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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一八章風蕭蕭之王以哲的態度

  四一八章風蕭蕭之王以哲的態度

  送走陳靖亞後赫威爾的助手李特,來到赫威爾麵前提醒道:

  “張學良即將遇上大麻煩,我們這時候與他們合作,是不是太冒險了?”


  赫威爾麵帶微笑說道:

  “做生意嘛,總有些風險。如果風險在可控範圍內,還能獲得巨額收益這就是好生意。”


  李特明白,一臉茫然。赫威爾得意的解釋道:


  “進入八月份後日本人挑釁事件頻發,反應一次比一激烈。蔣介石一再宣揚對日外交日趨積極,這其實是日本政客與軍人密切配合的結果。日本那些政客們一麵告訴國民黨中央政府,日本政府會管製關東軍,反過頭來又與我們、美國人、蘇俄接觸,不斷試探我們的態度。其目的就是讓關東軍能在不驚動整個世界的情況下,完完整整的接受東北所有的一切。這一切配合的天衣無縫,但也不是沒有一點瑕疵,張學良及蔣介石,不可能感覺不到危機正在迫近。問題是張學良的固有思維,讓他不得不相信蔣介石,依靠蔣介石。”


  李特問:

  “那我們接了這些東西,日本來搶怎麽辦?畢竟,我們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將這麽多金銀全部運走。”


  赫威爾說道:

  “你趕快安排人,與寧成恩的人一起辦理清點移交手續。清點移交完畢後,在他們的金庫大門上貼上我們的封條,我來安排船盡快將這些金銀經葫蘆島港運回國內。”


  李特有點擔心的說道:

  “日本人知道我們接手了東北三省的金融儲備,而從中作梗怎麽辦?”


  赫威爾一臉自信,說道:


  “日本一個資源貧乏的島國,即便是占了朝鮮和台灣,也無法和我們日不落帝國對抗。這一點你絲毫不用擔心!隻不過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此事還需機密進行的好。”


  李特領會了赫威爾的意思,扭身出去籌備去了。


  赫威爾的自信並不全部來自於大英帝國強大的國力,而是他能算計道日本若沒有英國的暗中支持和默許,他們即便驅逐了張學良在東北的勢力,也不能完全獨自占領。


  由於英國人也不希望在完成接受東北三省銀行儲備的金之前,受到日本人的幹預,因此與寧成恩派的人在清點各大銀行金庫時,他們是暗中秘密進行的。


  東北軍有新派和老派之分,新派是張學良自己培植,由奉天講武堂出來的軍官為骨幹的隊伍。這些部隊多數是省防旅,每旅編製一萬官兵,每個步兵班都有輕機槍,排裏有擲彈筒。輕重迫擊炮、重機槍、平射炮,輜重、工兵、通訊、騎兵樣樣俱全。而老派的軍隊就不行了,他們大多是省防軍,每旅八千至五六千官兵不等。每連六到八挺輕機槍,四到六具擲彈筒。團一級作戰單位才轄一個重機槍連和一個迫擊炮連。旅部直轄重迫擊炮、平射炮和騎兵等。


  東張學良率東北軍主力入關後,留在遼寧的有三個步兵旅和一個騎兵旅。這四旅精銳分別駐防在沈陽、錦州、鄭家屯、通遼四處,掌握關內外的交通要點。


  日本人要搞事,首先下手就是東三省的政治經濟中心沈陽。駐守沈陽的獨立第七旅,能否排除南京中央政府不抵抗政策的影響,意誌堅決的對關東軍的侵略的行動展開反擊,就成了打破關東軍此番侵略行動的關鍵所在。

  為了促使獨立第七旅擔負起保衛沈陽,堅決粉碎日本關東軍侵吞東北的圖謀。與王以哲平素私交不錯的車向枕,與東北講武堂教官、東北邊防軍司令公署參謀李春潤,及東北大學學生代表張希堯,一起到了北大營王以哲處與他進行了密談。


  駐守沈陽的可不光是獨立第七旅,還有大帥府衛隊營,東北空軍、海軍及憲兵司令部。


  日本人動手的跡象已經非常明顯,張學良聽信蔣介石的勸阻,極力節製東北軍,甚至將士兵手裏的槍械鎖入倉庫,生怕士兵受不了日本人的挑釁奮起反擊,而導致流血衝突的地步。


  日本人要挑事,沈陽時重災區,獨立第七旅自然也能不例外。早在半月前,獨立第七旅參謀長趙維藩就按照張學良轉來的南京中央電令,將士兵手裏的槍支彈藥全部收繳起來,鎖進了軍械庫裏。


  獨立第七旅旅長王以哲,可是員久經沙場戰鬥經驗豐富的悍將。他早年就讀於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後供職於直軍。因為他是吉林賓縣人,便脫離直軍投身於奉係。當時張學良正在整軍經武,勵精圖治之際,大事改革奉軍腐敗製度,編練新軍,多方延攬正式軍校出身的人才。經同窗王瑞華引薦,到奉天陸軍軍事教導隊工作。由於成績顯著,博得了張學良的信任,及學兵們的好感。王瑞華升任教導隊團長後,王以哲接替王瑞華就任教導隊三營營長。


