣偏執下去不但沒有結果,還容易傷人傷己。
“不見。給他送新的杯碗茶碟,讓他摔個夠!”
侍衛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這些日子都是他貼身侍奉,多少是察覺出了點什麽,之前主治治療師還特意提點過他幾句,他當時沒明白,現在想來原來是讓他多留意一下瑞斯公爵,別讓他接近陛下。
唉,他們陛下也當得起紅顏禍水幾個字了,真是聞所未聞,不光男人相愛,關鍵還是三角戀……
侍衛在門口聽著新送進去的茶碗不到一秒鍾就碎成粉末,心裏感歎,要是他,他也會選冥爵,冥爵看著冷,可是你看他在陛下身邊,那細膩的簡直換了一個人!連蝦皮子都是剝好了放在陛下碗裏,反觀他們公爵呢?!侍衛又想起來上次莫邪去軍中,紅著眼睛衝出來,厲聲嗬斥他備馬,領口撕裂的樣子。
“公爵,您也消消氣吧,主治走的時候說了,您不宜動怒。”主治治療師被莫邪派給墨特菲隨侍,叮囑他留在吉爾台,什麽時候大祭司恢複了,什麽時候莫邪親自派人接他回魔都,這是莫大的榮譽更是重大的責任。主治自然明白,看著墨特菲的情況也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所以臨行前安排好了各種事宜,他最擔心的便是戰神的情況,主要戰神情況複雜,又天天服用抑製劑,他跟交接的治療師反複交代,又多囑咐了侍衛幾句,萬一戰神有什麽異樣趕緊傳喚治療師,畢竟除了身體的原因,那位被禁足的大神腦子也有問題。
所以今天瑞斯把脾氣發的這樣大,侍衛就勸了幾句,結果瑞斯非但沒消火反倒更加暴怒,直到頭痛劇烈的連眼睛都像要爆出來才終於停下,自然也換來了治療師長久的治療“問候”。
莫邪問了幾句知道瑞斯並無大礙,一時怒火攻心,又爆不出魔力,就像是所有的氣力都在一瞬間湧到閘口卻推不出去,所以才覺得天旋地轉,再加上腦子本就脆弱,更是受不得屈。
“不行給他加點安眠的藥吧,侍衛不是說他這兩天總是睡不好,反反複複夜裏驚醒,人若是睡不好甭說脾氣就是腦子也跟不上,我看他這兩天軸得很。你給他用些溫和的藥,聽你們主治說那抑製劑挺複雜的,你多金貴著點戰神,別給他送回老家了。”
“是。”治療師從莫邪房裏退了出來,得了命令去調製藥劑了。
桑奇在長廊上站了一會,看見莫邪牽著小白過來,立刻躥了起來。即便他家在當地算是富裕人家,可是專屬靈獸坐騎這樣的高階魔物不是你有錢就能有的,那是得魔力加持才能驅動,更何況坐騎和主人要得是心靈相通,可遇而不可求,放眼邊城,有坐騎的人滿打滿算不到一成,像狻猊這等的瑞獸,別說邊城,就是整個魔都能有幾個!莫邪竟然肯讓他騎,桑奇覺得就是摸摸狻猊的毛也夠他吹噓十年的!
“帥吧!”莫邪揚著桃花眼,見桑奇拚命點頭,趕緊給小白撇了一個眼神,小白搖了搖毛鬃,睨了莫邪一眼,那意思是“我用得著你誇,我帥我當然知道!”
“莫邪哥哥,我真的可以騎一下嗎?”
“當然,小白是天底下最帥,最有能耐,最溫柔,最喜歡小朋友的狻猊了,在魔都所有人都愛他愛得不行!”
“真的嗎!小白好棒啊!”
