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投湖輕生
綠茵應著，快步出了去。
“臣妾謝過皇後。”淑妃突然抱著欣雨跪了下去。
這是做什麽？“不必如此多禮的，這不是生分了？”
淑妃在我伸手欲虛扶的時候，在我耳邊輕語著，“皇後要小心身邊之人。”
看著她抱著欣雨公主的模樣，我忽然憶起故人來。
這麽些人提醒著小心提防注意，能做些什麽來表示著心中的感念。
淑妃投湖輕生了。
乍聽的一大驚詫，又是如一道響雷轟頂。
淑妃是在淑翠殿附近的洞之湖輕生的，身著所屬四妃之一的華麗宮裝，待我赤裸著腳踩著繡鞋匆亂趕到的時候，皇上早已站著那湖之畔，一身亦是胡亂穿戴的便裝。一頭長發更隻是紮了個長髻，並未盤起。
無法得知皇上對淑妃之死是何種心情，我卻是喉底悲咽得連跟皇上說話的聲音都沒得。
稍作喘和，才審視著四周。
一旁淑翠殿的宮女及內侍皆站於皇上右下側，低聲泣著淚。
淑妃是難得的好主子，這個有聽聞翠菊說起過，望著整個後宮從未打罵過責罰過奴婢，淑妃入宮已有五年有餘，也就育有一欣雨公主。
可怎的就想了輕生。是有何等想不開的事兒，要這等輕生，昨日裏見著的那一顰一笑，如此嫻靜之人，讓我怎樣相信？
看著湖中那浮著早就無生命跡象的身子，回過身喚來後首跟來的翠菊。
“你切記讓人拿條大錦被裹著淑妃娘娘上岸來，淑妃娘娘最注重形貌，可得注意些。”
翠菊領著我的口諭，很快便帶著宮中內侍官員前來。
心下疑慮著，是否遭人所害。
皇上終於打破這悲咽的沉靜，問著我：“皇後有何想法？”
我當是何想法？
懷中抱著哭得甚為可憐的欣雨公主，淑妃是為何會昨日前來恰仙宮求見我？
且還告知著我提防身邊之人，她如何得知我身邊之人有什麽異心？
她可能會是自己輕生亦或者是他人所害？
無從抓到一條線索來想著接下去該如何？
所留下遺世書信一封，亦隻有簡單的幾字妾身大罪，隻求皇後娘娘撫養欣雨公主成人。
皇上扔下那一張遺世書信，冷哼著，“她倒是如何的大罪，豈不知輕生亦是大罪？”
我陡的站起，“臣妾知著何等處理了，還請皇上珍重龍體安康。”
說完，抱著還是哭得止不住的欣雨公主，一路從淑翠殿走回恰仙宮。
途中，翠菊多次表示讓我別累著身子，欣雨公主讓奶媽抱著。
而我，緘默如昔。
心境卻已一番天地。
淑翠宮已被我下令違禁任何人靠近。
我抱著欣雨回了恰仙宮才剛換好宮裝，便報著其餘七位妃嬪前來請安。
連著昨日告假說身子重的玉槿夕也來了，說是請安，倒也有是來問詳情。
“知著你等應是關心著淑妃如何輕生。來人，將那見過淑妃最後一麵的宮女帶上來。”
那名叫巧兒的宮女是淑妃的貼身宮女，也是從娘家府裏帶著進宮的，雖未必能懷疑著是否是她所做，但可讓我來利用。“昨夜你所知幾何，巧兒，你且道來。”
巧兒跪伏在地上，“奴婢也不知，隻是淑妃娘娘在半夜無法入眠，說是到殿外走走，奴婢是在一旁看著的，才沒一會兒，就說著回寢殿了。奴婢是在殿外守著的，是路過洞之湖的侍衛來報說的……”這話說完，就低聲抽泣著。
而這說法，顯然就是說，淑妃是心裏有煩悶事，沒想得開就走上輕生這一條路。
純妃最先開口，“這怎的也得想想欣雨公主啊，怎麽就想不開了呢？”
良妃我看不出她有何情緒，隻是沉默的坐著，一對秀眉緊擰。
相反玉槿夕倒是掉著眼淚低聲抽泣著，對著我說著，“皇後請恕罪，臣妾是心太難受了。”
其餘幾位低品級的宮妃應是沒有與淑妃多大接觸，隻是紅著眼眶，靜坐著。
“此事，本宮已經令人封鎖消息，對外所說，乃是淑妃娘娘，半夜納涼，不慎落水溺亡。”一是為著皇宮顏麵，二是我知著此事並不那麽簡易就能查出真相來，若是有人有意隱瞞真相，我也是查不出什麽，倒不如就此裝著弱懦無知的模樣。
