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前妻蕭夢岩車的後備箱裏,碼放好幾個保溫飯盒,裏邊有豉蒸排骨、白切雞塊,還有少少的半盒米飯……我打開飯盒,掂起一塊雞肉丟入嘴裏,邊嚼邊對蕭夢岩說,怎麽,想到給我送這些?蕭夢岩不知從哪裏弄來幾張報紙,然後放在工地上那未來得及搬走的模板上一鋪,示意我坐之後,她說,我上回見你,見你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我當時還以為,你那個富婆姐姐待你刻薄,對你施加虐待呢?所以,才給你送來宵夜……嗬嗬,想不到人家,早就跑到國外,不理你了!

  我見她幸災樂禍的情形,隻得跟著咧嘴一笑,然後將飯盒從車裏拿出來,鋪在模板上,又坐在模板上,大快朵頤。她拿來的飯菜,味道還不錯,排骨很香,白切雞很滑口。蕭夢岩則蹲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吃——這元海地產工地上的飯菜,倒也不差,像我們管理幹部的,就是六七個人的獨立夥食,但怎麽說,就是炒不出家裏做菜的那個味,總覺得這工地的小廚師炒什麽菜,都先濾油一樣,每個菜都油汪汪的,膩人。我吃了幾口,扭頭對蕭夢岩說,不錯,感謝!她咧嘴一笑,說,這白切雞和蒸排骨是我做的!還不錯吧!她說得有些得意。


  我疑惑地望著她,說,你做的?她點頭。我說,不相信?她說,你要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千真萬確,就是我做的——要知道,蕭夢岩不論是我與她結婚前,還是離婚後,甚少下廚,就算下廚,也是那種泡方便麵級別的廚師,以前是我老媽在家裏做飯,現在是她老媽做飯,想不到現在她還會下廚做飯。而且味道還蠻好的,這就讓人奇怪了。見我疑惑的神情,她說,真是我做的,你以為啊,我媽前期生病一個多月,還不是我天天做飯,以前不做飯,那是有人做,現在自已不做,就沒得吃……她微笑著說。


  我說,怎麽白天不送來,晚上給我送?她說,我白天要上班呐,哪有時間。我看著她,我說,你還是心疼?她狡辨道,我可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壯壯的撫養費,怕萬一你哪天不好了,身子垮了,這撫養費也就要不到了,嗯,幾千塊呢,不是小數目。她說得壞壞的,吃吃地笑。我說,雖然瘦一點,但我身子挺好的,這天天轉悠,相反還感覺身子有勁兒了,就是這胳膊,有時候會曬破皮。


  蕭夢岩近到我的身邊,將我的胳膊撫了撫,看了上麵還真的掉了層皮,有些心疼地說,抹點防曬霜吧。我說,這女人用的玩意兒,我才不用!……邊吃邊聊,她又問了工地上的一些事,什麽時候完工,什麽時候開盤之類?我指著幾棟高坐入雲的建築,以及周邊參差林立的框架,然後告訴她,哪棟是拿來做什麽的?哪棟是商場,哪棟是寫字樓!……蕭夢岩穿著件緊身的短袍,將本身就很豐胰的身子,包得更加緊實,更加肉感。她蹲下來的時候,那兒也有些走光,蕾絲黑的小內內,在這很昏暗的淡淡的燈影下,隻留有一團讓人想象的黑……


  吃完宵夜,我們並排坐在模板上,望著滿天的星星,保持著給有半米遠的的距離。蕭夢岩說,這幾個月,你就住在這?我說,嗯,住這。她說,沒有別的女人?我說,你看得到,這樣的環境,哪會有女人?剛才蕭夢岩也看過,工房裏的房間,就支了張單人床,這要與女人上床的話,連相擁的姿勢也擺不下。

  那,剛才那女人呢?她問。剛才那個就是一個裝修公司監工,在工地上負責看管他幾個工人的,她不常來的,和我常開玩笑。我答。她再說,你意思是說,這幾個月,你都沒有那個?我不相信!她的臉上,有些壞壞的笑。我說,你不相信,我也什麽辦法。我將身子湊過去,悄聲說,現在就當著你的麵,將卵蛋兒掏出來給你看,你也不相信呐!也看不出來呐!要不是十來年的夫妻關係,我是怎麽著也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但在她麵前,我所以的思想包袱都會放下來,正所謂的長短大小,軟硬兼施,她都知曉得一清二白,還有什麽好隱瞞的。蕭夢岩使勁地打了我一拳,說你真流氓。我說,真的沒有,沒有就沒有!她咯咯的笑,有點花枝亂顫的樣子。


