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因為出售物業公司和那家國資背景的公司沒完沒了的談判,以及在各地分公司為解決債務問題四處奔走,我妻子尹秀珍根本沒有時間打理家庭的一切。沒有辦法,她不在深圳的時候,公司裏的大小事務,都得依靠我前妻蕭夢岩來打理。因為公司這一塊,她是名義上的副總裁,說話的威力在那兒。而家裏也有很多事務,比如給孩子繳學費,出席家長會,或者小孩在深圳跟人打了架,有人接客在去捧場吃酒什麽……反正也是家務人家,雜事兒特別多,所以這一攬子,就由在一擔挑子。這樣一來,根本就無暇顧及公司的事。
因為我妻子尹秀珍常常在外,蕭夢岩而又也來常常看孩子,帶孩子們出去吃飯。這兩人又在一起過二三次。這偷情有了一回,就不愁第二回。或許吧,尹秀珍畢竟老了,那兒也不滋潤了,而蕭夢岩的那裏卻是那般的水靈飽滿,也至於自己每天耕耘的時候,總能收獲到那種澎湃如初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有時候沉迷,有時候想念。蕭夢岩的心思似乎也與我有點兒一樣,有時候,隔幾天了,又忍不住,或是她問我在哪裏?我說在家裏,她便說我來我家裏吧,將孩子給我帶過來,我讓爸媽做飯。到了她家,她父母帶著孩子們歡天喜地的去超市的時候,趁此時機,兩人就恩愛一回。甚至還有在送孩子的路上,送他們去上學了,兩人又纏綿一會……似乎有時候,在這方麵,真的控製不住似的,這樣的事兒過去之後,她依然沉默冷對,我也依然木楞呆訥,兩人在公共場合見了,似乎就有著很遠的距離一樣,錯身而過的刹那,甚至都不會打招呼。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背叛,如果這是背叛的話,那我和蕭夢岩就背叛了我們所親密的朋友尹秀珍。其實,在有著這樣第一次的時候,自己也曾忐忑,也曾茫然,甚至在麵對蕭夢岩瘋狂的索取時,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可隔上那麽一陣子,身體中就像潛藏著一種召喚一樣,卻又讓你忍不住去經曆這樣的事。說欲望也好,人品掉地也罷,這樣的事兒,切身就在自己身上演繹。這是一種糾結卻又矛盾在存在。
尹秀珍在外奔波忙碌,頭上銀絲漸飄。而這時候她的母親,身體也不太好。就在尹秀珍好不容易回深圳的那天,她們互相通電話,尹秀珍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隨他的父親,帶著保姆,一家人住進了加拿大渥太華心髒病院(UOHI)附近的賓館裏。全家人住在賓館,而她母親而住在心髒病醫院。加拿大那地方,與國內深圳的生活作息相差太遠,在深圳110能五分鍾到家門口,120也能及時對病危患者進行搶救,而那邊由於地廣人稀,住得鬆散,有時候一個農場主,上千畝土地。崩說五分鍾,就五十分鍾,也到不到家裏。
所以,在那邊很多特有錢的中國家庭搬過去後,肯定就會請自家的私人醫院,隨時給自己的一大家子人做醫療服務。尹秀珍家裏本來和另一個家庭,共同請了一個家庭醫生,但那個家庭搬到多倫多之後,那個醫生就走了,再加之主要原因,就是尹秀珍的父親聽說尹秀珍在國內的事業進展得並不順利,所以,本著為女兒省錢的想法,他們也將這個醫生辭退了,在那邊,私人醫生的費用也確實有點兒貴,這也不是蓋的。
她母親的心髒不好並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以前很早的時候,就落下過風濕性心髒病。要是她心髒好的話,也早就會回國來住一段時間了。正因為心髒不好,內有心髒支架和起博器,連過機場安檢,都會嘟嘟作響而都萬分麻煩,就不說一路顛簸征程,回國就散架了,這也是她一直滯居加拿大的緣由。
隨著年歲漸大,這兩年不僅是心髒難受的問題,而是出現起博困難,隨時休克的情況。雖然在五年前,就花了三十多萬,尹秀珍的弟弟在英國倫敦帶著她母親做過一次心髒搭橋手續,安放起博器,但身體各項功能的老化還是讓她出現呼吸困難,甚至呼吸驟停的狀況。用尹秀珍的話說,說不定哪天起床,我就見不著我媽了。
麵對家人的病情加重,按說尹秀珍要去看看她媽才對。可是,上一次我去常州談判的時候,尹秀珍上想帶毛毛去加拿大,因為毛毛自加拿大出生之後,就一直沒有去過自己的出生地。而那次就是因為她媽的心髒驟停住進醫院搶救過來,所以她才尋思著要去那邊。結果卻是她的機票都訂好了,但在上機時卻被攔了下來,這事兒,就是因為常州非法集資一案,未有了結,她被限製離境。現在公安係統與民航係統,與出入境管理部門是聯通的,因此,尹秀珍不僅去不了加拿大,連香港都去不了。香港是自由港,隨時可以到別的國家去。她的身份證往那兒一刷,人家就知道了。