莫邪一邊編瞎話,一邊通過冥想把話傳給小白,小白聽著直咋麽嘴,他家主子怎麽這麽沒正經,按理說坐騎那是專屬,極私人的東西,一般很少允許別人碰,結果這位大爺不光跟小孩顯擺,還想讓它給小孩騎,為此竟然大清早上親自去給它洗毛梳鬃,好話更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
小白開始挺享受的,畢竟他家主子從來都沒這麽勤快過,結果一聽他是有所企圖,小白直接臥地假寐用屁股對著莫邪。莫邪又是勸又是溜須拍馬,後來還聲情並茂的講述了一下桑奇的身世,更是承諾了回去給小白修圈棚,小白才昂頭睥睨著他,“隻此一次啊,別給你開了界,回去你讓我挨個給宮中的娃娃騎著玩!”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感謝您老人家的成全!”
桑奇哪知道那身份尊貴的魔王陛下為了讓他體驗一下騎乘專屬坐騎竟然這麽卑躬屈膝。
桑奇簡直要把喉嚨喊破了,新奇刺激,把雙手埋在雪白的毛發間隨著狻猊的奔跑上下起伏,這和坐在馬車上的顛簸完全是兩種感受,原來冬日裏的風切割在臉頰上不光是微微刺痛更會是蕩滿胸腔的舒暢!
小白穩穩的踏著步子,他家主人越是和小屁孩在他背上吵嚷的沒人樣,他越是穩當,它可比它主人沉穩持重更像個君王!
跑著跑著,空中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雪花,莫邪看桑奇的兩個小臉蛋紅成一團,便帶人回驛站,在冰涼的水裏洗了塊毛巾給孩子擦了把臉,才把人放進屋子。
“陛下,瑞斯公爵說想見你!”
“嘖!”莫邪扔下毛巾,濺起的冰水正和落下的雪花撞上了架,不隻是誰消融了誰,“他還有完沒完!跟他說,冥爵這幾天就會回來,等回了魔都我跟他老子一起見他!”
“是。”侍衛趕緊去回複,甭管是陛下還是戰神,今兒都有些情緒化,這兩位主上,誰發火都夠瞧得。
“陛下?”桑奇從門裏伸頭出來怯怯的喊了一聲,莫邪挑了一下眉眼,迅速調整好表情,“怎麽還改口了,怎麽著我這個便宜哥哥不要了?”
“沒有,莫邪哥哥!你別不開心,我一會把餐後甜點都給你留著。”
“嗬嗬,沒不開心,不過點心我倒是可以嚐嚐。好了,進去等著吧,我把小白送回去。”
好請好送,省得下回求小白大哥人家不開眼。桑奇笑著點頭回房間等莫邪,莫邪牽著小白邊走邊狂拍它馬屁,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攜帶著衝天火光,瞬間點燃了驛站的房屋。
即便隔著些距離,莫邪都被那巨大的聲響轟得耳鳴起來,他被小白扶了一下才穩住身形,往火光集聚的地方看,那竟是瑞斯的住所。火勢迅速蔓延,主仆兩人改了平日裏插科打諢的樣子,莫邪迅速扯過韁繩,小白提足攀著圍牆一躍而入,絕不是簡單的起火,那廝殺的叫喊已經穿過濃重的煙霧席卷而來。
莫邪騎著小白往火勢最猛的地方去,沿途不斷設下魔力屏障,保護慌亂逃脫的住客和隨行的侍者、侍女,可是他知道自己的魔力隻能爭取時間,控製火勢還是需要水屬性的魔力,偏偏紅封冥又不在。
莫邪踏進火勢最猛的院落,卻不見人,他調轉韁繩,順著吵嚷聲而去,有些辨不清方向,直到進了院子才發現是自己的住所。莫邪的魔力尚未形成結界,就被人猛地的打回體內,莫邪甚至被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從小白背上翻下來,不光搪下攻擊的手臂發麻,整個身體都像被擠進了狹小的空間,那種抑製感就像是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憋得心口窩都跟著一滯。
莫邪一愣,雖然他穿越過來跟人交手的機會不多,可是打了幾次架都是跟一等一的高手,看看他的這些陪練,瑞斯和墨特菲哪個的殺傷力都不小,可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莫邪勒住韁繩身體後仰,小白的大爪子就揮了出去,可是對方非但沒著道,反倒身手敏捷的避開了,下一秒便又發動了一次進攻,好在小白機敏,一個躍身躲了過去,莫邪才看見那打過來的武器上竟鑲嵌著一個巨大的靈石,難怪他會反應這麽強烈。
人族嗎?莫邪被對方纏得有些惱火,這和當初在人族地界碰見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當初那些人就是十個綁在一起也不如現在的一個。莫邪又和對方過了幾招,那人鬼得很,莫邪一要放魔力他就用權杖,弄的莫邪的幾次進攻都生生把魔力內耗在身體裏,燎的心火都跟著起來了。
“小白,你先去看看瑞斯的情況,我怕這些人是奔著瑞斯使勁的!”莫邪腦子裏轉的想法,就是吉爾台王主動怒了,想要找瑞斯清算傷了他們大祭司的事,結果小白剛一擺尾,身子還沒順過架子,就一個急停,嗷嗚一聲撲了出去,和黑色的豹子扭打在一起,什麽情況?莫邪偏頭便看見瑞斯淬著一身血紅冷冷的看著他!
