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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九四章龍江剿匪之八

  三九四章龍江剿匪之八

  曹老九的原名叫於占奎。


  大多數的胡匪是因為沒活路了,才扯旗造反,拉綹子當了土匪。可這小子不同,他出身於豐鎮商賈之家,雖談不上富可敵國可也是家業豐厚。


  於占奎他爹是個老實巴交的買賣人,膝下就於占奎這一根獨苗,自小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嬌慣的不成樣子。


  這個於占奎,大小就不好好讀書,仗著自己家裏有有錢,專門聚集一幫小混混尋釁滋事橫行街裏。後來長到十幾歲,流連於妓院煙館,他爹眼瞅著也管不了,氣惱而亡。等於占奎長到二十幾歲時,將偌大個家業也折騰的差不多了,便在小日向白朗的唆使下,將家裏那點老底變賣成現錢,購進了七八支長槍兩支短槍,拉起一夥土匪,專門為小日向白朗的鴉片運輸保鏢護駕。


  於占奎自打入了綠林後,便以心狠手辣而聞名。又有小日向白朗強大的財力為依靠,不出幾年便將隊伍發展到數百人之多。


  當年張作霖被炸身亡,小日向白朗欲集結數千土匪趁機攻取沈陽,結果張學良假扮士兵混在黃顯聲部隊中及時返回沈陽穩定了局勢,從而導致小日向郎的計劃功虧於潰。為安撫張學良,小日向白朗被關東軍拘押,所部也在東北軍警的打擊下流竄至綏遠一帶,此番小日向白朗組建討赤軍要用人,才將其從綏遠召回。


  此次行動之前,日本人又是給槍又是給錢,曹老九也趁此機會將全部裝備更新了一遍。


  於占奎是個有奶便是娘的敗類,見日本人給的錢多槍好,恨不得將根本博供起來當爹。在得了根本博的命令後,下半夜就帶著近百個弟兄出發了。


  夜色籠罩下的頭道崗,靜謐且陰森。


  近百匪徒成散兵隊形,踏著幹枯的荒草,悄然向頭道崗進發。


  曹老九雙手擎著兩支毛瑟手槍,在後麵不斷的督促眾匪徒加塊行進速度。


  眾匪徒們知道鐵甲隊曾在此受挫,不免心生懼意,在行動時難免有些畏首畏尾猶豫不前。


  曹老九雙手揮舞匣槍壓低了嗓音,給身邊抱著槍小心翼翼前進的匪徒們打氣道:


  “拿下頭道崗每人二兩大煙泡,衝進屯墾營裏麵的財物任拿,娘們隨便壓。”


  可是不管曹老九怎樣打氣,這些匪徒仍不敢放開膽子前進。


  暗夜月色不明,腳下盡是亂石和枯枝敗葉。


  一名剛入綹子不久的匪徒,一個不小心,被突兀在草稞子的一節朽木絆個跟頭。由於過於緊張,手裏的三八槍也響了。


  眾匪徒受驚紛紛大叫著:


  “有人,打他們,打他們。”


  一個個匆忙匍匐在地上向黑黢黢的頭道崗方向胡亂射擊。


  曹老九一見氣的大叫道:


  “狗日的,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就瞎打槍。老二、老二,你給我過來。”


  曹老九的二當家叫劉二登,是個二十來歲的精壯漢子。起先是自己拉綹子,有二三十個弟兄。大窯不敢打,專幹些綁肉票攔路劫財的小買賣。讓曹老九收編後,當上了曹老九的二當家。


  劉二登散著懷,拎著一隻匣槍快步跑到曹老九麵前,問道:

  “大當家的,怎麽著?”

  曹老九怒道:


  “你咋帶的崽子?狗屁沒有,自個倒把自個嚇了個半死。”


  劉二登扭頭看了看夜幕中的頭道崗,說道:


  “這山大林深,弟兄們怕中了埋伏。”


  曹老九說道:


  “日本人不是給了咱一些手炮嗎,用手炮和機槍開路,帶弟兄們馬上衝上去。”


  劉二登看著夜色籠罩下的山崗說道:

  “這道崗足有兩三百米高,黑黢黢的,連個目標都看不到。這樣打炮不是瞎打嗎?”


  曹老九說道:


  “我知道,這不是為了給大家夥壯壯膽嘛。”


  劉二登明白了曹老九的意圖,馬上去安排去了。


  “轟,轟,轟,噠噠、噠噠。”


  四五支擲彈筒及數挺輕機槍,將黑黢黢的山崗轟的煙火升騰火光四現。


  爆炸聲傳到了農場中,湯海泉和盧透雲、劉純站在營地高高的圍牆上,看著煙火升騰的頭道崗說道:


  “終於來了,告訴大家準備戰鬥,等他們一到空曠地帶我們就開打。”


  誘敵深入是湯海泉和陳靖亞、徐子鶴定下的計策,目的就是將這夥匪徒引入營地前的空曠地帶圍而殲之。


  盡管湯海泉他們並沒有在頭道崗上設置阻擊陣地,但心虛的曹老九還是采取了以重火力開路,步步為營的方式一步步爬上了頭道崗。就是這種謹慎的態度,讓曹老九匪部在頭道崗上耽誤了好多時間。等曹老九匪部全部占領頭道崗時,天色已經大亮。