  時年郭鬆齡反奉,奉天危機。張作霖命令王瑞華整頓教導隊,將教導隊編成一個新編步兵旅,調教導隊中校教育副官邵文凱調充上校參謀長,持兵工廠新產武器,到巨流河一線挖掘工事抗擊進擊奉天的叛軍。王以哲也由第三營少校營長躍升為第三團上校團長,與他同時躍升團長的還有第一團團長韓光第、第二團團長範先煒。由於在阻擊反奉軍的戰役裏表現突出,張學良於戰後更加重用王以哲。到涿州戰役時,王以哲已是十九師中將師長,當時任黃顯聲該師第一旅旅長。


  王以哲帶兵嚴謹,尤其重視對士兵的教育工作,因此他在駐沈陽期間,便於車向枕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值此東北三省大地即將淪喪之際,正是你輩軍人為國家民族效命之時,請以哲兄三思,莫要做出愧對東北父老的錯事。”


  車向枕一番話語重心長,說的王以哲心悅誠服,可是有張學良轉來的南京中央電令在這裏擺著,王以哲斷不能對此置若罔聞。


  見王以哲遲疑不決,李春潤說道:


  “聽說獨立第七旅這幾日一直在演習武裝轉移,這豈不是明切告訴日本人你們並不準備抵抗。獨立第七旅是沈陽的保障,如果連你們都不準備抵抗,那麽日本人會更囂張。你們如果能做出一副堅決抵抗的姿態,關東軍興許會收斂一點。”


  王以哲遲疑半天說道:

  “近一個月來,日本人經常到我們駐地邊緣實施攻擊演戲,還經常用空包彈向我營地射擊。為嚴守力避衝突電令,我們隻能將士兵手裏的槍彈收上來,哨兵隻能拿著上了刺刀的空槍站崗。現如今我算看明白了,咱們越是示弱,日本人就越猖狂。我馬上給士兵們分發彈藥,在兵營周圍修築工事掩體,我看看日本人到底敢不敢真打?”


  見王以哲下定了抵抗的決心,張希堯興奮的說道:

  “好!請張旅長給我們東北大學學生發槍,我們和你們一起保衛沈陽。”

  王以哲看看一臉堅毅的張希堯笑笑說道:

  “東北戰端一開,我們麵對的絕不是一兩個日軍聯隊,而是日本的傾國之兵,光靠我們獨立第七旅是頂不了幾天的。我們是軍人,犧牲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而你們這些學生則沒有必要。”


  車向枕說道:

  “請王旅長放心,隻要你們能頂三天,我保證會有四萬武裝抗日民眾來援。”


  王以哲點點頭說道:


  “單憑我們東北一隅之力還不足以抵禦強日,需集結中華民族之力方能有勝算。”


  王以哲話音剛落,參謀長趙維藩突然走了進來,臉色有些慌張將王以哲拉到一旁耳語了幾句。


  王以哲臉色驟變,轉身回來對大家說道:

  “我有重要軍務需要處理,你們先回去準備吧!我向大家保證,日本人來攻獨立第七旅絕對不會首開第一槍,可一旦日本人開槍,我全旅將士勢必竭盡全力將來敵擊退。”


  李春潤見王以哲臉色不對,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


  王以哲略一思襯,說道:

  “告訴你們也無妨,昨夜大帥府衛隊進行了武裝轉移拉練,到今日清晨發現,第三隊隊長榮子垣竟然趁拉練之機,將第三隊拉去了錦州。”


  榮子垣是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公署參謀長榮臻之子,他此番擅自將部隊拉到錦州,必定是從他老爹哪裏得到了什麽消息。


  李春潤臉色一暗,說道:


  “以東北一隅之力對付暴日舉國之兵,我方已無勝算,如果再有如此膽小懦弱之徒充斥其中,東北抗戰大局勢必敗落。”


  王以哲想起一事,將李春潤拉到作戰地圖前麵說道:


  “現在日本人隨時有動手的可能,可我們隻能倉促應戰。我考慮過,如果北大營守不住,我們就往東大營撤,哪裏工事堅固又背靠山區,一定能支撐到援兵到來。不過我看駐山城鎮的於芷山似乎有些靠不住,如果有可能最好能有人過去掌握一部分部隊。”


  李春潤點點頭說道:


  “我與於芷山有一些交情,我可以到他部去投奔,從而掌握一些部隊為我所用。”


  王以哲點點頭說道:


  “那就拜托了!”


  車向枕三人離開告別了王以哲後,車向枕與張希堯返回東北大學,組織全校師生準備向關內轉移。李春潤並沒有返回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公署,而是直接去了山城鎮,投到了於芷山的麾下。


  於芷山是台安縣黃沙坨子村人,家境殷實,在當地是響當當的大地主。早年從杜立三部為匪。後投靠清廷曆任正兵、什長、哨長等職。1912年9月任步兵排長,後任遼中縣河防營上尉副官。投身張作霖後入奉天講武堂學習,此後便一路飛黃騰達,從一名小小的水上警察局局長,一路升到了東北軍三十軍司令。張作霖在皇姑屯遇刺身亡後,張學良任命其為東邊道鎮守使,下轄三個步兵團,一個衛隊團,實力不容小覷。與於芷山聯係的日本人河本大作,而這個河本大作正是當年在皇姑屯炸死張作霖的主謀者,於芷山曾任過張作霖的侍衛隊隊長,對於這個謀害自己舊主的仇人,於芷山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寬容與大度,與其稱兄道弟關係極為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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