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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章義收濟靜

  三十章義收濟靜


  槍聲,如同一個訊號。埋伏於周圍的山林隊,迅速向木屋圍攏過來,並與濟靜設置在周圍的警戒弟兄發生了槍戰。


  一隻雞濟靜聽到周圍山林裏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重新將槍口對準了陳東山,厲聲吼道:


  “你竟然在這周圍設了伏兵?”


  陳東山剛要解釋,濟靜手裏的槍再次響起。就在這千鈞一發時刻,陳靖亞飛身撲倒了陳東山,躲過了飛射來的子彈。


  當陳東山和陳靖亞再起身時,濟靜等三人已經飛身上馬,消失在了密林邊緣。


  顧鳳帶著十幾個弟兄氣喘籲籲的趕到木屋後,陳東山大怒,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這人一跑就再也無處尋了。


  顧鳳一臉委屈,說道:


  “沒想到他們在周圍也放了警戒哨,幾個弟兄不小心暴露了,對方先開了槍,我們隻能還擊。”


  陳靖亞問道:

  “有傷亡嗎?”


  顧鳳說道:


  “他們好像沒有傷我們的意思,要不然七八個弟兄肯定丟在這裏了。”


  陳靖亞腦筋一轉,說道:


  “他既然沒有傷我們的意思,就是想和解。我想他們一定還會找我們的,大家現在都別動,還是等幾天再說吧!”


  濟靜的密營就設在距白皮營子不遠的青峰山上,這裏距離通河縣城八十公裏,綿延十公裏。南連海拔千米的摩雲頂,北接山勢巍峨峻嶺蜿蜒的大青山。


  濟靜返回密營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悶氣。一個朝鮮女人領著冷豔秋走出來問:


  “見著陳東山了,談的怎麽樣?”


  濟靜正在氣頭上,破口大罵道:

  “媽了個巴子的,還談得怎麽樣?差點鑽了那小子下的套子。”


  冷豔秋問道:

  “見沒見到陳靖亞?”


  濟靜說道:


  “倒是有個小子和陳東山在一起,不過沒來得及問是不是陳靖亞。”


  濟靜的妻子露西對濟靜說道:


  “這也許是個誤會,你們都是一起經過戰火洗禮的兄弟,怎麽會到了刀槍想見的地步。”


  露西是波蘭人,父親曾是一名俄籍工程師。她生在俄羅斯長在俄羅斯,並積極投身於俄國革命。後來她與時任中國營連長的濟靜偷偷相愛了,可蘇聯政府部門卻因其父被扣上一個特務的帽子,不允許兩人結為伴侶。濟靜一怒之下,帶著她及十幾名親信弟兄返回東北當起了胡子。由於她與赴蘇聯學習的冷豔秋相識,當濟靜將冷豔秋帶回青峰山後,她便猜透了冷豔秋的身份。在她的極力建議下,濟靜打消了向陳子鄂索要高額贖金的想法,決定利於此次契機,與陳東山握手言和。可濟靜與陳東山之間積怨太深,因此便有了傳信讓陳東山來領人的這一幕。


  濟靜看了看冷豔秋,說道:

  “既然他們來接你了,你就下山找他們去吧!”


  冷豔秋說道:

  “你們不能老當胡子,總要想個辦法安頓下來。”


  濟靜看看露西說道:


  “我們這麽多年都習慣了,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在三名胡匪的護送下,冷豔秋來到了白皮營子。


  冷豔秋的到來,讓陳靖亞大吃一驚,當聽完了冷豔秋的遭遇後,陳靖亞問冷豔秋道:


  “你還記得去青峰山的路嗎?”


  冷豔秋說道:

  “下山時他們將我的眼給蒙上了,但我相信我能找到他們。”


  陳靖亞說道:

  “好,明天我隨你一起上山,去會會這個一隻雞。”


  陳東山說道:

  “我也去。”


  陳靖亞一陣猶豫,說道:


  “你們之間積怨太深,還是不見麵的好。”


  陳東山長歎一聲,說道:


  “當年是我讓他們蒙受了巨大損失,我必須要那些犧牲的弟兄一個合理的交代。”


  冷豔秋在法國勤工儉學期間加入共產國際後,到蘇聯受過特工培訓,當然這一係列培訓科目裏有山地野外生存。憑著直覺冷豔秋帶著陳靖亞和陳東山,很快便來到了青峰山密營附近。


  一聲呼哨,在山林裏響起,三人停住了腳步四下觀望。


  山林裏轉出一個人,冷豔秋一看,認識,是在哈爾濱城外;攔住自己的李際春。


  李際春見冷豔秋又回來了,還帶了來了兩個男人,便走上前問道:


  “冷小姐去而又返,是不是不舍得咱弟兄們?這兩位是冷小姐帶來入夥的兄弟嗎?”


  李際春嬉皮笑臉,冷豔秋不願意搭理他,冷冷的對他說道:

  “帶我去見大當家,這兩位兄弟有話要跟大當家麵談。”


  李際春嗬嗬一笑,說道:


  “見大當家容易,隻要冷小姐在甜甜的叫一聲哥,哥哥馬上帶你去。但這兩位就要看看有沒有那資格了?”


  陳靖亞見這個青年嬉皮笑臉,一副無賴樣,當即麵露怒色,搶步上前,對李際春說道:


  “我們來見濟靜,你有啥資格攔著?”


  李際春抽身步,上下打量了陳靖亞兩眼,問道:


  “這位小兄弟是….?”


