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七四章兵圍韃子營
三七四章兵圍韃子營
陳東山和陳靖亞商量妥當以後,陳東山當即命令宮聲武帶所部官兵大戰旗鼓的對完達山區邊緣展開了大搜剿行動,同時密令孫繼武帶偵察連與剿匪大隊向菜嘴子悄悄移動。
一切安排就緒後,陳東山和陳靖亞才將要動身去菜嘴子勘察地形,副官李寶林突然來報:
“吉林邊防軍副司令公署少將參議安玉珍中將前來視察軍隊,請團座與縣政公署人員一起到出城迎接。”
陳東山急著要前往菜嘴子勘察地形,沒想到還沒動身就了來了個瘟神,索性對副官說道:
“就說我帶部隊上山剿匪去了,讓武參謀替我去接待一下。”
副官副官說道:
“武參謀已經去接了。”
陳東山一聽,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
一拽陳靖亞說道:
“靖亞我們快走。”
陳靖亞不明就裏,跟著身著便裝的陳東山才將要出門,隻見門外來了一群人。陳靖亞眼尖,見那個點頭哈腰陪伴在安玉珍身邊的軍官,正是自己在奉天講武堂暴打的那個武克文。不由得大吃一驚,低聲問陳東山:
“這家夥在講武堂隻是個少尉,怎麽到到你這裏成少校參謀了?”
陳東山輕笑道:
“這家夥被你打了之後,非但沒受到懲罰還升了官。你們奉天講武堂的兵都是天子門生,一名普通學兵出了校門便是尉官,這小子官職不低,到我這裏來當了少校參謀也算是正常。”
陳靖亞問道:
“這家夥什麽時間來的?”
陳東山說道:
“剛來不久。中東路戰役過後,熙冾說東北軍需加強政治工作,就將這家夥派了過來。”
這時業已進了門的安玉珍,也看見了陳靖亞和陳東山,見陳東山一身便裝,立即問道:
“陳團長這身打扮,可不像是接我的樣子。”
陳東山隻得向安玉珍敬禮,答道:
“報告安將軍,卑職正欲進山勘察匪情。”
此時武克文也認出了陳靖亞,但他知道現如今的陳靖亞,早已不是當年奉天講武堂的裏的小學兵了。當即走上前對陳靖亞說道:
“早就聽說陳先生到了佳木斯,隻是這幾日軍務繁忙,總沒抽出空來和陳兄弟敘敘舊情。”
陳靖亞極其厭惡此人,毫不客氣的對武克文說道:
“咱倆能敘啥舊情,你不會是想讓我再揍你一頓吧?”
武克文嗬嗬一笑道:
“陳兄弟嚴重了,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嘛。”
陳靖亞是吉林邊防軍副總司令長官公署的常客,任公署參議的安玉珍自然認得陳靖亞,馬上走近陳靖亞打招呼道:
“陳兄弟咋也在這裏啊,聽說老弟這陣子是財運亨通,有啥好事可別忘了老哥哥。”
陳靖亞靠近安玉珍的耳朵,輕聲說道:
“要不你老也將家底拿出來,在咱公司裏入個股?”
安玉珍笑道:
“陳兄弟這是在拿老哥哥我開玩笑。民生機械工程公司大股東是張副總司令和輔帥,我那敢和他們平起平坐。隻要兄弟掙了大錢,從手指縫裏漏點,老哥我就知足了。”
陳靖亞見安玉珍一個勁的和自己拉近乎,便將安玉珍拉到一邊問道:
“安將軍此番巡視部隊是不是上麵有啥指令。”
安玉珍說道:
“日本人這不搞了個討赤軍嗎?上峰有令各軍各部應嚴格執行國民黨中央剿共戡亂之宗旨,不得擅自出擊,挫傷民眾反共討赤風潮。”
陳靖亞弄明白了安玉珍來的目的後,尋思自己與張作相有約定,生怕張作相變卦,問道:
“此次巡查是輔帥的意思?”
安玉珍搖搖頭說道:
“不是,輔帥不在吉林,巡查令是參謀長下的。”
安玉珍是奉軍老將,也是熙冾的親信。因出身北洋軍閥而深受奉係將領排擠,受熙冾賞識才到吉林軍公署當了一個掛職的參議。
這個安玉珍與熙冾一路貨色,既貪財又好色,陳靖亞整整拿出了兩封大洋,才將這塊貨給打發走。
等將安玉珍一行打發走後,天色已經見黑。陳東山對陳靖亞說道:
“武克文這小子是熙冾派來的眼線,趁著小子還沒醒過神來我們快走!”
陳靖亞對陳東山說道:
“這小子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你還是盡早想個招將這小子支開為好。”
陳東山說道:
“等忙過這陣子,我就將他支到樺川編練民團去。那裏地民團首領王勇,是我當年一起拉杆子搞橙色革命的兄弟,靠得住。”
陳靖亞和陳東山、王顯明、文殿甲、副官李寶林、偵察連長孫繼武,在菜嘴子周圍整整勘察了溜溜一天。發現有一條極其隱蔽的大溝,直通尤韃子的匪巢。
陳靖亞看了看溝口的方向,問孫繼武道:
“這條溝指向哪裏?”