所以,這次她媽住進醫院,她隻得讓我帶著毛毛去。尹秀珍給我整理行李的時候,有些很謙疚地說,蔣望,我媽病成那樣了,而我又去不了,隻能你替我盡孝了。我說姐,我曉得的,咱們什麽關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的媽,也是我的媽,你就放心吧。我走的時候,帶著毛毛在寶安機場上的飛機,然後到北京去轉機,等一個多小時的航班,然後才轉往加拿大溫哥華。在上機的時候,她將我和毛毛抱住,狠狠地抱著,卻哭了,而且是很傷心的那種哭泣,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啦啦的流淌。我知道她的心思,她很難受,便輕拍著她的背,說姐,你就別傷心了,你哭了,好難看。弄得毛毛也說,媽媽,你為什麽哭呀?我很棒的,一路上,我一定聽爸爸的話……尹秀珍將我們擁進懷裏,隻到實在換登機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鍾,我一再提醒她,她才放我的手放開來。
我和毛毛輾轉兩天(機上一天多,然後休息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尹秀珍母親的醫院,她的母親一聽我和毛毛從國內千裏迢迢地來,卻少卻了尹秀珍,自然問起她來,她為什麽沒有來?我說她有事出差了?她母親很生氣的樣子,說她出差了,不曉得過段時間你們再一起來嗎?對於尹秀珍限製離境這事,我們又不能告訴她,隻得說她真是有事,來不了。可老人畢竟曆經人世的風雨,見識多了,她突然驚訝地問,是不是她出了什麽事呀,她來不了?她是出車禍了,還是生病了?她覺得我們的眼神裏,有事兒瞞著她,而且,這麽遠這麽久沒有來,她應當來才對,可她偏偏沒有來,這便讓她產生了很多的猜想,甚至,還有茶飯不思的樣子。沒有辦法,我隻得將國內的事兒,告訴她病床上的媽媽,卻也讓她一頓感慨,眼淚涕流!
尹秀珍母親的病情,比我們想象和稍好。最少在醫院的護理還不錯。她心髒隨時做著監測,而且,她的吃飯方麵,還很理想,每一餐,都能用小半碗飯,而且,也不忌食,酸甜辣都行。我跟毛毛在醫院周邊的賓館,也就是尹秀珍父親住的賓館,住了一個星期,白天去醫院陪她的母親,晚上則回賓館睡覺。這樣,從深圳到加拿大一來一去,花了半個月時間。雖然看起來時間有好久,但這天遠地遠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因為這一路上,磨贈著就去了近五天時間,回到家裏,倒時差的時候,頭痛欲裂,天旋地轉,一二天都感覺要嘔吐般難受,搞得毛毛回到深圳了還大病一場。因為那些的天氣是冬天,白雪鋪天蓋地,通常的溫度就是零下十來度。這溫差與深圳太大,一冷一熱之間,回到又到市兒童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這讓這小家夥都嚷,爸爸媽媽,我以後再也不去那麽遠的地方了。也是,這親情的距離遠了,便生份了。坐20多小時的灰機,就那麽小的空間裏,人真的很難受。小家夥的空間限製了,更是難受。這讓尹秀珍聽著毛毛說的話,想著她遠方的母親,默默地望著遠方的梧桐山翠色,一言不發。
那段時間,我也沒有去公司忙碌。尹秀珍去公司之後,回到家裏自然就是纏著我們講講加拿大她爸媽的事兒,現實的情況是她爸媽的身體不好,這是事實,我也不可能不告訴她。可當她聽說自己的老媽現在病房裏躺著,請了護工地照看時,她又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孝道而唏然淚下,喃喃說自己不好,讓她母親傷心死了……閑下來時,她一遍遍地問我與她爸媽生活的細節,問那些我們都做了什麽,說了些什麽話。我說過一遍了,毛毛也說過一遍了,她有時候又問起。這搞得我們都頭大,毛毛說媽媽你怎麽搞的,我剛剛不告訴過你嗎?你又來問了。這惹得我又想笑,尹秀珍也覺得好笑……直到從加拿大回國便生病的毛毛從市兒童醫院回了家二三天,而我去公司裏上班處理一點事時,才發現,尹秀珍將我們手頭最大的工地常州項目,也從鵬遠集團剝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