  陳靖亞將眉毛一揚,答道:


  “湯原陳靖亞。”


  李際春笑了,說道:


  “湯原陳靖亞?是陳子鄂的兒子吧!別說是你小子,就是你爹來見我們大當家,也要先過我這一關。”


  陳靖亞大怒。陳東山一把沒拉住,他人已縱身上前,照著李際春麵門就是一拳。


  李際春也是練家子,腳下一滑,閃身躲過,雙臂晃動與陳靖亞打鬥到了一起。


  陳靖亞自小跟隨陳子鄂練洪拳,又在無量觀又受了葛月潭的點撥,習學了綿掌,自然比林匪出身的李際春更勝一籌。


  就在李際春手忙腳亂,逐漸露出敗像之際,山嶺上來了一夥人。


  “叭”


  一聲槍響,結束了陳靖亞與李際春之間的纏鬥。


  眾人抬眼觀望,陳東山見是濟靜,急忙大喊道:

  “濟大哥兄弟給你賠不是來了!有啥話咱弟兄倆好好嘮嘮,哪有解不開的疙瘩。”


  濟靜大聲說道:


  “東山啊,你還是回吧!四方台一戰,咱弟兄已恩斷義絕。我不會下山投奔你,你也別來打擾我過快樂日子。”


  陳靖亞喊道:

  “俗話說一日為匪,終身不得正道。大哥想一輩子逍遙快活也就算了,怎麽也要為手下的弟兄們想想吧!古時宋江逼上梁山,尚且受招安為國靖邊,咱弟兄咋就不能下山為良,保一方民眾安寧呢?”


  陳東山也喊道:


  “大哥啊!咱在俄國做礦工時為什麽舉旗革命,不就是為了讓勞苦大眾都吃上飯嗎?現在我們沒有能力讓廣大的勞苦大眾都過上好日子,最起碼讓一部分人過上安穩日子總可以吧!除暴安良的事做的久了,你就成了暴徒,這與我們當年的理想相差甚遠啊!”

  陳東山一番話打動了濟靜,沉思兩響,對山嶺下喊道:


  “讓他們上來。”


  上了青峰山,陳靖亞可算是開了眼。在青峰山與摩雲頂之間方圓五十公裏的穀地裏隱藏著四個建設齊整的營區,其中足以抵禦嚴冬的營房,倉庫,醫療所一應俱全。各營地之間除了相應的防禦工事外,還有彎彎曲曲的壕溝以為聯通。在青峰山側麵較為平坦的地方,開墾了大片荒地,種糧種菜以資軍用。


  濟靜之所以帶著陳靖亞和陳東山參觀自己的營地,目的就是告訴他們,這裏是一個世外桃園,他的隊伍完全可以自給自足,沒有必要靠打劫綁票為生。


  幾人參觀完營地後,來到百雞堂門前。陳東山抬頭看著簡陋草堂上懸掛的匾額,感歎道:


  “好一個百雞堂,自古道雄雞一唱天下白,你這百雞一起叫,天下不紅透了?看來濟兄雖然落草還是不忘初心啊!”


  濟靜笑笑說道:


  “哪像你,拉杆子鬧革命時,數你叫的最響。事情危急了,搖身一變當了東北軍團長,隻管升官發財,也不管弟兄們的死活。”


  陳東山拉住濟靜的手說道:

  “老哥哥別再取笑我了,還是商量一下下山接受改編的事吧。”


  濟靜將臉色一變說道:

  “要我等下山接受整編也行,一,我的弟兄我來管,任何人不得插手。二,給我地盤,其中事務一切要按我的政策做。三,給我的隊伍發軍餉,我可以保證我的防區內沒有胡匪作亂。”


  陳靖亞說道:

  “此地屬於深山區,據此三十五公裏的豐山鄉隻有幾十戶人家,既沒有駐軍也沒設警察所,是山林隊的管轄範圍。你們下山後可將隊部設於此鄉,剩餘人員可在山腳開墾荒地以實現供給自足,所需兵費及維護地方治安充實兵備之費用,一部分以收取山林保護費衝抵,一部分由我民生廠哈爾濱分廠供給。”


  濟靜聽陳靖亞這麽一說,問道:


  “聽你的意思,我們下山不是被黑龍江駐軍收編?”


  陳東山笑笑說道:

  “此地山林隊實力太弱,又駐於海倫離此地較遠。將你們編入山林隊後,既能維護一方百姓不受匪眾襲擾,又能擴大了當地保安力量。”


  濟靜聞聽此言笑道:


  “既然有這等好事,你們怎麽不早說。好,我願意帶弟兄們下山加入山林隊。”


  陳靖亞說道:

  “你們在此地經營多年,我看這裏設施也齊備,不妨留一部分弟兄在這裏堅守,一部分弟兄下山就行。豐山鄉隻有幾十戶人家,如果一下子駐進百十口子人馬,難免會襲擾當地百姓。”


  濟靜想了想,說道:


  “還是陳兄弟想的周全,我自當照令執行。隻不過我這一百多號弟兄,手裏的家夥不足,彈藥也缺。平日裏我們依靠打些為富不仁的響窯獲得些補充,現在連這都不能打了,我們靠什麽補充?”


  陳東山笑笑說道:

  “我給你二十條槍,八箱子彈夠不夠?”


  濟靜一拍大腿,高聲說道:


  “妥了,頭上那個匪字一除,俺們可就老婆孩子熱炕頭,過舒坦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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