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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七五章陳靖亞懷仁,走了尤韃子

  三七五章陳靖亞懷仁,走了尤韃子


  尤德榮不聽勸,衝出門去指揮隊伍去了。付香艾急忙跑回床邊,去哄那一雙被槍炮聲驚得哇哇大哭的兒女。


  外麵的槍炮聲越發密集,付香艾的心也揪成了一團。想想自己年邁的父母,又想想受自己所累落草為寇的親哥哥,再看看懷中的幼小的一雙兒女,不僅低聲抽泣了起來。


  門,哐當一聲,被大力撞開了。付香艾心裏一驚,急忙伸手去摸枕頭底下的七星擼子手槍。那是尤德榮在她生了小兒子後,一時高興送給她的。


  她雖一介女流,但認定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老理。自失身匪巢那天起,她便打定了以死抗命的念頭。


  撞門而入的是哥哥付長勝,她急忙問道:


  “外麵戰況如何,東北軍打破圍子了?”


  付長勝說道:

  “不行了,看樣這次是把陳東山給惹毛了。他的部隊連大炮都用上了,依我看頂不了多久,你快收拾收拾抱上孩子和我一起從密道走。”


  付香艾與尤德榮之隻有仇恨那有感情,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兩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聽哥哥這麽一說也顧不得多想,打開箱子收拾了一些財物,抱起小的背上大的,隨著哥哥出了門急匆匆向密道走去。


  “站住。”


  當他們才將走出門口,就被一支黑洞洞的槍口給逼住了。


  “大姐。”


  付香艾看清了持槍人是尤德榮的大老婆後,趕忙跪了下去,懇求道:


  “大姐,求你看在兩個孩子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付長勝見尤德榮的大老婆身上也係著一個小包袱,身後還跟著一個拎著皮箱的日本人,也舉起手裏的匣槍說道:


  “你是不是也想跑?竟然還跟那個日本人一起跑。”


  看見付香艾身上那一雙兒女,尤德榮的大老婆確實心軟了。跟在尤德榮大老婆身後的日本人,見四周槍炮聲越來越近,舉起手裏的王八盒子喝道:

  “來不及了,殺了他們快走。”


  “叭、叭。”


  付長勝手裏的匣槍毫不猶豫的響了。前來收買尤德榮為其所用的日本特務,雖然經過軍事訓練,那裏有付長勝的槍法即準又快。兩聲槍響過後,日本特務額頭中彈當即斃命,尤德榮的大老婆胸口殷出了一大片血跡,緩緩癱倒地上,拚盡最後一絲氣力,對跪在地上哭泣的付香艾說道:

  “你們走吧,將兩個孩子撫養成人,別跟他們說他爹是誰。”


  也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尤德榮的蒙古大老婆平日裏極其凶惡,連日本人也是她招了來的。可臨死之前的那一句話,卻觸動了善良的付香艾。


  付長勝見付香艾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哭泣,便拉起她說道:


  “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密道口在一間柴房裏,直接與圍子外的那條隱蔽的蒿子溝做了聯通。


  在蒿子溝兩側埋伏的剿匪隊隊員們,見溝內突然鑽出兩個人,以為大隊土匪撤出來了,趕緊槍彈上膛,瞄準了長滿蒿草的山溝。


  陳靖亞見裏麵就出來倆人,一個漢子雙手提匣槍,後麵還跟著一個帶孩子的女人,便輕聲對身邊的張永山說道:


  “帶幾個弟兄將那兩個人捉來,別傷著女人孩子。”


  張永山答應一聲,帶著幾個弟兄悄悄的去了。

  付長勝一手提著匣槍,一手緊緊拽著妹妹付香艾,在一人多高的蒿草溝裏鑽了一陣,身邊突然探出了數支黑洞洞的槍口。


  “別動?放下槍。”


  付長勝嚇了一跳,問道:


  “我是長勝,請問是哪位兄弟在這裏當值?”


  張永山答道:

  “放你媽的屁,老子是湯原義勇軍大隊。”


  付長勝一聽不是尤德榮暗地裏安排的匪徒,放心了不少,說道:

  “大哥別誤會,我們是兄妹剛從裏麵逃出來,請大哥放過我們吧。”


  張永山說道:

  “將槍交出來,別耍花樣,敢反抗將你打成馬蜂窩。”


  付長勝說道:

  “我們是好人,肯定不能諸位英雄作對。”


  一名隊員走上前收去了付長勝手裏的匣槍,張永山他們將兄妹二人押到了陳靖亞麵前。


  付長勝將兩兄妹的遭遇對陳靖亞一五一十的說了後,陳靖亞見付春艾身上帶著兩個小孩,不得不相信付長勝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付長勝兄妹鑽進密道不久,宮聲武的突擊隊便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攻破了土圍子。眾匪徒見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尤德榮帶著幾十個親信,邊打邊往柴房撤。


  他回去找過自己的孩子,但門口有大老婆和日本顧問的屍體,屋裏空無一人。他隻得拽著小老婆韓月鑽進柴房裏的暗道,拚命向圍子外跑。


  陳靖亞的命令是務必全殲,因此等土匪們全部鑽出來後,才一起開火。


  蒿草溝寬不到五十米,深兩米左右。埋伏在溝兩側的五六十隻大號花機關,就猶如五六十挺輕機槍。


  一開火,瞬間便十幾個匪徒倒地身亡。


  陳靖亞見一個黑矮胖的土匪,手裏緊緊拽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在哪裏揮舞手槍指揮匪徒還擊,便大聲喊道:


