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尹秀珍笑笑,坐正了,將我拉到她的身邊,身子靠著我。她仰著頭,問我,小弟,你說句實話,你上次和許勇的老婆那事兒,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心想,她怎麽還掂記著這事兒呢?我和李曉婷,那能是什麽關係,雖然我對她有好感,她也對我有好感,但好感歸好感,事實歸事實。
那,你愛不愛她?尹秀珍問。
我說,愛。
那我再問你,你愛不愛蕭夢岩?
我說,我說不清楚。
尹秀珍說,上次,蕭夢岩跟董事們說她與你要離婚的事,現在辦得怎麽樣了?
我說,現在呀,還沒有辦呢?
尹秀珍見我這樣說,有些不相信似的,她或許會不相信蕭夢岩當時說得那麽凶,似乎一天不離婚,這日子就沒辦法過下去似的,哪想到,這拖拖拉拉地離了半年,現在卻不見動靜了。不見動靜不說,兩口子還似乎合好了。
這讓她分外疑惑。我也知道,尹秀珍此時的心緒是萬分複雜的,這點在她的表情中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她既想愛,又怕受傷。我懂。
我怕她想多了,便說,我與蕭夢岩離婚的事,或許還牽涉到了一些錢財的事。
尹秀珍說,是財產分割嗎?
我說,是的,就是元亞集團獎給我們的那些股票,現在能值70萬元了吧,但還沒有到解禁期,拖這麽久,就是想到解禁期,待解禁套現後,才能進行財產分配。尹秀珍聽我這一說,才恍然大悟一般,她喃喃說道,這也快了呀,下個月不就解禁了嗎?到時,你離了婚,會不會讓許勇的老婆也離婚,然後娶她?或者,你要離了,會不會娶我?
她的這個問題,才是所有問題的關鍵,是所有問題的核心,我知道。在心裏,我真的對她給出的這兩個選擇,無法去選。最重要的原因,是目前我來說,我還真沒有與蕭夢岩有離婚的打算,雖然她一次二次地催逼我離,可實際上卻是我一直在拖著。老實說,我心裏,對蕭夢岩存有感情,仍然有些愛著她。
見我遲遲沒有回答,尹秀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伏下身子,將手搭在我雙肩上,然後笑著說,小弟,姐姐我理解你,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但姐心裏實在過不了那個坎,我覺得你要是沒有離婚,就真的與我怎麽樣,或者我們發生那關係,我會覺得對不起蕭夢岩,隻要與她碰麵,我心裏就會有想法,就會愧疚,感覺背後被人責罵一樣。
我知道,自己有欲念,再對她有想法,都隻能這樣適可而止了。她過不了她心裏那一關,也是正常的,誰叫咱們,雖然不要天天見麵,但隔三差五地,總會湊在一起,沒有那層關係的話,兩個人心裏坦蕩,陽光利落,可有了那層關係,每逢見麵,良心上就會受到譴責,會增加自己的心裏負擔。
而且,她是一個受過婚姻傷害的人,她懂得女人在婚姻中的地位與感受,她更懂得一個離異女人,在深圳的生活的痛苦與艱辛——從這點來說,她也是不想破壞我和蕭夢岩的婚姻。
尹秀珍蓮步輕移,走到冰箱旁,從裏邊拿出好幾袋牛肉幹來,她將這些肉幹放在一個食品盒裏裝好了,遞到我手上,然後將車鑰匙也給了我,才交待,小弟,時間晚了,你回去吧!開車時,走慢點。我知道這是逐客令。心裏雖然鬱悶,但還是向她告別,然後開著她的寶馬車回到家裏。
這件事後,有好幾天,我與她見麵,都有些不好意思,隻要我一看到她,她就將目光移到別的地方去,很不好意思那樣子。一直持續五六天,我們才恢複常態,仍然開玩笑,仍然說些曖昧的情話。甚至有一天下午,我偷偷跑到她的辦公室問她,我說那天晚上,我差點就失控將你給害了。她笑笑,說萬一你失控了,我也會配合的,誰叫你是我喜歡的男人。
我裝成怨天怨地的後悔狀,我說我當時怎麽就沒有下手啊?尹秀珍就笑,笑後說,弟弟,姐賞個吻給你補償一下,你要想啊,說不定那天晚上你下手了,我們這朋友都當不成了……
她說的話,也對。捅破那層關係,要麽就更進一層,要麽就朋友也沒得做了。
半個月後,妻子蕭夢岩的母親完全康複,她從老家回來了。
到達的那天,我沒有去接她,原因是公司要開月度的“例會”。
這事兒,蕭夢岩也懂的,這一天,所有公司的高管,都會碰一個頭,然後到酒店裏攝一頓。以前董事長康生還親自管事的時候,常常就是他做東,現在請了職業經理人,就沒有定了,有時候是歐陽文宇請客,有時候是陳全民請客……反正月底大家聚在一起,先在會議室談談工作,然後酒桌上開上四五桌喝酒聊天增加感情。
這一次例會,高管們都來了,許勇也來了,隻是讓我想不到的是,許勇這廝任職南方營銷中心,場麵沒打開,工作搞得一塌糊塗,人也得罪了;想不到,他來開會時,竟開的是嶄新未上牌的奧迪A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