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一聽尹秀珍說有女人打她的電話,讓她取消與我的婚禮。我心中咯噔一下,馬上就有了譜。這女人,除了孫春翎,還沒有人有這麽大的膽子,隻有這家夥乍乍唬唬,不知天高地厚,竟打電話給尹秀珍,讓她取消婚禮,這不明擺著找抽嗎?不僅找抽,而且是找罵!找恨!


  她這樣做,真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憑著她的性格,最多也就是在我麵前鼓動一下,讓我與尹秀珍分手,然後跟她好;或者,她再進一步,也就是如上次那樣,到我的辦公室,高傲地將我桌子上的文件,給掃到地下。這都是頂破天的任性了。沒想到,她真的敢打電話給尹秀珍,而且,還不知從哪兒,翻來她的手機號!

  麵對尹秀珍在電話中咄咄逼人的“審問”,沒辦法,我隻得硬著頭發,戰戰兢兢地敷衍她,我幾乎用獻媚的語氣說,親愛的老婆,給你打電話的那女的,是不是聲音很尖,很細?尹秀珍沒好氣地說,是。我說,老婆,你聽我說,那女的,她純粹就是她媽的一個神經病!她說三道四,你可千萬別聽……聽我這樣說,尹秀珍冷冷地說道,她,神經病?蔣望,你說謊,說得好聽點行嗎?天下神經病那麽多,為什麽她偏偏找上你?別將人家損得一無是處,行嗎?想考驗我的智商,有問題是嗎?


  我一時被她噎得詞窮,隻得嗯嗯嘰嘰,不知說什麽好。她又說,你知道她還說了些什麽嗎?我輕聲地問,她除了說這,還說了什麽?尹秀珍說,她說,她現在懷上了你的孩子!我說,操!怎麽可能?她懷上我的孩子,這種喜當爹的事,賴我頭上幹嗎!她怎麽懷上我的孩子?我爭辨道。


  尹秀珍似乎氣得沒有辦法,在尋找著教訓我的辦法,我見縫插針,接著說,昨天我在酒吧,與她喝了酒,但不止我一個人呀,一共有六七個人,後來喝到三四點,我就醉了,就在車上趴著小咪一會兒,然後,天就亮了,我發誓,我不僅沒有與她開房,更沒有與她上床,這些,你回來之後,可以問問與我同行喝酒的幾人!看是不是這樣!要說她懷了我的孩子,純屬敲詐勒索,或者,她是開玩笑的,想嚇唬嚇唬你,或者,考驗一下我們的愛情!


  也不知怎麽回事,情急之中,我急中生智,將昨天的事實,原原本本就是這樣說了。明知道這樣說有些違心,將她當成了那種在夜店的女孩。但是,尹秀珍突如其來的審問,讓自己身不由已地要這樣狡辨,隻有這樣狡辨,才可能贏取時間,為自己協調孫春翎與尹秀珍之間的關係,有個緩衝的地步——我想問問孫春翎,她到底說了什麽,她究竟什麽意思,想幹什麽?然後,將這些問題給解決掉!

  尹秀珍顯然不買我的賬,她的心裏,肯定還是認為,我與這打電話給她的這個女子,已經保持著一段時間的不清不楚的關係。她扭頭仍然教訓我,蔣望,我不知多少次說過你,你說說你,你像什麽話,這你都要跟我結婚了,還跟別的女人約著開房,尋歡作樂,人家女人,還找上門來,你讓我心裏怎麽想?

  我仍然想爭辨,頭上卻已經急得冒冷汗,我說,我……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尹秀珍已經聽不進去了,但看來她也沒有打算有對我進一步的“處理”,而是給我下了通碟,她說:這件事,我也不想過問你的,畢竟是結婚前,你有這種自由,但是,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處理好,這女人,我也不想對她怎麽樣,可我不想看到她在我結婚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麵前,而且,那是你的事!……尹秀珍說完,就火氣極大地那種,掛了。


  到了這境地,我隻有火冒三丈地打電話給孫春翎,問問她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做的後果,她考慮過沒有——想不到,一打通,孫春翎竟在那邊笑,有些得意,有些張狂,她笑著說,望哥,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和那富婆吵架了?我說,孫春翎,你是不是神經錯亂了,你給我好好說清楚,你打電話給尹秀珍,跟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明晰地看到,我打電話時,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孫春翎仍然樂嗬嗬說,我什麽話都說了,說你和我播下種子了,讓她與你不要結婚了,怎麽樣?我還說,她根本配不上你,她多老了,都半截入土了,她除了生氣,還能拿我怎麽樣?——我真的對她很無語,這樣的話,她怎麽可以說出來,而且,說得是那麽自然?


  我氣急敗壞地說,春翎,你真是好無恥,真是無恥至極,你跟她這樣說,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她說,望哥,我這就是考慮過你的感受,我才跟她說的,我也看到了,你與她在一起,你並不快樂?我這都是為你好,望哥,我怕你陷入她用金錢編織的情網裏,而你又沉醉於此,而不能自拔,不能明白,自已的內心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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