“瑞斯!?你……”
還不等莫邪把話說完,瑞斯就飛身衝了過來,狠狠的捏上莫邪的脖子把人摜在了牆上,“為什麽不見我!為什麽躲著我!初雪的日子不該是我們在一起喝奶酒的嘛!”
莫邪發力,反身把瑞斯抵在了牆上,“你他媽發什麽瘋?!我是莫邪!”
混亂了,瑞斯又把莫雪的事情掛靠在他身上了,莫邪真是火大又無語。
瑞斯一怔,複而狂笑起來,”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必須這麽做!”
瑞斯終於不遺餘力,火力全開的和莫邪打了起來,院裏亂作一團的瞬間形勢卻清晰起來,那些闖入的人族和瑞斯竟是一夥的。抵擋的侍衛、兵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軍務首臣竟然和人族裏應外合謀害魔王陛下!人們既震驚又憤怒,那標榜著軍人榮耀的戰神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群情激憤卻使不上勁,他們現在隻能肉搏,因為和他們對戰的人都帶著靈石武器。怪就怪在,這些人族身手敏捷,力量彪悍,不似以往的人族士兵,魔族眾人越打越沒氣力,幾個侍衛眼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劍就要劃破喉嚨,卻不想危急關頭一道金色魔力將他們緊緊護了起來。
莫邪跟瑞斯對打還要強分魔力照看混戰中的人,他寧肯自己受傷也不想有人因為他的狗屁私情丟了性命,瑞斯也是瘋到家了,竟然做到這個地步。
可是莫邪再怎麽厲害,魔力再怎麽醇厚,他也是魔族,不可能不受靈石的影響,一次次強散魔力又被生生打散,他覺得脾髒都跟著撕裂一樣的疼。
“瑞斯你到底要幹什麽?!”
“幹什麽?!我早就說過我要你!”
瑞斯步步緊逼,他要製服莫邪,他要改朝換代,這樣莫邪能拿捏他的就全不作數,而那些將會成為瑞斯控製莫邪的籌碼!
“莫邪我要你臣服在我的身下!”
放他媽的的屁。要魔都莫邪可以給瑞斯,可要他,想都別想,莫邪也是氣瘋了,他和瑞斯有什麽啊,即無山盟也無海誓,怎麽就非要上演這樣生死相逼的戲碼!
莫邪不能跟瑞斯在這耗著,這些闖入邊城的人族能人不知鬼不覺的和瑞斯結盟,一看就是早有計劃,肯定來者不善!莫邪雖不知道是哪股勢力,但總覺得和在人族驛站設計氣爐爆炸的是一夥。現在即便瑞斯隻是想製住他,可這些人族絕不是這樣的想法!瑞斯已經被衝昏頭腦,或許不是不知道這些人沒安好心,隻是他已經魔怔的不在乎魔都的安危了!莫邪覺得現在必須速戰速決不然他早晚被這些人拿住,到時候倒黴的就不光是他了!魔都也會遭殃!
