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大家見她說得很投入,更加不好接她的話。再說,這話兒,還真的沒有法子接。這是鬧離婚的場合,她在說她與前男友的甜蜜往事,這些人,總不可能說,呀呀,那感覺好幸福吧;自然也不能打擊她,說還回憶與他怎麽樣?畢竟她說的時候,是多年前了,而且這年頭,一個漂亮女孩,有一個二個三個男盆友什麽的,也是太正常不過的事,就像自己這樣的老騷年,不也還有幾個紅顏知已嘛!
她說著,我的心裏不好受,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但一想,確實在這時候,又不能太過於打擊她,總不可能,連她說個前男友的話的氣量,都沒有吧,那也太沒有男人味了!隻得任她繼續說下去。
蕭夢岩眼裏閃動著淚水,她沒有化妝,白皙的麵孔,有些憔悴。她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想必這些話,大家都聽過。現實的冷酷,比那年冬天的任何一天都冷。許勇從珠海到永州,我從常德回永州,雖說像一家子團聚一樣,也很高興,但現實還是給我們的戀情,潑了一大盆水。首先,他是家裏的長子,底下隻有一個妹妹,而我也是家中的獨子。爸媽養我一場,就是希望到老了,能在他們麵前孝敬他們。這些,我都懂。也因此,許勇到我們家的時候,我爸一直就對他挑三揀四,左右都看著不順眼。我媽甚至說,一直希望我能招上上門婿,或者就是在永州,在長沙,買個房子,現在卻找個廣東佬……反正吧,除了我,沒有人看得起他。
過年後,他又要回珠海工作,我也要回常德上班。他離開我家後,我老媽就對我說,這不會賺錢的男人,對你有什麽用?這社會,離了錢,哪兒也去不了,而且,他是一個遠地方的人,那什麽幸福,快樂,希望,教育,都建立在錢之上……我媽說了一大通,就問我,許勇能在珠海給買房不?我說,不能!我媽又問,那次一點吧,他能來長沙或永州買房不?我還是搖頭,他沒有錢,也沒有好工作,去哪兒賺錢買房。那時候雖然房價便宜,不抵現在的三分之一,但那時候的薪水,也不抵現在的三分之一,我記得,他那時候剛到珠海,才六百多一個月。
買不了房,工作也不好,而且兩人又天遠地遠的,我就想到了分手。第二年春天的時候,我回到長沙,在一個餐館裏邊,找了份收銀員的工作。那一年,我在電話中,與他分了手。他抱著電話,大哭了一餐,問我為什麽?我沒有說什麽,我隻說,我們遠了,不合適。他或許經過理智的分析後,也就同意了。再後來,我就在長沙,找了一個姓蔡的男朋友,他比我大上十來歲,但家裏有錢,條件什麽的,都挺好的,可是,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那種暴發戶類型的男人,不喜他說話高高在上的樣子。沒過一個月,我就與他分了手。
再後來,許勇不知道怎麽搞的,就來深圳工作了。我也沒有與他聯係,隻是時常從網絡空間裏,看到他最近怎麽樣了,他在深圳,在龍崗一家超市裏,做過樓麵經理,還談了一個女朋友,後來不知怎麽搞的,與那女的也分了手,然後工作也辭了。現後來,他就不知道怎麽將簡曆,投到了元亞集團,蔣望說了,就是他,將他招到元亞集團來了……
蕭夢岩將額前的流海兒,往頭發向上拔了拔,說,我那時在長沙工作也幹的不順心,主要是工資太少,也想到南方來工作,當時,就在網絡上瘋投簡曆,想不到,還真的被深圳中青國旅旅行社給應聘上了,來深圳上班二個多月時,才知道許勇也在深圳。當時深圳就有好幾個同學,通過網絡聯係上了,大家就張羅著聚聚,想不到這聚會上,讓我認識了他。——蕭夢岩嚕嚕嘴,示意這個“他”,就是我。
也就是那次聚會,我認識蔣望後,很快,我們就談起了戀愛。雖然許勇是我的前男友,但分別幾年,這感情也生疏了,冷淡了,再加上各自生活的際遇不同,讓我感受到,在愛情方麵,更要理性一點,要將眼界,放寬一點。雖然其間,他有好幾次來找過我,但我都沒有答應他,也可以說,從來沒有跟他單獨出去過。而且,與蔣望談戀愛半年時,我也帶他回老家去過,爸爸媽媽一聽他的情況,覺得蠻靠譜的,年青有為不說,而且同是湖南人,他家裏又有兩兄弟,完完全全地符合他們期盼的,適合我的擇偶標準。因此,從老家回深圳之後,我們就準備結婚。
蕭夢岩說到這,她的事兒我就知道了,因為這已經與自已相關了。她繼續說,許勇聽說我要結婚後,卻過來阻止我,說蔣望怎麽樣怎麽樣,愛嫖娼,愛泡女人,我都沒有理他,在我心裏,我那時覺得蔣望就挺好的,心裏,也實實在在地愛著他,我希望他快樂,希望他工作能順心,反正,我是真心的……可許勇,三番五次騷擾我,常深更半夜跑到我的單身宿舍前,喊我的名字,讓我下去與他約會,他想重續關緣……我自然不答應,我已經覺得,自己是蔣望的人了,與他好上了,而且還與他有著結婚的打算,我就不可能再與許勇,有什麽關係。
想是這樣想,可許勇卻耍陰招。有一天,他不知從哪兒搞來幾張照片,在我麵前晃啊晃,說,你不理我,我就將這些照片給蔣望看,告訴他你是我的前女友……我拿過他的照片一看,才知道那是自己與他親密的合影,而且有點過份……這讓我心裏害怕,我怕失去蔣望,也怕失去這份美好的戀情。我當時就氣急敗壞,喝問他到底要幹什麽?他這才說,想與我那樣,而且哀求那樣說,就一次!嗚嗚,她已經說到眼淚流了,她說:我不想失去眼前的這份愛情,失去蔣望,我就稀哩糊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