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六章教導隊誓師出征
七十六章教導隊誓師出征
張貫一與張永山關係不錯,見到張永山到來,也就放鬆了戒備。命令教導隊隊員打開營門,迎接張永山和趙保勝。
趙保勝及眾騎兵剛才吃了虧,現在也老實了很多。跟在張永山的馬屁股後麵,打馬向教導隊營地走去。
一行人才將進了營地,趙保勝對身邊的親信欒平一使眼色。猛然一催馬由張永山身後竄出,大喊一聲:
“小子挺能耐啊!敢攔老子,你給我在這裏吧!”
掄起手裏的大刀便向張貫一頭頂砍去。這時緊跟在張永山身後的欒平,也催馬來到張永山一側,從腰間拽出雙槍逼住張永山,大喝一聲:
“別動!”
張貫一身材高大,腿長手臂也長,見趙保勝掄刀向自己衝來,匆忙腳步向一側一滑身形轉到趙保勝戰馬一側,同時伸出一隻大手這麽一劃拉,正好搭住了趙保勝掄刀的手臂。
“嗨!”
單手一較勁,竟然將鎖住了趙保勝持刀的手腕。
趙保勝身材矮小,又生性好色,身體早就被掏空,雖然騎在馬上,但被張貫一這鎖手臂,那刀也砍不下去了。趙保勝見手腕被鎖,急忙雙腳點蹬,讓馬向後縮,試圖借助戰馬的力量解脫被鎖的手腕,兩人便成了角力的局麵。
趙保勝沒有張貫一力氣大,慌忙騰出一手去掏槍。張貫一眼尖,伸出另一隻手將趙保勝腰間皮帶薅住,雙膀一較力竟然將個趙保勝淩空舉起摔在馬下。
上前一腳踩住老雙勝的肋骨,探身用一雙大手鎖住趙保勝的咽喉,大叫一聲:
“誰也別動!誰動一動,我廢了他。”
欒平製住了張永山,張貫一製住了趙保勝,老雙勝隊的眾騎兵都亮出了匣槍,教導隊的隊員有的手持匣槍有的手持木棒石塊,雙方形成了對峙局麵。
就在大家緊張到極點,若有一個人不慎走火便可引發一場大混戰之際,營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住手。”
一輛六輪汽車衝進了院子,停在了兩隊人馬之間。陳靖亞從車上跳下來,李少鐸端起毛瑟重槍管獵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欒平。劉鴻霖手持雙槍,對老雙勝隊的眾騎兵大嗬道:
“收槍下馬。”
趙保勝平日裏為非作歹手段殘忍,對自己手下的兄弟還不錯。這些騎兵見自己老大還在人家手裏,哪裏肯放下手裏的槍。
就在這時,齊振國率湯原山林隊騎兵隊趕到了。湯原山林隊騎兵隊人多,足有五六十名騎兵,雖然馬匹不如老雙勝隊,但裝備還是不錯的。除了馬步槍外還有兩挺輕機槍。老雙勝騎兵隊被包圍後,眾騎兵見己方已經優勢全無,當即垂下了手裏的槍。
陳靖亞走到張貫一和趙保勝身邊,扶起被張貫一按在地上的趙保勝,恭恭敬敬的說道:
“趙叔得罪了,一場誤會,希望趙叔不要介意。”
趙保勝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向陳靖亞一抱腕說道:
“早就聽說陳家大公子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然是個青年才俊。咱老雙勝今日栽了麵,也沒臉去見你爹了,改日再湯原和賢侄喝酒。”
言吧,一招手帶著手下的弟兄,直接回了五常山河屯。
老雙勝率部走後,張貫一拉著陳靖亞的手問道:
“你怎麽來了?鐵嶺事件解決了?”
陳靖亞苦笑一聲道:
“東北軍政府向日本人屈服了,撤換了警察局局長,剩下的事還在和遼寧警署及遼寧省政府談。那個親日的縣長一上任,就將我們是‘請’出了鐵嶺縣。”
在張貫一和陳靖亞交談的同時,張永山看著遲遲才來的齊振國埋怨道:
“你們怎麽才來?要不是五弟及時趕到,我差一點就掛了。”
齊振國說道:
“沒辦法,;騾子又不是戰馬,腳力就是慢。小五那車六個輪子,就是比四條腿的畜生跑得快。”
陳靖亞環視了教導隊訓練營一眼問張貫一道:
“我才到家,就聽說你和我爹鬧的不愉快,因此就趕過來了。”
張貫一知道陳靖亞指的是什麽事,拉著陳靖亞走向隊部,同時對身後喊了一聲:
“宋鐵岩、陳青山警戒。”
兩名學兵立即跑步到隊部門口,執行警戒任務。
張貫一將陳靖亞拽進屋後,關上了門,對陳靖亞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讓我去和蘇聯紅軍作戰,我實在有些為難啊!畢竟-——”
張貫一沒有說出畢竟後麵的話,但陳靖亞明白他的意思,便說道:
“三江地區曆來就有抗擊白俄匪軍的傳統,這裏的民眾不知道什麽是蘇維埃,更不懂什麽政治陰謀。他們目前所能看到的就是蘇聯人打了進來,因此他們奮起抗擊保衛國土是情理之中的事。前不久密山民團海蛟部聯合山林的綹子老陰天部,主動夜襲侵占密山縣城的蘇軍就是個例子。就目前情況而言,我們必須站出來與蘇聯紅軍戰鬥,一為獲得民眾的理解,二來向日本表明我們誓與一切列強戰鬥到底的決心。”
張貫一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親口告訴陳靖亞,是違反組織原則的,他之所以還要這樣做,完全是出於對陳靖亞的極度信任。
擅長於搞農民工作的他,聽了陳靖亞的肺腑之言,也覺著有道理,便問道:
“你覺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陳靖亞說道:
“我的導師葉開教官業已隻身赴蘇聯,向蘇軍遠東特別集團軍最高軍事主官加侖將軍,說明中東路事件是國民黨反動派和日本人的陰謀,促使其放棄軍事進攻。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遲滯蘇軍的進攻步伐,讓我們的軍隊和國家少受損失。”
張貫一雖然是一名忠誠的中國共產黨員,但遇到這種民族利益與信仰相衝突的大事,便不由自主的站到維護民族利益一邊,隨即點點頭說道:
“好吧,就按你說的幹。他蘇聯人采取有限度的進攻,咱也給他來個有限度的反擊。來而不往非禮也嘛!”
