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我給蕭夢岩發短信,其實真實的目地,是問複婚的事,看她是什麽意見。她很久都沒有給我回信,我都快想不起來給她發過短信這事兒了,萬萬沒有想到,她卻又抽瘋似的,給我回了幾條知信。她說,你還是跟秀珍去結婚吧,祝福你們!又說,我是真心的!她的話簡短,卻有力,擲在地上,還會彈崩起來的那類。蕭夢岩拒絕跟我複婚的話,讓我鬱悶,我又在短信中問她,為什麽?她就不答理我了。
又過了有兩天這樣子,是傍晚,我正在元海地產的前海項目部工地工棚的g上,準備睡在床上看會兒書。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我以為是工地的老鄉們,找我喝喝夜啤酒什麽的,便嘩地一聲,將門拉開。因為這工地甚少女人晚上來敲別人的門,可以說是沒有,我當時穿著三角褲衩,上身赤luo著,裝扮有些狼狽。
開門一看,卻是蕭夢岩。蕭夢岩穿著七分灰色牛仔褲,上麵是白色的燈籠T恤。她站在門口,朝我周身看了一眼,然後說,蔣望,你出來一下。我趕緊回層,穿好褲子,又跟著她走出去。走了約摸有五十米,才到她的車上。任我坐在她的車上後,她徑直將我拉著伶仃洋的海邊,她穿著白色的涼鞋,涉過剛淹沒腳背的海水,走到海中邊的大礁石上。她坐下,我也坐下。她說,蔣望,我跟你說個事。我說,你說嘛。
我滿心以為,她搞得這麽莊重,就是給我答複的,能否複婚,或者什麽條件,她會提出來。而且,我們兩人複婚的可能性,還極大。哪知道,她說,我準備回道縣去生活!我怎麽也不相信,她會離開生活了十來年的深圳。回到自己的小城去。那小城,很偏僻,我知道,位於湘南的一角,靜默得如同世外桃源。
我疑惑著不敢相信她說的話,我偏著頭,看著她說,你要離開深圳?她說,嗯。我說,為什麽呀,你現在不好好的嘛!是不是遇上什麽大事兒了?有事兒你就說嗎?看我能否幫得上忙。她苦澀地搖了搖頭,然後說,家裏有個中學的老師,是我舅介紹的,前幾天來了深圳,我覺得,還ting合適的,人家,也沒有嫌棄我!沒有嫌棄壯壯和小蓮!
我說,你……你這樣,就因這,你是什麽意思?我不是跟你講了嗎?隻要你考慮清楚,我這邊,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何況,尹秀珍那邊,自從與她要結婚,卻沒有結成之後,我一直與她保持著應有的距離,我雖然對不起她,但我想,隻要我說了,都能做通她的工作……蕭夢岩淡然地一笑,說,我其實,就是想回老家,過平淡的生活,我實在是累了,在深圳的這些年裏,讓我一直覺得疲憊,我現在甚至有些討厭深圳這座城市。她目然地望著遠方,遠方燈火輝煌,大海深處,有星星燈火,有萬千高樓的燈光,映著粼粼波光。
我從黑夜中,望著她的臉,她有些微胖的臉頰上。她閃動著眸子,似乎有種想流淚的感覺。我說,這就是你的決定?你就是想告訴我這些?蕭夢岩點點頭。我說,就沒有扭轉的餘地?那地方,有什麽好?你回去了,定然後悔!她說,其實不僅僅是這些事!我說,還有什麽事?
她說,其實在離婚前,我還有事瞞著你。我望著她,她說,都過去,我才說,今天我們兩個這樣子,我也有錯。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仍然望著她,什麽叫有錯,肯定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兩人離婚,也定然兩人身上有原因。她說,你知道那段時間,我為什麽會瘋狂地與他在一起吧?她說的他,是許勇,我知道。我說,你不是說,他給你拍了那樣的照片吧?他利這些照片,以此要脅你?蕭夢岩說,不,拍了些照片,是拍了,但沒有什麽過份呀的,讓你不舒服的那些,全都是學校裏談戀愛時拍的,那能算什麽呢?都是請人照的,有第三個人在場,能算得了什麽?何況,就是他想拍那些過份的照片,我也沒有下作到那麽開放的尺度!
