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個想法就是:在妻子蕭夢岩的車裏,或者她的辦公室裏,裝一些針孔攝像頭。
我的這種想法,無疑就是那些偵探看多了,深受其害的緣故。
當這個想法從我的腦中崩出來的時候,我自已都嚇了一跳,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有這樣齷齪的想法?自己這樣搞,像什麽人?地痞流氓還是小癟三?這是針對自已的老婆,還是針對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而且,私自到人家的車裏,辦公室裏,裝偵察設備,會不會是犯罪?要是犯罪的話,又觸犯的是哪部法律?是《治安管理處罰條例》,還是《刑法》?侵犯的是隱私權,還是肖像權?還有,這妻子要是報了案的話,自己會判幾年?或者拘留多久?而她要發現了,怎麽辦?……這些想法,就像一條條蠕蟲一樣,在我的心裏翻騰,鑽營,蠕動,掙紮,跳躍。
雖然身邊的嬌妻已經睡下了,發出輕微的鼾聲,均勻的氣息從她薄薄的嘴唇邊緣噴出來帶動著白皙的胸部一起一伏,她的半邊身子,壓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腿,壓著自已的腿,那微微紮人的毛發,觸著自己的大腿邊緣……
可是,她在我的眼裏,卻時而陌生如從不認識,時而熟悉得如同過了幾輩子——她為什麽要與許勇糾纏於一起?她和許勇是同學不假,就算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在讀大學時,許勇曾經追求過她,那也沒有關係!誰沒有經曆青春年少,可是,在蕭夢岩老家道縣所拍的那些照片,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拍的?是幹什麽拍的?他們拍那些照片時,我們有沒有結婚?要是已經結婚的話,就屬於別一回事。還有,許勇從澳洲出差歸來,到底有沒有如舒晚姍所說的那樣,送給她一條三千多元錢的頂級女裝內褲“蘿貝拉”?……
所有的一切,都就一團霧,更像一團霾,它虛無,它飄渺,它茫然,你能感受到它在那裏,感受蕭夢岩與許勇的關係忒好,可就是沒有證據,沒有真憑實據,沒有人證物證,沒有捉到他們的奸,也沒有拍到他們親熱的照片,所以,這些就隻能是猜測,是估計,就如眼前的那團霧,那團霾一樣,你想抓到它,想追趕住它,就會陡勞無獲,就會怎麽也抓不到。在沒有證據的條件下,所有的舉措,所有的疑慮與擔心,都就成為空中樓閣,站不住腳,沒有人信!如果有視頻,有圖有真相,那就不一樣了,就落實證據了。
其實自己也知道,隻要將蕭夢岩與許勇的關係用婚外情來佐證,這一切就能很好地解答——同學關係,春心萌動,她的心裏開始有他,他的心裏也有她,他與她卻因為某些原因,沒有結合成一起,然而兩人各自結婚後,卻又在維持著婚外感情!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被自己的這種大膽的想法而衝撞,而興奮,而折磨。到底是裝?還是不裝?這些問題糾結著我,讓我苦惱,讓我頭疼。——要是自已在她車裏或辦公室安裝攝像頭,拍到她與許勇親熱,又怎麽樣?離婚嗎,歐打許勇一通嗎?那壯壯怎麽辦?跟她,還是跟我?或者,要是妻子蕭夢岩與許勇沒有那種感情,他們就如自己和尹秀珍一樣,很純潔的友誼,很純將的情感,那自己豈不是冤枉了她?
第二天早上,妻子蕭夢岩起來的時候,她一動,我也醒了。或是她記起了昨天晚上承諾的諾言一樣,開始著手給我做奉獻,想好好地服侍我一次。可是,由於昨天晚上思慮太多問題,我腦袋清疼,睡眠也不足,迷迷糊糊的,我將她的手擋開了。
蕭夢岩爬起來,將嘴唇湊到我的嘴邊,輕輕地吻著我的嘴唇,嘴裏喃喃低語,說老公,你不是想要嗎?怎麽啦?我將她的身子擁了擁,我說,明天吧,行嗎?現在還好想睡會。蕭夢岩聽我這樣說,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然後將頭靠著我,就如此溫存了一會,直到手機響起來時,我才徹底醒來。一睜開眼,蕭夢岩已經走了,客店裏的客房裏,隻留有酒店贈送的二份早餐,其中一份,已經吃了,另一份大米粥上,正升騰著熱氣……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想著昨天晚上的想法,我似乎又有些後悔,有些動搖。
慢騰騰地起床,吃了早餐,然後開車從光明新區回到福田。還沒有到公司,常務董事陳全民就電召我,說公司有一貨櫃車貨,在深圳發往蘭州途中,途經湖北省十堰市,翻車了,司機死了,你馬上來公司,我交待一下……我一聽,心裏著急,這一貨櫃貨,值六七百萬事小,但兩個司機死了,事大。
腳下,不覺加大油門,朝著公司裏跑去,上電梯時,看到尹秀珍風風火火衝進電梯,我便暗忖,公司不會將尹秀珍也派去處於這事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