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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五O章風起上海灘之路見不平欲拔刀

  三五O章風起上海灘之路見不平欲拔刀

  自蔣介石依靠英、美、日、德、意列強的支持,登上政治領導人的寶座後,便一手持刀大肆屠殺革命黨人,一手操權極盡所能的削弱瓦解各派武裝力量。各方政治勢力為求自保,中國大地上反蔣之聲從未停歇過。蔣桂戰爭、中原大戰、江西圍剿,哪一個不是幾十上百萬大軍鏖戰,地方糜爛不說,也嚴重破壞了中國羸弱的軍事和工業經濟。陳靖亞來自於東北,他清楚日本人正在緊鑼密鼓的部署侵吞滿蒙計劃,如果此時中國再發生一場大戰,那麽無疑是給日本日本人創造了侵吞滿蒙的機會。


  想到此處,陳靖亞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句疑問:

  “蔣介石手裏有六十萬中央軍,若強逼其下台,他必不能坐以待斃。何況張學良視緊靠中央為解決東北危機之唯一良方,到那時自然會站到蔣介石這一邊。東北軍一旦若參與到曠日持久的內戰中,東三省豈不成了日本人氈板上的肉。”


  邵俠民說道:

  “北伐失利蔣介石下野赴日期間便發表了告《日本國民書》,從那一刻開始蔣介石便走上了親日反共的道路,濟南事件我外交人員遭日本殘殺,濟南民眾遭塗炭,而指揮幾十萬北伐軍的蔣介石竟然連個屁也沒放一個,還不能說明蔣介石鐵了心對日妥協的本質嗎?蔣介石自上台後黨同伐異從未停歇過,蔣桂戰爭才將結束,又挑起了中原大戰,中原戰火剛息,還沒等喘口氣,便又調集大軍對南方紅軍展開了大規模的圍剿。如果不把老蔣趕下台,內戰將無以停止,何談發展工業經濟,何談未雨綢繆抵禦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野心?”


  陳靖亞仔細想了想,覺著邵俠民說的有道理,便問道:

  “是啊,,目前我們最緊迫的任務就是結束內戰,全國上下形成合力,發展工業經濟,以應對日本帝國主義日趨日緊的侵略行徑。”


  陳靖亞、邵俠民、李少鐸都是在東北工作多年,他們都清楚日本在滿蒙已經囂張到了何等地步。從清王朝統治時期開始,便有大批日本浪人高唱著馬賊之歌,懷著種種野心來到這白山黑水間,充當了日本侵華擴張的急先鋒。辛亥革命爆發,清政府搖搖欲墜,這些日本馬賊便急不可耐的一手導演了兩次滿蒙獨立運動。近幾年又炮製出了一批批移民開拓團,試圖這種方式侵吞東三省。自十萬東北邊防軍主力入關後,日本人更加囂張,屢屢無端挑釁,其武裝侵吞滿蒙的野心業已暴露無遺。因此他們三個都明白,為今之計中國急需要停止內戰,一致對外才能不讓日本人有機可乘,可是蔣介石親日反共的政策不除,中國根本無法平息內戰的硝煙。反蔣,也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第二天清晨,身穿米色毛呢獵裝頭戴一頂鴨舌帽的司徒瑛走出房間,見陳靖亞他們已經站在走廊上等了。便笑著走上前,打量了身穿青色中山裝頭帶黑色禮帽,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墨鏡的陳靖亞一眼,問道:


  “既然去逛街,你為啥不換身衣服?”


  陳靖亞說道:

  “換了。”


  司徒瑛笑道:

  “昨天你就穿這身衣服,今個還是這身,難道你這堂堂民生機械工程公司的經理,連一套西裝都沒有嗎?”


  跟在陳靖亞身旁的韓月解釋道:

  “我家先生就愛穿這一身,他所有的衣服都一個款式一個顏色,所以換來換去都跟沒換衣服一樣。”


  司徒瑛哂笑:

  “世上還有這種怪人。好吧!車子已經在酒店門口等了,我們出去吧!”


  陳靖亞說道:

  “慢著,請司徒小姐讓司機將車開回去吧,咱們七個人分別雇幾輛黃包車就行。”


  司徒瑛奇怪,問道:


  “放著寬敞的汽車不坐,為啥要雇黃包車?”


  陳靖亞笑著問司徒瑛:

  “那是想和我坐一輛車,還是自己單坐一車?”


  黃包車座位並不寬,一般都是一人乘坐,坐上兩人難免有些擠,男女同坐不免會發生肢體接觸。陳靖亞邀請司徒瑛與自己同坐一車,難免有些占便宜的嫌疑。


  陳靖亞想與司徒瑛同坐一車,無非是想和她一起探訪一下黃包車夫不換三輪車的真實原因,並沒有多想其它。可是此話一出口,大家夥都一愣,用一種奇怪眼神看向了司徒瑛。


  司徒瑛接受過西方教育倒也大方,應承道:


  “走吧,咱倆同坐一車。”


  華懋大酒店是上海灘最豪華的酒店,這裏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那些人力車夫都想碰上一兩個不差錢的闊少爺和闊太太,多多少少得點小費,因此在酒店門口候著拉客的車夫自然也比其它地方多。


  七人出了酒店旋轉門,剛在台階上站定,一群拉著黃包車的車夫便圍上了上來。陳靖亞並沒有急著上車,而是環視這些車夫的麵相,他想找一個長相厚道的車夫,以便從他嘴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粗壯的大漢蹬著一輛新中廠產的腳踏三輪車飛馳而至,才將停穩,便粗聲大嗓的喊道:


  “先生太太要車嗎?”


