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五章老雙勝突襲教導隊
七十五章老雙勝突襲教導隊
東北胡子報號喜歡帶著勝字,主要是圖個吉利。雙勝就表示此人有雙手打槍的特長。趙保勝以前也當過兵,後來才拉了綹子,也是個可以雙手使槍的主。別看他比陳子鄂還小兩歲,但牡丹江一帶拉綹子的時間比陳子鄂長,因此得了個老雙勝的名號。
接到陳子鄂撒下的英雄帖後,他板著手指頭數了數,下江一帶帶過兵的各大頭領,也就他一個,本以為這總指揮一職非他莫屬。可沒想到到了湯原後,陳子鄂要另外請人。老雙勝的實力沒有陳子鄂強,爭地盤時還是陳子鄂的手下敗將,陳子鄂要請人他也不好站出來阻止,現在一聽陳子鄂碰了一鼻子灰,當即站出來大喊道:
“他們既然和老毛子穿一條褲子,信奉一個主義,那就是老毛子的幫凶,老子帶隊伍先去剿了他們再出兵也不遲。”
陳子鄂此時沒了主意,經老雙勝於四海他們一鼓噪沒更沒了譜向。還未等陳子鄂說話,趙保勝已經點齊自己的弟兄出發了。
趙保勝一走,魯祥急忙提醒道:
“這個趙保勝不是個善茬,心狠手辣,經常帶著手下的弟兄為非作歹。此去一言不合必有一場惡鬥,教導隊手裏沒有了家夥肯定要吃虧。”
陳子鄂猛然驚醒,心道:
“無常隊和那些學生是靖亞的朋友,如果讓趙保勝等人給傷了,那小子回來非跟我這個老子翻臉不可。”
立即名張永山帶騎兵隊前去查看情況,臨走還一個勁的囑咐:
“隻扣人,不能傷人,更不能開槍。隻要他們不鬧事,老老實實的待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是不能踏出鷹山一步。如果他們要走,留下槍械禮送出境。”
老雙勝趙保勝是個兵痞,混過北洋軍幹過靖國軍。那一年靖國軍的靈魂人物胡林翼病亡,靖國軍係統瓦解。此人帶著十幾個弟兄由豫中逃至山東投靠了狗肉將軍張宗昌,並獲得了一個清河縣保安團團長的職務。別看趙保勝十三歲當兵,幹過的部隊也不少,可小子官運一直不好,最大也就當過連長。這回一下子當了保安團團長,可把這小子給樂壞了。到處拉關係走門子,購置武器招兵買馬,短短大半年的時間竟然拉起了一支兩三千人的隊伍。
那年月有槍有人就是王,這小子就在清河縣便當起了草頭王。俗話說:溫飽思淫欲。這小子有了錢有了勢,日子過得也舒坦了,好色的毛病也就來了。照理說以他一縣保安團團長的身份,找個良家婦女生兒育女,安安穩穩過過日子並非難事,可這小子偏偏看上了清河縣有名的交際花。這個叫容嬌兒的交際花,不是誰都可以碰的,她是張宗昌部一個師長包養的外宅。這個師長的部隊不駐在清河縣,得空就來住上兩天,不得空就不來。趙保勝自持是有兵有槍的草頭王,經常趁師長沒來上門騷擾。容嬌兒眼界高,恨不得一下子登上高枝當鳳凰,豈能看上趙保勝這種貨色。開始還虛於應付,後來見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態度也由軟變硬,甚至到了不許趙保勝進門的地步。
趙保勝不死心,竟然以燒房拆屋相威脅。容嬌兒也是被逼急了,一封電報叫來了那個師長。那個師長是正牌的北洋軍出身,聽說一個小小的清河縣保安團長竟然想給他帶綠帽子,當即大怒,調來一旅精銳將趙保勝的保安團圍了起來。將保安團繳械後,命令十幾個士兵將趙保勝拖到大街上,掄起大棒子狠狠揍了一頓。十幾個棒小夥,十幾條大棒子,那頓臭揍,差點沒把趙保勝當街給打死。趙保勝當街挨了打,丟了麵子,養了大半月的傷。越想越氣,在一個夜裏帶上幾十個親信,衝進容嬌兒家,恰巧那個師長也在。趙保勝將那個師長從床上拖下來後,當著他的麵輪奸了容嬌兒,殺了那個師長,一把火燒了容嬌兒的宅院,遠走高飛來到了關外拉了綹子。
陳子鄂到湯原組建大刀會時,趙保勝的綹子已經成了氣候。起頭兩隊還幹了幾仗,最終趙保勝落敗。由珠河、延壽、方正三縣大刀會會首張隔路出麵說和,兩人才握手言和。當時陳子鄂和趙保勝都報號雙勝,陳子鄂為表示恭敬,尊趙保勝為老雙勝,自己報號西雙勝。
趙保勝出了陳家大院後,點齊所部二十餘名騎兵風馳電掣般的向鷹山撲去。
趙保勝這個人色厲內荏,即好色又貪財,在下江一帶名聲也不好,因此願意跟他的人也不多。就因為兵少,趙保勝更注重這支部隊的裝備。他這二十幾騎騎兵胯下多是百岔鐵蹄馬,步伐敏捷、蹄質堅硬、善走山路。二十餘名騎兵也是各個身手矯健,騎術精湛,腰插雙槍,身背大刀凶猛異常。