  我說,你呢?她說,我?我點點頭。她說,沒有想過那方麵的事。我說,不信,俗話怎麽說的?三十如……她說,那是屁話,說這話的人兒,全是混蛋,你想想,假若你一天晚上要出起給孩子喂一次奶,要給她端一次尿,還偶爾還要給她掖被蓋被,你還有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跟你說,那眼皮兒天天直打架,躺床上隻稍幾分鍾,就能睡得著,但又睡不熟,稍有響動,就會起來。你說這樣的狀況,而且是每天,你還有心思想那回事嗎?


  這將她擁過來,我用唇碰著她的耳垂,嗬了一口氣,我說,我現在想了!蕭夢岩的臉色緋紅,朝四周望了望,在稍遠一點的工地高樓的燈光映照片,特別的迷離。她將頭轉過來,迎合著我的吻,嘴裏亦喃喃低語,那是春情的前奏。我將她拉著,往那塊模板那裏走。她已懂卻裝不懂那樣,說,你幹嗎?我將她的腰環住,在她那高聳的地方撫了撫,將她的身子擁著,她說,能幹嗎?她說,嗯,不要,這地方……我說,從後麵。她說,不要啦,真的。我還將她往那堆模板後拉,我將她的短袍兒給攏了起來,攏到腰際,我將她的蕾絲兒給扒拉下來……想不到,就在我解皮帶的時候,她將我的手狠狠地打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子,就跑開了……


  她跑到她的車的位置,然後對我說,蔣望,真的不好意思,我覺得,我還是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就是感覺不好,唉!我怵然地走近她,她又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有點……她有些鬱悶。我理解,我們現在這樣子,關係不清不楚,說不明,道不清,讓她糾結,苦惱,惶惶不定。我一屁股,重新坐在剛才坐過的模板上,然後說,夢岩,對不起,我衝動了。她恢複一慣的神色,走近我,坐在我的身邊,說,不怪你,隻怪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想的?我故意笑笑,說,想男人了唄!她說,沒有。我便問,許勇沒?我的意思,她清楚。她很激動似的,說,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或許意識到她自個無端地激動了,她又坐下來,說,經曆了這些事,我發現自已的心裏,已經很有問題,我一見男人,就覺得他們不懷好意,就想跟你上床,許勇這出來之後,倒也約過我幾次,每次我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實在也是過不了心裏那個坎……


  ……正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的手機響。是工地上的一個工頭打來的,那工頭說,晚上有工人在切割鋼筋的時候,光線不好,踩到了鋼筋棒子,一個趔趄,手就觸碰上到切割機,將手虎叉兒給切開了。我見出了點小小的意外,便將蕭夢岩擁了擁,然後說,要去送工人到醫院打破傷風針,做包紮。蕭夢岩見我有事,便起來將裙子整了整,又摟著我,親了一口……說實話,在那天晚上,要不是出了這檔子意外,或許,我會與蕭夢岩有些故事的,至少,我們會推心置腹地聊聊各自的感情,各自的期盼,或許,上床,也是可能的,她的滾燙了的身子,能讓我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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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元海地產越來越高的樓宇中,孫春翎和尹秀珍幾乎同時回到了深圳。她們一個從老家而來,一個從加拿大而歸。尹秀珍的回來,是想現場看看大運會的開慕式,她不能錯過這座城市的精彩;而孫春翎的到來,卻是一對愛情的追趕。孫春翎來的那天,是白天,我有空,我開著尹秀珍的奧迪車到羅湖火車站接她,然後將她拉到南山的出租屋裏。她頭上出事故時的頭發已經長起來了,很濃密的樣子,她那天身著T恤,化著一點淡妝,隻是神情挺不好。一進屋,她就抱著我,帶著淚眼,又啃又咬……


  在孫春翎主動進攻之後,她一頭趴在我的xong膛之上。


  良久,我輕撫著她的光背,說,春翎,你下來,壓得我喘不過氣。示意她將身子動一下,或者翻身到g上,因為我要弄出來了.