  陳靖亞見騎這種車拉客的車夫很少,便對司徒瑛說道:


  “就他吧!”


  兩人剛想上車,三名光著頭,短衣襟小打扮,穿著青色棉襖敞著懷,腰紮牛皮板帶的青年車,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夫攔在了腳踏三輪車的前頭,吼道:

  “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敢不拜碼頭就拉活?”


  有一個黃包車夫一臉畏懼的低聲對陳靖亞和司徒瑛說道:


  “老爺太太您們可不能坐他的車,這車既沒有牌照也沒拜碼頭,坐了他的車在這地界裏出了事可怨不得別人。”


  這時粗壯大漢業已下了車,跟那些圍上來的車夫理論起來:

  “這地是你家的,憑什麽許你們拉活不許我拉活,客人愛坐誰的車坐誰的車,你們憑什麽嚇唬人?”


  這時為首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揮起拳頭向粗壯漢子麵門打去,同時嘴裏還說道:


  “闖碼頭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吃老子一拳給你張長記性。”


  隻見大漢毫不畏懼,伸手撲棱一聲攥住了那人的手腕,往後一擰,嘴裏喝了一聲:

  “走你。”


  抬腿一腳就蹬在了那漢子的屁股蛋上。


  那漢子不吃蹬,向前一個狗啃屎,踉蹌出五六步一頭栽在地上。


  緊隨的幾個小混混急忙上前攙扶,嘴裏還大聲叫嚷著:

  “大公子你沒事吧!”


  那漢子被人扶起後,拿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叫道:


  “呦,出血了。弟兄們給我抄家夥,剁了那個小癟三。”


  隨著漢子的叫聲,又有幾個同樣打扮的青年跑到跟前,手裏每人一把亮閃閃的短刀。

  眼看這蹬三輪車的漢子就要命喪當場,這是騎著腳踏三輪車拉客的漢子,小聲對陳靖亞和司徒瑛說道:

  “先生、太太看來今天你們要另外雇輛車了,走遠點,別濺了身上血不吉利。”


  陳靖亞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拉著司徒瑛上了車,說道:


  “今個我就要雇你的車,看看他們敢怎麽樣?這朗朗乾坤偌大的上海灘,難道就沒有王法了?”


  漢子一見這架勢有些急,說道:


  “先生、太太請聽我一句,這些人都是這裏的地頭蛇,你們惹不起,還是躲遠點吧!”


  陳靖亞扭頭看著鐵木金戈和王顯明,說道:


  “打發他們走。”


  鐵木金戈聞令而出,晃著高大的身軀走到這幫人麵前,手指他們吼道: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那些小混混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這大漢怎麽長這麽大個,隻見鐵木金戈身高過丈,頭戴氈帽,身穿老羊皮大氅,散著懷,腰紮手掌寬的板帶,風磨銅的扣子閃閃發光。雙拳緊握,猶如蒜臼,威風凜凜還似好漢武鬆再生。再看王顯明丁字步往裏一戰,穩穩當當,與高大的鐵木金戈形成夾角,一看那架勢便知道是個練家子。當即嚇得一個個腿肚子轉筋,幹咋呼就是不敢靠前一步。


  為首的漢子見大家都不敢靠前,便仗著膽子用手指點著蹬三輪車的漢子喊道:

  “敢惹老子又不敢和老子麵對麵,仗著別人擋在前麵,自己躲在人家後麵當縮頭烏龜,算他媽的什麽英雄好漢?你小子給我等著,早晚一天讓你命喪黃浦江。”


  說完,便帶著一幫手下扭身推開人群而去。


  蹬三輪車的漢子扭頭對陳靖亞說道:

  “先生我謝過你的好意,這幫子人不是普通的流氓,他們是飛星車行的人,你們惹不起他們。你們還是另外雇輛車,這活我不拉了!”


  陳靖亞穩穩當當的坐在車上,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問那漢子道:

  “聽你這口音,是山東人?。”


  那漢子答道:

  “山東掖縣,老家戰亂,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想著出來討口吃食。”


  陳靖亞笑道:

  “我老家是山東唐邑,咱們也算是老鄉,你把老鄉趕下車似乎有些不妥吧!”


  那漢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愧色,說道:


  “實在不想讓你老惹上麻煩,您初來乍到不知道這些人的來頭。”


  陳靖亞掏出一塊銀洋,遞給那漢子笑道:

  “老子平生就是不怕流氓,我們初來乍到道路不熟,今個就有勞你拉著我們逛逛這十裏洋場。”


  那漢子見陳靖亞執意不下車,便對陳靖亞等人一抱拳,說道:

  “三老四少請了,我張誌超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紅臉漢子。自古道大恩不言謝,日後諸位若遇上什麽麻煩,請到五聖山堂找我。”


  三老四少是洪門暗語,王顯明見這個自稱張誌超的漢子抱拳的手勢,暗含手捏三把香,便走上前以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胸前還禮道:

  “五人分開一首詩,身上洪印無人知。”


  張誌超先是一愣,馬上捏起手指,分別在自己額頭、胸口、腰間指了指,答道:

  “此事傳於眾兄弟,自有相會團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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