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想想,其實許勇要是在這個工廠持有股份的話,那麽,新光印刷生產的合格產品,再賣給元亞集團的工廠,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工廠采購誰的商品,都要付錢。但是,許勇應當知道,將不合格產品賣給元亞集團的後果,那就是如果元亞集團知道後,季度結算的款項,要扣除很大一部分違約金。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這樣做,如何從元亞集團領到貨款?
咦,對了,這結算貨款的事,不是需要過財務部總監舒晚姍的手嗎?那麽,憑自己與舒晚姍的關係,她就應當告訴我,這些錢是哪些人簽字,拔付到新光印刷的帳戶上的……
整個一天,想著新光印刷廠與許勇的事,也沒有用心工作。總辦高級秘書尹秀珍來我的辦公室坐了會,她一襲黑色的超短裙,冷豔而就高貴。
她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將腳架起來。我還是忍不住提醒她,這樣坐著,還是會曝光——雖然中間看不到,但左右大腿根部的絲襪頭,還是露出來了。
尹秀珍對此又是一通忙亂,一邊嗔罵著我居心不良,一麵站起來坐在我麵前的一個靠椅上。她坐好了,整理了一下裙子,才問我在北京的情況?
我很直接地告訴她,這次包裝很次,是咱們工廠的事,應當是供應商和咱們采購部門,出了漏子,這次在北京的損失,還要他們賠才行!我說這話時,有些帶著氣憤,還爆了粗口,說這些生產的王八蛋,他娘的,這些水的東西也放了出去?
尹秀珍笑笑,說小弟,你別這麽較真,公司沒有說這事兒了,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這樣得罪人。我說,得罪就得罪人,出現這樣的事,大家都是漠不關心似的,隻有我像什麽似的,忙得團團轉,我又沒有因此多拿一分錢?公司也沒有多給我一毛錢的獎勵?是不?我為什麽要幫他們?
我這樣說,尹秀珍也明白,這些事,其實不關我們銷售部門的事,我在北京給幫著找臨時工,幫著拉深圳發過去的包裝箱,幫著組織大家更換包裝……這些,全他媽是替生產部和采購部的某幾位玩勿職守的同事擦屁股。
不過,說實話,要不是這些事兒指向許勇,我在北京幹的這些事,真的會放過去,或者不再追究這樣子。但是,誰叫它是許勇的把柄呢?誰叫這事兒指向他呢?
那個背叛了自己,與自已的妻子有著曖昧關係,還與我在走道上幹過架的人,他是我的情敵,更是仇敵,自己要因此而默默地將一切辛苦與大費周折的錯誤給承擔下來,不熟悉的人以為我以元亞集團為重,兢兢業業工作,熟悉的人,肯定還嘲笑我是SB,是笨蛋,幫著那個與你老婆搞關係的人幫忙!——也因此,這事兒讓我堅定決心,一定要查下去。
尹秀珍見我說得這麽堅決,苦歎著搖了搖頭,也就沒有再說這些事。而是說她自已,說她過段時間想休一段時間的假,我說你準備休多久?她笑笑,說不一定,就是想去麗江這樣的城市,匿一段時間。
我說,姐,你不會就是想去麗江這樣的地方,搞一段豔遇吧,聽說麗江是豔麗之都呢!尹秀珍說,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你想啊,這豔遇,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吧,尤其是上了我們這樣年歲的女人,哪個願跟我們搞豔遇。我說,那你也將我帶去吧,你也要去麗江搞豔遇!尹秀珍就笑,說,你也要豔遇,我也要豔遇,這不不用去麗江了,咱們就在深圳,不就遇上了嗎?……
與尹秀珍開了通玩笑,她轉身出門後,我給舒晚姍打電話,想問問她關於新光印刷貨款結算的事。電話中,我說想請舒晚姍吃晚飯,想單獨與她聊點兒事。舒晚姍在電話中說,不好意思,望哥,我不能去赴你的約。
我說,喲,這麽不給麵子呀,有了男朋友,望哥約你出來吃個飯,就不肯來了?
舒晚姍說,不是啦,你歪了。我男朋友才不管我這事,現在,我正在忙著呢!
我說,你騙人吧,你忙?你手頭的活兒,交給財務部其他人不就行了。
舒晚姍說,我在數現金呢,真的忙!
我說,數現金?
她說,嗯,正幫著你老婆,準備給那些老記們準備車馬費,忙著數錢呢。又說,我真沒有空,待過幾天,再來約我吧!
我說,喲喲,你搞你的大牌吧?我約你吃個飯,還推三阻四?
舒晚姍說,望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嗯,要不,你打電話問問你老婆,我是不是在幫著她數錢?北京記者五千,省市級二千,我得一個一個裝好信封,做好標記,你說幾百個,我是不是很忙?
聽她這樣說,我恍然一想,也對啊——由妻子蕭夢岩所在的部門策劃的上市公司一周年感恩慶典,明天就要舉行了,到時候,全國各地的媒體,肯定要來不少,這舒晚姍在安排發放的車馬費,也是正常呀!舒晚姍是真沒有說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過幾天,我再打電話給你,要麽,你哪天有空了,打給我也行!舒晚姍利落地嗯了一聲,說,好的,望哥,到時候我一定打給你,反正,你請客,你不來,也沒有道理,是吧!……
兩人又說了幾句廢話,便掛了電話。
舒晚姍在忙,蕭夢岩也在忙,都是為著明天的上市一周年慶典而忙,但是,好像又不對勁,全公司上上下下,怎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呢?別說組織員工們去看個演出,或者到酒店什麽的撮一餐共同慶祝一下的話了,就連我們這些企業的中高層管理人員,也沒有任何消息,蕭夢岩這搞的是什麽慶典呢?難道就組織元亞集團光明新區工廠的那幫人自娛自樂?而將我們銷售公司這些人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