  孫春翎沒有動的意思,相反用手撫了撫,繼續坐著,動了起來……


  在有些銷HUN的激QING中,第二次衝鋒著迎接洪峰之後,她才一頭栽倒於g,疲軟著身子,任我收拾殘局。


  ——孫春翎是逃出來的。


  她自個說的。她說,我爸媽去親戚家吃酒席的時候,我就收拾了幾件衣服,坐上車,來了,上了車後,我才給我媽發的信息。我說,你怎麽這樣子,這讓你爸媽多擔心呢?她苦澀地將手搭在我的臉上,捧著,然後說,那也沒有辦法呀,要他們同意,就根本來不成,你不是也催過我多次嘛!

  她的家裏,對我與她的愛情,不同意。從一開始,就是不同意,對我作為她的男朋友,不是特別地待見。主要是嫌年齡的差距太大,嫌我前麵有妻子,還有兩個小孩,嫌我每個月要向孩子支付五千元的撫養費,嫌我在深圳沒有房子,總之,是各種各樣的嫌棄……她含著淚花說,望哥,我是不是很傻?為了你,我連自己的父母也不要了。我撫著她含著淚花的臉,使勁地將她擁進懷裏。


  孫春翎到了深圳後,玩了二天,便開始找工作。但深圳的她理想的工作,並不是很好找,簡曆投了幾家,都退回來了,讓她有此後氣餒。我安慰她,說慢慢來嘛,反正沒有找到工作,我養你——她將手臂繞到我的脖子上,纏著我與她纏MIAN,一天不下三次地索要。


  她青春的身子,似乎有著無盡的激情,往往在要了一次之後的幾個小時,似乎從夢中醒來,她又來了。有些時候,她色MIMI地近了我,說望哥,愛一回。我將她推開,她又將我抱著,親、啃。


  孫春翎來深圳一周,我就瘦了好幾斤,這到了工地上,也一直無精打采。

  惹得同事“音箱”說,望哥,這些天是不是到東莞去了?我說去個毛!他說,那怎麽那麽沒精神呢?走路扶牆的樣子?而且,這又不在工地上住了,搬哪兒去了?我說,搬到南山去了,而且談了個女朋友,不行啊!


  他哈哈大笑,說,女朋友,我不信,女朋友哪有將你整得人WEI縮了一截?我說,你不信,我也有什麽辦法?!他便說,哈哈,望哥,你要小心身體了,你這是縱YU,縱YU知道不,不僅傷身,而且弄多了,會灰飛煙滅。我說,CAO,你知道個毛……


  孫春翎DAO深圳的第二天。我就接到她家裏打來的電話,是她爸打來的。她爸倒也沒有說什麽,就是確認她確實到了深圳,而且是跟我在一起後,便將電話掛了。過了會兒,她媽又打過來,說了一些不是特別好聽的話,主要就是說,我將孫春翎害慘了,要不是認識我,不與我這樣,她就會在家裏,好好生生地嫁個人家,過幸福安定的日子,而且她條件好,又上過大學,又在大城市呆過,小城裏很多條件優越人家的青年,都向她表達好感……總之,她的語氣並不好,很有責怪的意思。


  第五天,她外出去大亞灣一家核電公司麵試,我在上班時,她的DI弟,打了我的電話,然後從東莞趕了過來。她的DI弟一直在東莞打工,我見人家來了,便請了假,約他到一個茶餐廳坐下。這小子倒也客氣,他說,望哥,我姐這事兒,我家裏真意見蠻大,雖然我覺得,你人也很好,我也能接受這種有著年齡差別的婚姻,但是你知道,我們老家那邊的人,他們不是這樣想的,他們就覺得,自己養女兒一場,這女兒就跟著別人跑了,自已會沒有麵子,或者說,這女兒嫁了一個年紀比她大很多的人,也會覺得沒有麵子。而且,我姐這次回家,家裏邊也給她撮合了幾個相親對象,有些,條件也確實很不錯的,其中有個是我們縣城副縣長,ting和她般配的,而且那人也喜歡她,她這逃出來,人家那邊還說,隻要她回去,就不會怪,當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


  我猶豫著說,這事兒,重要的,還是看你姐的意思吧,你跟我說這麽多,就算我能理解,我也愛莫能助!孫春翎的DI弟說,望哥,這事兒,我們家裏人已經想過很多辦法了,在我姐那兒,根本行不通,也算是沒有法子。所以,我們就希望你為了她的幸福,從你這邊來做工作!


