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九二章風蕭蕭之當街殺四浪人
三九二章風蕭蕭之當街殺四浪人
被陳靖亞薅住的那個人,身材瘦小,衣衫破爛,一臉漬泥,頭頂一個破氈帽,腳上一雙破布鞋上麵花花綠綠的摞了不少補丁。
這人被陳靖亞一把薅住後,急的邊大叫:
“你抓我—幹嘛,我不是小偷,他們才是壞蛋。”
邊手推腳踢的推搡陳靖亞,試圖想掙脫逃走。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木屐聲,四個腳穿木屐身穿和服腰插長劍短刀的日本浪人,在數名身穿黑色衣衫手持短棍木棒的青年人簇擁下,分開人群來到了陳靖亞等人麵前。顯然,喊捉小偷的就是那幾個黑衣青年。
陳靖亞見是日本浪人要抓這個瘦小的年輕人,便將其往自己身後一拽,說道:
“別怕,有我呢。”
一個光著頭、挽著白袖麵,手持一條短棒的青年人,氣勢洶洶的走到陳靖亞他們麵前,嗬道:
“安清幫拿人,你小子別多管閑事。”
沈陽安清幫掌門是青幫大字輩長老王約瑟,這個王約瑟是山東鐸縣人,算起來跟陳靖亞還是半拉老鄉。據說還是個基督教徒,在沈陽、錦州、北平、天津有不少門徒,就連張宗昌和楊宇霆都拜在他的門下。
洪門青幫原是一家,算起來陳靖亞這個長白山山主,在幫中的輩分並不比王約瑟低,隨即對那青年說道:
“回去告訴王約瑟,你們要的人讓我陳靖亞帶走了。”
湯原陳家,陳靖亞!
此時在東北早已是家喻戶曉,那青年一聽這名頭,急忙抱拳拱手說道:
“我家老頭子說過,見著陳先生要叫師叔爺。”
陳靖亞笑道:
“那個王約瑟還算識大體。好了,我還有事,你們都回吧!”
“什麽的幹活?人,不能帶走!”
陳靖亞的話音剛落,一個日本浪人大吼一聲站了出來。
陳靖亞瞅瞅剛在與自己答話的安清幫弟子,問道:
“他是個什麽玩意?”
那青年恭恭敬敬得問答道:
“這是我家老頭子為弘揚本幫,收的日本徒孫。”
說完,對那個日本浪人說道:
“快給師叔祖施禮!”
青年稱陳靖亞為師叔爺,在幫中的地位顯然比陳靖亞矮兩輩,讓眼前這個日本浪人叫師叔祖,說明這個日本浪人比這小子還矮一輩。
“什麽師叔祖,支那豬!”
日本浪人中國話說的不怎麽流利,但“支那豬”三字卻說得字字清楚。
陳靖亞聞言大怒,說道:
“今個我就替王約瑟清理門戶了。”
言吧,將身形一亮就要動手。
這時鐵木金戈挺身而出,大聲說道:
“不就是打倆日本矬子嗎,不勞大哥動手,我來!”
王顯明見這些日本浪人腰間插著長刀,生怕鐵木金戈心眼實吃虧,剛想挺身上前,張誌超已經縱身來到了鐵木金戈身邊,說道:
“大個,我來幫你。”
被追的青年有些擔心,小聲對陳靖亞說道:
“他倆行嗎,這些日本浪人可厲害。”
陳靖亞冷笑一聲,說了一句:
“就這幾塊貨,連給我兄弟提鞋都不夠格。”
陳靖亞說這話時,那四個日本浪人已經發動了。
在他們眼裏殺一兩個中國人並不是什麽大事,因此一上手便抽出了長刀,使出了殺招。
張誌超手裏有藤槍,槍身隨軟,但在張誌超手裏宛如靈蛇。鐵木金戈手裏一條鐵鏈,上下飛舞,攻防有度。
四名日本浪人聯手攻了幾次均未得手,不免有些急躁。一個疏忽,被呼嘯的鐵鏈金風掃過,那刀脫手飛到了半空。
借著這個空檔,鐵木金戈飛身而上,劈空打出一拳。那浪人躲避不及,額頭上便吃了一拳。
要擱旁人額頭上挨一拳也就是腦袋嗡一下,可是鐵木金戈力大無窮,那拳頭攥起來猶如一個蒜臼子。耳輪中就聽著,哢嚓一聲,那浪人的脛骨已經折斷,死屍當即栽倒在地。
“殺人了,日本人死了。”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騷亂。
一個浪人被殺,其餘三個也有些慌神。一刀劈去,肋下便出現了一個空擋,張誌超手裏的藤槍詭異的鑽了過去,噗嗤一聲,給那個浪人來個透心涼。張誌超抬腿一腳蹬倒死屍,晃動藤槍,向剩餘的兩個浪人撲去。
四個浪人瞬間倒下了一對,剩餘那兩個也驚壞了。持長刀的手在發抖,背靠脊背擺了個守勢。
這大半年來沈陽城裏的日本人簡直猖狂到了極點,當街打人殺人的事件常有發生。沈陽城裏的軍警迫於不得衝突的命令,隻能采取躲避和遠離的方式,心中雖恨就是不敢管。那些看熱鬧的人,見不可一世的日本浪人被殺了,心中那個暢快勁就別提了,竟然當場歡呼了起來。
陳靖亞見那兩個日本浪人膽怯了,便大聲嗬道:
“放下手裏的刀,繞你們一命。”
兩個日本浪人滿腦子充滿了武士道,大聲喊道:
“大日本帝國武士豈能向支那豬認輸。”
陳靖亞眉頭一皺,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氣,用目光向張誌超和鐵木金戈下達了殺伐令。
僅一個回合,兩名強擺出一副凶狠狀的日本浪人,命喪當場,死屍栽倒在街頭。
這時王約瑟手下的弟子都快嚇尿了,嘴唇幹哆嗦,就是說不出話來。
陳靖亞掃了他們一眼說道:
“回去告訴王約瑟一聲,往後開香堂收徒弟掌掌眼,別什麽爛貨雜碎都往幫裏劃拉。”
此時正值日本人在沈陽城裏四處尋釁的時候,這一下子當街殺了四個日本浪人可不是個小事,很快關東軍便得到了消息。
一麵調集軍警準備動武,一麵讓駐沈陽日領事去找遼寧省省長臧式毅提出抗議,同時密令浪人會頭目甘粕正彥和井上宏,調集沈陽市區內的日本浪人,四處搜尋陳靖亞等人。
殺了四名日本浪人後,陳靖亞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立即帶著眾人消失在了一條街邊一條小巷裏。
感覺到安全後,陳靖亞問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青年:
“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青年回答:
“好像為了一把劍。”
“不好,我爹可能有危險。”
青年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麽大叫了起來。
陳靖亞說道:
“走,去看看。”
在青年的帶領下,一行人在小巷裏左拐右轉的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了小南門外一處破爛不堪的房屋前麵。
青年見大門四開,有種不祥的預感,驚叫一聲:
“爹!”