  “別傷了那女人,喊話讓他們放下槍投降。”


  槍聲驟然停止,張永山探出頭大聲喊道:

  “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槍,饒你們不死。”


  眾匪徒被剛才那一陣狂風般的彈雨給嚇壞了,紛紛放下手裏的槍械舉手投降。


  尤德榮一看急了,抬手一槍擊斃了一名舉手投降的匪徒,大喊道:


  “你們這些狗日的,那個沒砸過響窯,沒壓過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姨太太。這些當兵的都是那些有錢人養的炮手,他們是拿了人家的錢來替他們報仇的。與其放下槍讓他們捉回去一刀刀剮了,還不如在此拚死一搏來的痛快。”


  匪徒們受了尤德榮的鼓動,又開始邊還擊邊拚命往溝口衝。


  在溝口處有四挺輕機槍等著他們,這四挺輕機槍中有三挺是大沽造的捷克式,還有一挺是無常隊繳獲蘇聯人的轉盤式輕機槍。此槍威力強大,槍機可靠,載彈量大,火力持續時間長,比及歪把子和捷克式都勝一籌。


  一番衝鋒後,尤德榮身邊已經沒有幾名活著的匪徒了。尤德榮見大勢已去,索性將小老婆韓月拉到身前,用槍抵住韓月的太陽穴,大喊道:

  “讓開一條路讓我走,要不然我先嘣了這娘們。”


  付香艾遠遠看見是韓月,便噗通一聲跪倒在陳靖亞身前,哀求道:


  “英雄,好漢,我知道你是菩薩心腸。土匪頭子尤韃子罪不可恕,但那個女人也是個苦命人啊。求求活菩薩救救她吧,她還年輕了,不能讓她就這麽沒了呀!”

  陳靖亞一向認為戰爭不能殃及女人和孩子,經付春艾這一哀求,可真是犯了難。


  尤德榮見這一招有效,便挾持著韓月一步步向溝口挪動。


  就在尤德榮劫持著韓月即將脫離剿匪隊員的視線時,韓月大喊了起來:


  “好漢們別管我,打死尤韃子為我韓家報仇。我求求你們了,開槍吧!”


  尤德榮聞聽大怒,一把推開韓月抽身即走,同時還向韓月開了一槍。


  韓月肩頭中槍身體向前撲去,陳靖亞飛身一個箭步,將受傷的韓月摟在懷裏。


  就在尤德榮打了韓月一槍,抽身逃走的一刹那,聶天成手裏的俄製轉盤機槍也響了。


  一溜子彈應聲而去,一枚子彈擊中了尤德榮的手臂,巨大的衝擊力讓其身子一摘歪險些倒地。強大的求生欲,讓尤德榮感受不到傷痛,輕微調整了身姿後,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山林深處。


  聶天成一跺腳說道:


  “要是有支三八大蓋在手邊就好了。”


  言畢,就要帶人去追。付長勝急忙攔住說道:


  “別追了,沒有用的。這小子有個絕技,能在林子裏能空手捉到獐子。你們這樣貿然去追,非但抓不到他反而會容易吃虧。”


  聶天成橫了付長勝一眼,怒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留他一條命?”


  付長勝一聽這話也急了,拍著胸脯說道:

  “我與此人有辱妹之仇,豈能幫著他說話。”


  陳靖亞知道追也無益,便走上前說道:


  “兩百多匪徒,隻跑了一個也算完勝。這小子全軍盡沒,相信此後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了。不去管他了,大家清點戰利品得勝回營。”


  付長勝單膝跪倒在陳靖亞麵前,說道:


  “久聞陳大英雄英名,小的付長勝此後願追隨陳大當家的鞍前馬後,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靖亞攙起付長勝說道:


  “你剛才說家裏還有父母在,我整日裏東奔西跑的居無定所,你還是回家奉養父母去吧!”


  付長勝見陳靖亞不收他,說道:

  “陳大哥不收小弟,小弟便不起來。入夥要遞投名狀,這個俺明白。我知道尤韃子產的鴉片都運到哪裏去了,隻要陳大哥不嫌棄長勝,我願意一馬當先帶著兄弟們去摸了他們的老巢。”


  付香艾也跪了下來,說道:

  “我知道陳英雄是菩薩心腸,我哥哥是因我才失身為匪,請陳大俠念我哥哥一片赤心就收下他吧!”


  就在陳靖亞遲疑之際,韓月突然說道:


  “小女子韓月身負滅門之仇,請大當家替小女子做主。韓月願一生為奴,侍奉陳大當家左右。”


  付香艾知道韓月是個苦命的姑娘,便輕聲說道:


  “姐知道你身負血海深仇,可這舞刀弄槍的事豈是我們這些女流做的來的,你跟姐回家,此後我們便是親姐妹。你家的仇,讓我哥去替你報。”


  韓月說道:


  “不,我家血海深仇我要親手報。我在匪巢兩年,偷練了打槍騎馬,翻山過嶺我不比男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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