  我疑慮地望著他,說,怎麽由我來做工作?他吱唔著小聲說,你可以故意和她吵架呀,或者,你幹脆不回家也行,反正,讓她傷心,讓她死了那條心,她就會回去的?我說那也行?他說,我知道她的性子的,她就是想得太天真了,很多事情腦子也不過,如果你要真的讓她傷心,她保準會回去!我說,以前我都罵過她的,她也生氣,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孫春翎的弟di說,這次不一樣,這次你氣她,我們說她,說不定,她就動搖了……我看是中午時分,便請他吃了餐便飯,然後送他去南頭關,坐回去東莞的汽車。


  送走了孫春翎的弟DI,仍然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要按照人之常情,我也能體諒到孫春翎家裏人的心情,能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比如,這孫春翎不是自已的女人,而是自已的妹妹,那麽,她本來被縣城的副縣長看上,不說一家子可以飛黃騰達的話,至少她的一生,也會有個可以預見的幸福。而她不要,她跟著一個大齡的男人跑了江湖,打著愛情的旗號,去過孤苦無依的漂泊生活……這讓人想想,真的讓人想不通!也會讓人覺得失望。

  可是,站在自已當事人的角度一想,孫春翎既然這麽大動靜地從江西跑來。她肯定是鐵定了心跟著自己,可真要如她DI弟那樣,去故意氣她,或者讓她傷心,她定然是傷心死了。那種沒有任何條件的打擊她,打擊她的選擇,說不定,她還會做出什麽傻事。更何況,要自己這樣做,自己真做不出來。這與她日日纏MIAN廝守的日子,身子的交流中,瑁能感受到她心中所藏的那團愛的火焰,正將自己那顆本來左右不定的融化——要我這樣做,我下了狠心,違背不了自已的良心。


  為了照顧孫春翎,我已經從晚班調到了白天。這就是孫春翎的弟DI來深圳的這天傍晚,我下了班,從前海的工地準備回出租屋。剛繞上南山大道的時候,韓三哥發短信來,說望哥,晚上我請客,去羅湖的巴登街喝酒。我看看孫春翎也未有歸家,便給她發短信,說自己和別的幾個朋友,已經出去喝酒了,你晚上回來,自行做點吃的。她回複,已經在地鐵上,你去吧,少喝點,早回家,吻你。


  我開著車,找到韓三哥所在的酒吧。是韓三哥這吊絲過生日,已經有一圈人,開始在吃吃喝喝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兒ting多的,也有開放的露出半個背的美女穿行其中。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韓三哥所泡的那個元亞集團手機事業部客服部那個聲音哆得像林誌玲的MM,也在其間。


  我不免好奇地問韓三哥,怎麽,以前你不是說,林誌玲從不來夜場的嗎?韓三哥得意地說,那她以前,以前她還從來不給吹的呢,現在口技可好了,這女人,要調JIAO唄……我說,我擦!……


  我的心情不好,便擇了個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看著我將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倒進嘴裏,招待了一圈的韓三哥擠到我的身邊,說,你怎麽和尹董沒有動靜了?我沒有說話。他說,望哥,你是不是被那個那天晚上喝酒的那女的給纏上了。他說的,就是孫春翎。我說,我們現在同JU了。他說,CAO,你怎麽和她同ju呀,你跟她TONG居幹嗎?

  他戳了戳WO說,你呀你,你死定了,你得想辦法,將她人甩了呀?我說,怎麽個甩法,我甩了人家,我對得起她的真情嗎?還是讓她甩了我?韓三哥見我這樣說,也沒轍了,又說,那你現在怎麽辦?我說,能怎麽辦?喝酒唄!韓三哥說,這到也是辦法。說著,他招來幾個兄弟——那天晚上,我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端起來,又倒滿,倒滿了,又端起來。我將酒杯端起來,招呼著,與別人喝,打圈兒喝。也接受別人的敬酒,來者不拒……


  喝到後來,我終於還是醉了,我跑到廁所裏嘔吐了酒,還是感覺頭重如山,渾身癱軟無力,到後來,似乎就不醒人事了……隻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韓三哥這廝,竟將醉了的我,送到的富婆尹秀珍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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