便疾步往裏闖去,陳靖亞急忙伸手拉他,就在這時屋子裏響起了一聲槍響,一粒子彈飛出,打在了門框上。
陳靖亞抽出金槍,扭頭對王顯明和張誌超一使眼色。
王顯明會意拎著匣槍,與張誌超沿著院牆躡手躡腳的轉到了房屋一側。
“上”
陳靖亞見王顯明已經上了牆頭,甩手往院裏打了一槍。
緊跟著,人已經閃身竄了進去。
陳靖亞竄進院中的時候,王顯明已經翻過院牆到了院裏。
王顯明的腳剛沾地,槍聲再次響起,幾粒子彈從破舊的窗欞裏射出,在王顯明身前激起了一溜塵煙。
“叭叭叭”
陳靖亞和王顯明還擊了。
屋裏顯然有人中彈,也有人從後窗逃走。
槍聲停息後,陳靖亞和王顯明分別從門口和窗戶闖入。
屋裏的匪徒已經撤走,隻留下個中彈身亡的黑衣人,以及一名奄奄一息的老者。
“爹”
青年大叫一聲,撲了上去。
老者顯然受過重刑拷問,身上滿是血跡和傷痕。
看看撲過來的青年,嘴唇動了動已經說不出話來,艱難的抬起手指,指了指著土炕,有握了青年的手一下。眼神一散,吐血而亡。
陳靖亞伸出手指,搭在老者得問脈搏上試了試,對緊抓著老人痛哭的青年說道:
“老人已經仙去了。”
你也不必太過悲傷。
青年人抬起滿麵淚痕的臉頰,眼睛裏噴出了仇恨的怒火,恨恨的說道:
“血櫻,姑奶奶跟你沒完。”
“血櫻?”
陳靖亞糊塗了。
青年放下老者的屍體,來到土炕前麵,用一根鐵釺摳下了幾塊青磚。伸出手臂在裏麵劃拉了一陣,從裏麵拽出了一個羊皮包。
將羊皮包放在地上,打開捆在上麵的麻繩,露出了一個繡有金龍的黃布緞子,打開精美的黃緞子,裏麵是一把精美的長刀。
此刀一出現當即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但隻見此刀長二十七寸七分,刃長二尺三寸,寬一寸五分。銅鎏金刀鐔,木柄包銅鎏金雕花,上嵌紅藍寶石24顆。用齊齊哈爾東山產的金桃皮做鞘,其上包銅鎏金雕花,鑲嵌紅藍寶石70顆。將刀抽出,刀身為精鋼打造,寒光閃閃奪人眼目。刀背以銅雕龍加強,雙道血槽直通刀尖。
站在陳靖亞身後的韓月,看了此刀後咂咂嘴說道:
“我滴個乖乖,這那叫刀啊,簡直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
青年將刀插回鞘中淡淡的說道:
“這刀叫動龍刀,大清皇帝乾隆的禦—用之物。此刀極其鋒利一刀銅頭落,一刀鐵臂斷。”
接著將刀遞到陳靖亞眼前,說道:
“它是你的了。”
陳靖亞一愣沒有接刀,問道:
“敢問壯士怎麽稱呼?”
青年嘴角微微一揚,說道:
“我們見過,我認識你。”
“我們見過?”
陳靖亞糊塗了,在腦子裏極力搜索這人的影像。
青年提醒道:
“那年我偷日本人的藥房失了手,被關在日本警察的大牢裏,是你把我從大牢裏撈出來的。”
“小子”
“你就是那個半路逃走的半大小子。”
陳靖亞終於記起來了,看看這半大小子說道:
“這一晃有兩年了吧,怎麽沒見你長個啊?”
青年撇撇嘴,擰開刀把,從裏麵掏出一塊黃綢緞子,遞給陳靖亞說道:
“血櫻是日本人的一個特務機關,他們找的不光是這把刀,主要是找這個。”
“這是什麽?”
陳靖亞接過來,心中疑惑脫口問了一句。
“這是大清國的藏寶圖。”
青年回答的聲音不大,但卻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