陳靖亞說道:
“希望這一切很快便會結束。如果讓日本趁機打進來,傷亡的可不是個把弟兄,而是東三省三千萬民眾了。”
張貫一問:
“如果出征,總要給學員們一個合適的理由!怎麽說呢?總不能跟他們照實說吧?”
陳靖亞想了想,對張貫一說道:
“你去召集隊員集合,我給他們一個足以讓人信服的理由。”
教導大隊這些學員是分批來到湯原的,第一批是從哈爾濱長春監獄裏營救出的罷工運動骨幹,其中有學生,也有滿鐵工人,約有三四十名。第二批來的工人和學生是中東路事件爆發後,為躲避哈爾濱特警隊的追捕而到湯原的。
這些學生工人到了湯原後,由東省特別區第一中學體育老師車鴻誌,承擔任軍事教官,自發組織學生打靶挖戰壕,研習各種戰術。
車鴻誌在賓縣師範學校畢業後,曾在一麵坡小學當過校長。後來考了奉天講武堂,畢業後曆任十八旅副官,中東路護路軍鐵甲隊隊長一職。後來憤於東北軍的腐敗,辭職到東省特別區第一中學當了名體育老師兼軍事教官。
第二批學生工人到達後,由哈爾濱工業大學軍事教官栗德,軍事骨幹高受天哈爾濱專科學校軍事骨幹石寶光、任牧仁及車鴻誌,組成軍事訓練指揮班,具體指導實施有計劃的軍事訓練。
經過近兩個月的訓練,教導大隊這批還未脫去稚氣的學子們,現在已經有了一名軍人所獨有的精神風貌。
陳靖亞站在隊列麵前,高聲喊道:
“我輩學子忠勇拔群,倭奴猖狂,我等學子振臂高呼,誓維祖國榮光。現蘇俄騷擾我邊境,我輩亦當馳騁沙場,立威於各國列強之前。”
這些來自於長春、吉林、哈爾濱、沈陽的學子,本就是一群熱血青年,經陳靖亞這麽一番慷慨陳詞,當即一個個熱血沸騰,一起大聲回應道:
“不妥協、不屈服,以我鐵血精神,促全國誌士,警大地同胞。”
張貫一見陳靖亞寥寥數語,便將此戰的宗旨講的很清楚,也高聲說道:
“同學們,大家都知道,蘇聯人業已奪了三江口,正在沿鬆花江侵犯我三江腹地。在我們背後,就在南滿鐵路沿線,日本人也在加緊演習進攻,試圖在我與蘇聯鬥得連敗俱傷之際,一口吞掉我東三省,我們能讓他們的圖謀得逞嗎?”
學員們異口同聲的答道:
“不能,我當以我之鐵血誓死保衛家園。”
張貫一又問道:
“大家說說現如今對咱東三省野心最大的是哪隻惡狼?”
哈爾濱技工學院學兵隊軍事教官栗德成帶頭回答道:
“當然是日本人,是關東軍,是滿鐵。”
接著,宋鐵岩、陳青山、孟傑民、朱新陽等學子,高聲喊道:
“先懲蘇俄揚我國威,後滅滿鐵奪我主權。”
陳靖亞說服了張貫一,率學生教導隊離開鷹山營地,與抗俄民眾義勇軍一道整軍出征。
加上學生教導隊,抗俄民眾義勇軍達到了三千餘眾。這麽一支龐大的隊伍,怎麽出擊,先打哪裏成了大家目前急需要商議的難題。
張貫一接受任命接任總指揮一職後,將全部三千餘眾分成了四個大隊,步兵三隊,魯祥、汝有才部、常萬祥部組成一隊,約八百人,又栗德承率十六名學兵指導這一隊的軍事訓練。張隔路、李德信、宋德林、丁煥章四部組成二隊,約七百人,由車鴻誌率十六名學兵指導這一隊的軍事訓練。樺川吳氏兄弟、巴西老來好吳鳳祥部組成一隊,約九百人,由劉鴻霖率十六名學兵指導這一隊的軍事訓練。其餘湯原山林隊各隊加上教導隊組成總隊,約一千餘眾作為主力。各隊編成後分隊加緊訓練,整頓器械、籌備給養物資,準備奔赴富錦支援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