孫繼武打開隨身攜帶的軍事地圖,查看了一下報告道:
“這條溝正對著獨木河,哪裏就是尤韃子種大煙的地方。”
陳靖亞點點說道:
“這就對了,在石棚山時,無常隊老營裏也有條暗道,直通後山的密營。這條暗溝,應該就是尤韃子為自己撤退留的後路。”
想了一會對陳東山說道:
“陳叔,你和繼武馬上回去集結部隊猛攻菜嘴子,打的越猛越好,我帶剿匪大隊在這裏張網已待。”
陳東山說道:
“幸虧來查看了一下,要不然還真拿不住這小子。”
陳東山帶著副官李寶林和偵察連長孫繼武走後,陳靖亞與王顯明、文殿甲也隱入密林,到與張永山和聶天成他們約定的地點會合。
是夜,一彎鉤月被烏雲籠罩,黯淡無光。數十條黑影猶如鬼魅一樣,在菜嘴子東麵的密林裏悄然行進。
當隊伍漸漸接近那條隱蔽的山溝時,為首的陳靖亞揮手示意隊伍停止前進。
張永山手提一支大號花機關,悄悄靠了了過來,問陳靖亞道:
“是這裏嗎?”
陳靖亞用手一指前麵黑黢黢的蒿草從說道:
“那條溝裏的蒿草有一人多高,若不近看根本看不出這裏還有一條山溝。你帶二十個弟兄到溝對麵去埋伏,通知聶天成讓他帶機槍分隊給我封住溝口,一定不能讓這夥土匪漏網,記住等匪徒們全部進溝後再開槍,務必全殲不使一人漏網。”
這時一名隊員在陳靖亞身後小聲嘀咕道:
“這裏滿眼盡是林子哪來的山溝?”
隊員的聲音不大,但離的很近陳靖亞和張永山聽得清清楚楚,張永山瞪了他一眼,低聲嗬道:
“畢於民注意紀律別說話。”
陳靖亞扭頭看了那個戰士一眼,見這個青年臉上戴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小聲問道:
“讀過書?”
那名叫畢於民的隊員受了嗬斥,低著頭小聲回答道:
“在老家念過中學。”
陳靖亞又問:
“山東人?”
畢於民答:
“山東萊蕪。”
陳靖亞說道:
“跟著我,教教你怎麽打仗。”
畢於民心裏一喜,湊近陳靖亞小聲說道:
“俺在山東過不下去了才到虎林倒木溝尋親,到湯原參加山林隊就是想跟著陳大哥幹一番大事。”
陳靖亞伸手拍拍畢於民的肩頭,小聲說道:
“跟在我身邊,聽我號令行動。”
畢於民輕輕答應一聲,不由得握緊了手裏的大號花機關。
此時正逢九月,東北山林裏蚊蟲極多。別看這些嗜血得獸兒體型小,但成群結隊的叮起人來,簡直要把人的血吸幹。即便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湯原剿匪大隊八十餘條漢子伏在蒿草叢中,仍能做到寂靜無聲。
淩晨,密集的槍炮聲將尤韃子從睡夢中驚醒,他一躍而起,大叫道:
“哪裏來的槍炮聲。”
付長勝的妹子付香艾,是在十九歲時被尤德榮擄去的,那年尤德榮三十二歲,且還有一個不能生養的蒙古老婆。付長勝是方圓百裏首屈一指的好獵手,親妹子被土匪擄去了那還了得。因此他帶著別拉彈獵槍和七星子便上了山,發誓要打死尤韃子救回自己的妹妹。
付長勝找到尤韃子的老營後,便幾次三番試圖潛入韃子營擊殺尤韃子。
尤韃子也不是省油的燈,設下圈套將付長勝生擒。付長勝槍法好,人又機靈,尤德榮便想方設法要將這員猛將收到自己麾下。可是付長勝聲言,如果尤韃子不還自己妹子一個公道,隻要他有一口氣在就非要尤韃子的命不行。此時付長勝的妹子肚子裏已經有了尤德榮的種,尤德榮對付長勝是即殺不得,又放不得,便對付長勝說道:
“老付你看這樣行不,我將我妹子許給你。我睡你妹子,你睡我妹子,咱倆扯平了。今後你跟著我幹,看在你是孩子他舅的份上,我尤韃子還能虧待了你?”
付長勝見事已至此,便答應了尤德榮的條件,娶了尤德榮的妹妹,在山寨上留了下來。
付家雖然是種田打獵的普通人家,但付長勝的妹妹是個明事理的女人,今個聽見圍子外槍炮聲四起,先是一驚,隨後馬上起身邊給尤德榮整理衣物,邊埋怨尤德榮道:
“勸你多次別受那個日本人的挑唆和東北軍作對,現在報應來了吧!快去看看,別讓弟兄們硬和陳東山的部隊幹,能和談就和談,實在不行咱就遠走高飛。俗話說,殺人放火受招安,戲文上不是說了嗎,宋江那麽大的土匪頭都招安了,你手裏就那麽點人槍,能打得過東北軍?你不為自個想,也要為一雙兒女想想,何必非要往死胡同裏鑽?”
要不是眼前這個二太太給他生了一雙兒女,尤德榮早就給付香艾一個大嘴巴了,穿戴好後抄起兩支匣槍,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死娘們,整天唧唧歪不想老子好。”
便衝了出去,指揮隊伍反擊東北軍的進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