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一見我拿著手機,表情卻發著愣,半響沒有說話,坐在副駕駛上麵的蕭夢岩便問,蔣望,你怎麽啦?說著,她用手,還碰了我一下。我說……腦海中一轉,馬上想到,這李曉婷,可是蕭夢岩的死敵,雖說她們以前是好友是閨蜜,可自從自己與李曉婷有那層關係上過床又被人捉了奸之後,她們自然也像男人之間的最大仇恨一樣,用不共戴天來形容吧!畢竟這原配與小三兒的戰爭,就是罪大惡極,但偏偏這小三兒還是她閨蜜,這份仇恨自然又升華一級了。要是蕭夢岩知自己如今與她還有往來,有關係,要是蕭夢岩知道這電話就是她打來,定然又是好生窩火,說不定,還會將我的手機給砸了。


  我吞吞吐吐地說,是……是……就一個朋友,出了點事。哪曾想,蕭夢岩已經從手機依稀的聲音中,聽出聲音是李曉婷的來了,她將臉別過去,說,是李曉婷吧!你別藏著掖著了,你說謊的本領,還要提升。我沒有吭聲。她說,她在萬象城開店吧,我上回與溫美娟誑街到那,看到她?但沒有與她說話。我見她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才實話實說,她有點事。她說,她有事?我告訴她,她的店裏,被一夥人給砸了。蕭夢岩有些吃驚,說,那你就去看看嘛,既然人家喊你,也是相信你,這搬家的這裏,我來安排和招呼就行。


  見她這樣說,說得很淡然一樣,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猶豫著不知所措。她說,你快點去呀,磨磨蹭蹭幹什麽,都什麽時候了,還有磨嘰?我說,我,她……她說,你別廢話了,李曉婷這人我也知道,她沒有遇上真的困難,也不會喊你,不過?……我說,不過什麽?她說,沒什麽,唉,你要與她怎麽樣,也沒有辦法,但現在人家遇上事,你快點去就行,完了我收拾好,我就準備休息的,今天收拾了一整天,累死我了。


  我偷偷看了一下她的臉,卻見也是萬分真誠,沒有特別憤恨之類,便將車門拉開,然後跟後麵的來負責幫忙的兄弟打了招呼,也就是隔天有時間,再請大家吃飯之類,大家見我著急的樣子,自然理解,說望哥你有事,先行,我們給嫂子搬弄好,弄妥當,就好了。這些老鄉民工,對我這個不大不小的“官”,自然客氣有加,其實也讓我心生歉疚,何德何能呢?!

  從我住的南山到萬象城,有些遠,開車約要半小時之久。幸虧是晚上,倒也沒有堵車。到了後,李曉婷正伏身在特產店的櫃台前麵,給一個女孩,包紮著手上的傷口。而另一個聘請的姑娘,也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有點受到驚嚇的樣子,看著她包紮。這時候了,時間已晚,顧客倒少,但周圍還是圍了一圈商鋪的老板們,在指指點點。


  我走過去,將李曉婷的身子拉了拉,示意我到了。李曉婷讓我等會兒,她將那妹仔的手,包紮完成了,再說話。等了給摸兩分鍾,她就弄完了。我走到一旁,她自然會意,也跟著走到我的身邊。


  我問她,怎麽回事?她說,能怎麽回事?說是現在發生的事,其實這事兒,每天都有發生!我說,哦,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就說,晚上時候,有對客人,就在鄰近的那特產商鋪裏(李曉婷用眼斜視了鄰近的一個櫃台,那也是賣特產的)看中了一棵野山參,可那老板,要收人家一萬八千八百元,這顧客覺得貴,便轉到我這店裏來,然後服務員就介紹了一款一萬二千多的,但個頭,看起來還是蠻大的,這樣,這筆生意,我們就做成了。


  李曉婷穿了件裙子,裙子有些好看。她接著說,這單生意,就讓他們很生氣,以為是我們店裏的姑娘,故意壓低了價錢,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們就叫來幾個人,不僅將人家姑娘給凶了一通,而且,還拍桌子發火似的,將櫃台的玻璃,給拍碎了,甚至有個人,還將我的小櫃台,給掀了。我順著她的眼望去,果然有個用來擋著進門的櫃台,像不倒翁一樣,傾倒於地。

  我問李曉婷,有沒有報警?李曉婷說,這事兒,報警?報警有什麽用?做小生意的,罵個架什麽的,天天太常見了,以前也報過警,人家警察來一聽,還罵我們神經病。我一想,這事兒,最多也就類似於鄰裏糾紛,豆大點兒的事,報警有什麽用!我說,那商場管理方麵,就沒有出來說句公道話?李曉婷說,有啊,但商場管理的經理,就是他們一個地兒的,什麽事都向著他們。我恨恨地說,靠!他!