巧兒被我留在恰仙宮，理由依著她為淑妃身前所信之人，那麽欣雨公主在我這殿裏，便由她幫著照顧。
巧兒倒是一臉不敢置信，可我是真真說了的。
不怕養虎為患，倒想著請君入甕。
淑妃的身後事倒也辦得符合她身為四妃的身份，進皇家陵園入陵安葬。
皇上對於我此事的善後，並未有言語。宮中也不敢有何人再敢嚼著舌根，是聞，那日過年時的那兩名宮女，被處以極刑，死後扔於亂葬崗。
故裝著不知皇上這所為，暗下卻讓翠菊嚴加管理各宮宮女及內侍侍衛。故而，也是將日子平靜地過著，眾人也慢慢將淑妃溺亡之事在心頭淡化。
而對於我這個皇後，掌政中宮，知著一切將掀起波瀾，隻不知卷起的巨浪幾多凶猛。
納妃一事已進入最後時段，我是指派了幾位宮中的老嬤嬤奉我的懿旨，篩選合格的各個府院小姐。
不然那環肥燕瘦的諸多小姐，可不是我一人能選得過來的。
且還得看儀態門第步姿風韻，此後還得用以一月之長的時間裏看著性格性情智慧賢惠有否諸多事項。
這可真是不是我這個皇後能有空閑去挑選的，隻能多讓嬤嬤們多注意些，有優秀的稟告著，再來斟酌是否晉嬪。
可想著在一月後才是大忙了，最後挑選留著五十人讓我親自挑選，需看著每一人的書算詩畫諸藝。
安排著嬤嬤特別關注的幾位內定人選，自然是毫無懸乎的在這五十位人選之內。
如此便也是落下心，讓著純妃同著為寧嬪安嬪及衛常在四人代著去看看，畢竟也是日後要進宮來共同相處的，應當近乎些許。
良妃因廢宰相一事件在自己宮殿中靜坐一月後，這日竟來了恰仙宮。
“臣妾今日來是希望皇後能夠答允上次請求皇後的那一事。”雖形貌依麗，但那雙眸卻失了往日那種神采。見著她頓了頓又說著，“臣妾那妹妹是為聰慧，自幼便能看出忠奸之分，望皇後能夠成全。”
“不是本宮不答允，而是嫁娶一事，如此重大，良妃的妹妹怎的是看輕這些事情？”且說我為何不答允良妃請求為其妹妹指婚之事，良妃竟說指婚餘繼雅，本是已有跟皇上指定淑妃的妹妹了，若是再指婚良妃的妹妹。
如今看來還得重新審視一番，淑妃已死，若想從而掌控餘府，隻怕難事。而若良妃的妹妹，雖宰相之位被廢，但好歹宮中也有著從一品位尊四妃之一的姐姐。
“此事本宮此刻並不能答允你，但亦不是不考慮。”
如此一說，相信以良妃的聰慧能夠知曉我話中之意。
而我在她告退後，也開始重新布起局來。
想來是先皇後薛氏被餘府所掌控，才導致的後宮妃嬪甚少，連著皇家子嗣也是少得，聽聞先皇後薛氏體弱多病，無子嗣倒也是正常，而其餘妃嬪未有子嗣到令我生疑。
可也隻能自己心中琢磨，可問誰去？難道是皇上？
搖著頭，還是暗中去翹著幾位妃嬪的嘴裏好些。
如今，隻玉貴妃與良妃有身孕，而其他幾位妃嬪卻是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愛世在想什麽，竟然出神兒了？”
真是想著皇上就出現了，下了榻福了下身，翠菊已是端著茶水過來了。
“是想著此次納妃一事，想著幾位後宮的妃嬪該晉品級，卻……”有著什麽能作為理由給晉品級的呢？曆朝晉品級的有著是家族有建功者，或者育有子嗣者，可如今這兩樣可是皆未有，若要晉品級，實屬難事。
“可有何難事？”
搖著頭，眉頭微鬆，這個可去問著太後，跟著皇上說起真是覺得怪乎。
“無難事變好，可得注意著自己的身子，不能累著了。”
這話又是極為怪乎，仰視著皇上，很是不解，“皇上為何如此說？”
但見皇上輕咳一聲，不自然地將目光移向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