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一四章風蕭蕭之血洗東亞會館
四一四章風蕭蕭之血洗東亞會館
日本人在東亞會館門前設了兩道崗,有七八個日本浪人和在鄉退役軍人守在哪裏,韓月與徐鳳儀這一鬧,當即就將這些日本人吸引了過去。陳靖亞一看機會來了,對鐵木金戈、張誌超一使眼色,三人各推一輛黃包車,如風般的向東亞會館大門衝去。
三四百米的距離,他們的衝刺速度很快,眨眼功夫,三輛攜帶了十多公斤炸藥的黃包車,便衝上進東亞會館的大門。
“轟”
當一名日本浪人奮力一撲才將韓月緊緊摟住時,東亞會館的大門處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
日本浪人一愣,韓月手臂一抬,一支袖箭從她的手腕處飛射而出,徑直穿透了那家夥的咽喉。這時徐鳳儀也出手了,人在旋轉之間,手腕一揮一道寒光疾射而出,將一名轉身欲舉槍瞄準的日退役士兵射死。
五十公斤炸藥威力無比,不但將東亞會館大門處整個炸塌。爆炸的餘威還將裏麵的人震得東倒西歪,七葷八素。正當百餘名日本浪人和在鄉退役軍人,正處於混亂中之際,三名麵帶鐵血三角巾,手持花機關的人,猶如凶神惡煞般的出現在了硝煙中。
“噠噠‘噠噠,轟,轟,轟!”
由於東亞會館距離滿鐵奉公所並不遠,按照陳靖亞的計算,從爆炸聲起,到集結人員趕來支援,不會超過十分鍾。因此陳靖亞下令,此次行動全程八分鍾,他們必須在這八分鍾之內給裏麵的敵人造成最大的殺傷。
爆炸聲過後,鐵木金戈第一個手持兩支花機關衝了進去。一支花機關裝上彈夾,重約五公斤,再加上連續射擊的後坐力,一般人根本無法做到手持雙槍同時射擊。可是鐵木金戈天生神力,雙臂交錯,竟然能保持兩支花機關都能穩定射擊。
緊隨其後,保護鐵木金戈左翼的是張誌超。經過數戰的考驗,現在的張誌超業已完全成為了一個技戰術全麵的戰士,非但身形靈活,殺伐果敢,且膽大心細遇事冷靜。陳靖亞是最後一個突入的,他的責任尤為重要,非但要保護鐵木金戈和張誌超的側後,還擔負著斷後的重任。
鐵木金戈身材高大,力大無窮,雖不會武功,但精於角力,步伐靈活,殺伐果敢,凶悍異常。率先衝進來之後,手裏的兩支花機關爆響,這下可苦了那些還未從爆炸中緩過神來的日本浪人和在鄉軍人。東亞會館麵積並不小,一樓有寬闊的大廳。以作日常演武所用,二樓有十幾個隔間,是會眾們休息娛樂的地方。八分鍾,這三個凶神惡煞從前門殺到後門時間足夠了。
當陳靖亞三人從前門殺到後門時,槍匣裏的子彈業已用盡。
“上手雷。”
陳靖亞一聲令下,與張誌超一起扔出數支手雷後,簇擁著鐵木金戈躍出後門。
“轟轟”
他們剛到街上,身後又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此時韓月與徐鳳儀已經殺光了街上的日本浪人,轉到後門接應了。
見陳靖亞他們出來了,急忙揮手示意他們按照既定路線撤退。
十幾名揮舞著刀槍的日本退役軍人,和日本浪人才將追出來。便遭到了韓月和徐鳳儀的聯手射擊,後門處遺屍數具,那些日本浪人和退役軍人再也不敢貿然追擊。
近一個月來,駐於南滿鐵庫沿線的日本人業已囂張到了極點。非但在滿鐵屬地內日夜進行演習,還經常跑到東北軍軍營外用空包彈進行模擬攻擊。東北軍參謀長榮臻秉承張學良令,生怕駐軍按捺不住與關東軍發生衝突,竟然下令將槍械收繳入庫。盡管黃顯聲擴大了警察部隊,並配發了長槍和手榴彈,可是他們接到的上峰電令卻是妥善保護日本僑民的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人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對東亞會館發起突襲,一時間也是有些蒙。當爆炸聲傳到滿鐵奉公所時,滿鐵奉公所裏麵的日本武裝警察,足足等了三四分鍾,才回過味來,等從軍械庫裏取出槍支彈藥,集結完畢,趕到東亞會館時,十幾分鍾已經過去。
當滿鐵奮勇隊隊長村田琢磨,與幾十名日退役軍人,攜帶四挺輕機槍,荷槍實彈的趕到東亞會館時,這裏的槍聲爆炸聲已經停息。突襲會館的陳靖亞等人業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了一片狼藉及數十具屍體和眾多受傷人員。
村田琢磨看見這一副慘景,眉頭一皺,舉起帶著白手套的手摸了摸鼻子。這是他在神情神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對手下下達命令道:
“四處看看凶手留下什麽線索沒有?”