  李曉婷說,其實他們是早看不慣我們了,我們的生意,比他們要好很多,我們的導購姑娘,也比他們的漂漂亮,他們就羨慕妒忌恨,以前就來找過碴子,我們能忍的,就忍了,不行,就讓著他,有時候生意好了,還介紹點生意過去。以前樓曉光在這裏的時候,他是東北人,這夥人,還不敢造次,現在我接手後,他們的膽子就更大了,動不動,就讓我們滾出這家商場去!唉,就算我們讓著他們,他們還老挑我們的毛病,還發生這樣的事!


  我說,這不是欺人太甚嗎?娘的,我找他們理論去?!李曉婷一把將我拉著,說,望哥,算了,你別去,他們是潮州的,在深圳有一幫人,也很齊心的,我喊你來,並不是讓你給我找他們算帳,而是,他們將我的這櫃台弄壞了,裏邊作展示的電源線,不知從哪兒咧了口子,櫃台又是金屬的,所以,人近不了邊,剛才那姑娘,想伸手進那玻璃櫃裏拿手機,不小心碰到鋁合金上,被電得彈了起來,手觸到玻璃渣上,弄了條好長的口子。


  我說,你們不知道扳電閘嗎?李曉婷說,我們也想過扳電閘呀,可電閘扳掉後,全是一團黑……這女人做事,也就是這樣了。沒辦法,我隻得越過去,走進櫃台裏邊的小隔離間裏,找到電閘,然後理清照明線與那櫃台作展示的線路,然後將她櫃台作展示的照明的電線,用老虎鉗給剪了。這樣,李曉婷和兩個服務員,才開始收拾被碰得淩亂的山參和枸杞,當然,也有玻璃渣。


  她們收拾櫃台,我沒事,則信步到離李曉婷相隔十多米遠的那個潮州佬的特產櫃台上,我問坐在店裏的那人,我說你們老板呢?那家夥用濃重的廣東口音,說,滅事呀?我說,是不是你們將人家櫃台給弄壞了?這小子一聽,見我不是來買東西,而是來找渣的,馬上跑到裏間,說了一句什麽。這時候,人裏邊隔離間裏,走出來三個人,他們或是正在裏間吃東西喝酒的緣故,個個麵色緋紅,一臉酒氣。其中一個不屑一顧地地轉到櫃台前,說,是啊,腫麽啦?我說,怎麽啦?你們將人家的櫃台弄壞了,就得賠!還得向人家賠禮道歉!


  這其中三人,都在裏邊喝了一些酒,酒壯人膽,說話兒雖然酒氣熏天,但話卻沒有經過大腦似的,一個則說,你是誰呀,管你鳥事嘍?我說,我是她老公,雜啦,你們今天不賠,我還不行啦!那為首的大個頭,有些驕奢與不屑地說,我就不賠你,咬我的吊啊!他身邊的小個子更是火上加油,說,我跟你說,我們非但不賠,還要將你轟出這商改場,這地盤,以後就是我們的,你們要在這裏做生意,可沒有門!


  本來這我還忍得住的,但前麵說話那個中等個兒,穿著紅色襯衣理著小平頭那個愣頭青,指著我說,喲,喲,老哥,你算老幾呀?賠,拿什麽賠,賠吃呢,還是賠坐,不然,哥三個,陪睡?行不行?你那妞,還蠻正點的喲!不行的話,咱哥今晚三個,就侍候她得了……一聽說到這份上,我想都沒有想,硬著氣,嘴裏罵著你媽個X,手掌兒一揚,叭地一聲,就拍在他的櫃台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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