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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八六章風起上海灘之痛擊張嘯林

  三八六章風起上海灘之痛擊張嘯林


  “快請!”


  陳靖亞都堵到門上了,杜月笙想不見都不行,隻能放棄了去找黃金榮商量的念頭。


  杜月笙話音未落,隻聽見客堂外響起了咣咣的腳步聲,似乎很沉重,且很著急。


  陳靖亞帶著韓月和鐵木金戈來到大廳後,杜月笙滿麵陪著笑迎了上去,可陳靖亞臉色一沉,說道:


  “杜先生沒想到我還能活著站在你麵前吧?”


  杜月笙臉上掠過一絲異樣,但馬上又恢複了謙恭之色,坐回到沙發山,翹起二郎腿,慢悠悠的說道:

  “陳先生何處此言,咱們之間是不是有啥誤會?”


  陳靖亞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也翹起二郎腿說道:

  “西郊的事,是不是杜先生指使手下所為?”


  杜月笙心想:

  “這小子果然厲害,看來今個是賴上我了。”


  馬上搖頭說道:


  “陳先生司徒小姐在西郊遇刺,我也是剛聽說,我正下令幫中弟兄嚴查此事。請陳先生放心,上海灘是青幫的地盤,青幫自會給陳先生和司徒小姐一個交代!”


  說這話時,杜月笙將“上海灘是青幫的地盤”這一句說的很重,似乎有意提醒陳靖亞這裏上海灘不是關外東北大平原。


  陳靖亞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說道:

  “好,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到掌燈還有六七個小時。在這六七個小時內,杜先生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老子今天要在這裏開殺戒燒房子。”


  陳靖亞說這話時,鐵木金戈已經雙槍在手,堵住了客廳的大門。


  客廳裏的異動引起了守在門外的青幫弟子的警覺,守門的弟子才將要抄槍闖入,被鐵木金戈用雙槍逼住。


  眾弟子投鼠忌器生怕傷了杜月笙,有人急忙跑去報告了汪兆銘和顧嘉堂。


  顧嘉堂乃勇武之夫,命人打開庫房,抱起一挺嶄新的捷克式輕機槍,跑到客堂門口將槍口對準客堂裏麵大叫道:

  “姓陳的你也太狂了,欺負人都欺負到人家家裏來了,今個老子跟你拚了。”


  這時鐵木金戈突然在門裏現了身,將衣襟一扯露出了滿身的炸藥,大叫道:

  “小子別手軟,瞄準了,往爺爺這裏打,大家夥一起上閻王爺哪裏報道去。”


  汪兆銘一見情勢不對,急忙攔腰將顧嘉堂攔腰抱住,大叫道:


  “老頭子在裏麵,咱跟他們拚不起。”


  顧嘉堂一聽這話也也泄了氣,垂下槍口對鐵木金戈喊道:

  “朋友,何必呢?都是在一條道上的混飯吃的哥們,何必這麽糟踐自己的性命。錢、女人、榮華富貴,但凡是他姓陳的給的出的,咱杜公館都加倍給。今個你隻要能取了姓陳的性命,老子保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有睡不盡的女人,花不完的金銀。”


  鐵木金戈一聽這話,大叫一聲: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這條命是陳大哥的,就是死了也是陳大哥跟前的一小鬼。”


  自打成名後,杜月笙那裏遇上這事,表麵上看坐在那裏穩如泰山,一臉平靜,其實內心裏已經抖成了一團。他跟陳陳靖亞多次交鋒,從未贏過,原因在於他舍不得龐大的身家,而眼前這個東北來的悍匪崽子,卻有一種寧舍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尤其是他手下這幫弟兄,簡直讓他羨慕,他們的世界裏好像除了陳靖亞再無其它,對那小子惟命是從不說,還心甘情願的為其舍身賣命。


  見鐵木金戈直接亮出了炸藥,杜月笙高聲對將客堂團團包圍的弟子們喊道:

  “陳先生是咱杜家的朋友,無論這屋裏子發生什麽,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沒我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這時即便是杜月笙不下命令,外麵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知道,老板的小命此時正捏在人家手裏。


  午飯時間,杜公公館裏的女傭送來了精美的飯菜。杜公館的午飯絕對奢華,六菜一湯,全是淮陽名菜。韓月細心,等杜月笙每道菜都吃過一口後,自己又嚐了一邊,感覺沒有異樣,才讓陳靖亞和鐵木金戈吃。


  杜月笙奇怪,問韓月道:


  “陳先生給你們多少錢?”


  韓月說道:


  “陳大哥不給我們錢,我們的錢都是大家一起花。陳大哥也不是我們的老板,他和我們一樣,爬冰臥雪出生入死。每次戰鬥他從來不會跟在我們後麵,而是擋在我們前麵。”


  杜月笙點點頭說道:


  “這就是了,陳先生一身是膽能身先士卒,自然會有忠心者誓死追隨。”


  韓月搖搖頭說道:

  “不光這樣,陳大哥心中想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為全東北人謀福祉。你們這些人考慮的是自己的家業和財富,因此就多了些羈絆,追隨你們的人,又何必為不屬於自己的家產和財富拚命呢。”


  聽了韓月得問解釋,杜月笙對陳靖亞產生了一種敬畏之心,思忖片刻,說道:

  “在西郊打陳先生和司徒小姐黑槍的是張嘯林的人,這事我也是才將知曉。青幫出此逆賊,我這個龍頭大哥又無能力處置,因此任憑陳先生處置,我絕我怨言。”


  說這話時杜月笙雙眼緊盯住陳靖亞的眼睛,想從中看到陳靖亞的反應。


  陳靖亞笑著用筷子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


  “吃飯,吃飯!杜先生府上的廚子手藝不錯。不怕杜先生笑話,我平生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可口的飯菜。”


  杜月笙見陳靖亞不接自己的話茬,便繼續說道:


  “張嘯林來過,約我共擊洪門五聖山總堂。現在想必他們正在準備,還請陳先生早些回去準備一下的好。”


  陳靖亞笑道:

  “我難得有時間來杜府做一會客,這飯還未吃完杜先生就下逐客令,不太好吧!”


  杜月笙見陳靖亞對自己的警告不以為然,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啥藥,便不吱聲,拿起筷子默默的吃起飯來。


  吃過飯,喝了茶,眼看已到掌燈時間。杜月笙摸不透陳靖亞的壺底心裏著慌,說道:


  “黎明前是發動的最佳時機,我想張嘯林也應該清楚這一點。現在離天亮還有七八個小時,陳先生回去著手準備還來得及。”


  陳靖亞說道:

  “請杜先生稍安勿躁,我今個恐怕要跟杜先生秉燭夜談了。”


  在此期間張嘯林的弟子,屢次前來問道聯合攻擊準備情況,都被杜月笙的管家擋在門口,用“杜先生身體突覺不適現在不見客”為由給打法回去了。


  張嘯林派人到杜府還幾次,都沒見到杜月笙。心道:

  “這個家夥的老毛病又犯了,既不想得罪人,又想撈好處。”


  將心一橫命令手下弟子道:


  “他杜月笙想當善人,讓他去當去。咱自己幹,打下地盤咱自己獨吞。”


  淩晨五時,張嘯林一聲令下,親率手下兩三千號弟子,持槍揮棒撲向浦東。


  浦東因位於黃浦江東部而得名,辛亥革命後改廳為縣,隸屬於江蘇省管轄,因臨近黃浦江口所以碼頭眾多。張嘯林此番之所以大動幹戈,目的非全在陳靖亞和司徒瑛,也有奪取這一帶碼頭,將徹底將洪門驅逐出上海灘的想法。