血櫻全稱是鐵血櫻花會,其隻要成員是出生於朝鮮東北的青年,其中以日本殖民時期的朝鮮青年為主。成立這個組織的目的,就是驅使這些自小在日本武士道熏陶下成長起來青年人,作為關東軍侵略中國的先鋒軍。因此村田琢磨對於這些人的生死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找到襲擊東亞會館凶手的切實證據,並將此作為發動武裝侵略的籍口,畢竟,現在的關東軍和滿鐵業已一切完備,就差一個動手的理由了。
“長官,我們找到了這個。”
一名滿鐵憲兵,將一條浸滿鮮血的鐵血麵巾遞到了村田琢磨眼前。
“又是鐵血”
村田琢磨心裏有些失望。
鐵血是日本人的對頭在東北已經成為公開的事實,對於這股民間力量日本人沒有辦法,東北軍政—府虛於應付,樂的坐享其成。
“人往那邊走了?”
憲兵報告道:
“據目擊者稱,他們三男兩女,從沈陽警察設置的哨卡前麵的小巷子溜走了。”
村田琢磨嘴角上掛上了一絲冷笑,他心道:
“我們治不了東北鐵血,卻能製得住東北的軍警。”
隨即大聲喝道:
“集合!”
一聲令下,五六十名滿鐵憲兵列成了整齊的兩排,長長的三八槍上的刺刀比日本兵還高,烏黑猙獰的兩挺大正十一式輕機槍就擺在機槍手腳前。
“出發!”
村田琢磨惡狠狠的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三名警員和那名警尉,見日本人荷槍實彈氣勢洶洶而來,嚇得急忙槍彈上膛,用顫抖的聲音大聲嗬道:
“站住,這不是你們的地盤,別亂來。”
警尉見勢頭不好,急忙跑去向分局長王兆貴報告去了。
王兆貴已經得到了黃顯聲的命令:
“不準惹事,不要怕事,不說硬話,不做慫人。”
黃顯聲命令的意思是不讓各警察分局惹事,這不怕事,不做慫人可就讓屬下意會了。
王兆貴絕對不是個慫人,自然不能做出慫事來。聽到警尉的匯報,大聲罵道:
“媽拉個巴子的,瞧你嚇得那熊樣。不就是幾個鬼子嗎?東亞會館又不是我們炸的,人也不是我們殺得,他們就是找上門來又能咋樣?給我調人,跟他們講理去!”
警尉嘟囔道:
“日本人講理嗎?”
