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我呆呆地望著蕭夢岩,說,你真心希望我與尹秀珍結婚?蕭夢岩有些閃避似的,還是點點頭,然後說,真的!因為她的手,一直放在餐飲台桌上,我將她的手碰了一下,然後壓在桌上,她的手,有一份微涼,也很粗燥。我說,你就沒有考慮過,我們複婚,或者怎麽樣?蕭夢岩將眼神望向一旁,然後說,我覺得,這事兒,還是……還是,我真的沒有太多考慮過!她掙脫我的手,給蕭小蓮拿過一份類似於奶昔一樣的我叫不上名兒的食品,然後手執木勺子,小心地刮起來喂給她吃。
她伏身喂孩子的時候,我又說,上回,我媽跟你怎麽說了?蕭夢岩抬起頭來,說,她沒有說什麽呀!我說,就是我們的事,她沒有說?她吱唔一聲,將臉揚起來,說,我覺得,你還是跟秀珍姐結婚吧,再說,你們的孩子,都那麽大了,他也需要你的關愛!我說,你怎麽還不相信我,上回,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尹秀珍的孩子,雖然可能和我有血緣關係,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不是我讓她懷上的,而是秀珍她根本就懷了不了,年紀大了,是做植孕手術,而懷上的。蕭夢岩說,再怎麽做手術,不還是你的孩子嘛!
想不到,她會這麽介意這件事。我隻得將話題岔開,我說,再說,我和她經曆了前麵的一些事,要真的能結的話,我們不就在上回,就結了嗎?她說,那不一樣!我說,為什麽不一樣!她說,就是不一樣!上回,你是與別的女人牽牽絆絆,而沒有與她結成,並不是因為我,這回,那個女人走了,你與她,就沒有什麽阻礙了,況且,她也是個好人。她這樣說,我都不知說什麽好了。隻得也學著她的樣,逗蕭小蓮玩,蕭小蓮才一歲多,竟能坐得住了,而且,人還瘦,還機靈,雙眼很大。
在餐廳坐了會兒,蕭夢岩的爸媽就來了。一見蕭小蓮安然無羔,也很高興。但對我,就是無視了。他們無視我的存在,其實我心裏最清楚,就是昨天晚上,我將尹秀珍,給帶到了蕭夢岩的家裏。這不就是明擺著了嗎?雖然他們也不知道我帶的女人是誰,但肯定知道,我現在是帶的那個女人走得近,這是不容質疑的——其實,怎麽說,我也知道蕭夢岩爸媽的心裏想法,他們還是希望我們能複婚的,不管怎麽說,是為了孩子。可一看到了我帶著尹秀珍去到他們家裏,他們就徹底失望,甚至是絕望了——可有一點,我雖然也想到過這一層,可當時的情形,根本卻容不得你去想別的事。
他們說話,也不理我,我自然隻能逗蕭小蓮玩。與蕭小蓮玩的時候,蕭夢岩就接電話。電話是她的表妹溫美娟打來的,我一聽,好像溫美娟所說的,就是她和她媽,想過來看看蕭小蓮。這溫美娟自打我上次揍過她之後,我知道她對我定然是恨之入骨,如果她來了,我又與她見麵,她的心情也不好,我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從骨子裏,我看不起她這類靠著色相而上位大紅大紫的女人,而她也看不起我和別的女人朝三暮四的感情。彼此的不待見,讓我還是覺得自己先走為好。
我見溫美娟要來,忙著說自己還要去公司有事,與蕭夢岩告別,又將蕭小蓮揪了一下,才走人。準備走的時候,我又回過頭去,對蕭夢岩說,我的話,夢岩,你考慮一下!蕭夢岩木然地應著,說,哦,然後朝我揮手,示意我快走!我再老她的話,我徑直說了最透底的實話,我說,你也知道,我媽急什麽樣子,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了。我其實想她也是一樣的,她家裏的老人,還不是一樣擔心她的婚事。蕭夢岩見我羅嗦至極,連連擺手,說快走啦,開車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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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運會召開以後,元海地產前海的這個項目又進入正常的運營階段。而且,為了趕進度,工地加班加點更是成為常事,隨著工期的縮短,一些招商引資的商業夥伴,也開始入場裝修,配貨什麽的。像沃爾瑪超市,吉星發藝,湘鄂情餐廳等,也陸續進入裝修和配貨階段。這期間,民工工頭老田,和尹秀珍爆發的衝突,卻讓我有些鬱悶。這老田,就是幫我到許勇那討債的那個得力幹將,他底下,約有三百多人的民工隊伍,分布在南山區和寶安區的四五個樓盤上,我們前海地產這個,每天來上工的,約有七八十人。
這天,尹秀珍招商引資帶來的一個連鎖餐飲企業的老板,帶來一拔人來前海開裝修。在弄裝修材料時,將過道給堵塞住。中午吃飯之後,這老鄉老田的民工,見過道堵住,自然心裏不樂意,便踩在那些東西上麵,徑直上樓上忙活去了。因為那裝修材料,是些鋁合金材之類的東西,這幾十人從那裏過,就將這鋁合金鋼型材能踩遍了。待那餐廳的人吃完飯來上班時,頓時傻眼了。當即火冒三丈發找到老田,朝著他發火不說,還丈著是深圳本地人的樣子,不僅要老田來賠,而且,還有揍人的架勢。老田見搞不定這幾個糾纏的黃毛,便打電話給我。我去了現場後,自然說話就偏向老田這一邊,這兄弟情義,是怎麽抹不掉的,就算自已不能罩著他,也會盡最大的努力!
想不到,這幾人自然不買我的賬,甚至還仗著是尹秀珍招商引資帶進來的,有些小瞧於人,他們在聽了我的調解方案,即老田象征性的,補償一千塊錢之後,他們將這事兒告訴了尹秀珍。尹秀珍平時並沒有在工地,而是有事時來一下,沒事時,就帶著幾個人四處跑招商。這聽說這些人訴說委曲之後,她趕緊駕車從羅湖趕了過來的。
她的調解方案,卻是讓老田的施工隊,將踩壞的的鋁型材,價值一萬多元的,給賠起來。這讓我無論是從麵子上,還是情義上,怎麽也過不去,我說,這事兒,他明知道占著過道,為什麽要擺在這裏?賠,賠個屁!尹秀珍被我一嗆,也覺得沒有麵子,臉逼得鐵青,說,雖然是過道,但旁邊不還有可以繞過的嗎?而且,為什麽要從人家材料上踩?從旁邊上去不行嗎?……這次與尹秀珍吵架,最後的結果,就是五五賠償,老田的施工隊,扣五千塊錢,那裝修公司,自認倒黴五千塊。這事兒倒是解決了,可與尹秀珍,卻好幾天沒有說話。
有天她來工地,見我在指揮塔吊升級的事,她站在我的身邊,默不出聲地看著我。然後想說什麽,長長地歎了口氣,就走了。我還給她發過一條短信,說,生我的氣?她沒有回。……與尹秀珍的這幾天冷戰,卻讓我似乎更加想問問前妻蕭夢岩的意思,她要真正的拒絕我的話,我想,自己也該給尹秀珍一個明確的交待了。她生我的氣,與我冷戰,她站在我的身後,默默的看著我,長長的歎息,我也想到,她並不一定是我在老田的這件事上,損了她麵子的事,而是在感情上的無著落,讓她心裏鬱悶。我給蕭夢岩發短信,我說,上次我說的那個事,你考慮得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