我心想,這倒也是。以前看她的那些照片,在今時今日看來,並沒有什麽太過出格舉止,也沒有像冠希哥或者張白汁一樣,那種四仰八叉紅腮滿麵汁液橫流的場景。我說,那不是用照片脅迫你?那是為什麽?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說,在你與李曉婷鬧出gui事件之前,我與許勇雖然關係密切,但也有沒有越過那道底線,不管你信與不信,就是那樣,他雖然很多次跟我說起,但是,我一直也沒有理睬她,我一直覺得,自已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得對得起家庭,對得起孩子,可是——
她抬起頭,望著濃墨的遠方,以及泛著波光的海水,說,你與許勇的老婆李曉婷那樣放肆地在一起,真的讓我心裏築就的堤壩徹底推毀了,你們鬧出的那些事兒,這我萬分苦惱,鬱悶,也讓對生活,對日子,對婚姻,產生著倦意,我就在想,我與你組成的家庭,是否合適?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經營家庭上,出了問題。長時間,我一直很焦慮,很自責,很傷心。
那段時間,許勇也比較鬱悶。有一天,我的一個朋友,喊上我去酒吧喝酒。你知道的,我從未喝酒,但那天,不知什麽原因,我就去了。在那裏,許勇也帶了幾個朋友在喝酒,我們就拚成了一桌子。在喝酒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磕藥,也一直慫恿我試試。那是我第一次接受毒品,那是搖頭丸,我隻要了一顆,就似乎,歇斯底裏地迷戀上了,那種讓人沉沉欲醉的感覺,那種讓人什麽都不想的感覺,一度讓我自甘墮luo。
蕭夢岩停了停,又接著說:不知你記不記得,在我們吵架過後的一段時間,我家也不常回,可偏偏那些日子工作壓力,又特別的大,很多時候,我就沉迷於此。有時候,和許勇去酒吧吸,有時候,就在宿舍時偷偷地吸,甚至,還在廁所吸。而且,我第一次借給許勇十萬元錢,根本就不是什麽投資入夥的錢,而是買毒品所涉及的錢,買那些東西,也是很花錢的。我記得一顆搖頭丸,就要一百多元,而那些麻古,白粉,就貴很多,指甲大的一塊,就要三四百元……
我怎麽也不相信,蕭夢岩的身上,竟還有這樣的故事,以前總覺得那些可惡的毒品什麽的,離自己很遙遠,可沒曾想,這事兒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發生在前妻蕭夢岩的身上。
我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將她的身子捅了一下,我說,你怎麽不告訴我,不早說?或許,我也能幫你?她說,我能告訴你嗎?這些事,讓我分外愧疚,而且,這事兒,還真的幫不上忙,很多就是幫忙的人,也染上吸毒的,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她這樣說,我信。我也在報端上看過,丈夫吸毒,妻子覺得吸毒沒有什麽大不了,是可以戒掉的,便嚐試了一番,期望以身作則,帶丈夫戒掉。哪知道,自己也很快染上毒癮!變成了夫妻同吸。
蕭夢岩悔淚流連,聲音有些發顫,她說,也就是吸毒的日子,我也總掂記著這自已是個有家室的女人,可我控製不住啊。有時候自行控製幾天,便食欲不振,什麽事兒都找不起興趣,人就像要死了一樣。就是那樣的情形下,我無可抑製地走進他,我們常常一起吸,完了他讓我將廣告款偷偷地截留一點,我根本沒有抵抗力。我就很矛盾,每次回到家裏,看到你和壯壯,我就痛苦,到洗手間的時候,都忍不住偷偷地流淚。抹了淚,我又控製不住自已……
我說,你現在還在吸,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