日本人不講理,東北地麵上的軍民都知道。可是王兆貴不信這個邪,他要讓跟日本人正兒八經的講講道理。
鐵西分局有四五十人,相當於步兵的一個加強排。平日裏王兆貴也沒少訓練他們,一次鐵西分局在沈陽三個警察分局的大比武中名列前茅。
警察們手裏隻有七九式步槍和手榴彈,麵對鬼子憲兵黑洞洞的機槍槍口眾警員自然有些膽怯。
王兆貴久經沙場,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趕到後隔著沙袋壘砌工事對用手裏的匣槍,點指著村田琢磨大聲說道:
“你們的會館被炸了不去抓凶手,荷槍實彈的來這裏幹什麽?”
村田琢磨將手裏的鐵血麵巾一抖,說道:
“我懷疑此次東亞會館遇襲與你們沈陽警察局有關。”
王兆貴冷笑一聲,說道:
“你哪隻眼看見襲擊東亞會館的人中有咱警察局的人?”
村田琢磨冷笑一聲,說道:
“我沒說你們沈陽警察襲擊了東亞會館,用極其卑劣的手段屠殺了大日本僑民,我隻是說你們沈陽警察用與匪徒合謀,襲擊了大日本帝國的東亞會館。”
王兆貴將手向前一伸,義正詞嚴的吼道:
“拿證據來。”
村田琢磨將帶著白手套的手舉了起來,架在他身後的兩挺輕機槍嘩啦一聲子彈上膛,瞄準了王兆貴他們,村田琢磨說道:
“你要證據,我就讓機槍來告訴你。如果你想證明你們沒有與匪徒同謀,那就必須在四小時後將凶手送到我的麵前。”
“你狗—日—的欺人太甚!拿我的大刀來!”
在王兆貴的斷喝聲中,一名警員急忙將一柄沉重的五環大砍刀,交到王兆貴手上。
王兆貴手持大刀對村田琢磨說道:
“都說你們的武士道厲害,要是贏了老子手裏的刀,一切都聽你的,贏不了老子手裏的這口大刀,少他娘的在這裏跟老子耍橫。”
村田琢磨是武士世家,劍道高手,見王兆貴要跟自己單挑,便眉毛一挑,對王兆貴勾勾手指說道:
“你過來吧!我的人不會開槍也不會幫忙,咱們來個一對一的決鬥。”
王兆貴哈哈大笑道:
“好!有膽!那今個就讓老子教教你,在人家家裏做客的規矩。”
言吧,雙手橫刀來到距離村田琢磨不知道十步處。村田琢磨也不跟他多言語,拽出家傳的武士刀,拉個一個攻擊的架勢,怪叫一聲就揮刀撲了上去。王兆貴也不含糊,雙手掄起大環刀與村田琢磨戰在了一起。
誠然,王兆貴練過,力猛刀沉。一起手就上殺招,大開大合,那口大環刀,掛頂風聲,刀刀不離村田琢磨的要害。
村田琢磨手裏的長刀細長且輕,兩刀相撞,就覺著兩臂發麻虎口發脹,不得不避開王兆貴的刀鋒,發揮手裏刀細長的優勢,在王兆貴的刀鋒以外,頻頻向王兆貴發起進攻。
村田琢磨武士世家,自小刀劍不離手,在關東軍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王兆貴一勇之夫,練過但不精,全憑一力降十會。時候一長額頭上也見了汗珠,持刀的雙腕也軟了下來。
借著這空,村田琢磨揮刀疾進,長刀夾著寒風,摟頭蓋頂向王兆貴劈下。王兆貴大驚失色,腳步淩亂,蹬蹬後退兩步,手裏的大環刀也撒了手,當啷啷摔到一旁。長刀劈空,刀鋒劃過王兆貴胸前警服,衣襟瞬間被風吹散開來。見這一刀並未劈倒王兆貴,村田琢磨急忙變勢,手腕一擰,將刀由下劈裝改平,刀鋒徑直向王兆貴敞開的胸膛刺去。
就在刀尖離王兆貴的胸膛還有不到三寸時,村田琢磨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隻見王兆貴劃開的衣襟裏,露出了捆了一身的手榴彈,那長長的引線就在王兆貴的手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