莫邪身上金光猛然暴漲,四散開來裹挾著道道罡風,纏鬥中的魔族都被這金光護住,金光甩著光鞭企圖纏上帶有靈石的各種武器,莫邪想用高純度的魔力牽製住靈石法力,為他的部下爭取戰鬥的時機!
然而這需要多大的消耗他並不自知,在覺得難以承受的時候莫邪就強行提升魔力,瑞斯看著莫邪滿臉爆金紋是又驚又怒又怕,於是徹底失去理智,莫邪想護著的人怎麽就那麽多,可是這麽多人裏獨獨沒有他瑞斯!
淬火重劍橫空而出,瑞斯容在骨血裏的武器很少現世,出現便是大戰,誰也沒想到戰神會對著魔王揮刃,重劍劈開了縱深的溝壑,莫邪直接被氣浪逼得吐了血,那種接近自爆邊緣的魔力被強行打斷。
“陛下!”
場麵瞬間失控,莫邪得人心,他能舍命護著手底下的人,這些人自然也會護著他,越打越亂,從開始的魔力推送,到後來的肉搏,血紅漸濃!連小白的毛皮都迸濺上了刺眼的顏色!
當這些日子一直隨侍身側的侍衛倒在莫邪腳邊,莫邪終於服軟了,“瑞斯!我聽你的,別打了!”
可是瑞斯好像沒聽見一樣,揮著劍就逼了過來,直取那侍衛性命,莫邪隻能抱著那侍衛就地打滾,之前被瑞斯傷過的手臂,又重新撕裂,被劍鋒切割的皮肉外翻。
莫邪身上一泄,散出去的魔力再也供應不上,火勢全盛。那些被隔絕在戰鬥之外的人即便想進來也沒有可以進入的空隙,眼看著戰神就要揮劍刺穿陛下的心髒了。
“莫邪哥哥!別傷害他!”一直圈在結界裏的桑奇在失去保護之後居然衝出來護著莫邪,莫邪還沒把不要兩個字說出口,桑奇便被人族的侵襲者一個飛腳踹翻在地,緊接著一聲悶響,那鑲著靈石的棍子就敲在了桑奇的腦袋上。
莫邪一怔,那人族衝著莫邪譏笑,抓起桑奇軟綿綿的身體隨手一扔,就像扔個破布口袋一樣。
“桑奇……,瑞斯!”這聲嘶吼用盡了莫邪所有的氣力,他從沒想過自己這生會因為湧動進每個細胞的暴怒這麽痛恨自己,痛恨別人!瑞斯看著青筋暴起淚流滿麵的莫邪終於止住了動作,像是上了發條的人偶跳停了弦,突然卡頓在原地!
“這就是你要的嗎!這就是你要的!”
瑞斯看著一地狼藉,看著莫邪皮開肉綻的手臂,那混在火勢裏猙獰的臉,迸發著恨意的眸子,讓瑞斯猛然驚醒!他想上前卻被莫邪逼得步步後退,莫邪毫無保留的傾吐著魔力,連護在心尖的霧藍都放了出來,他的自爆不是針對瑞斯的,而是要讓闖入魔都製造混亂的人都死。人族嘲笑的看著莫邪,即便是魔王也不可能發動這樣的進攻,可是他們小瞧莫邪的神識了,當他們突覺心髒麻痹才反應過來,莫邪不需要他們灰飛煙沒,莫邪隻要他們死。莫邪竟然把魔力自爆雙方化成齏粉的操作變化了。
按理說人族是不知道這些的,可是在幾個倒地後,他們便反應過來,拉著愣在原地的瑞斯快步後撤,“戰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現在在這隻會惹的魔王玉石俱焚,你是想要和他在一起還是想要他死?!”
瑞斯有些茫然,“我們這麽多人,我們不一定死,可魔王這樣消耗下去一定死,戰神,走吧!走了才有機會把魔王奪回來!”
在彌漫的金光中,一道火紅衝破封鎖,成群結隊的野獸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