  在後麵掛觀戰的根本博和喬鐵木,本以為曹老九部會在頭道崗遭遇猛烈的阻擊。可是這場攻擊作戰成了曹老九匪部的一場獨角戲,槍彈耗費了不少,卻沒有見到一個屯墾軍的影子。


  麵對這種反常的局麵根本博猶豫了,此時曹老九初戰告捷,心氣正盛,大叫道:

  “這些屯墾軍必是讓咱的氣勢給驚著了,再加上夜色昏暗,很難判斷我軍的數量。因此他們放棄頭道崗,移兵營地以準備做最後頑抗也在情理之中。”


  曹老九這麽一解釋,喬鐵木的腦筋也轉過彎來,說道:

  “就是,徐子鶴部一走,屯墾營裏也沒有多少兵力。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如果分兵死守,反而不如集中兵力堅守要點。”


  根本博想想這也符合戰術規則,便對喬鐵木說道:


  “派個人去側翼通知靠山隊,讓他們火速通過草甸子與我們會合。”


  喬鐵木安排人騎快馬,去側翼通知靠山騎兵隊去了。


  根本博將手一揮,率領鐵甲隊越過頭道崗山腳,氣勢洶洶的向屯墾營撲去。


  軍墾營位於兩道山崗之間的大片盆地上,坐落於第二道山崗的腳下,營地前麵便是數萬畝開墾出的良田。


  此時田裏的莊稼業已收割完畢,隻留下大片大片半截高茬子等待秋翻。


  在農業的活計中,有一項作業就是翻秋地。深秋,田裏的莊稼都已收割完畢,一部分茬子地和荒地就要秋翻,以備來年播種。秋翻地的好處是把草和莊稼的茬子埋在了底下,可以當作肥料的。


  這些一尺高的莊稼茬子,嚴重減緩了隊伍的行進速度。三輛裝了防護鐵板的載重汽車,由於自重太沉,一開進鬆軟的田裏,沒走了多遠就趴窩了。

  兩三百名騎匪縱馬,在陽光照耀下在曠的田野裏奔馳,目標很明顯。


  “打!”


  營寨高牆上首先響起了輕機槍的啪啪聲。直把輕機槍射速不高,聽起來不像是輕機槍,倒像是數百人在手持步槍實施密集射擊。


  有幾名騎匪相繼中彈落馬,其餘的騎匪催馬加快了行進速度。


  速度,是毫無防護的騎兵躲避子彈的最佳方法。鐵甲車上的重機槍也“噠噠噠”的咆哮了起來,將密集的彈雨潑灑向五六百米外的寨牆,為騎兵進攻提供火力掩護。


  “轟轟”“不好有埋伏。”


  本以為勝利果實就在眼前的根本博,發現前鋒騎兵在衝至距離營地高牆不足兩百米時,地麵上突然爆出了一團團煙霧。伴隨著一聲聲巨響,衝在最前麵的騎兵有的被炸成血肉粉末,有的則撥馬調頭而逃。


  絆雷,是陳靖亞和湯海泉、盧透雲研究出來的一種防禦武器。


  這種由多枚手榴彈串聯而成的絆雷,及密布的絆馬坑及鐵蒺藜,在營地高牆外兩三百米處形成了一道有效的阻敵屏障。


  根本博眼瞅著唾手可得的勝利即將化為泡影,一麵命人去催促靠山部火速出擊,一麵指揮手下的三四百匪徒,全力向營地發起猛攻。


  一群右側橫插過去的騎匪,衝到了距離高牆不足五十米處,眼看就要衝到軍墾營營門口了。這些騎匪馬上都掛著炸藥包,如果他們將營門炸開,那麽騎匪們便可縱馬疾馳而入。


  就在這時,高高的圍牆上突然伸出了幾十支噴射著火舌的花機關。密集的彈雨和手榴彈爆炸所產生的硝煙,在瞬間裏將這群騎匪淹沒。


  “壓製,火力壓製。”


  由於加掛了鋼板的載重汽車過於沉重,陷在了鬆軟的土地裏動彈不得,隻能遠在五六百米處,給騎匪們提供火力掩護。此時根本博深深後悔,自己為啥沒有帶上一門足可以破城拆牆的75毫米直射火炮呢?

  就在根本博指揮騎匪們向營地發起猛攻不久,頭道崗上猛然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根本博和喬鐵木心裏一驚,頭道崗是他們的後路,如果頭道崗被屯墾軍奪回去,他們就真成了困在這片盆地裏的困獸了。


  “留在頭道崗的有多少人?”


  根本博急忙問喬鐵木。


  喬鐵木回答道:


  “是曹老九的直屬隊,有四十幾號人槍。”


  “八嘎!怎麽能留曹老九這個草包,守我們唯一的退路呢?”


  根本博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重大錯誤,不免責怪起了喬鐵木、


  喬鐵木也意識到了危險就在眼前,為了推卸責任狡辯道:


  “拿下頭道崗後,曹老九說自己在率隊進擊時扭傷了腳,堅持要帶自己的直屬隊留下。當時為了不耽誤時間,我也就沒有堅持。”


  根本博說道:

  “快,帶一個小隊去支援他們一下。靠山的騎兵隊怎麽還沒有動靜,他在等什麽?再派人去催促他們馬上進攻。”


  “嗨!”


  喬鐵木馬上帶人去支援曹老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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