  張嘯林與手下幹將張載陽,帶著數百門徒,持槍揮刀趕到浦東大樓前麵時,見這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浦東大樓是由浦東建築業領袖楊斯盛主持設計,為三層磚木英國哥德式建築。由於臨近碼頭,門前有平整的堆放貨物場地。


  見佇立於江邊的大樓內外悄然無聲,張嘯林頗為疑惑,才將要讓幾個弟子前去打探情況。但隻見大樓上突然射出了數道光柱,將整個貨場照的亮如白晝。


  “不好,中埋伏了。”


  在浙江武備學堂讀了兩年軍事的張嘯林,突然冒出一種不祥之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不由得脫口而出。


  “噠噠,噠噠。”


  浦東大樓上閃出了火花,手提機關槍急促的射擊聲響了起來。


  盡管隻有兩挺手提機關槍,但足以讓這些暴露在明亮燈光下的匪徒們膽寒。


  張嘯林身邊並不是沒有幾個身手和槍法出色的保鏢,但此內心的恐懼已經讓他們亂了分寸。張嘯林下意識的舉起手裏的勃朗寧手槍,試圖擊滅安裝在大樓頂部的探照燈。可是他的槍法太臭了,連發三槍均為能擊中目標。


  就在身處樓頂的馬天穆和王顯明,手持德國造伯格曼28型衝鋒槍掃射樓下的匪徒時,在貨場四周冒出了幾百個臂纏紅帶,手持長刀、櫻槍、木棒、利斧的洪門弟子。一聲發喊:

  “殺!”


  猶如一群猛虎般衝了過來。


  張嘯林率領的那些青幫弟子平日裏為爭地盤,也經常參與械鬥,可那都是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爭鬥,雖然也用槍,但是絕無手提機關槍這類的重武器。今天兩挺手提機關槍這麽一響,他們的腿肚子就已開始轉筋。再經這數百生力軍這麽一衝,那三魂六魄早就散了。


  嘩啦一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七八百人的隊伍,頓時變成了潰軍。


  張嘯林與張載陽鳴槍數響,仍未能控製隊伍,隻得夾雜在潰軍中向後退去。


  張嘯林攻擊洪門五聖山總堂意在奪取洪門控製下的大小碼頭,在他們兵敗浦東大樓的同時,那幾路奪取碼頭的兵馬也碰上了相同的遭遇。先是手提機關槍掃射,緊接著而來的就是蜂擁而至的洪門弟子。


  張嘯林為保證此次突擊行動成功,也為個突擊隊都配了百十支長短槍。可是對方的是手提機關槍一響,這些匪徒們早就惶恐了神,有些連子彈都沒來得及上膛,就拖著步槍扭頭就跑。


  洪門的德國造花機關是溫應星給的,一共就給了八挺德國造伯格曼1928型花機關,十二把毛瑟1924型速射手槍。陳靖亞到上海後沒進行大的爭鬥,所以這些家夥都沒用上,這次一股腦的都給張嘯林用上了。


  向海潛率領眾弟子將張嘯林逐出浦東後,當即命令禮德堂堂主李明德,率總堂大刀隊,與率上海人力車工人自衛隊前來支援馬天穆,兩隊人馬合兵一處,兜著張嘯林的屁股就追了上去。


  李明德是湖北人,曾在向海潛旅任團長,是向海潛心腹悍將。此人性格耿直英勇善戰,辛亥革命後曾任隴海鐵路局局長,因性格耿直受到排擠,索性掛職而去,一直追隨老長官向海潛左右

  李明德來到五聖山後,精挑了七十二名會眾,組成了大刀隊。這支大刀隊所配短槍,乃由信廉堂堂主張信廉開辦的三星機械廠自產的匣擼子。


  上海人力車工人自衛隊是,馬天穆掌管民生人力車公司後成立的。該隊雖然才將成立不久,人員也不多隻有百十餘人。裝備長短槍二十餘支,櫻槍近百條,均有原三合會健壯青年組成,是馬天穆在上海人力車工人中暗自發展的一支工人武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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