陳家的騎兵隊,雖然名為騎兵隊,因為沒有多少錢買戰馬,騎乘得多數是騾子。騾子與戰馬不同,騾子體格健壯可負重走原路,但在速度上比戰馬就差了不少。因此不管張永山和騎兵隊隊長齊振東怎麽催促,隻能眼看著老雙勝隊的騎兵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
張永山怕出事,心裏著急,讓齊振東帶騎兵隊趕往鷹山,自己催馬抄近路的趕了過去。
陳子鄂將教導隊的槍收走後,張貫一心情一團糟。作為一名中國共產黨員,他既不願意與紅色蘇維埃政權為敵,更不願意看到自己祖國的主權受到侵犯。這時哨兵來報:
“有二十餘名騎兵正向教導隊駐地疾馳而來。”
張貫一以為是陳子鄂去而又返,急忙帶著安華山和安德水在駐地大門口迎接。
趙保勝遠遠的看見一個高大的漢子帶著一幫人,赤手空拳站在營地門口,從背後拽出大刀,大喊一聲:
“崽子們,衝過去將這幫小子全剁了。”
騎兵們聞令拽出大刀,呼嘯著向教導隊駐地衝去。
老雙勝騎兵隊的馬再好,但遇上這陡峭的山坡速度也快不起來。張貫一和安華山見來的騎兵亮出了雪亮的大刀,向自己衝來,知道大事不好,急忙返回教導隊營地關閉了大門。
安華山說道:
“這個陳子鄂真狠,竟然下了殺手。咱們手裏隻有幾隻短家夥,多數都空著手,該怎麽辦?”
張貫一抽出腰間的匣槍說道:
“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以前盡量不要傷到他們,堵上大門,上圍牆,有槍的用槍,沒槍的拿木棒和石頭,先頂住再說。”
安德水跑回營房取來自己的步槍,對張貫一說道:
“我的步槍還在。”
安德水手裏的槍,是張寄千送給他的毛瑟24式重槍管獵槍。此槍特戰訓練班也隻得到了兩支,一支給李少鐸用,另一隻張寄千自己用。安德水得到此槍後愛如珍寶,怎會輕易交給陳子鄂。
張貫一知道安德水槍法高超,對其說道:
“打馬,別傷到人,將他們嚇退就行。”
安德水點點頭,飛身上了圍牆。對著外麵呼嘯而來的騎兵大喊道:
“嗨,小子們!看看老子的槍法,先打頭馬的左蹄。”
言吧,抬手一槍擊中衝在最前麵的頭馬左蹄,你那匹馬唏溜溜一聲爆叫栽倒在地。
眾騎兵見圍牆上又是放槍又是扔滾木礌石,攻擊速度當時就緩了下來,紛紛抽匣槍在手還擊。
安德水換了一個位置,瞅準了在五百米外揮動手裏的大刀,嚎叫著指揮騎兵們衝鋒的趙保勝。
“叭”的一聲槍響,趙保勝頭頂上的寬沿禮帽被擊落,將個趙保勝嚇得出了一冷汗,急忙找地方躲避。
眾騎兵被安德水的槍法給鎮住了,紛紛撥轉馬頭跑出七八百米遠停了下來。
趙保勝從一棵大樹後麵探出頭,喊道:
“教導隊的弟兄別誤會,我們是陳子鄂老英雄的朋友,是來請你們出山助陣的。”
佟登科高聲問道: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你們剛才亮出大刀瞎晃悠啥?”
趙保勝哈哈大笑道:
“聽說教導隊的弟兄膽識過人,本想與弟兄們開個玩笑試試你們的膽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讓兄弟佩服啊!”
老雙勝這麽一鬧,張貫一也對這幫人起了疑心,便大喊道:
“既然見識了,弟兄們就請回吧!有啥事請張老英雄來。”
趙保勝嗬嗬一笑喊道:
“是在石棚山打鬼子的張英雄吧?在下趙保勝,報號老雙勝,是陳子鄂的好朋友。今日我那老哥哥一時衝動繳了教導隊的械,回去老後悔了。他本想親自來向張英雄賠罪,可是抹不開麵子。特地讓兄弟來提他給張英雄賠個不是!咱話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們吃著陳家的飯,住著陳家的房,不讓兄弟進去坐坐恐怕不合適吧?”
因為有騎兵衝擊在先,張貫一他們豈能輕信趙保勝的謊言,仍堅持見到陳子鄂本人才肯開門。
就在雙方相持不下之際,張永山到了,一看眼前這種狀況,知道出事了,當即大喊道:
“弟兄們不要動手,都是自家人,不要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